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沉了下来。
滚滚乌云由远而近,遮住了整片天空,看上去格外的压抑。
周围的光线,也跟着暗了许多,渐渐的,起了风,路上的人少了
,只剩下客栈门前的标牌不断的晃动着,发出‘吱呀’的声响,
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似的。
“要下雨了。”
两人都是修仙者,特别是牧燕云,炼气后期顶峰的修为,已
经能控制小范围的气流了。虽然还达不到筑基修士施云布雨的能
力,但感应气流变化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好像是吧。”
谢衍随口回了一句,但目光却是落到了客栈外面的一辆马车
之上。
马车,几乎是飞奔着过来的,车身破烂,上面留有不少刀痕
,驾车的马夫也是衣衫褴褛,胸前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鲜血
还在不断的外冒。
“应该就是这里,江南大侠莫冲说的地点就在这里。”一名
中年文士从马车当中跳了出来,口中却是不停的说着。
“只要等到江大侠,我们就安全了,况且那贼子也不会想到
,我们竟然走的是官道,这条路是他们搜索的盲点,我们可以趁
这个机会休息少许,趁机恢复体力,然后换些干粮和马匹。”
跟在青年中年文士后面跳下来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
这给男孩相貌平凡,眉宇间还隐藏着一股掩不去的仇恨之意。
“大师父,莫大侠可靠吗?”
“当然,莫大侠可是名满江湖的大侠客,有他出手,我们绝
对安全。”中年文士肯定道,但他说的话底气不足,更多的像是
在给自己打气。
“那莫大侠能杀死烂陀僧吗?”
男孩并没有急着跑进客栈,而是抬头对着中年文士道。
中年文士愣了一下,只是叹息一声,没有在说话,而是拉着
小男孩进了客栈。
“小二,来十个馒头,还有我们需要两匹好马,动作快点。
”说话间青年文士领着小男孩走到了谢衍他们旁边的桌子坐了下
来。
“客官稍等。”
店小二好似见惯了这种场景,也不害怕,从容的应付完之后
,便跑下楼去帮他们喂马。
“是铁刀庄江大侠的独子和催命判官狄无人!”
“听说铁刀庄三日前被烂陀寺的弃徒烂陀僧给灭了,满门一
百二十多口人,没有一个活口,那个惨呐......”
客栈人流量是最杂的,很快就有人认出了男孩和中年文士的
身份。
“江湖仇杀,总是不断,相比起来,还是山中修行的好。”
牧燕云笑着说道,他的声音非常大,但是客栈当中,除了谢
衍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听到,这就是修仙者的神通,和修仙
者比起来,武道终究只是凡俗的层次,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谢衍
一心想要修仙的原因。
“一壶浊酒醉,快剑断恩仇,江湖人和修仙者所处的世界不
同。”
谢衍俯视着楼下匆匆忙忙路过之人的举动,眼神中多了一种
特别的感悟,这是只有真正在江湖当中行走过,之后又跳出红尘
步入修仙宗门的人才会有的感悟,相比起来,一直在道衍宗修行
的牧燕云反倒无法体会这种感觉。
而坐在他们旁边的男孩和中年文士,却好像忽略了他们的存
在似的,从始至终都没有多看他们一眼。
人与仙,有些时候近在咫尺,但却天涯之隔!
哐当!!
一方巨大的铜钟从楼下飞了上来,砸在了客栈的牌匾之上,
又掉落下来,发出巨大的声响。本来还在二楼吃酒的人见到这副
动静,全部色变了,一些胆小的直接结账逃走了。
江湖仇杀,殃及池鱼而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聪明人基本上
都不会凑这个热闹。
‘咚咚咚’的脚步声从楼梯口穿来,来人走的十分缓慢,但
每一步都会发出低沉的声响,仿佛是踏在人的心口似的,压抑无
比。
很快,楼下的人便走了上来。
这是一名身高八尺的光头僧人,说是僧人其实都有勉强,像
屠夫可能更多一些,这光头满脸的横肉,小眼睛,左脸颊有一套
长长的刀疤,若非他头上还留着戒疤,估计谁也不会把他和和尚
联系到一起,更为古怪的是,这恶和尚身上穿的竟然不是僧袍,
而是青灰色的道袍,胸前更是半敞,露出了里面的肥肉。
“你们倒是会跑,让和尚我好追!”
恶和尚扫了一圈之后,将目光落到了谢衍他们旁边桌子之上
。
中年文士见状,一把掀飞桌子,手中一根判官笔旋转而出,
直取敌人咽喉。
“我们被莫冲那贼子出卖了!”
“羽儿快跑!”
“慢,太慢了。”
恶和尚从旁边桌子上顺过一根鸡腿,大口啃了起来,另一只
手却是张开,向着中年文士的脑袋抓去。中年文士判官笔横扫一
圈,变换方向点向恶和尚的关节处。那恶和尚也不变招,蒲扇大
的手掌后发先至,一巴掌拍在了中年文士的胸口。
噗!!
中年文士的胸口顿时塌陷了下去,喷出一口鲜血倒飞了出去
,撞倒在墙角生死不知。
“大师父!”
小男孩的眼睛瞬间红了,也不逃命,竟是直接抽了桌上的佩
刀,向着恶和尚斩去。男孩虽然年幼,但刀法却是十分的精湛,
一刀斩出,直接袭向恶和尚的命脉。
这刀,快,很,准!
但恶和尚确实大笑一声,一脚踹在了男孩的腹部,将他踹飞
了出去。
力量的差距,让他可以无视男孩精妙的招式。
男孩也不退缩,抓起佩刀再次冲了上去。
一次,两次.....
很快,男孩就遍体鳞伤了,男这男孩比谢衍想象的还要坚韧
,哪怕被踹飞了无数次,依旧站了起来。
“臭小子,佛爷送你去你见你死鬼老爹。”
恶和尚也不耐烦了,准备下杀手。
谢衍坐在一边,冷眼旁观,不知为何,在看到小男孩一次又
一次爬起来的瞬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段记忆。
十一二岁的他,为了学剑跪在名门高手的门前,暴雨倾盆,
冲刷着他孱弱的身躯,而那扇大门,却一直没有打开。
没有希望,只有雨水的冰冷。
如果不是血剑客师风年路过刚好救下了他,或许他在那一年
就已经死掉了。世人只看见他成名以后的剑法,却很少有人注意
到少年拜师时候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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