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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文气四溢的世界,每一个人脑中有一个文海,文海满层之后会形成文阁。
修习文气的人都称为文生,而形成文阁之后称之为文士,品阶从九品文士升到一品文士。每一个品阶又分为上,中,下三个境界。文气越多则品阶越高。
......
大汉帝都,长安。光明大街,东半街务本坊。
天刚亮,已经有许多在官学启过蒙的文生陆陆续续往孔庙汇聚,宛若江河入海。不管老少,皆露出朝气蓬勃的神态。
务本坊街口,车夫停下马车。旁边一个小厮对车内说道:“君侯,到了。”
车门帘被掀开,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年轻男子向外看了看,愕然道:“没有吧,我记得还要往里面进去三百步。”
“君侯,您忘了?务本坊里有太学和孔庙,所以无论车马,除非陛下许可,皆需在街口下,步行而入。”小厮一脸向往的说道。
“哦,我这阵子头有点晕。”无所谓地应着,年轻男子下车,静静地站在街坊口,望着这一条有些宽阔,隐隐泛着乳白色的光晕,神圣不可侵犯。这条路只有短短三百步,但是在他的瞳孔中仿佛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隧道,而这条隧道没有灯,没有光,也没有向导,有的只是难忘的痛苦和嘲讽。
真的,他很想逃避,很想掉头走。孔子洗礼一共有三天,今天是第一天,人一定很多,要是最后一天傍晚会少很多。或许,那样情况会好一点。
“呵呵,平阳侯?你好。”一个同样身着白色太学学生儒服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嗯?你好,我是平阳侯曹时,你是?”曹时暂时抿下心中踌躇。
“哦,我没有爵位。不过我是田恬,这位是我堂弟田祖,这位是弓高侯之子韩则。”田恬伸手指了指身后两位男子。左边面无表情的男子开口道:“在下田祖。”
右边一位面带蔑笑,语意平淡地说:“平阳侯,在下韩则,亦无爵位,不过我是九层文生。”
看了一眼平静无事的曹时,田恬微微低头眉头一皱,不太满意韩则的炫耀。
“平阳侯,不如同去?”田恬抬头出声邀请道。
“田兄先请,我还有点琐事。稍后便至。”曹时面色平静微笑的回答道。只是没人看得到,曹时缩在宽大的袖子里的双手有些僵硬。
“那好,我等先行。回见。”田恬和田祖拱手行礼道。而韩则倨傲的动也未动,随即便和田恬,田祖转身离开。
“韩兄,你这样做未免太过失礼。”话语里,田恬有些责备的味道。
“田兄,你有所不知,曹时的琴艺,书法自小在我们这一代中无人出其右,和我们相比,简直是绝尘而去。”说这话的韩则,眼中带着一丝佩服和羡慕,“曹家后三代并无大才,不过是第一代家主堪称英才-曹参跟随高祖开国立下汗马功劳,留给子孙的福荫。先帝将阳信公主,也就是长公主许配给曹时。”
“没想到平阳侯府有此福气。”田恬若有所思的答道。
听到这句话,韩则气极而笑。“哈哈,福气?我看是霉气才对。可惜了长公主,才貌无双,你应该知道长公主有‘大汉明珠’的美称,不仅仅因为她是公主。可就,竟然嫁给这么一个书呆子废物!”韩则越说越急,面容激愤和不甘。微风吹走话语,也吹不散韩则心中的不甘。
韩则的眼睛里,带着强烈的欲望和失望、兴奋、幸灾乐祸各种矛复杂情绪。
“书呆子废物?”话语极少的田祖难得开口,听得出来语气有些诧异和疑问。
“田祖兄,你们刚从长陵来长安,很多事并未知晓或者清楚其中内情。”韩则压下激动,温和的说道:“他的琴艺和书法到现在依然无人超越,七岁第一次洗礼后,他瞬间升到四层文海,十二岁八层文海,无人能及,堪称百年一遇的天才。而之后很多文生当九层文海之后,便可破开文海形成文阁,晋升成文士,而他十二岁生日刚过,不知何故,八层文海一夜之间掉落至四层。之后求助无数名医和前辈,都没有结果,至今依然是四层。回想起当初他风头一时无两,那时的他多么骄傲多么意气,嘿嘿现在每次看到他感觉挺畅快。”
“我知晓,文士体内有文阁,根据各家心法可以调动文海里的灵气在周身运行,一字一言皆为法,可攻可防可辅,可助大军,可毁一城一国,所以文士一直是世人所尊,身份尊贵!”田恬侃侃而道。
三人缓慢向孔庙步行。
“留侯张良亦是文生,然受世人敬仰!”田祖淡淡说道。
“留侯自开国以来也就一个,他曹时于国于民有何大功,有什么资格继承爵位。”韩则语带不满的说道。“他曹时好歹曾是天赋极高的,却不知奋发,一蹶便不振,如今一向流连于青楼。实在耻于与此人为伍”
“青楼?”田祖眼神掠过一丝不屑,低声喃喃。
田恬望着堂弟,心里忖道:堂弟为人简单,城府不深,醉于修习,倒也是一种幸福,曹时若是庸才,田家大可不必理会,亦不需结仇,韩则却为了一个庸才解释那么多并且发火,语言看似正常,实则孤立曹时。再说流连青楼和成为文士没有必然联系。
装作不在意的微笑道:“先帝既然将长公主和平阳侯赐婚,先帝英明神武,想当初七国之乱如此险事亦被平定,想必有其道理。我们只需要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田祖听后收起内心的不屑,恢复原先的冷酷和沉默。他不傻,想起离开长陵时堂兄说过一点,那就是:此去长安,是父亲为相,我们需要做的是展现我们的才干,谦仁温顺,和对大汉帝国的忠诚,等陛下尽掌天下大权,以姑母太后之尊,我们作为外戚的田家必将高人一等!所以为家族计,不要轻易惹事。
风依然在徐徐而动,似乎吹走了一切不快。
......
废物,有什么资格......风中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传来一些字词,十年来的难堪不断在脑海中闪现,让站在路口的曹时全身微微一抖,刚迈出去的半步,又收了回来。
“君侯,要不......要不我们先出去逛逛,晚点再来吧。”身后的小厮担心的望着自家主人。
曹时回首看着这个十五岁的小厮,看到了那份担忧。想起临行前,母亲的絮絮叨叨,和字行间透出的担忧和关爱,忽然曹时感到肩上十分沉重,还有在父亲灵位之前,母亲那番语重心长的话:“时儿,不要太在意,咱们侯府不缺吃穿的。开心就好!”
可文海不破,便凝聚不了文阁,成不了文士,那便要低人一等!
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可是自己不但是侯爵,还是驸马。连累着母亲和府里都抬不起头。世人都只说曹家靠着裙带才能延续着平阳府的牌匾。
“曹慎啊,我们现在就进去吧,今后三天我每天都来洗礼,不是说洗礼有益于领悟吗?说不定我就悟了。”曹时假装风轻云淡的吩咐道。
“好吧,君侯。”曹慎耷拉着脑袋,好没信心的回道。
“臭小子,洗礼的是我,你能不能打起精神来,你这样严重影响我的信心。”曹时怒气道。
“君侯,每天都来,那岂不是天天要痛苦,您受得了吗?”曹慎望着精神十足的主人愕然道。
“我有预感,我今年会成功。”曹时敲了敲曹慎的头,信心满满的说道。
......你每年都这样说。曹慎无语的哑然。
......
孔庙,前庭广场十分宽广,占地约有半个足球场大。广场正中心,一座高二十七尺汉白玉的孔子像,静静地矗立着。温而厉,恭而安,威而不猛,庄严又谦和,仿若孔圣再世,令人一望,心若诚服,不由自主地行拜礼!
登记名单,领完木制令牌,挂在腰间,曹时在广场中找到自己的位置,盘着腿坐下。静待洗礼的开始。
“咚!咚!咚!”随着钟声的清脆声响起。一名身着红色官衣的老者高声道:“孔庙洗礼开始!”,作为孔庙礼祭,说罢便取下腰间一块金色令牌往天空中一扔,只见令牌缓缓飞到孔像手中,瞬间光芒大作,宛若太阳初升,射出无数道光线,片刻便形成一个光罩罩住了广场。
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光幕,上面按座位写着正在接受洗礼的文生的名字。孔庙洗礼一是对修习有多裨益,二是记录下文士的品阶,利于孔庙给每一位成为文士或者有所提升的文士,制作新的令牌,令牌品阶不同,在帝国各地的孔庙可以得到不同的特权和帮助。
与此同时,四名黑色锦衣男子面无表情地站在广场四角,一动不动。这便是监天司的职员。监天司,顾名思义,监视百官和天下诸事,直属天子。在孔庙,是为了震慑和维护秩序。他们当中每一名都是五品文士。合作默契。可击杀四品文士,与三品文士一战!
孔像不断释放光芒,每一名文生得到光芒的灌输,不断地洗涤着全身,最后运行一周后冲向脑中,脑海即文海,像一片汪洋大海。激起文海的波涛浪涌,在文海满层海平线上九寸地方有一面看不见的阻碍,无数浪花被阻挡下来。若文海未满,则洗礼有利于修习。若文海满九层,此为冲关,若冲过关,则会在这九寸处形成一座九层的文阁。
犹如鲤鱼跳龙门,是无数学子面前第一道,也是最关键的一道关卡。需要足够高的天赋和足够多的努力积累。
若有人可以看见曹时的文海,定会被吓到,原本应该是湛蓝色的文海,现在却变成浓浓的深蓝色,那种稠度令人感道心头沉重。光芒不断带着深蓝文海不断往上冲击,可始终无法打破限制。
哗啦,啪!那文海有重重的砸了下来。犹如海啸般的强势,令人生畏,产生无法抗拒的死亡之感。
然而曹时却习以为常,甚至有些厌恶,他五年来一直无法达到满层文海。
可是,他十七岁了,同龄的佼佼者有已经成为文士,有即将成为文士的......可他,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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