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竟然与他们力拼到底,最后他竟然是以一人之力阻止了那作法的道士,而我,也就是趁着这一闲暇时刻,方才逃去,挽了自己一命。”
司徒明空说道:“这书生是什么人?”
虚梦涵不再说话,过了良久,她才以叙事人的身份讲述着她自己的故事······
虚梦涵那时逃过一命,却不曾想那书生竟遭受了百姓与那老道的口头攻击,那道士说他是捍卫妖邪,百姓其中更有一个相貌猥琐的屠户说:“那妖怪长得还挺漂亮的,瞧这白面儿书生护着她的样子,他俩说不定就是一个坑里的呢!”
如此之语,落在了那书生耳中,他却并无太大惊讶,而是一直说着“天下无妖邪,好妖胜为人”,并且还引用了孔夫子等圣人之语。那百姓与那老道虽然心中愤懑不平,尤其是那道长,白花花的银子凭空蒸发了,这让他很不是滋味。不过在当时年代朝廷重文人,而且此书生还是一个举人,众人也之感口头占占便宜,不敢动手动脚,要是付诸于寻常,那道长恐早就一脚踢得那书生地上爬滚了。
暂不说那书生,虚梦涵自那时被书生所救,眼帘之中便日日是他的身影,她是刚修炼成人形的小妖,故不知人世间的“情”之物,她亦不知,自己那时起,就已然对这书生情有独钟了。
时间悠悠而过去了几年时间,那名为宁烨霖的书生却因为家道中落,以至于无钱供那主考官索要,故没有再考的什么功名,自此,他仍是一举人。宁烨霖他满心斗志却因为仕途险恶而被消磨得所剩无几。宁烨霖在此困顿之际不知为何脑海之中突然浮起了那洛阳河畔美妙女子的身影,宁烨霖在经过无数次仕途失败之后,首次会心地笑了。
宁烨霖不久之后便萌生了一个想法,那便是去与那女孩儿第一次相遇之处,寻思能否再遇见她。且说这一日,宁烨霖来到这洛阳湖畔,望着这宽广而碧翠的湖泊,远处是青鸟采撷,近处是龟游荷叶,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而就在那一棵柳树之旁,那柳影飘飘之间,一女子穿着轻盈如雪的淡红裙衫,正在望向宁烨霖。宁烨霖瞧那女子面容,不正是先前被大家伙认为是妖怪的女子嘛!
宁烨霖走了过去,就在此时,虚梦涵也确认了这人正是自己心中一直念叨着的救命恩人,虚梦涵与其游湖而赏景,一路之上对那宁烨霖甚为感激,但是同时也对他的身世做了一个了解,知道他现在科举屡屡落第,虚梦涵虽不甚知其中真意,但是听宁烨霖说起那仕途险恶,心中亦愤愤不平。
他们游湖之旅程倒也发生了一次二人感情的历练,那便是正走在牡丹河畔的一处拐角,遇到了一女童正在采撷牡丹,虚梦涵见到那女孩儿十分渴望采撷一朵牡丹花为伴,不过这牡丹乃是其同类,所以虚梦涵便走过去好好进行一番劝解,只听虚梦涵柔言说道:“小妹妹,你不要采摘花多了,它们是多么的艳丽呀,如果你采摘了它们,便会让它们凋谢,到了那时,你也会很伤心的,你说是么?”
可爱的小女娃初时还不忘辩论一番,但是虚梦涵言语娇娇,并且这语言说得十分符合情理,到得最后,那小女娃也不禁为之所动容,便听她用嗲嗲的声音说道:“姐姐,谢谢你,我知道我做错了,以后再也不摘花了!”
小女娃经此之后,虽然心中难过,不过看了那缤纷的花朵争奇斗艳地盛开,不禁也会心一笑,随后在其爹娘的引领下而向远方走去。
宁烨霖见到虚梦涵如此怜惜万物,不禁心中高兴,遂说道:“梦涵你对植物都如此怜惜,对人恐更是友好,想我当今社会,社稷崩坏,而且朝廷更是下了不让女子读诗书,纵然如此,也有梦涵你如此善良的人,是我社会之福啊!”
虚梦涵见到宁烨霖说社稷国家之事,可谓一窍不通,但是最后拐到了她人的善良之上,虚梦涵不禁笑语嫣然,随后二人便又在这湖畔游玩了起来。
正在行走,却没曾想忽然之间天上打了一声闷雷,虚梦涵被吓了一跳,想她在修炼成人形之前,往往害怕风雷,想起往事,其中便有虚梦涵的同胞被那雷电烤焦、被那狂风席卷,所以虚梦涵至今也对雷电甚为排斥,所以在听到雷声的一刹那,身子便不由自主仿佛被雷电触动一般,宁烨霖见此,不由拉住了她的手,随后说道:
“梦涵,你怎么了?”
虚梦涵心中瞬时淌过了一泉暖流,随后她抬起螓首,望着宁烨霖,不由地笑了一声。宁烨霖初时竟没意识到此举不妥,直到那虚梦涵莫名地一笑后,宁烨霖才意识到自己所做不妥,赶忙送开了虚梦涵的玉手,说道:
“梦涵,我、我刚才只是······”
宁烨霖着急地解释话语没说完,虚梦涵便伸出手堵住了宁烨霖的口,宁烨霖一时之间不知所谓,仿佛身在世外桃源一般,四周是缤纷如画,而那天上原本穷凶极恶的雷电在此刻也好似火焰飞舞流动,一股牡丹香混杂着淡淡的女儿家体香传入鼻中,正是如痴如醉。
虚梦涵收了手,说道:“没事,刚才我只是被雷声吓到罢了!”
宁烨霖心中也好似被浪涛席卷,一时之间满满的甘甜与愉悦传入心神,宁烨霖笑了一声,说道:“呵,就是雷电而已,不要怕,我在呢!”
这时下起了蒙蒙细雨,二人却丝毫没有离去避雨之意,就这样接着往前行走。那湖畔稍远处有房舍鳞次栉比排开,其中香烟缭绕,偶尔有小童在那雨水之中奔跑,尽情地接受着这雨水的洗礼;这湖畔近处,虽游客早褪,但是那牡丹花仍然是盛开着,雨水的洗刷之下,那牡丹花更显得玲珑剔透,娇艳无比······目睹此情此景,恐怕印证了那后世元朝著名戏曲文学家汤显祖笔下的一句话: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二人此般并肩而走,那风雨相伴,虽说天气稍冷,但是二人心头脸上,都带着不知名的笑意······这正是:
轻帘隔翠帷,惊扰碧月闺。
君意妾心知,相逢无愿回。
一支红艳露,抱香宁为鬼。
细雨天雷舞,尽作情真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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