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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无尽的弱水环绕,绕出了一座荒芜之岛,海岛镇压的下方,是一处深渊。
波涛怒卷,海浪拍打着深谙的礁石——
渊底。
一名白衣女子坐在莲花台上,被俩条寒铁打造的锁链,穿透琵琶骨,钉在深渊石壁。女子肩头的丝丝血红顺着寒铁精锁,滴在莲花座下,滋养着弱水之精。
此一幕,让易凡的心神殿堂彻底的崩塌,至亲血脉相连,易凡知道,这是他的母亲,是他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母亲,画面中,那名女子不停的呼唤。
“易凡,我的孩子,母亲对不起你…我苦命的孩子!”
“轰!”易凡的脑袋几乎要炸裂,他爆瞪着双眼,流着血泪,伸出小手在眼前一通的乱抓,似乎想摸到那画面中的女子。
烂鼎“嘎嘎!”的怪笑道:“怪不得方才本爷觉得,你体质超乎异常,似是仙圣之体,原来你是御蓬神将与南冕之女的后人,你这个从来没有见过亲娘的可怜鬼,你认命吧!”
烂鼎窥准时机,当机立断,带出一道残影,朝着易凡的头部撞去,在它看来,只要能轰进面前这少年的脑袋,取体夺命,来日,等搜集完自己的零部件,复仇有望。
“哈哈哈…本爷,本爷的运气太好了…哇呀呀!”
“砰!”烂鼎重重的砸在了易凡的额头上,那强大的冲击力,直接把易凡冲飞,狠狠的把他撞在了泥坑的泥墙上。
“什么?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这家伙竟然是,竟然是传说中的封界神体,本爷的老天爷啊!”
烂鼎撞去,没有出现自己与宿主融合的一幕,反倒是烂鼎被易凡给震飞了回来。
“封界…封界神体,这不是只是个传说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烂鼎呐呐自语,悬浮在泥坑中,彻底的傻眼了。
就在此时。
“你个狗圈的,我跟你拼了!”
被烂鼎撞了个七晕八素的易凡,带着满脸的血污,一个猛扑把烂鼎压在了身下,随后,抓起坑内的泥浆,就往烂鼎的窟窿里面塞,只把后者塞得一顿哭爹喊娘。
“住手,混蛋…脏,好脏!你不能这样,本爷娇嫩如玉,还是处鼎之身!”
烂鼎的求饶,并没有让易凡停下来,反而像是男人听到女人的凄哀,如同是油水浇在了火焰上,带动了他更加狂躁的怒火。
“你这个烂鼎,你这个捡破烂的!”盛怒之下,易凡涨的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瀑露——
“哐啷!”一声,塞得不够解气,易凡一头撞在了烂鼎的鼎身上,热辣辣的感觉从额头传来,易凡举起脏乎乎的小手,朝着额头擦去:“我流血了,反正我要死了…你杀了我的父亲,还囚禁的我母亲,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嘭、嘭、嘭!”一下又一下——
易凡不停的用脑袋撞击着怀中的烂鼎,额头的鲜血,顺着烂鼎的窟窿就流了进去。
“啊,你不要再撞本爷了,本爷快要被你撞散架了…你的封界神血快要流到我的神鼎之心了,快走开,你快走开!”烂鼎在易凡的怀里,拼命的挣扎,想飞出去逃掉。
易凡死死得摁住它,不依不饶,此刻,随着怒火的发泄,他紊乱的神智,逐渐清醒。也许,刚才的画面是烂鼎故意而为,只是为了造一个假象来迷惑他。
但不管如何,易凡看到父亲的惨死,他看到了母亲被人镇压在深渊。如今,再不是那个只会哭泣的胆小鬼了,他现在只想变强,他要报仇,他要救母亲出深渊。
“嘭、嘭、嘭!”的撞击声中,烂鼎凄惨无比的求饶道:“你快住手哇…你的封界神血要流进我的心火了!本爷这一下惨了…本爷要死了,我这就屎了。”
只听“嗷…”的一声惨叫,烂鼎“咻…”的一下,化形消失不见。
易凡“哎呦。”一声,一把抱了个空,倒头摔趴在了泥坑里,摔的满脸都是泥。
“呜呜!”易凡低声抽泣着:“父亲,母亲…易凡不要你们死,我要去救你们,我要让柳叔教我练剑,我要变强!”
易凡坐在地上,伸出小手捂着流血的额头,烂鼎的突然消失,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反倒是有一块硬邦邦的东西,镉到了他的屁股。
此时,雨已经停止,几缕阳光透过云层,穿透树荫,照耀在易凡的脸上,照耀在他那未干的泪痕上,四周到处弥漫着雨后的土腥气和草木的清新味道。
易凡把那硬东西从屁股底下抽了出来,惊异道:“剑!”
易凡看着手中之物,竟然是一把剑,一把残破不堪,满身都是创痕和缺口的烂铁剑。
“这里怎么会有一把剑?我有剑了,我终于有自己的剑了。”
易凡对剑非常的痴迷,此刻,自己居然在这泥坑里捡到了一把剑,他的悲伤瞬间被惊喜代替,易凡一阵的激动。
就在这时。
“小凡…小凡你在哪里?是柳叔不对,你快出来啊,不要让柳叔担心!”
远处传来柳长春的呼喊,易凡在惊喜的同时,连忙把这柄比起匕首稍长了一点的破烂铁剑藏进了袖子里。
亲眼看到父亲的陨落,此刻,易凡的童气已去了大半,心智在一瞬间成熟了很多,他知道,当下只有先保住剑,让自己变强,才有可能查出那画面中的真相。
大雨和阴翳已经离去,雨水过后,一轮暖阳升出,阳光把密林内茂密的枝叶,照耀出一片水光闪亮。
易凡抬起头,被淋透的身体,随着寒气被暖阳的蒸发,也不在那么寒冷,他透过树叶的间隙看到了一条雨后的彩虹,心情随之好转了许多。
“柳叔,我在这里,我受伤了…我的头磕破了,脚也扭了!”
“唰!”一道白影从远方来到了易凡的头顶,柳长春浑身被雨水琳透,大口的喘着气。
他冒雨在这片山野找了很久很久,可惜,始终无法找到易凡,他隐约觉得有一股外力,在干扰自己,只可惜,无力冲破。
“来,快把我手给我,是柳叔不好,害你淋雨了,这样会生病的。”看到恩人的儿子安然无恙,柳长春惊喜万分,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上方伸过来一只大手,易凡暗自窃喜,谨慎的藏起了烂剑,他踮起脚尖伸出另外一只手,被对方拉了上去,
柳长春心疼万分的看着满脸血泥的易凡:“是柳叔不好,让你受伤了,走,柳叔带你回去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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