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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夷,千湖海,小渔村。
虽然名字叫做小渔村,实际上这是个规模较大的渔村,渔村里的居民世代以打渔为生。当然,经过历代的辛苦经营,村子里也有了些基于捕鱼而衍生出来的其它职业。
比如说,有为渔民修理鱼叉等捕鱼工具的铁匠铺,还有为村里老少缝补衣服的服装店。除此之外,还有专门用来祭祀海神的祠堂,收购和出售各种物品的杂货店。可以说,渔村虽小,五脏俱全。
那些住处较为偏僻的山民,经常也会到村子里交换日常所需。
虽然都是居住在海边,但有些渔民也会放弃打鱼,转而到山中打猎或者砍柴。毕竟,相对于出海而言,在山里砍柴打猎更为安全。
重要的是,山中有味重要的草药——紫金草。只要采到这种草药,就可以和商队换取相应的生活物资。当然也可以同杂货店换取,只是相应的价格上会有些亏损。所以说,也有小部分渔民会转行作为猎人。而这些猎人,就会常年住在深山之中。
每当商队的风铃在小渔村响起时候,渔村里就会出现很多较为陌生的面孔。猎人们会纷纷来到小渔村,交出自己采摘的紫金草,同商队换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而当商队的风铃再次响起,大队的矮马消失在群山之中的时候,这些猎人就会相续散去,小村庄也就渐渐安静下来。
总而言之,小渔村还是个比较热闹的小村庄。
只是,这一日,往昔较为热闹的小村庄,却显得过于平静。从未下雪的小渔村,此时正飘洒着洁白的雪花。
村庄东角的铁匠铺里,传来“砰砰砰”的打铁声,为寂静的小村庄带来一份生气。
铁匠铺的火炉里,升起熊熊烈火。一个肩宽体壮的络腮胡男人左手拿着铁夹,右手拿着铁锤,正有节奏地敲打着砧子上的通红铁毛坯。而另一边,一个半大少年正挥舞着一把比络腮胡男人大出五六倍的大铁锤,帮助络腮胡男人把用来制作工具的铁毛坯打成所需要的形状。
“小猴,再给大叔加些铁碳,把火烧的旺些。奶奶的,这天稍微凉了些,连炉子里的火也没有以前旺了。”络腮胡男人边敲打着手中的小铁锤,边对着半大少年说到。
“好嘞,王伯。”这个叫做小猴的少年边高声应和着,边放下手中的大铁锤,转身跑到工具架后,取来一大麻袋的铁碳。他抱着这大袋的铁碳,顺着炉子口倒入火炉中。
王伯放下铁锤,将铁毛坯放到火炉之中。他另一只手伸到炉子下,大开大合的抽动起风箱,直到风箱里传来“呼哧呼哧”的声音才停手。而炉子里的火,升的更为旺烈了。
这时,这个叫做王伯的铁匠重新拿起小铁锤,“乒乒乓乓”的敲击着烧熟的铁块。
“王伯,你说我什么时候才算学会你的手艺啊?”叫小猴的半大少年闲站在一边,看着铁匠敲打着铁毛坯,没话找话的说到。
王伯继续敲打着铁毛坯,零星的火星溅射。他头也不抬的答到:“你这个臭小子,才学了不到两个月,就想学会大伯的全部手艺,哪有那么简单。”
“可是,我真的想早点学会啊,这样我就可以去外面的世界走走了。阿妈说过,只要能够学会你的手艺,就答应我跟着商队走。”小猴伸了个懒腰,满眼憧憬的说到。
王伯将铁毛坯翻了个面,继续敲打着,不紧不慢的说到:“去外面走走也好,出去见见世面。省着一辈子待在小渔村,连外面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是啊,就像我以前从没见过雪花,现在不就见到了。听说在北边的雪原上,整天都会下雪,天地连成白色的一片,多么壮观啊。”小猴倚靠在木窗前,双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到。
忽然,小猴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向铁匠问到:“王伯,听说你年轻的时候当过兵,还打到了雪原,是真的吗?”
“臭小子,你又是在你老妈哪儿听来的吧。我的确当过兵,只是还没有打到雪原,军队就被打散了。”王伯边敲打着铁毛坯边说着,他手中的铁毛坯渐渐有了个大致的模型。
“哦?那能不能给我讲讲行军途中有趣的事情?”小猴好奇地追问着。
王伯夹着铁毛坯放到旁边的水桶中,“嗤”的声铁毛坯有了个铁块模样。他手中干着活,口中说到:“听了多少遍?还没有听够啊,那我就给你讲讲六月围城的故事......”
平静的时光在故事之中缓缓度过,转眼就到了夜晚。外面还下着雪,空中无星更无月,夜黑更衬雪白。
“还真是个有趣的故事,那王伯我先走了,明早再来。”小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转身就要离去。
“小猴,你先等等。”王伯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身走进屋内。当他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拿出篮子,篮子里装着些咸鱼之类的干粮。
王伯伸手将篮子递给小猴,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说到:“小猴,这是给你的一些干粮,拿回去和李婶一块吃吧。她一个女人撑着家,也蛮不容易的。”
小猴从王伯长满老茧的手中接过篮子,高兴的说到:“谢谢王伯了,回去我一定会在老妈面前念叨你的好,嘿嘿。”
“臭小子,找抽的是吧。”王伯粗大的巴掌轻轻地打在小猴头上,小猴嬉笑着就要躲开。
忽然,王伯的巴掌停在半空之中,而整个人也呆立在原地。他的嘴巴张开老大,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小猴等了半响,也没有等到预想之中的巴掌。抬头看去,却看到呆愣住了的王伯。
于是,小猴顺着王伯的眼光,好奇的扭头看去。瞬间,他也露出和王伯一样的神色。
只见漆黑的天际,一颗火红的流星飞过。流星带着赤红色的尾焰,在夜空中化作到赤红的流光。流星越来越大,最终只见一个火鸟形状的巨大火球,陨落在村子北角。
“天降流火,人间大乱。天降流火...”王伯口中喃喃说到。而他身前的小猴却没注意听王伯在说什么,他已经被自己所看到的场景给深深的震惊住了。
“啊!那是我家房子,老妈还在里面啊!”小猴突然高声叫到。
...
凤流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他的头好晕,脑子里还残存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那些残碎的梦境,就像是那个叫做龙惟庸的男人强加在他脑海中的回忆。虽然凤流杨对这些回忆不是太感兴趣,但至少也算是感同身受过。
龙惟庸为什么要给我这些回忆?凤流杨想了半晌,也没想通其中的道理。最后干脆不想了,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
忽然,凤流杨发现了个严重的问题——周围竟然没有太多的灵气存在。而他想要幻化回凤凰本体,则需借助大量的灵气。也就是说,他现在只能靠步行前进。
更为糟糕的是,身边的灵气,居然稀薄到连释放法术都很困难。凤流杨必须要很努力的去冥想,才能感受到周围存在的那些淡薄的灵气。
这时,凤流杨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哪里?”这个最严重的问题。联想起在山河殿里所发生的一切,他做出了个大胆的猜想——自己已经跌落凡尘。
也只有在凡尘之中,灵气才会如此淡薄。凤流杨施展起凤凰族最简单的“火炎术”,伸手召唤出火焰。
仿佛是要验证凤流杨的猜想,在栖凤山里能达到数丈之高的火焰,此刻却只能有烛光大小。摇曳的火光,勉强照亮了周围的场景。
凤流杨四周看去,发现自己正站在堆废墟之中,废墟有被烧焦的痕迹。在废墟旁边,还有座木头房子。房子都很简陋,只是由几根木柱和些杂草搭建而成。
神界之中的房屋,向来以华美著称。这么想来,自己确实是在凡尘无误了。想到这里,凤流杨不禁有些黯然。
家园破碎之殇,亲族尽疫之仇,背井离乡之恨,像一把把血淋淋的刀,时刻肆意的撕割着凤流杨幼小的心灵,令他惶惶不安却又难以忘却。也许,正是这种刻骨铭心的感受,才使得他能卑贱的在凡尘苟活了下来,并如野草般坚强成长。
胖阿丘和韵韵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凤流杨熄灭手中的火焰,在心中默默地想着。也许,胖阿丘那死胖子能活的比小爷好,谁能说的准呢?想起龙惟庸的那句话,他心中就是一阵不爽。
如果你们愿意忘掉这一切,我会给你们找个好的出生,从此过上无忧无虑的凡间生活。龙惟庸这般说到。
别人可以,但他凤流杨不愿意。忘记就可以掩盖一切吗?忘记就能化解龙凤两族之间的血仇吗?可以死亡,但不可以忘记。想想自己几个卑微的如同无家野狗,靠着龙惟庸的一点恩赐才能活下来,凤流杨心中就燃起了无明业火。
“龙惟庸,去你大爷的。小爷即使流落凡尘,也要好好地活下去。我要亲眼看着你们龙族败亡的那天,小爷说到做到。”凤流杨指着夜空,狠狠地骂道。
骂完了,凤流杨忽然感到肚子有些饿了。于是他又召唤出朵火焰,转身准备去找些吃的。
这时,身后传来个十分气愤的声音:“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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