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樵突然驾临,现场一片混乱。
乙级班和丙级班一众看热闹的士子如鸟兽散。
而甲级班的士子,则一个个神色紧张,纷纷正冠理袍,如临大敌。
最苦的是柳河,刚才他发疯似的欲和唐雨拼命,整个人形象大毁,要在短时间恢复温文尔雅的士子模样,谈何容易?
一番手忙脚乱,总算在苏雨樵到学堂门口的时候,他勉强收拾妥当。
他脸上早已经没有了狰狞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关怀和谨小慎微,慢慢的凑近苏雨樵的轿子,道:“苏夫子,您……您抱病我们都很担忧……您来了?”
看到柳河那模样,唐雨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好笑。
这个柳河,敢情是对苏雨樵有那个意思呢!
难怪像疯子一样揪住自己不放。
单相思!
单相思的男人很可怕啊!
苏雨樵的手如嫩葱一样洁白无瑕,玉手轻轻的掀开轿帘,露出的是一张极其严肃的脸。
隔很远,他就看到了这边的情况。
眼看柳河纠缠唐雨,她心中就觉得犯堵。
那唐雨固然可恨,可是柳河却更是让她很厌恶。
也不知柳家人是不是都是那般没有自知之明,自己提携柳河,完全是针对李勃,要狠狠的用柳河压李勃的弟子谢聪一头。
可这个柳河着实可恶,自作多情,屡屡逾越正常师徒之礼,真是让人感到可恨。
她的双眼冷冷的瞥向柳河,冷声道:“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退下去!”
柳河浑身一震,神色既尴尬又羞愧,却不敢违背苏雨樵的话,乖乖的退到士子群中,看他那模样,乖顺的像一只猫,哪里还有先前疯狗的神态?
苏雨樵莲步轻移,款款的走向众士子。
他的眼睛挨个从每个士子脸上扫过。
最后她深深的看了唐雨一眼,唐雨神色平静,并不和她对视,而是恭敬的行弟子之礼,绝无半分骄矜不敬之态。
苏雨樵盯着唐雨良久,嘴唇掀动,可是终究忍住没有做声。
“谢聪,刚才是怎么回事?”
谢聪便将刚才的情形娓娓的向苏雨樵做了叙述。
苏雨樵脸色更难看,他瞪向柳河,道:“柳河,谢轻候所说的可是事实?”
柳河道:“谢聪所说不实,我是不忿唐雨目无夫子,因而才……才一时情急……”
“住口!”苏雨樵怒目看向唐雨,道:“唐雨,你说!”
唐雨不紧不慢的道:“此事是柳容若误会了,非得说我不敬苏夫子您,可自我入学以来,从来对苏夫子您均是执弟子之礼,绝对没有半分不敬之处。但凡夫子所言,除非我力有未逮,大小事情,我必是谨记在心,不敢有稍忘!”
唐雨极其恭敬的说话,样子极其的诚恳,任谁也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可是苏雨樵却死死的盯着唐雨,她是越看越怒,越看越气。
苏雨樵能成就指南第一天才,曾经和无数才子有过争锋,其中不乏有才学出众,实在难对付者。
可是像唐雨这等人,她生平第一次遇到。
别的才子是处处示强,处处锋芒毕露,而唐雨则是处处示弱,绝对不露半分锋芒。
可是就是唐雨这温吞水的做派,让她苏雨樵屡屡遭受挫败,那日三月诗会是如此,昨日也是如此。
苏雨樵倒是想和唐雨一决高下,可是任她咄咄逼人,唐雨就是那处处示弱的脾气。
她的锋芒全刺在松软的棉花上,根本发不上力,她哪里能不气?
“都给我进学堂!”苏雨樵手一伸,背后的丫鬟帮她取下披风。
她莲步轻移,进入了学堂之中。
众士子连忙尾随在后面,一个个进入学堂后立刻找到各自的位置,规规矩矩的端坐着,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外面的传言那么多,都是关于苏雨樵和唐雨之争的。
大抵都是在传苏夫子昨日被唐雨一首《声声慢》给震慑,本来是准备上门问罪,最后却落荒而逃。
有目击士子看见,当时苏夫子脸色苍白,气得几乎立足不稳,出门的时候差点摔倒。
出了那样的事情,可以想象心高气傲的苏夫子今日是多么恶劣的心情。
所以在这个当口,谁也不敢轻易触她的霉头,得罪了苏雨樵,那真就是万劫不复了。
唯一神色平静的就算是唐雨了。
在别人看来唐雨是胸有成竹,可是对唐雨自己来说,他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反正都那样了,还能怎么的?
苏雨樵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她朗声道:“自今日起,甲级学堂不再考校辞赋和制艺,我们考校的所有内容都限于经典。经典不通,谁也不能做辞赋,制艺,都听清楚了吗?”
“啊……”
一众士子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也被苏雨樵这话给惊呆了。
指南中学甲级班的士子不作制艺了,不作辞赋了,天天治经典,那还如何参加乡试?
要知道乡试考的可是制艺,虽然制艺都是从经典而来。
可是在座的士子,有哪一个不是学经典近十年,经典需要那么多时间去琢磨吗?制艺不通,春闱指南中学还有希望吗?”
所有的士子眼睛看向苏雨樵,然后又落到了唐雨的身上。
唐雨低头暗暗苦笑。
这个苏雨樵,还真是豁出去了要和自己过不去。
自己不作制艺,他便让整个学堂都不再作制艺,全都改用经典测试。
自己再要躲,恐怕也不行了。
好在经历了这些天的日日苦学,经典释义基本已经全部融会贯通,对四书五经,唐雨不敢说自己有大成,但是至少也能算是登堂入室了……
“怎么了?尔等有什么异议?”苏雨樵冷声道。
“我等没有异议!”柳河率先回答道,他眼睛冷冷的看向唐雨,眼神之中尽是挑衅之色。
柳河屁股后面跟的一帮士子,连忙随声附和,表示没有异议。
“谢聪,你有异议?”
谢聪尴尬的站起身来,嘴唇掀动,却欲言又止,沉吟良久道:“我也没有异议!”
谢聪本来是觉得苏雨樵的做法太过荒唐,可是他终究没敢反对,因为他深知苏雨樵的厉害。
别小看经典,只要谢聪敢反对,苏雨樵就能信手拈来各种刁钻古怪的经学典籍,谢聪定然会被羞辱得抬不起头来,最后只能是自取其辱。
对苏雨樵这个女人,谢聪是真怕了。
但愿唐雨能够和这女人一较高下,最好是双方都能有台阶下,这样斗气下去,对整个甲级学堂都是大大的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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