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郭奕悠悠转醒的时候,缓慢睁开眼睛,感受到嘴里的布条还没有被拿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大夫,大夫,你快看看,参军大人都翻白眼了,这可让我回去之后怎么给司空大人交代。”看到郭奕的样子,张虎急的满头大汗。
军医看到郭奕刚刚翻的白眼,听到张虎的催促,刚刚想下结论,深怕自己诊断错了,连忙又将手指压倒郭奕的脉搏之上。
郭奕哭笑不得想挣扎起来,却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将他手脚都用布条绑到了军床的四角上。他挣扎了几下,不想张虎一双熊掌压到他的胸膛上,差点让他岔了气。
感觉到郭奕的挣扎,张虎心中越加担心,看着那军医迟迟不说话,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你这庸医,到底行不行,怎么半天了还没有诊断出来,参军大人要是有个闪失,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
那军医哆哆嗦嗦的刚要起身下诊断书,听到张虎那恶狠狠的话,连忙又坐了下来,手指微微颤颤的再次压了上去。
郭奕知道这场闹剧总会结束,也干脆放弃了挣扎,任着张虎在那里折腾。
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帐被掀开,李典急步走了进来,他焦急的向军医问道:“何大夫,小奕他身体如何,怎么会突然发病,我原来可从没听说他患过这种病。”
郭奕见到李典到了旁边,连忙呜呜的喊了几声。而李典不明所以的看了郭奕一眼,眼中却尽是忧色,他是非常替郭奕担心,因为后者的仕途才刚刚开始,若是被上面知道他患有这种病,恐怕仕途生涯就要如此结束了。
看到李典后,那何大夫终于松了口气,特别是听到于禁的最后一句话,更是满脸轻松,他长呼一口气,对于禁说道:“将军,我不知道这位参军大人是被谁弄成这样,不过,以老朽行医三十年的经验来看,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疾病,相反,身体健康的很。”
李典一脸疑惑的望向张虎,张虎却满脸怒气的一把将大夫揪了过去,“你这老儿,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参军大人当时口吐白沫,你没看到现在嘴上还有留下的痕迹吗?”
何大夫在张虎面前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不敢多看张虎一眼,梗着脖子向后喊道:“将军大人,你只要松开参军嘴上的布条,自然知道老朽说的是否属实了。”
李典走到郭奕面前,感受到郭奕满脸希冀的样子,更是不再犹豫,连忙将郭奕嘴上的布条解开。
感觉嘴上一松,郭奕连忙深吸了几口气,等四肢能活动了之后,他坐起身,一脸气愤地看着张虎,满嘴牙齿咬得“嘎嘣、嘎嘣”直响。“张虎,你闹够了没有,还不把何大夫放下来。”
一向好脾气的郭奕第一次发火,不过看到张虎委屈的样子,心又软了下来,他摆了摆手,没好气地道:“我嘴上的泡沫是用了我家生产的牙膏才产生的,和羊角风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典听完郭奕的解释,怒气直冲头顶,感觉张虎那小子怎么看怎么气人,甚至比他父亲还要讨厌,向帐外大喝一声“来人!”
两个军士连忙掀开门帐走了进来听命,李典恶狠狠的瞪了张虎一眼,怒气冲冲地道:“张虎处事不利,险些延误军机,将他拖出去————重打二十军棍。”
张虎一开始看到李典那凶恶的模样,说话说道一半还故意停顿了下,心里凉了半截,心想不会将我斩了吧!不过听到后面那二十军棍,却是放了下心。一颗下刚放下,忽地又提了起来,他可是听他父亲说过,军中打军棍那是由说头的,若是真心想处罚,那二十军棍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若只是做做样子,最多也就是躺上两天。
而对于李典是不是要真的处罚自己,张虎只感觉对方会把自己往死里整,连忙眼睛望向郭奕,一脸求助的样子。
郭奕站起身,看到郭虎的样子暗自好笑,不过他知道郭虎性子太轻率,若是不加严惩,说不得以后又会捅什么大漏子。
两个士兵押着张虎就要向外走,郭奕急忙道:“且慢,李将军,卑职还有话要说。”
听到郭奕的话,李典暗暗皱了下眉头,慈不掌兵,郭奕的性子若是太柔顺了,以后怎么能震住那帮兵痞子,他略有不满地道:“参军若是求情,大可不必,国有国法,军有军规。”
郭奕满脸坏笑地拿过自己嘴里那根不知道擦了多少遍脚的布条,走到张虎身后,从张虎的嘴巴里绕过去,边绑边阴阴地笑道:“将军放心,我是怕打的猛了,他不小心咬了舌头,有这布条我就放心了。”
张虎一脸沮丧的被押了出去,郭奕回头向李典说道:“叔父,虎子性子鲁莽了些,不过却是没有坏心,略微惩罚一番就好,切莫让他伤的重了。”
李典拍拍郭奕的肩膀,一脸赞赏道:“放心吧,我说话停顿的时候,向他两个军士伸了三根手指头,他们自然明白,三棍实的,剩下的都是虚棍,不会伤了他的筋骨,你放心就行了。”
郭奕点头道了声谢,突然看到李典拿出一个白帛递了过来。郭奕看着李典郑重的神情,连忙接过,看了起来。
看完手中的白帛,郭奕沉思了片刻,不确定地道:“叔父,夏侯将军准备进军博望,让你带两千军士进驻叶县,如此安排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李典微微摇了下头,有些焦虑地道:“我也说不上什么不对的地方来,只是感觉有些怪异,同时也是担心出事,内心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郭奕又沉思了一会,却没有想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只是潜意识里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叔父,军令如山,你我还是赶快准备启程吧!”
“恩,只能这样了,一切等见了夏侯将军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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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两千大军行走在有些破旧的官道上,寻常百姓看了一眼连忙避到路两边的草地里,深怕经过的军士看自己不顺眼,突然给上一鞭子。
望着绵延近三里之长的军队,郭奕一边耐心的向李典讨教行军时的各种注意事项,一边不时的来回策马观察军士动态,暗暗和心中所学一一对应。
官道宽度有限,同时为了避免形成一窝蜂的局面,大军出行,往往四人一队,前边是骑兵,便于观察、冲锋、断后,然后是长枪兵、刀盾兵、弓箭兵,中间是粮草辎重,后面是与前军同样布置,若将整个军队比作一条直线,那么以中间对折,便可以看到两边的军队完全对称,随时可以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
郭奕观摩了许久,感觉来回跑动的浑身好像散架似得,使劲伸了个懒腰,却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如同蚊子般的声音,“小奕,我对不起你。”
郭奕连忙转身向前后左右看了一下,却看到张虎趴在黄牛拉的草料车上,全身被草料埋着,只留着一张充满愧疚的脸。
“不是让你在襄城里面呆着吗?你跟着跑来凑什么热闹,你那伤虽说不重,可总归要养上几天才好。”郭奕没好气的剜了张虎一眼。
张虎一双虎目中却是流出几滴泪水,低声道:“我知道我就一废物,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爹说的没错,若是我这能力上战场,有多少颗脑袋也不够敌人砍的。”
感受到张虎身上消沉的情绪,郭奕从马上下来,将马匹交给旁边的亲兵后,翻身上了牛车,顺势躺倒草料堆里,一脸的笑容道:“哪有天生就会带兵的将军,还不是一次次的磨砺后,才最终成为一代名将。”
张虎擦干脸上的泪水,满脸希冀地道:“小奕,我知道你有本事,曼城将军有什么事情都会找你商量,我爹虽然和曼城将军不合,不过私下里却曾对我说过,‘曼城性格闷了些,与其他将领很少往来,不过自从与奉孝大人学习后,他的能力却是水涨船高,若是我与他对战,也讨不到好处。’小奕,既然你爹能将曼城将军变成良才,那你是不是也能将我变成一名合格的将领?”
郭奕感受到张虎那极强的渴望,他望着蔚蓝的天空,也打开了话匣子,“《孙子兵法·计篇》云:将者,智、信、仁、勇、严也。就是说,作为将领必须具备多谋善断、赏罚有信、爱护士卒、勇敢坚定、明法审令五项标准,此为将者五德。
《九变》篇中还写道:将有五危:必死,可杀;必生,可虏;忿速,可侮;廉洁,可辱;爱民,可烦。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这是从将领性格方面考虑的,补充了五德的不足。勇是美德,但必死、鲁莽就可能被敌诱杀;爱人是美德,但过分爱民则会因掩护民众而导致烦劳;廉是美德,但过分廉洁自爱亦会因受不起敌人的侮辱,而失去理智。至于贪生怕死,一触即发的将领,自然是不堪大任的。
虎子哥,你和我要走的路还很长,但我想,无论什么时候真想去做一件事情,永远不会迟,多多向曼城将军他们请教吧!因为我也是一个战场菜鸟,我们一起学习可好?”
“恩!”张虎重重的点了下头,和郭奕伸出的手掌紧紧的握在一起,雏鹰终有起飞日,经过熬炼,终将展翅高飞,翱翔于九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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