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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恒,你先别急。”安平之按着她的肩膀坐下,“陈前,说得具体些。”
“是。”陈前也有些懊恼自己的莽撞,忙将自己刚才所听到的一一道来,“宣风府应该也是不久前才得到消息,现在正是热议的时候,梁家九十八口全死于一场大火,和许家如出一辙,已经有不少人将关潘许梁四家联系起来了。”
桑夏忙追问,“火中可有尸骨?”
“是,九十八具尸骨,无一有缺。”
桑夏连连摇头,“这不可能,便是娘不知晓梁家有难,我也有修书给她,怎么可能还会任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怎么会……怎么会……”
“稍安勿躁。”安平之拿出古钱闭目沉思片刻,接连丢出三卦,眉头顿时一松,“持恒,你先别急,此事应有内情,想想许家。”
桑夏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梁家也是诈死?对,娘很有可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是这样的话,娘就是不打算隐藏了!”
一定是这样,娘才不是那置他人生死不顾之人,九十八口,这样的命债,娘才不会背!
桑夏心情顿时明媚起来,她的世界已经全部颠覆了,要是娘亲再不是之前的娘亲,她真要撑不住了,幸好,幸好。
草草吃了点东西,天还未黑桑夏就沉沉睡了过去。
宝珠头一次看到了她那一身的伤痕,哪怕在上药时身体本能的颤抖。人竟也未醒,不知为何就红了眼眶。
诸葛县是宣风府辖下一个县城,离府城八十余里。是处风景极为秀美之地。
一进入地头,安平之反而不急了,放慢速度和身前的桑夏说起温文其人。
“和他相识也是因我这身体之故,安家遍请天下名医,后来请到了温神医,他跟着一起来了,他们师徒在安家住了足有两年。我和他倒也投契,后来他离开这交情也没散,别看他年轻。温神医那身本事他不说全学到了,八成足有,欠缺的两成也只是经验稍欠不足,我们先找他看看。要是他没把握就让他去请他师傅出山。温神医隐匿已久,能寻着他的只有温文。”
桑夏侧耳认真听着,“温神医我也听过其名,想来盛名之下无虚士。”
“当得起神医之名,我当年长时间昏睡,若非得他想尽办法给我调理身体,怕是这世上早没我安平之这个人了,只是他本事大脾气也大。若非必要,我也不想去他那里寻不自在。”
“温文脾气不大?”
“和他师傅相反。温文脾气温和,很对得起他的名字。”安平之笑,“他说如果他也和他师傅一个脾气,两师徒说不定早就拿起药锄敲破对方脑袋了,小时候是靠忍,忍着忍着脾气就真的忍好了,何谓温文尔雅,一会你见着他就知晓。”
“能被安大哥称赞,想来定然是个极优秀的人。”
安平之莫名觉得心里有点堵,没待他想明白就看到刚才还挂在他嘴上的人此时正一身青布衣站在不远处的阶前相候。
翻身下马,又小心的扶着桑夏下来,牵着她走到温文面前,侧头温声道:“面前站着的就是温文。”
桑夏灿然一笑,“听安大哥说了一路温大夫有多优秀,可惜持恒无缘得见。”
温文在两人之间扫了个来回,笑得颇有深意,“持恒就不要往他上贴金了,想要从他嘴里挖出一个好字,难,来,我们里面说话。”
温文并未因桑夏看不见就对安平之打手势眼色之类的,充分给与了桑夏尊重,安平之看在眼里,心情稍微轻松了些。
持恒眼睛失明之事他心里一直自责,若非因他莽撞推算自身以至昏睡三天耽搁了路程,她这一劫明明可以避开,所以他一路来都万分上心,就怕持恒的眼睛以后真的再也恢复不了。
命运并非一成不变的,若因他之故改变了大局,不用祖父怎么他,他自己这一关就过不去。
温文知道两人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事,进屋后也不废话,让桑夏伸出手来把脉。
只是这号脉的时间,长得让几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看他收回手只是皱眉,安平之忍不住问,“如何?”
“我没有十足把握。”温文说得坦白,“两种毒分开我都有办法,可过去这些日子毒已有融合之像,一般后期融合的毒都不会很好解,不过我可以试试。”
“几成把握?”
“三成。”
竟然只有三成,安平之心直往下沉,“若是解不了,会如何?眼睛再也恢复不了?”
“不。”温文说话依旧斯文,“送命。”
“怎会……”安平之立刻上前号脉,脉象并无多大变化。
“持恒中毒后应该是吃了虽不对症,药效却相当好的解毒丹,所以她现在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可这解毒丹只解去了一部分的毒,另一部分还残存在身体里,这一部分现在还安稳,是因为解毒丹的药效霸道,暂时将之压制住了,等药效过去毒性便会发作,到时情况会更复杂,我们动作要快些,持恒手里可还有解毒丹?”
“有的。”桑夏将药囊拿出来递过去,“温大夫费心。”
“本份。”温文将药全部倒了出来,闻着味道脸上就有了讶然之色,再拿起几粒细瞧了瞧,心里就有了底,“这些药,来自伍草?”
伍草是伍姨的名字,桑夏虽没感觉到对方的敌意,说话也谨慎了些,“温大夫认识?”
“自然,我们同出一脉,论辈份我该叫她一声师姑,据我所知师姑是为当年的桑首领效力,不知持恒怎会有我师姑所炼之药?”
是熟人,是熟人就好,因着这层关系,桑夏对温文多了分亲近,“我姓桑。”
温文看向安平之,这是……
安平之只是对他轻轻摇头,温文会意,压下心中疑惑,道:“怪不得刚才号脉时我便觉得有熟悉感,还以为持恒所中之毒是出自我门中人,既是同出一源,我心里就更有把握了,之前是三成,现在有了五成。”
安平之难得的喜形于色,“当真?”
“骗你做甚。”温文笑着起身,“既已到了我这里就无需着急,我已让人备下饭菜,一路奔波辛苦,去吃点东西好生歇歇,我先去琢磨琢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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