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炮和炮弹最多也只能用来概略轰炸,想击中一个运动中的目标,如果不是意外,那就只能是人品来了个大爆发了。所以泰迪压根没打算用它来作主攻,而只是用来测试一下这个设想中的武器能用不能用而已。打不打得到贼船他全不在意,那怕全部落空,光那巨大的声响,也能吓倒几个,减少些困难也好。
巩凡咋舌,这不成放烟花了么?“泰迪,反正你说也不可能打得准,等一下干脆我来打,过个瘾,成不?”
“别想了,门都没有。”泰迪一点面子没给,“你不怕炸到自个,我还怕挨炸弹。再说了,操作的人是专业人氏,玩军用床弩的出身,这些弹药是给他用来熟悉手感的。他们长年在用床弩,总结起经验来快,也容易上手得多,比起你我从头开始那要强上十倍。”
“敌——袭——”
铁三儿扯起了喉咙用了最大的声音去喊起,甲板上立即响起咚咚的脚步,十来名水军各就各位,作好了战斗准备。泰迪的弩炮来了三个,两人外衣一扒,抓起杆子就给弩炮上起弦来,第三个有个近五十的水军眯起一只眼开始瞄准。
这是在试炮了。两个上弦的发现这比军用的床弩小了一点,但却十分的省力。往常上弦,两个要配合得十分好,一个搅力一完,另一个立即就得分秒不差接过力去,否则就会发生力臂反弹,伤到人的事件,但现在上多少就算多少,有个铁扣儿会自动扣起,不让它再返回去,这一下可就省了大事了。
弦一上好,那名老面的水军只稍瞄了瞄,一挥手,就击下了击发键。弦在空气中“嗡崩”一声响起,光是声音就显得极是劲道。
这还是试弦。一来是看弦力量大小,能够发挥出多大的射程,二来是看弦撑不撑得住。这样的空射是最费弦的,若是弦质量老化掉或者本身支持不住,往往会伴有破音杂音响起,有经验的老兵就会立即换掉或者另外处理,免得正在战斗时它突然断裂了伤人。
郭伏威一个人扒在船头拿着望远镜在远眺。刚才铁三就是看到他的手势发出的警报,让大家准备起来。老兵按了规矩,试过三发空弦之后,郭伏威头也不回的问道:“老丁,怎么样,射程多少?什么距离能有把握?”
老兵沉声回答,“三百步!弦力够!只是这弩不好用——中间太空,弩箭放上发虚,不是靠准头作用,是靠量,需近十支弩箭绑在一起发射,要想打准,得近到五十到八十步!”
郭伏威顿了一顿。五十到八十步,近了一些。他原本的打算是靠这船的高速,不和敌船打什么接弦战,而是从远处攻击,放风筝一样慢慢耗死对方。可是这五到八十步,对方的火箭会对自家的船帆产生威胁。
“水龙有备没有?一共多少?够不够用?”平时这些都不是必问的,但这会担心起帆来,郭伏威就不敢不小心些了。这软帆比起硬帆却更不耐烧。
泰迪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慰道:“放心吧。开战之前我们会把帆弄湿,而且水龙可以射得很高,开战之后会一直向帆面喷水,保证让它燃不起来。”
“好!”郭伏威瞬间定了心。只要帆没事,凭它比敌人快两倍的速度,敌人只有吃灰逃命的份,想还手都是空想。“众将士准备了!一旦确定是敌,立即捕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前面的船肉眼也看得到了。两艘,一大一小,距离在飞快的缩短中,铁三死死盯着它们,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越来越明显,人影都能看得到了。郭伏威从望远镜中看到有人对这里指指点点,却不见怎么个慌乱——游船实在小了点,两艘船最小的也比它大了一倍有半,就体型上讲,对方两打一,还是以大欺小,不但不怕游船靠近,反而一幅巴不得的样子。
郭伏威一声冷笑。心头却是酷热一片,与西夏人战斗出来的杀意几乎按抚不住,等不及想一步杀将上去,好好厮杀一翻才是。
“好。这会不躲,就再不会有机会给他们躲过。”泰迪低声自语,随后放声道:“喷水!”
五六个人抓住摇把上下一阵猛摇,几条水柱子一下升起,从帆的最高处一下浇下,莫说没有火,就是现在有火箭射上面,也会立即浇得湿透。
敌船两边分开了。明显,这是想包操,两面夹击的战术。这一分,速度不可避免的降了下来,敌人的动作很奇怪,不但不赶紧把帆操正提速,反而任它漂着,似在等游船近身。
“这却是自找。”铁三狞笑,“不知死活的货色——还在打着想把这艘船活活擒拿的念头呢!识货倒是识货,可惜不识死!”
确实。刚才借着分开,两船立即全速逃走,那么至少一艘是可以逃走的,但现在他们自己却亲手把最后的逃脱希望也丢进了海里。
“八百步!”“六百步!”“四百步!”“三百步!”一名水军不停喊着距离,而那两艘船也在向这里靠近,用着挤压的战术,不用说是想靠着人多跳帮来夺船了。
两下里向一块凑,真是飞一般的快。百步了,巩凡短促的叫了两句,操帆的水军一收再一放,而巩凡猛一压舵,船头先是一沉,再一偏,斜斜划出一道孤线偏了过去。
就这一瞬间,敌船一下密压压一片火箭射了过来,也是打着擒贼先擒王的主意,想烧了帆——可惜被巩凡抢了先,这些箭便失了准头,多进了水中,少有几支钉在船尾,浪花一打顿时没了影子,理都不用理会。
郭伏威面前树着一块大大盾牌,其余水军也早已把盾牌举过头顶,水军交战,弓箭为先,这些人避箭的工夫那早就炉火纯青。
这一偏,距离拉远了些。那艘大些的敌船一下离得远了,再射箭时却已够不得,只剩下小船上二三十个人纷纷搭箭,向这里参差不齐的射来。
不是齐射的箭支,郭伏威根本理也不屑去理。他手上的手弩虽说现在射程是够了,但在摇晃的船上,这般远的地方开射那是在浪费箭支,必须要再近一些才好。
任若海两只手抓住一只盾牌,把自己和巩凡都护住了,还没忘对着舱里喊一声,“爹,你们藏好!别伸头出来,这箭可没长眼睛!”
“知道了。护住你自己,好好打,莫管我们。”任老爹两人倒是老神在在,他们看得明白,这仗那是输不了的。退一万步,就打不过,这船如果想走对方也根本追不上。
小船放了五六十支火箭过来,他们目标不是打人,而是帆,这么大的目标蒙也能蒙上几支上去。但是他们很快就失望了,不少人叫喊了起来。
箭是射中了,却一点用也没起。火苗烧得再旺,一射到目标,立即就被一股流下来的水流灭得一丝火星也没有。
“八十步!”脸色一直如铁一般没个变化的老丁突然站起,“放!”
一把捆绑在一起的弩箭嗡的飞起,一窝蜂似的扑向小船。距离太近了。弩炮并不以精度著称,但这么近,又是直射,几乎有了一半的弩箭正中船上。
两只弩箭深深的插进了船体,惹起一阵高声叫喊,也有两只弩箭建功了。一只斜斜飞过,插进了一人的肩窝,把他一下带离了船体,飞出一段距离再掉进了海中。
另一只却是把一人直直钉在了甲板上,那人大口咳血,一时却不得便死,而箭尾仍在嗡嗡的振响。
两名水军拼命的上弦,另一捆弩箭又放了上去。而这时小船上的人从发呆中清醒过来,发着嘶心裂肺的惨叫,拼命着把小船和游船拉开距离。
另一艘大船也在拼命在向这里凑。小船在跑,大船近了,却是正好挡着了去追击小船的路线。郭伏威沉声道:“先打大的!小的人不多,放了它也跑不远!“
巩凡转舵,向了大船滑去。谁知尚未靠近,就看到两点黑星向这里射来。“弩箭!躲避!”铁三用了最大音量去吼,“对方有床弩!”
巩凡下意识的想躲,却那里来得及?“笃”“笃”两声,两支一米来长的弩箭深深的钉进了船体,颤巍巍尚是晃个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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