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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我们走吧。”
李青朝思思笑了笑。
“好了?”
思思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很大,难以置信的样子。
她之前也与楼书房谈过啊,而且还谈了好多次,可是那家伙又臭又硬,就如茅厕底部的石头一般,任凭她从人情世故讲到国家未来,那家伙都未曾心动一下,最后时刻,还是她泪眼婆娑的请求,这才勉强让他收回了甩手不干的决定,可是他还是不愿意按照李青的要求去建红楼,可是怎么李青才跟他说了一会儿,他就答应了呢?
思思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他还没有完全答应。”李青道。
“哦。”思思应了一声,虽然李青说楼书房还没有完全答应,但她已经相信他一定会答应,她的子玉出手,怎么可能会失败?
但李青说的却也是事实,对楼书房这个人,他还知之甚少,所以刚才的结果只能算是碰巧罢了!要想真的说服对方,他还需要更多的情报!
情报!情报!又是情报!
可是红楼还没有建好,到哪儿去弄情报呢?
李青和思思一起离开,朝蔡府走去,但两个人才回到大相国寺附近,一个曾经的熟人忽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视线里。
曾致远。
这家伙摇着折扇,羽扇纶巾,气质优雅,风度翩翩,此时此刻正与一群年轻男子高谈阔论。
他穿着太学院的服饰,一举一动都尽可能彰显他的与众不同。
他身边的那群人,应该也是太学院的学生。
太学?
太学!
李青的心中,忽然的跳了跳!
他要想出名,他要想找到志同道合的人,这太学院似乎才是最合适的场所啊!
尽管此时此刻的太学已经有些乌烟瘴气了,但毕竟,他依然还是全国最好的学府,那里依然有着全国最好的学生!
太学?曾致远?
李青忽然笑了,一个主意悄然在心头浮起。
看见李青和思思之后,曾致远收了扇子,彬彬有礼的朝李青拱了拱手:“李公子。”
“哦,原来是曾公子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呵呵。”李青也连忙回礼。
“曾兄,这是谁啊?”
曾致远身边的那几个同伴上上下下把李青打量了几眼,很是好奇的问。
曾致远打开折扇,悠哉悠哉的摇了摇,一边摇一边解释道:“各位,这便是大名鼎鼎的李子玉李公子。”
“李子玉?”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想不起来这李子玉是什么人。
“就是大江东去浪淘尽的那个。”曾致远笑了笑解释。
那一天的打赌他虽然输了,可是回去之后却总是忍不住时不时的吟诵一遍那首念奴娇赤壁怀古,于是,身边的这些人渐渐的便也知道了那首词,当然,那首词具体怎么回事,曾致远没讲。
“哦,原来是他啊!”旁边那几个人顿时恍然,有人甚至摇头啧啧赞叹:“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那是!”曾致远摇了摇扇子,面含笑意,“各位,绝不是我小看你们,跟这位李公子一比,你们都要稍稍逊色。”
“哦?”
“不是吧?”
“这么厉害呢?”
那些家伙一听曾致远如此抬举李青,又是惊讶又是疑惑,当然,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服,所以大家看李青的眼神,顿时的就有了一种警惕和敌意,当然,很淡,大家毕竟还是太学院的学生。
说到这里,身材颀长的曾致远收了扇子,认认真真的朝李青鞠了一躬,行了一礼:“李公子,那天的事,对不起。”
“啊?”
“致远兄,这怎么回事啊?”
“致远兄,你什么意思?”
其他人一见曾致远如此,愈发诧异不解了。
曾致远也不管李青是否接受他的道歉,行完礼便站直了身躯,唰的一声又打开扇子,悠哉悠哉的摇了起来。
他未语先摇了摇头,然后才叹道:“唉,说起来真是惭愧啊,那一天李公子一气呵成写下了那首念奴娇.赤壁怀古,我听了之后,虽然心中无比佩服,可是嘴上却不服输,就与李公子争辩了起来,后来被李公子说了几句,顿时羞愧得无以复加,当即就灰溜溜的走了,所以,我欠李公子一个道歉,也所以,我才告诉你们说,这李公子当真的不可小看!我甚至都有不如!”
曾致远的话刚一落下,其余的几个人看向他的目光顿时又亮了几分。
“致远兄果然是真君子!”
“致远兄好肚量!”
“致远兄不愧是我等楷模!”
很快的,身边的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都暗暗赞叹起曾致远的人格魅力来。
从始至终,李青一直冷眼旁观,一直安静的站着不说话,直到此时此刻,他这才摇了摇扇子,笑呵呵的道:“曾公子,那么,那天的赌注是不是也起效了?”
没遇到李青之前,曾致远羽扇纶巾的,风度翩翩,遇到了李青之后,他更是穷尽了所能,处处彰显着他作为一个太学的学生的尊贵与优雅,当然,还有他的君子之风。
然而,李青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一下把他打回了原形,他的脸顿时一下子露出了狰狞神色,他握着扇子的手,骨节都发白了。
但曾致远真的很厉害,竟然硬生生的在刹那之间强行控制住了那种情绪,所以,在外人看来,他最多就是脸上有那么一刹的不自然,然后,他又满脸温润笑意了。
他摇了摇扇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天的赌注自然已经起效。”
之前曾致远之所以先下手为强,为的就是防止李青旧事重提,然而,他还是逃不出李青的手心。
他不想承认,但在这么多同窗面前,他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他只能承认。
只是,一听他的话,其余那几个同窗顿时愈发好奇起来,纷纷询问是怎么回事,他赶紧绞尽脑汁的想该怎么回答,可是他差一点就气炸了肺的是,李青竟然抢先说话了。
“呵呵,各位,你们这位致远兄可真是了不起啊,真正的君子,我觉得,你们能跟他在一起读书,当真的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甚至觉得,这大宋之上,只怕再也没有人能像曾公子一样了。”李青没回答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是不要钱的把一顶又一顶的高帽戴在曾致远的脑袋上。
做完了这些铺垫,李青这才摇了摇扇子,云淡风轻的道:“其实也没什么,那一天我与曾公子初次相见,唉,也是我年少轻狂,太冲动了,竟然想挑战曾公子的东京第一才子之位,曾公子受不了我的死缠烂打,就答应说他做一幅画,要是我能为那幅画配上一首诗词,他就把东京第一才子之位让给我,所以我才写了那首念奴娇赤壁怀古。唉,与曾公子一比,我真是惭愧无比啊,曾公子不但不记恨我那天的无礼,相反,还时时刻刻的为我说好话!跟曾公子一比,我真的差得太远了。”
什么?
李青的话刚一落下,其余的那几个人顿时惊诧无比!
东京第一才子之位已经易主了?
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于是,很快有人问了曾致远:“致远兄,李公子所言......”
曾致远心里那个难受啊,当真的是恨不得把李青一刀砍了,可是,他却不得不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脸,艰难的笑了笑:“李公子所言,都是真的,如今的东京第一才子之号,的确已经是李公子的了,那天的事,虽然只是一个玩笑,但君子一言,九鼎之重,所以......”
曾致远努力的为自己贴金。
还好,他最后的那几句话好像有点作用,有几个同窗摇了摇头,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致远兄,这东京第一才子之号又不是谁想要谁就可以要的,也不是你想送给谁就送给谁的啊,这个称号,是大家一起送给你的,就算是要易主,那也得我们主动提出啊,致远兄,你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曾致远一听,心里那个高兴啊,若是可以,当真的想抱着那个同窗狠狠的亲一口。
兄弟,谢谢你啊!
我的好兄弟!
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曾致远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很是吃惊的样子,啊的一声惊呼,然后重重的拍了拍脑袋:“哎呀!还真的是这样啊!”
然后,他为难的看着李青,摊了摊手,无奈的道:“李公子,你看......真是不好意思啊......事情看来出现意外了。”
但李青不以为然,他淡淡笑了笑,很平和的道:“曾公子不必介怀,这一点我其实早就已经想到,没什么的,几天之后,皇帝陛下就会在翰林书画院公开选拔人才,到时候我会去,只要我得了第一,皇帝陛下就会亲自赐予我东京第一才子的称号了,到时候,我也就是名副其实的第一才子,所以,曾公子不必介怀!”
曾致远一听,心里顿时就爆炸开了,李青这是赤·裸·裸的蔑视啊,翰林书画院的这一次招考,第一名他志在必得,他曾在很多场合表达过这样的自信,可是此刻,这李青却大言不惭的说他要拿第一,要是他不说点什么,再结合之前他对李青的褒奖......
于是,曾致远再也顾不得其他了,轻轻的哼了一声:“李公子,你的自信心好像膨胀得有些过度了吧?那第一名岂是那么好拿的。”
啊?
李青一愣,嘴巴张得很大,好一会儿,他这才反应了过来,他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的道:“刚才的话是有点夸张了,不过,连曾公子都这般夸奖我,我要是连这点信心都没有,那不是辜负了曾公子的期待了吗?
再说了,我可是打败过曾公子的,连曾公子刚才都说了,这东京第一才子的称号理应属于我,跟我一比,曾公子也自叹不如,所以,要是我连第一名都拿不到,那岂不是告诉全天下说,你曾公子其实也不咋的?
所以,曾公子,就算不为别的,就算只为了你,在下也一定会全力以赴,曾公子放心,别的不敢说,这书画的第一名,我势在必得!”
曾致远张了张嘴,可是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他只有一种感觉。
一口气上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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