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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吃边谈?”黄晓福一时摸不着头脑,和谈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如同儿戏?“贝勒爷的意思是……”
“黄先生别急,”多尔衮打个手势,“就是谈判,也得先填饱肚子不是?吃过午饭,我们下午还可以接着谈。”
黄晓福无奈:“好吧,那我听从贝勒爷的安排。”
美食早就准备好了,满满一桌大菜,吃的却只有他们两人,两名翻译都是立在身后,美食与他们无缘,他们只有干瞪眼的份。
黄晓福对马奶酒,已经不太抗拒,他接连和多尔衮干了三杯。
“黄先生,多喝点马奶酒,慢慢就习惯了,你看,今天比上次,可是好了许多。”多尔衮又向黄晓福举杯示意。
“贝勒爷,等在下习惯了马奶酒,恐怕已经回到大明了-------那时想喝也是没得喝了。”
“黄先生放心,陪在黄先生身边的舞娘,不仅歌舞迷人,马奶酒也是酿的不错-------黄先生只要将她带回大明,还怕没有马奶酒喝?”
“带回去?”黄晓福向多尔衮投去问询的一撇。
多尔衮大笑:“是呀,难道黄先生已经厌倦了?”
“啊?没有,没有。”黄晓福嘿嘿一笑,算是解嘲。
“黄先生?”多尔衮的酒樽,一直举在黄晓福的眼前。
“贝勒爷,请!”黄晓福没办法,只得又干了一杯。
“我们大金国有句名言:醇酒入腹,美人上心。喝酒哪能没有女人?是我疏忽了。”多尔衮双手击掌,发出“啪啪”声响。
数名年轻的歌娘舞娘,鱼贯而入,她们排成一排,不远不近,站在餐桌的一侧。
“先生是贵客,先挑两个吧!”多尔衮伸手向那些女子一指。
“哪里,贝勒爷先请。”黄晓福还没有酒意,在多尔衮面前,他还是有点扭捏不安。
“那我就先给黄先生点了,”多尔衮哈哈一笑,声若洪钟,“你,你,坐到黄先生身边,给黄先生斟酒。”
“是,贝勒爷。”两名舞娘,一左一右,来到黄晓福的身侧。
多尔衮又给自己也要了两个舞娘,然后冲身后的翻译博儿查说:“你先下去,这儿暂时用不上你们,你先带邱真吃饭去吧!”
剩下的舞娘暂时离开了,屋内只剩下多尔衮与黄晓福,还有四名伺候他们的舞娘。
“黄先生,这两名舞娘,艳名不错,黄先生是否满意?”多尔衮一边灌下一大口马奶酒,一边斜着眼问黄晓福。
“贝勒爷客气了!”黄晓福讪讪地笑,目光却是左右出击,扫在两名舞娘的脸上。
左边的舞娘,脸蛋更加精致,一双盈目更是逼人,她含羞偷笑,欲语先低头;右边的舞娘,脸蛋儿也不差,只是白净的面庞上,有几块雀斑,就像白雪上被洒了几粒黑芝麻,她低头跪在黄晓福的身边,先给黄晓福满上酒樽,七八分而止,然后探出左手,主动将黄晓福的右手,抬到她的右肩上,自然,娴熟。
多尔衮又端起酒樽:“黄先生,请!”
黄晓福欲待推辞,右边的女子已经端起酒樽,递到黄晓福的嘴边,黄晓福只得张开口,“咕咚”一声,一杯马奶酒下肚。
“哈哈哈……”皇太极左右手各搂住一弯纤腰,笑看黄晓福的窘态,“黄先生是愿意喝酒的,只是懒得动手而已。”
舞娘为两人满上酒樽,另一侧的舞娘,则夹上菜肴,送进两人的口中。
黄晓福吃菜喝酒,都不用自己动手,真正的菜来张口,他也学着多尔衮的样子,两只手搭在舞娘的腰上。
多尔衮在两名舞娘的身上作弄了一回,又张开大口,眼睛却是看着黄晓福,他身边的舞娘,端起酒樽,将满满一樽马奶酒,全部倒进他的嘴里。
黄晓福知道又要喝酒,不觉头痛起来,这女真人,什么都好,就是酒量太吓人。
左边的那名舞娘,看到黄晓福迟疑不决,她端起黄晓福的酒樽,送到自己的小口边,“吱”一声,一杯马奶酒全部进入她的口中。
黄晓福看得呆了,多尔衮却是摇头。
马奶酒还在舞娘的口中,她见多尔衮反对,只得侧过脸向黄晓福靠近。
她的两腮高高鼓起,就像装了两个巨大的兵乓球,看着黄晓福的目光,却是相当勾魂夺魄。
黄晓福没法,只得张开嘴。
温热的马奶酒,像一道水箭,从黄晓福的两排牙齿之间进入,稳稳当当地射进黄晓福的咽喉。
黄晓福觉得马奶酒的异味淡了许多,“咕咚”一声,他吞酒入腹。
“最难消受美人恩呐!”黄晓福自嘲地笑笑,又砸吧着嘴,将唇上的残酒连同胭脂红,一并消除掉。
皇太极笑得东倒西歪,脑袋都撞进舞娘的怀中:“哈哈,黄先生是读书人,真会怜香惜玉!汉人的书籍果然没有欺骗我。”
没有翻译,黄晓福右侧的舞娘,暂时客串了一把。
“让贝勒爷见笑了!”
两人又对饮了几次,每次都是左侧的舞娘,先将杯中的马奶酒吞进小嘴里,再用小嘴喂给黄晓福,黄晓福发现,虽然她的两腮依然高高鼓起,但流到自己口中的马奶酒,却是不多,显然大部分马奶酒,都被她偷偷吞下了。
黄晓福也不多言,几杯马奶酒下肚,他已经昏昏沉沉,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很明显的睡眼朦胧,要不是扶住两女的纤腰,他恐怕都坐不住了。
多尔衮从对面挤过来,推开右侧的舞娘,坐到黄晓福的右手边,“黄先生,大金国好客否?我多尔衮是不是对得起远方的客人?”
“那是……那是,多谢……贝勒爷……垂……青!”黄晓福已经口齿不太清晰。
“我不仅将黄先生当作朋友,更是将黄先生当作知己、兄弟,可是,黄先生没有将我当成兄弟呀!”
“哪里……哪……里,贝勒爷……言……重了。”黄晓福摇头晃脑,却是渐渐合上双眼,“贝……勒爷,这房子……怎么……会……动呀?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黄先生真会开玩笑,这里谁会吃了你呀?除了你的兄弟我,就是你的两位知己妹妹。”多尔衮伸手在黄晓福的眼前晃了晃,黄晓福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奥……是呀,贝……勒爷……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黄晓福歪靠在左侧的舞娘身上。
“黄先生,你的马奶酒喝高了吗?”
“没……有,我……还能……喝,多谢……贝……勒爷……盛情,来……喝……”黄晓福张开嘴,一口咬住左侧舞娘的耳朵,“贝……勒爷,怎么……换……酒了?这……不是马奶酒……”
皇太极还想灌酒,又担心黄晓福醉得人事不知,那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黄先生,啊,兄弟,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大明的底线到底是什么,分明是没将我当兄弟。”
“贝……勒爷……如此……厚待,我当……知无不……言,贝……勒爷……想……知道啥?啊哟,头……痛……”黄晓福一手扶住太阳穴,使劲按摩起来。
“黄先生,你们到底,要将领土划到哪儿?”多尔衮生怕黄晓福睡熟了。
“广宁……我们……要,金州……我们……要……”黄晓福头一歪,身子完全倚在左侧舞娘的胸脯上,再无声息。
“我明白了,真是好兄弟!”多尔衮拍拍黄晓福的后背,又向两名舞娘使个眼色。
两名舞娘托起黄晓福,搀扶着他,回到了黄晓福下榻的客馆。
又数日,大贝勒代善作为大金国的代表,与黄晓福进行了一次和谈。
代善没有多尔衮的鸡血石,他直接拿出一张一万两银票,银票是山西“恒源”票号开出来的,在大明,它的信用度很高。
这是代善给黄晓福的见面礼,也是代善“兄弟”般的问候。
当晚,黄晓福又是在两名舞娘的搀扶下,回到下榻的客馆。
在两名舞娘的调教下,黄晓福渐渐恢复了生猛,这两名舞娘,也就一直陪在黄晓福下榻的客馆,直到黄晓福启程回国的那一天。
早上醒来的时候,黄晓福揉揉发麻的太阳穴,这一揉,他吓了一跳,昨夜醉酒,他已经答应了大贝勒代善,大明不再向大金国提出归还辽南的要求。
如果和约一旦形成,那么,一直与大金国在辽南战斗的毛文龙的东江军,实际上已经不是大明合法的军队,因为大明已经放弃了辽南。
但黄晓福已经答应了代善,现在就没有理由反悔了,再说,他还接受了代善一万两银票和两名舞娘的馈赠,说是私人情谊,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黄晓福再也不敢提出辽南的事了。
他深感后悔,披衣坐在床上懊恼不已,躺在身边的两名舞娘,却是躲在被子里偷笑。
黄晓福大怒,他奋起一脚,将两名偷笑的舞娘,踹下床去,“我让你们偷笑!你们是我床上的人,昨夜为何不提醒我?”
“黄先生,我们只是舞娘,和约的事,我们根本不懂,再说了,有大贝勒在,哪有我们说话的份?”两女却是十分委屈,她们瞪了黄晓福一眼,又光着身子爬进被窝。
黄晓福想想也是,人家就是代善送给你暖床的,她们怎么管得了和谈的事?她们都是大金国的人,如果她们不在身边监视自己,就是烧高香了。
他自己穿好衣服,独自出了卧房,闷闷不乐在客馆中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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