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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銮，去叫疯子他们过来吧。”夜知秋缓步走回大殿上位坐下，对朝栖銮说道。.
“嗯。”朝栖銮没说什么，应了一句，转身出去了。
云霄听到要叫疯子他们过来，赶紧起身，走到副位坐下。他可不能让疯子他们看到他这个样子，他可丢不起那人。
酷酷的摆了个姿势，静静的等着疯子他们过来。
时间不长，朝栖銮带着几人走来。
此时碧玉早已经坐起来了，倚着柱子，也不说话。
他自知自己逃不出去了，所以也只好认命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朝栖銮径直走到另一边的副位，坐下。
疯子几人走到殿下，一字站好。
几人都注意到了倚在柱子上的碧玉，不过没有人说话，甚至都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看向那边了，就连疯子都不例外，只是那一眼过后，疯子的眼中似乎多了些什么。夜知秋暗暗感叹，这份纪律性还是很好的。
“疯子。”夜知秋开口。
“是。”疯子应了一句，向前走出一步。
“碧玉我给你带来了，怎样处置，都随你。”夜知秋缓缓说道。
“是！”
这一句，疯子的声音很大，里面似乎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快步走到碧玉身前，眼睛紧紧的盯着碧玉，那其中，有掩饰不住的恨意，可是那恨意，却又很理智。
“你是？”
碧玉微微皱眉，他不知道为什么夜知秋会捉他过来，他本来以为是谁花钱买他的命，可是刚才听到夜知秋那么说，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显然，他和这个疯子，是有什么交集的，可是他仔细想了一下，又不记得这个人到底是谁，所以开口问道。
“你可还记得当年的黑云寨？”疯子冷静的开口，似乎是有怒火，却又好像很纠结。
“黑云寨？土匪窝？”
碧玉冷笑一声，开口笑道。
“没错，是土匪窝。”
“不记得了，我剿灭的土匪窝太多了，我怎么会记得哪个叫黑云寨。”碧玉闭上眼睛，土匪的孩子来寻仇？他甚至不想再开口了，心中对夜知秋，对夜归人的失望也长了一分。
他早就听说过夜知秋，年纪轻轻就拥有念气场，而且实力又不弱，自然是他关注的对象。后来又听到夜知秋在新星大会上的作为，他甚至对夜知秋还有一些倾佩，毕竟敢于对一城长老动手的人太少了。后来，夜归人出现，或许是潜意识，他总觉得夜归人和夜知秋之间有着什么联系，不过那时，夜知秋已经被戾蛟掳走了。
他开始关注夜归人。
他研究了夜归人的所做，他发现夜归人的规矩真的很严，那么久过去了，夜归人从没有滥杀无辜，接下的单子也都没有过失手，而且接下的单子中也没有什么伤天理之事，所杀之人大部分都是该杀之人。
他本就是个正义之人，一如当年。
当年，他年少轻狂，那一届新星大会之后，他便出去游历。
一次土匪屠杀村庄的事被他遇到了，当时，他就在那个小村庄中的一处民家借住。
他杀掉了那波土匪，所有人。
后来，他便四处寻找土匪山寨，在他手中剿灭的大大小小的山寨，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黑云寨或许就是其中之一吧，总之，他不记得了。
“那你可还记得当年那两个孩子？”疯子平静的眼眸开始波动，大幅度的波动，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重要的事，触动他心底重要的事。
“若你能活下来，就去做个好人，若你不能活下来，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看着碧玉闭着眼睛，没有丝毫的表情，疯子又缓缓开口说道。
这个声音，充满了悲伤。
“是你？”碧玉骤然睁开眼睛，显然是记起来了，开口说道。
“是我，我活下来了……”疯子似乎又变会了平静，开口说道。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我不后悔剿灭那个土匪窝。”碧玉笑了笑开口说道。末了，又接一句。“夜知秋，我真是对你失望透了，对夜归人失望透了。”
听到碧玉这么说，最生气的反而不是夜知秋，而是疯子。
“放屁！”
疯子抡起砂锅大的拳头，对着碧玉的脑子便砸了过去。
这一拳直讲碧玉砸倒出去，本来倚在柱子上的身体顺势便趴在了地上。
晃了晃脑袋，碧玉缓缓爬起。
脸上，是一个硕大的拳印。
他没还手，虽然不知道夜知秋为什么这么强大，不过有夜知秋在这，他也没办法做什么。索性就什么都不做。
挪动身体，碧玉倚在那个柱子上，嘴角还挂着鲜血，不过却是微微抿起，看着疯子，眼中似乎是嘲笑。
“畜生，我妹妹在哪！”
疯子眼中怒火冲天，伸手抓住碧玉的脖子，大声吼道。
“哼，就你这个样子，你妹妹会想见你吗？”碧玉冷哼一声，开口说道。
“不用你管！你快点告诉我，她在哪！”疯子真的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嘶吼，嚎叫。
碧玉没说话，反而重新闭上了眼睛，显然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疯子抡起胳膊，就要再揍下去。
“好了，疯子。”
夜知秋在上位上缓缓站起，走了下来。
听到夜知秋的声音，疯子缓缓放下胳膊，不过眼中的怒火却是难以熄灭。
“碧玉，你对我，对夜归人，失望在哪？”夜知秋走到碧玉对面，微微欠身，问道。
碧玉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夜知秋，心中倒是百感交集。
这个比自己还小少年，还有一份稚气的脸，却被灰色的布条遮住了眼睛，就像遮住了心。
“夜归人，都是这样的货色？”收敛复杂的眼神，碧玉的眼睛重新蒙上一抹轻蔑，开口笑道。
那笑声，真的很让人讨厌。
“在这里，我不在乎他们从前是做什么的，我只在乎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夜知秋直起身，朗声开口，整个大殿，都充斥着夜知秋的声音。
“还有，他们要为我做什么，我要为他们做什么。”末了，夜知秋又开口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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