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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二交代完情况之后,严一烈马上去找乔孟迁。一看到乔孟迁,严一烈急切的朝他喊道:“大人,凶手不是周二,凶手果然另有其人。”
“嗯,我也发现了。走,去找他。”乔孟迁也心领神会的对严一烈说道。
一路上严一烈就将周二的情况和乔孟迁说了,于是一众人就直往青青园奔去。
“先生好兴致啊,自己的妹妹死了,自己却还有心思在这里弄花。”严一烈满嘴讽刺的说道。
“大人此言差矣。在下的妹妹过世,伤心与否自然是在下自己最清楚。何况伤心也不一定都要表现在脸上,大人又如何敢断定,在下就不伤心呢?而且,一个人如果一直将自己沉溺在伤心中不能自拔,那岂不是做人的一种失败?何况瑶儿生前最喜欢这茉莉,瑶儿还说茉莉的幽兰气息最让她心旷神怡。在下将花打理好,也好在瑶儿坟前放上几盆,让它们陪着瑶儿,相信瑶儿也不会寂寞。”凌长安有条不紊淡然的说道。
“那先生一定知道,茉莉最适合在什么样的环境条件下生长吧?”乔孟迁问到。
“茉莉性畏寒,怕旱,怕霜冻,性喜温暖湿润,最适合在这种通风良好、半阴的环境生长,而江府的土质又正好非常适合。”凌长安也从容的回答道。
“哦,既是如此,那这满江府的红沙土岂不是都适合种茉莉?”乔孟迁好似恍然大悟的反问道。
“江大人疼爱瑶儿,是瑶儿的福气。他知道瑶儿喜欢茉莉,于是让我将院子里能种上茉莉的地方都种上。现在夏天一到,满院茉莉飘香,这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吗?大人。”凌长安说着,便看向我们,说的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满院茉莉飘香自是美事一件,可是,凌天瑶如果知道你用-----掩盖她杀被的事实,她会不会心寒呢?”乔孟迁缓缓说道。
“大人说我杀了瑶儿,那也得有凭有据才行,否则在下可就得告官府冤枉良民了。”凌长安不以为意地说到。
严一烈听到凌长安那么说,当即火大的对乔孟迁说:“大人,何必跟这种人废话,直接把他抓起来就行了,免得浪费我们的时间。”
“一烈勿急,如果我们不拿出证据让凌先生心中有个明白,岂不是真和酷吏恶官有何区别?来人,去把二夫人和凌夫人请过来,一烈,你叫人去把周二带过来。”
“是。”
“是。”
接着又听乔孟迁说:“本来一切的证据都指向周二,我们几乎也都认定是他杀的凌天瑶。可是当第一案发现场被找到,我就知道不可能是周二。周二为人粗枝大叶,怎么会那么细心的处理凶杀现场?而且要有足够的时间处理现场,就必须要是江府里的人。能把凶杀现场掩饰得让我们差点没找到,能够对泥土有如此熟悉了解的,怕也只有身为花匠的你,凌先生了。
不过那晚正好又在下雨,所以泥土也很配合的与之前的泥土混为一体,让我们一时难以分辨。
但还是有个问题,就算一切都是周二干的,他在处理完现场之后,又怎会愚蠢的只将打死凌天瑶的石头藏在自己床底下,等着我们去找?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是不做了吗?
当时打死凌天瑶的时候,肯定会有血溅到凶手的衣服上,那凶手所穿的衣服怎么不和凶器一样在周二房里?那只能说明一个原因,那就是那件衣服会出卖它的主人是谁。”
凌长安闻言,立刻说道:“那这也不能说明是我杀的人啊,何况凶手所穿的衣服你们都没找到,怎么敢断定就是我的衣服?”
“这个问题,待会儿凌夫人会替我回答的。”乔孟迁说道。
“大人,周二带到。我已经查过了,那晚周二的确有拿东西到好运来去赌钱,经过和江府的人确认,的确是江府里的东西。”严一烈说道。
乔孟迁闻言说:“好。周二,现在你就将之前你和严大人说的,再详细的说一遍。”
“是,大人。”周二回答。
“那晚小人回府偷东西,可是没什么收获。于是我打算到夫人她们那边去瞧瞧,我心想夫人她们值钱的东西肯定多了,于是就想趁着她们睡了偷到点收获。
我很小心的朝那边走去,经过一个花园的时候,却看见夫人的表哥好像在和夫人有争执,看当时的情形,夫人应该是不想听他表哥说什么,执意要走,可是她表哥却不让。我看夫人面朝的方向,应该是要去老爷那里,所以我觉得这正是我下手的好机会。于是我赶紧跑到夫人房里,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我偷了东西出来之后,发现夫人他们已经不在那里,我心想定是夫人去老爷那里了,所以准备开溜。
我趁着大门没人赶紧跑了出去,之后就去了好运来赌场,想拿着那些东西再赌一把,希望可以翻身,可是还是没有得偿所愿。后来听说府里出了事,所以我也赶紧回来了。”
“凌先生,你可听见了,那晚你和凌天瑶究竟因何事起了争执?”乔孟迁问到。
“大人,你也听见了,此等小人,你也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不过是他偷东西被瑶儿发现了,于是杀了瑶儿,想嫁祸于我罢了,大人可不能听信此人胡言。”凌长安倒恶人先告状了。
“好你个姓凌的,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究竟为什幺害我?肯定是你杀了夫人!我告诉你,冤有头债有主,你跑是不掉的!大人,你可要替我和夫人伸冤啊!”周二愤懑的说到。
乔孟迁朝周二点点头,示意他不要担心。
“大人,徐芷柔和李环儿带到。”
看过去,江明问和江洛雪都来了。
“在下请二位来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还望二位莫怪。”乔孟迁有礼的说道。
李环儿回答:“大人客气了,奴家自当协助大人。”
不过那徐芷柔倒没说话,也不似李环儿这般客气,只是冷眼看着。
“还请凌夫人将实情道来。”乔孟迁说道。
李环儿看看凌长安,又看了看徐芷柔和江明问,然后满面负罪感的说:“都是奴家的错的,我不该说假话骗大人。我对不起瑶儿,我早该说出事实的。那晚长安没有和我在一起,他是很晚才回来的。我知道他定是又到二夫人那里去了。”
徐芷柔听到李环儿这么说马上发作,大声说道:“你这个贱人,你敢乱说,我撕烂你的嘴!”江明问和江洛雪则是满眼震惊,疑惑与不解,倒是凌长安一脸平静。
乔孟迁连忙说道:“还请夫人稍安勿躁,凌夫人有没有乱说,听她说完再下结论也不迟。”
“其实我一早就知道长安和二夫人的事,为此还专门和长安说过让他不要这么做,我不想让瑶儿难堪。可是长安却威胁我说,要是我敢说出去,不仅瑶儿会被赶出江府,我们也会自身难保。加上后来瑶儿又有了身孕,我怕她知道了身子会受不了,所以就一直没说。
那晚长安回来的很晚,我知道他是去了二夫人那里,他不会是跑杀去瑶儿,所以大人问我的时候,为了不让这件事被拆穿,我就说了假话。”李环儿说着眼泪便顺流而下。
“那请问大人这是想说明些什么?”凌长安对乔孟迁问到。
“还请夫人接着说。”乔孟迁对李环儿说道。
“先前大人问我,那晚长安回来的时候穿的衣服,是否和之前出去时穿的衣服一样。我就想起当晚为了这件事我还专门和他吵了一架。
那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我见他穿着的衣服像是老爷的衣服,于是我问他原因,他只说是淋了雨,二夫人叫他先换了。我很生气的说他过分了,说他做事也不应该那么张扬,我心想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一旦这事被拆穿,那瑶儿的脸面要往哪里放啊!于是我叫他第二天把衣服赶快还回去,为此我们还吵了起来。不过后来由于大家都急着找夫人,我就没想过那件事了。但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再见过那件衣服。”
李环儿说完便有点戚戚然的看着凌长安。
严一烈然后就对徐芷柔说道:“二夫人,周二已经说了,当晚凌长安和他表妹发生争执的地方,就在离你房间不远处,如果当时你是醒的,就应该能听到响动。而实际上,周二也看见了当时你的房间里灯还亮着,说明你还没有睡。可是那天你说你8:00就睡了,并没有听到任何响动,你这么隐瞒于理不合有点说不通,那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原因呢?”
接着乔孟迁又说:“还有,根据凌夫人的描述,我们已经搜查过二夫人房间,却未曾找到那晚凌长安穿过的衣服。如果夫人你真的什么也不知情,那又该作何解释?难不成是凌长安自己跑到你房里,偷了江大人的衣服,而您自己却毫不知情吗?更让人疑惑的是,不仅江大人的那件衣服我们找不到,就连凌先生那晚所穿的衣服我们也没能找到,这是不是太巧了呢?”
“你们这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何况衣服少了多了我怎么会那么清楚,难不成,我每天都还要看看是否我的衣服全都还在?笑话!何况莫非全府上下,每个人的衣物去处我都要一清二楚?我倒不相信你乔大人还会有这个本事。”徐芷柔反驳的说道。
别看这徐芷柔名字挺柔美优雅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搞定的。
接着就听乔孟迁不痛不痒的说道:“在下有没有这个本事,就不劳夫人操心,只是我知知道,夫人没有这个本事倒是让人心生佩服呢。”
徐芷柔闻言顿时变了脸色,指着乔孟迁连连说道:“你,你,你??????”
乔孟迁也不管徐芷柔如何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说着:“那晚凌天瑶给江明问送汤,本来她是会经过花园直接去江大人的书房的。可是由于那晚在下小雨,加上凌天瑶又知道自己如今身怀有孕,于是她就没有走花园而是走的你的房门面前。至于我这么说的原因,还是我从白兰那里知道的。
我去问过白兰,问她家夫人平时去江大人的书房会怎么走,经过哪些地方。她告诉我,刚进府的时候,本来江大人打算让凌天瑶搬进大夫人以前住的地方,可是凌天瑶碍于二夫人的颜面就没同意,只是选了一个比较僻静的院子。可是由于院子僻静,走到江府大门都要走几分钟,而去江大人书房的路就只有两条。一条就是经过花园直接穿到书房。另一条则是经过二夫人的房门面前,再到书房。
凌天瑶知道二夫人不喜欢她,所以几乎很少走二夫人房门面前,怕讨得二夫人不高兴。其实据白兰说,以前凌天瑶下雨也很少走二夫人面前的,但有了身孕以后,凌天瑶怕淋了雨对孩子不好,所以才会走上面。”
乔孟迁说着便走到凌长安面前,然后接着说道:
“那晚由于下雨,所以凌天瑶就走的二夫人房门面前。可是经过二夫人房门面前时,凌天瑶竟发现她表哥与二夫人有染,而这恰恰又被二夫人和你发现了。你两人害怕凌天瑶将此事告诉江大人,于是你便追了出去。
追到凌天瑶后,你希望凌天瑶听你解释,让她不要将你和二夫人的事告诉江大人。可是凌天瑶根本就不想听你说话,要到江大人那里去。而这一幕正好被潜入江府偷窃的周二看见了,于是他趁机去偷盗。
你见凌天瑶不听自己讲,又怕有人看见了,于是将她拖到凶杀现场那里,可是那时你并没有想杀她,你只是不想被人看见。后来凌天瑶执意要走,你不让,凌天瑶急了就开始喊人。你怕她将人引来所以捂住了她的嘴。
你告诉凌天瑶如果她不喊人就放了她,哪知凌天瑶一被放开就开始喊人还要趁机逃跑。不过她刚跑两步就被石头绊倒,所以凌天瑶的手拐和膝盖上都有伤痕。你情急之下见旁边有块石头,拿起便砸,最后竟将凌天瑶打死。”
听到这里,江明问已经晕了过去。
“老爷,老爷??????”
“爹,爹,你怎么了?爹??????”江洛雪大喊道。
乔孟迁又接着说:“你一不做二不休,想起江府有一个闹鬼的院子,心想把尸体弄到应该没有人会发现。后来你回来清理现场的时候,正好看见周二偷偷摸摸从凌天瑶房间那边过了,你心生一计,索性将石头放到他房里,以此嫁祸于他。
后来你回到二夫人那里,二夫人得知你杀了凌天瑶,也是吓的不轻。但唯恐事情败露,所以她也帮你遮掩。
看起来一切都没有破绽,你有人为你做不在场的证据,所以你觉得事情结局会按照你布置的发展。可是你既然杀了人,不可能什么都不留下,老天爷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逍遥法外的。”
听到这里,凌长安居然微笑着说:“乔大人好生了得,竟像亲自见了一般。”
“我没有亲自看到,但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只有你凌先生心里最清楚。”乔孟迁回道。
“其实我没有想要杀瑶儿的,瑶儿死了以后,我未曾有一刻得到过解脱。一想起瑶儿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我就悔恨难安。如今大人替我说了出来,反倒轻松了。”
李环儿闻言哭着对凌长安说道:“你不该杀了瑶儿的,瑶儿她是多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子,就算她要走,她也不定会跟大人说的,你怎么能够那么狠心,竟将她活活打死啊??????”
徐芷柔想必也是知道事情已经完全败露,也没了之前的嚣张与张狂,变得两眼惶恐,满脸害怕与绝望。
此时江明问也慢慢醒了过来,醒了就边哭着喊着凌天瑶的名字。
“瑶儿呀,你死得冤枉啊!我的瑶儿啊,都是我害了你啊,是我没用,竟将你和孩子也保护不了,是我没用啊???????”
江洛雪见状,忍不住和江明问抱头哭了起来,两父女声泪泣下,让人看了好生难过。我想,不管江明问和江洛雪各自痛哭的原因是什么,但有一个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都失去或者即将失去自己最爱的人,以及出于对这个曾经幸福美满的家庭将不覆存在的无可奈何与满腔无限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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