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距离锥墙尖端五十步时,狐明勒住巨狼,挺胸昂头,大声对着寨墙上的诸人喊话:“你们听着,金爪寨是我们狼族友部的地盘,你们居然敢擅自占据,现我苍山狼族少狼主亲至,你们速速退去,还可免一死。如果执迷不悟,等大军一动,你们便成齑粉。”
墙上弓弦一响,一支利箭“咻”一下射飞了狐明头上所戴的皮冠,他的一头银发顿时披散了一头一脸,甚是狼狈。
“我们会不会成什么粉现在不知道,但你分分钟可能变成什么串!”墙上一阵哄笑。
“你……你们居然敢冒犯我,知道我是谁吗?”被惊得差点从狼背下掉下去的狐明恼羞成怒,直指墙头,大声叫道。
林啸上前喊道:“狐大总管谁人不知。我们只是被金爪部所逼,为求自保不得不奋起反击。他们毁了我们的庄稼和堡垒,我们没地方住,没东西吃,所以只能占住这里,还望狐大总管通融。我们也不是永远占着,权当作是借住一年半载吧,等我们自己的地盘恢复了元气,自然撤走。”
“借?!”狐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牛窝,这里我们还住不惯呢,但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我们只有住这里。”林啸作无奈状。
“看来你们是不想让出这金爪寨喽!”狐明语带威胁。
“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林啸继续叫苦,“只要过个一年半载,我们一定自行撤出此寨,到时你们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得到此山寨。但如果你现在就要逼我们撤,那我们只有死战这一条路了,你们大可放狼过来,咱们看看是你们的狼会爬墙,还是我们的箭会索命。”
“哼!”狐明见对方软硬不吃,也不再费话,拨转狼头就往本阵跑了回去。
“狐大总管,走好不送。”林啸冲着狐明的背影长声唤道。
“狐总管,你真的相信他们只会借住此寨一年半载?”狼霸问刚返回本阵的狐明。
“多半是缓兵之计,这么好的地方占住了谁会自动撤?看来我们必得给他们些压力,现在我们兵力太少,而且都是不利于攻城的骑兵。不如暂且后撤待援,等援兵和攻城器械到了,再杀回来。”狐明建议道。
“就这样一敌未杀便撤?难道我苍狼骑无人吗?”狼霸抬高声音说道。
四周顿时一片骚动,立马抢出数骑,最先冲上前来的是一位粗壮的汉子,一脸络腮胡,眼角高吊,凶相毕露,声如炸雷,高呼:“十夫长狼豪愿前去叫阵!”
“好!”狼霸点点头,“狼豪,我记得你力大过人,狂化后可举千斤,如果有人应阵便当场诛杀,让他们自取其辱,如果无人敢应,甘当缩头乌龟,便替我狠狠辱骂他们一番。如果能大挫他们的气焰,我升你当百夫长!”
“多谢少狼主!”狼豪两眼放光,跨下巨狼更是跃跃试,不断低声咆哮,盘旋不停,“我狼豪定斩敌将首级来献。”
说罢,狼豪纵狼而去,如一道灰色的闪电,直射向金爪寨。
“我乃苍狼骑十夫长狼豪,有不怕死的就速速来战?”狼豪高举长矛,驱狼在金爪寨前纵横驰骋,吼声如雷。
苍狼骑阵中一片鼓噪,鼓号齐鸣,为其壮威。
锥墙之上,早已是群情激昂,联军的大小头目纷纷请战。
“苍狼骑是苍山狼族的精锐,其中的十夫长个个武勇过人,他们的武功并不一定比百夫长差,只是功勋未到而已。而这狼豪首当其冲前来挑战,肯定是十夫长中的佼佼者。”对苍狼骑比较了解的猪刚鬣表情却十分的凝重。
“那为慎重起见,还是得从我们老牛、老豹、老熊、老马、老猪和老羊中挑一个出战才保险。”牛震看了看四周纷纷请战的年轻人们说道。
“我来!老子非一锤子把这狼崽子砸成肉饼不可。”熊大一副摩拳擦掌,非我莫属的样子。
林啸却摆摆手,说道:“阵前单挑,杀敌倒在其次,再杀也不过是一名敌人而已,更重要的是对士气的影响,所以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能让对方士气大挫,让已方士气大涨。你们几位都是一部之主,而对方只是个十夫长,如果你们出战,就算胜了也是以大歁小,反激起对方的怒气。所以,要出战也要找一个身份与他相当,最好是比他还要低的。”
“我去!”
“我去!”
……
周围像牛强、牛潜、豹烈这样的年轻头目一见事有可能,更是纷纷嚷嚷起来。
“主人,让我去吧。”一个浑厚的声音在林啸身后响起。
“你?”林啸转身一看,说话的是犬族獒部的犬朗,他一脸的平静,似乎并不是请战,而是请求上哪里去溜一圈。
“你有几成把握?”林啸眼前一亮。
“九成。”犬朗笃定地回答。
周围一片不相信的轻嘘。
“九成?那就是很有把握了?”林啸问。
“是,可惜没趁手的兵器,否则就是十成。”
周围更是大哗,对方是苍狼骑中的高手,实力绝对不可轻视,已方原本都要出动各部族的大佬了,这獒人居然如此托大,难怪其它求战心切的年轻人们不服气了。
“狼族是你们犬族的宗主族,你现在夸口,我怕你到时直面对手脚发软。”豹烈上前一步讽刺道。
附庸民族对宗主族天生内心存有恐惧,这是血脉和天性使然。
但听了豹烈这句话,犬朗却一反恭顺的样子,霍然回头狠狠盯住豹烈,气势骤变,凶光乍射,喉头一声低声的咆哮。
豹烈被犬朗凶目一盯,不由得一股寒意自脊梁上升起,竟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顿了顿,犬朗才收回气势,沉声说道:“我们獒部,不是普通的犬族,而我犬朗,更不是普通的獒人。我视狼人,如土鸡瓦犬耳。”
犬朗在说这句话时,硬朗的下巴高高抬起,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自信和傲气。
“好!”林啸点点头,“就由犬朗出寨首战,你最拿手的是什么兵器?”
“我自小习棍术,二百斤的最趁手。”犬朗一对林啸说话,态度马上恢复了绝对的恭顺。
四周一片惊讶的轻呼,用二百斤的兵器,可谓是神力了,特别是犬朗看上去并不是那种像熊大和牛震一般的极雄壮之人。
“这根怎么样?”林啸话音刚落,他左手无名指上的空间戒指微光一闪,一根齐眉的哨棍已经凭空出现,被他一把抓住递给了犬朗。
这根棍并不粗,通体暗青色,有一种金属的哑光感,棍体上铭刻着细致古朴的纹理,棍两端有一些微微的钝齿突起。
犬朗接过此棍,却意外地双手一沉,忙双手发力,才没掉落在地,此棍出人意料的重。
“此棍名为荆突棒,为地精所造,精铁中杂以沉水钢,所以特别生重,有二百零五斤。”林啸一边看着一脸狂喜,正仔细端详着荆突棒的犬朗,一边介绍道。
尼轰部将历年所锻造的兵器中的精品都留下来单独保存,不舍得卖给人类,这就有点像一些画家,会将自己最满意的作品保存起来供自我欣赏,绝不外卖。
但这就便宜了林啸,尼轰部历年积存的精品兵器被他搜刮了个干干净净,荆突棒就是其中之一。
“太好了!太好了!多谢主人赐宝。”犬朗大喜之下,对着林啸倒头就跪。
好兵器对一个战士来说,就像是第二生命,就像是自己的另一半,无比的重要。
“你起来,就以此人试棍吧。”林啸一指在寨前耀武扬威的狼豪。
犬朗站起身来,棍花一抡,响起一阵低沉的“呼呼”声,他的眼中战意高涨。
“你们满寨都是怕死的缩头乌龟吗?怎么一个敢跟大爷过招的都没有?!”狼豪一脸狂妄,用长矛遥指着锥墙上的众人高呼,声音响彻整个战场。
苍山狼族的阵中发出一阵粗豪的大笑,鼓噪声更大了。
“轰——”
随着一声沉闷的开门声,锥墙一侧的寨门洞开,犬朗步履稳健,不紧不慢地从中走出,肩上扛着那根荆突棒。
“我来会会你。”犬朗声音洪亮。
“你的坐骑呢?”正位于锥墙尖端左侧的狼豪勒住巨狼,遥对在锥墙尖端右侧站定的犬朗大声问道。
“我只是一个奴仆,哪来的坐骑!”犬朗不紧不慢地说道。
苍狼军阵中一片大哗。
“什么,你是一个奴仆?!你是什么族?”狼豪大声问道。
“我是犬族人。”犬朗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什么?居然叫一个犬族的奴仆出战,这是在戏弄老子吗?”狼豪气得鼻孔都要冒烟了。
“对付你一个小小的十夫长,我一个小小的奴仆就够了。”犬朗淡淡地说道。
“大胆,你一个低贱的犬族,天生附庸我族的贱奴,见了我堂堂苍狼骑,还不跪下!”狼豪怒斥。
“跪下?哈哈!”犬朗仰天长笑数声,然后冷冷地说道:“那要看你有没这个本事,说不定,是你跪下也未可知。”
“好!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让你临死前好好体会一下我堂堂狼族的威风。你们犬族,永远只能匍匐在我们的脚下。”狼豪将狼头一拨,驱使着巨狼向远处跑去,直至离犬朗一百步才停下来调转狼头。
狼豪与犬朗遥遥相对,一百步,对加速奇快的巨狼来说,足够将速度提升到最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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