? 凉亭内,月色如水,我收拾起心情,与白朝阳共论天下大势,白灵固然有苦心。但眼下我父亲不知所踪,天下即将面临大劫,如何继承张王的伟业才是头等大事。
白朝阳果然有诸葛遗风,用茶杯在桌上把当今玄门的大势简要的比划了出来。
眼下玄门东南西北,在五脉之外,无非是二门三宗四家。
玄门演变至今,已与阎君之时大不相同。五门,天机门、空门禅宗。三宗,剑圣的神剑宗、陆家的离火宗、西川的百花宗。四家,北方林家,东方燕家,南方蔡家,西方慕容家。
我点了点头,示意白朝阳继续说下去,事实上,对于玄门的宗派我也只是略知一二。但白朝阳讲的很详细,每个宗派的宗主、特点都很明晰。
“兄长,你虽然贵为张王继承人,但由于师尊不在玄门多年。玄门无主,是以,想要一统很是困难。眼下,你只有五脉家族,而且火脉、土脉未必会买你的账。以现在的实力想要争霸,还远远不够。所以,你必须拉拢此三家。”
“北方林家,虽然钱财不如其他几家,但林家善养马,是阳间冥马掌控者。若要训练一支精骑,必定需要林家的支持。”
其次,南方蔡家,精通天下水道,若要打造水军从水路进军阴司。必定离不开蔡家。西方慕容家,慕容家乃是千年世家。就连我对他们也是知道的很少,多为传闻罢了。慕容家传闻有一支罗刹鬼兵,凶猛无比,乃是慕容家皇族先祖遗留下来的,是以能在西川纵横无敌手。兄长若要立万世之功,肯定是离不开慕容家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燕家!
白朝阳继续道,燕家,掌管天下三分之二的玄铁,拥有最好的冥兵器,天下若有人能得到林家的马、燕家的兵器、慕容家的罗刹兵,则可纵横天下。
“朝阳。对于这四家,你有什么看法?”我问道。
天下有野心者极为众多,但有能力争天下者莫过于,离火宗陆家,慕容家,燕家,以及兄长你这阎君、张王老一派。兄长目前拥有向家的财力,未来找到主母还可得到金家之财、马家的斥候情报,天机门封先生、空门禅宗的支持。但这些都还远远不够,如今的阴阳两界想要称王,比起以前要艰难万分。
神剑宗、离火宗与阎君是死敌,肯定会是你的敌人,燕家更不会屈首称臣。所以,你只能北连林家南联蔡家以抗离火宗,西谋慕容氏,采取稳妥之道,步步为营,方可谋取玄门天下。
离火宗陆家,七叔曾经夺走了火脉,惹恼了陆氏。后又与显道真君反目成仇,也就是说蔡家以南,对我来说就是禁地。
“哎,我眼下最发愁的是,手下无一兵一卒,也无心腹将帅之才可用。”我感叹道。
白朝阳欣然一笑,“兄长错矣,向家与蔡家关系向来极好,如果我所料不差,蔡家的水师迟早会交给你。而兵卒,关神手下还有一支江东军,阎君嫡系部队也还在,虽然都不是百万之众,但却是骁勇善战的精兵,此二系,就是你争夺天下的资本。”讨广住圾。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豁然开朗,原来我确实有这么一支强而有力的后援大军,若无白朝阳点拨,恐怕凭我自己,只会像无头苍蝇一般。
一直以来,我总觉的浑浑噩噩,此刻却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通透。
“朝阳,我能得你胜似百万雄兵,你就是我的诸葛孔明、刘伯温,日后若能得天下,当平分阴阳。”我握住白朝阳的手,百感交集道。
白朝阳连忙单膝跪地,恭敬道:“秦王折煞朝阳了,你本乃天命,朝阳随老祖修习师尊天机、降魔之术,已是多年。蒙秦王不弃,当是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我也是单膝跪地,与他对拜,“朝阳,日后你我兄弟当同心同德,驰骋江山,完全张王大统。”
“兄长快起,眼下最重要的是拿下阎君之位,只有得到阎君之位,你才能名正言顺的去号令玄门。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去一趟杜寨,召回阎君旧部。”白朝阳分析道。
“杜寨!在哪?”我对这个地方一点印象都没有,七叔在时也从未对我提过。
哎,想来也是天意,若七叔还在,他直接出面,肯定能事半功倍,看来老天有意考验我。
“本来是我亲自陪兄长去的,可是这次兄弟与燕东楼撕破了脸皮,我原本向他定制的兵器很可能会出问题,所以,我得留下来稳住他。”
说到这,白朝阳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很不喜欢燕东楼,咱们与他之间未来必有一战,但王侯霸业,不计个人荣辱,还请兄长体谅。”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触道:“朝阳乃是谋天下之人啊,今后你有计谋,我必听从。”
白朝阳其实完全没必要在宴席上得罪燕东楼,但是我在,他认为我兄,为王,自然要维护我的面子,这才惹恼了燕东楼。
朝阳,难为你了,我说。
白朝阳羽扇一挥,“成大事者,总会有各种挫折,虽身死而不惜,兄长日后所受之苦必定艰苦万分,你我当同勉。”
说到这,白朝阳眼神一亮,从怀里匆匆掏了一张地图塞在我手里,伤哥,这就是通往杜寨的地图,有人来找你了,我就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
说完,他身形一闪,隐约有龙啸之声,已是化作青色残影,消失在黑暗中。
我听到的脚步声的时候,白朝阳已经远去,这说明他的修为绝不在我之下,而且他因为修习天机之术,如臻化境,根本无法探知具体的深浅。
白灵缓缓的从水榭小道而来,夜晚中,她白色长裙,在月色下柔美的让人窒息,只是她的神情很是忧伤。
“秦无伤!”她轻轻的喊了我一声,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丫头,燕东楼走了?”我努力平息自己的心情,问她。
白灵有些心疼的问我,“东楼他真的刺杀过你吗?”
我点了点头,她咬了咬嘴唇,“都是我不好,害你受罪了。那日离开江东,丫头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些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咱们以前的日子,是那么的快乐。”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着握住她的肩膀,白灵颤抖了一下没有闪躲。
“丫头,无论以后会怎样,你时刻记住,你永远都是我的丫头,别忘了,我答应过你,一起去阴司寻找主母。”我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
白灵突然扑入我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伤哥哥,丫头这些天真的活的好累,原谅我,我不想看到老祖离开我,我也不想当什么家主,我只想快快乐乐的跟在你身后做一个调皮的小丫头。”
我轻轻的抱着她,轻抚她的秀发,“丫头,你放心吧,老祖大限还有一段时间,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她能够跟我敞开心扉,多半是白朝阳已经告诉她,白青骗印的事情了,这样也好,至少我与丫头再无隔阂。
“丫头相信无伤哥哥,只是二哥非得让我做白家家主,我不想……”她嘟了嘟嘴,有些为难说道。
“你二哥要随我南征北讨,日后肯定无法打理白家,而白家是咱们的根基,只有交给你,我们才能放心。”我有些无奈道。
白灵咬了咬嘴唇,想了想道:“那好吧,伤哥哥一定要时常回来,日后进入阴司之时,一定要带上丫头。”
“嗯,放心吧,时间不早了,赶紧歇息去吧。”我笑了笑,与她牵手离开了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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