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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陈邦杰,脑海回忆当初他找我治病说的那句:如果你能帮我治好,必有重酬的话,心中释然。
感情这鱼塘确实挺赚钱的,也无怪乎当初让他填鱼塘的时候他会为难,并且说陈家人不答应这样的话。
换成我有一口能赚不少钱,能让我发家致富的大鱼塘我也舍不得填
魏医生,请。陈邦杰伸手示意我走在前面,走向鱼塘前方。
这是出于对我的尊敬,也因为这样,我肩上的担子变的更重了。
万一,万一这事搞砸了
我不敢想xiàng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说陈家的人会不会因此大怒,把我骂个狗血淋头。单单陈邦杰对我的尊敬和信任足够让我内疚一辈子。
人活着,总该有些担当的。
不轻易出口的就不要说出口,说出来了,就不要搞砸。不然,以后活着也是皮囊,毫无意义。
恩?好重的阴气。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张东健开口。
我皱眉,仔细看眼前鱼塘。
可惜,在我眼里什么都没看到,晴空万里无云,湛湛蓝天印入水面上使得鱼塘湖面更吸引人。
四周有竹林,葱郁随风招摇,若不是有张东健先前说的水中棺以及尸骸一类说法,这里在我眼中就是风水宝地。
若是野炊、郊游,带着友人体验大自然什么的,这里绝对是上上选。
愚蠢!张东健似乎偷窥了我的想法,骂了我一句。
我想回敬他,但是想了想这家伙最近老被我指手画脚,恐怕他的忍耐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
还有,他内心的各种不爽也应该适当的发泄发泄,不然怨气更重
我再想和他沟通或者让他帮忙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地藏经虽好,只是狼来了的故事表明谎言最终只会让所有人不再相信你。而我这种单纯的威胁也早晚会成为定时炸弹,搞不好会他会和我一拍两散。
我不傻,心知我需要他的地方还很多,不能和他斗气。
所以我这次很憋屈的没有回话,任由他发泄。
好在张东健这个家伙也没什么脾气,骂了我一句没再说了,直到我思绪着这家伙该不是现在就和我翻脸的时候他却让我闭眼。
我闭眼了,毫不犹豫。
我和他经lì了那么多,说真的,他要是存心害我,像这样的下手机huì多了去。但是我知道他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害我的,太低级了,无yí丢他的脸,丢自尊。
这家伙我也有多少了解,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附我的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不单单是要杀我,还包括其他的。
闭眼瞬间,强光湮灭,我脑海中看到的是一片漆黑,和我认知中在白天闭眼的时候依旧能感受到光完全不同。
黑,全黑的,就像夜晚我站在荒山野林,四周没有灯光,没有皓月。闭了眼,进入一种类似空冥不知南北的意境中。
我停下脚步,我怕我踩空甚至绊倒。脑海的一片黑让我连基本的辨别能力也失去了。
我不是张东健。蓦然,在疑惑现在是什么情况的时候有道声音传来。
我皱眉,问:你是谁?
明明是张东健的声音
可是也灵验了当初我怀疑他不是张东健的想法。
所以此刻的我算不上非常惊yà,但也是很诧异,我身上什么时候还有一个鬼魂?
喂,你谁?对方没有声音,我耐不住这份沉默,问道。
可还是没有声音,同时我感觉双眼一片清凉,缓缓而动,似乎有冰凉井水从我头顶顺流而下,流过额头,如雷灌顶。顺着眼前流下,眼睛一片清灵。
我感应到了纯净,又像是一种神圣不可侵的错觉。
我说不出那种感觉是什么,只是觉得我的眼睛在此刻,变的不再一样,不是凡眼。
张开吧,我走了。那声音再响起,我也出奇的听话,张开了眼睛。
没有过去的抗拒,也没有半点疑惑。就像个听话的孩子,听到长辈让我张眼,我就张了。
天地异样的晴朗,豁然开明。
我看到了蓝天,湛湛蓝天更璀璨。
我看向四周竹林,郁郁葱葱佳气浮,水滴一般的绿色气息居然还围绕在竹林四周,仿佛是竹的灵气。
我看到了眼前回头诧异看着我的陈断肠和陈邦杰,我看到陈断肠的身体四周围绕着红色的气流,看到陈邦杰身体四周围绕着金色气流。
更让我诧异的是,我看到他们两人的头顶,双肩悬浮着火焰!
一共三盏火焰,就这样悬浮着,似乎也烧不痛他们,因为他们表现出来的神情很淡定,压根就不知道有火焰在自己身上。
你们没事吧?我问。
岂料他们俩人互相对望一眼,结果反问我一句:魏医生,你没事吧?
我笑了笑,现在我感觉状态是从没有过的好,又怎么会有事呢?
魏神医,你的眼睛。陈断肠指向我的眼睛,欲言又止。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难道是变的更明亮了?
魏医生,你的眼睛黑白分明的可怕,好像、好像能看穿我们身体一样,让我们感受到威胁
陈邦杰也开口了,说了句不知道是称赞还是有不一样意思的话。
说赞扬,可是他们俩人样子都带着恐惧。说害怕我,可他们也不是害怕。一时我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了。
我又看不到我现在眼睛是什么模yàng,但肯定不会是什么怪物吧?我感觉挺良好的,清凉的感觉还在循环着,脑子也特清醒。
恩?
在我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看到了之前的鱼塘,此时的鱼塘不再像之前明朗。
在它的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很多雾气,白皑皑的雾气就像凌晨接近天亮时的晨雾,但是比晨雾还要浓郁,白蒙蒙覆盖整一片我眼前所能看到的视野,连竹林,四周鱼塘都被吞噬进qù。
张东健,这就是你说的阴气?我恍然大悟,立马联想到之前张东健说的话。
你、你能看到?张东健说了句让我诧异的话。
难道他不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事情吗?
能吧?白蒙蒙一片我低声,没有信心。因为我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也不知道那道声音玩的是什么把戏。
张东健沉默,估计是在猜测在我身上发生什么事。但不一会他又开口了,问:你能看到了什么?
我把我刚刚看到的现象转述给他听,听完他只说了两个字:奇怪。
显然,他也不知道刚刚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我多嘴又问。我是真的好奇刚刚究jìng是怎么了,是错觉,还是另一只怨魂?
一、二、三就在这个时候他却数起数。
姓张的,你傻了还是我傻了。没事你数什么?我内心正急着,他却给我数数!
你看鱼塘阴气里有什么。他淡淡道。
我下意识抬头,瞬间头皮发麻,脚底冷气上窜,浑身不自在。
白皑皑阴气里依稀能看到几道身影,站在鱼塘边,全部身穿白色长袍一类的衣服,动也不动。
等我再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不是几道身影,而是有几十个这样的身影,围成一个圈,把鱼塘包围住了。
有女有男,有七八十岁的弯腰驼背老人家,也有三五岁一脸稚气小孩,还有俊男美女。
我们三人已经来大鱼塘边,陈邦杰给我解说鱼塘的大概结构,盛产多少鱼。而我则是看着大鱼塘一排过去绕成圈子的这些鬼影。
他们无一不是双目呆滞,面无表情看着鱼塘,像死了一样
错了,他们本来就不是活人。
走近了我才看到他们的脚都是垫起来的,脚尖顶着地面,身体却纹丝不动。
魏医生,其实你跟我说鱼塘有死人的时候不怕你笑话,我还曾经把鱼塘当成坟墓。因为每一个人靠近鱼塘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一股寒气,有点阴冷的感觉,所以
陈邦杰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带着苦笑。
也许他想说,没想到他当初开玩笑的话如今却成了真了。
其实我想说,感受到阴冷是因为在他旁边就有一个鬼魂,女的,长发披肩。
现在太阳才下山,天没黑这些鬼魂就已经敢出现,这些家伙可不简单呀。
当然,也许是因为鱼塘四周阴气太重,形成层层雾气抵挡住了阳光,所以他们才敢出现也说不定。
你身上一定有什么护身符什么的吧?还有,能告诉我你晚上睡觉在什么地方睡的?
陈邦杰好奇看着我,接着右手伸向衣领掏出一尊菩萨玉佩,问我:魏医生,你怎么知道我带着护身符的
后面他没说下去了,脸色变了变。
我想,他已经猜测到为什么了。
你是住在家里?我又问。
他摇头,指向鱼塘对面竹林丛:在那里搭了个小房子,我住那里。你也知道,现在的人什么都会偷,没人看守鱼塘是不行的。
我很好奇,这个鱼塘死了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的鬼魂围绕着,阴气是如此的重,正常人多来这几趟恐怕都要病上几天,陈邦杰住在这里,居然只是病了,没有死
我又看了眼他脖子上佩戴的玉佩,苦笑:邦杰叔,你应该把玉佩取下来好好供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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