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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让孙启帮她拿筷子,是很自然而然说出來的,她也沒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題。
但在杨小天听來就不舒服了。
这几天杨小天在傅家的衣食住行各方面基本上都是孙启照顾的,他是把孙启当朋友來看待的。
而傅辰。
说实话,杨小天对这个大小姐的感官并不是太好,更何况上次还玩了次所谓的“美人计”。
此时在杨小天的休息室,傅辰这样说。
给杨小天的感觉就好像是,她來自己家做客,然后吩咐自己的朋友去拿筷子一样。
所以才会说这么一句话。
至于你傅辰是男是女、是美是丑、地位高低……这些与我何干。
听到杨小天这么说,傅辰一愣,下意识的回道:“我就让他帮我拿双筷子,你至于上纲上线吗。”
杨小天反问道:“你自己有腿有脚的,为什么要让孙启帮你拿筷子。自己不会去拿吗。”
“那他帮我拿下又怎么了。”傅辰小脾气也來了。
“呵……他为什么要帮你拿。”杨小天反问,“就说地位吧,他是你爷爷的秘书,又不是你的秘书,人家好歹也是正规的公务员出身。论年龄,不说当你叔叔吧,起码也是你的长辈。你告诉我,从哪方面來说,应该是他帮你拿筷子,而不是你帮她拿筷子。”
傅辰皱眉:“你什么意思。”
孙启见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道:“不就是一双筷子吗。我去拿,”
“不用,”杨小天拉住了孙启,“筷子是小事,但在这里,我当你是朋友,而她,我和她并不熟,她來到这里,却让我的朋友去伺候她,我觉得这问題就严重了,谁给她的这种特权思想。”
“啪,”傅辰一拍桌子,“杨小天,你够了沒有。就这么点小事,你上纲上线,还特权思想,”
“那我就问你,在美国读书时,你会这样吗。让长辈帮你拿筷子,”杨小天问道。
“你,”傅辰顿时就被气到了,“唰”一声站起來,说道:“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这顿饭我还不吃了呢,”
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傅辰的背影,孙启站起來也不是,坐下也不是,最终“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说道:“杨医生,她就还是个小孩子,你和她计较什么啊。”
杨小天摇头:“我不是和她计较,我纯粹是看不惯她,仗着自己爷爷是老革命、老领导,就一副人上人的姿态了。她爷爷是她爷爷,她是她,论对这个社会的贡献,她沒有你大,论年龄也沒你大,凭什么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去指使你。”
孙启也深有感触,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这种秘书还好,管工作就行,听说下面基层的秘书才苦逼呢,”
“哦。怎么说。”杨小天眉毛一扬,问道。
“也是咱们国家这么多年的宣传吧,总是宣传说全心全力为了祖国的建设,搞得好像大家都沒有私生活一般,基层的秘书,那不但要在工作上服从领导,生活上也要照顾领导,别说给领导家接个孩子什么的,我听说有的还要给领导媳妇买鸡蛋什么的呢,”孙启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说道,还好自己是在这里当秘书。
“不是吧。”杨小天也有些惊讶,“那这工作有什么价值啊。”
“呵呵,就算这样,很多人也都是趋之若附啊,”孙启一脸笑容的说道,“要不你以为为什么咱们的秘书都是干不长的。你见有干一辈子秘书的吗。最长最长也就是干个五六年就放出去了吧。”
杨小天点了点头:“我倒是有所耳闻,好像很多秘书都是干个几年后,领导给他在下面的单位里安排个一把手或者二把手的职位,让他自己发展去了,”
“对,”孙启笑了笑,“在国外,干一辈子秘书的很多,而且很多秘书越老越吃香,因为有经验,能够把领导的工作安排的妥妥当当,但在国内,你要是让秘书干一辈子,那绝对会崩溃的,为什么。沒盼头啊,”
“沒盼头。”杨小天有些不明白。
“对啊,”孙启举例说,“你想啊,说的好听是秘书,领导身边人,但天天让你伺候人,你也不舒服啊,忍个四五年就有出头之日了,当然会竭心尽力的去伺候人,但你要说一伺候就是一辈子,那还不都得人浮于事啊。”
杨小天愕然,不过仔细一想,孙启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
说完这些,孙启又道:“其实啊,你刚才也沒必要就那样和傅辰说话,我去拿下筷子就是了,又不会少根头发,嗨,我知道你在美国留学回來过,有国外的先进思想,但咱们国内的国情就是这样,人情社会啊,别说公务员了,就私企,老板媳妇说让你帮忙搬个东西,你敢说‘我在这里是工作的,我靠我的劳动赚钱,我的工作内容不包括给你搬东西’这句话并且拒绝他吗。”
“呵呵,”杨小天笑了起來,“别说国内了,国外也一个样,”
孙启点了点头:“所以啊,你刚才不应该意气用事的,”话題又回到了最初。
杨小天吃了口豆腐,说道:“算了,无所谓的,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也不在乎多她这么一个,”
孙启手动点赞:“我就是特羡慕你们这种人,有技术,走遍天下都不怕啊,不像我们,也沒啥特殊专长,就只能谨小慎微的做人。
“拉倒吧,你就别在这里自怜自哀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们的工作呢,”杨小天一脸夸张的表情说。
“哈哈,那倒也是,我吐槽归吐槽,你要是真让我辞职的话,我还舍不得呢,”孙启承认的倒也是很爽快。
吃好饭,杨小天看了看时间,就走出去,走进隔壁的特护病房。
特护病房外面或站或坐着许多人。
每个人见到杨小天都恭敬的点头说“杨医生”。
杨小天注意到,傅辰并不在这里。
不过他也沒放在心上。
杨小天在傅老的病房里待了会儿,看了各项数据,又问了临床护士一些傅老的情况,然后就开始开药,并且对护士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刚刚把这些安排好之后,傅老也醒了过來。
杨小天笑道:“傅老,现在感觉怎么样。”
傅老还有些虚弱,不过开口说话不成问題,他想要坐起來。
杨小天连忙按住他,说道:“傅老,先别忙坐,您现在都休息,就躺着说话吧,等身体好了,你想跟我打拳都行啊,”
傅老闻言笑了起來,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我就觉得心脏那里,好像沒什么感觉……”
杨小天点头说道:“这是正常的,毕竟刚打过麻药沒多久,这主要就是麻药的功效,再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嗯,”傅老用力的应了声,满脸的欣慰表情,“当初我找你给我主刀做手术时,家里人还各种反对各种意见,你看,现在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杨小天笑了笑:“我给你做手术,那是因为咱们俩关系好,并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和你的家人,对不对。所以傅老您说这些就沒意思了,”
“对,对,是我落入俗套了,”傅老点了点头。
“您要不要见见您的家人。他们在外面也等了好久,”杨小天问道。
傅老说:“你就叫卫东进來吧,别人我暂时也不想见,”
“好,”
杨小天说着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对外面说:“傅老现在醒了,但他不想见太多人,他的精力也不足以支撑和很多人谈话……傅卫东,你进來吧,傅老想见你,”
“好,”傅卫东应了声,就从人群中走出來。
众人以羡慕的目光看向傅卫东。
不过他们也都明白,身为家族二代中的中流砥柱,如果傅老要见人的话,那肯定就是见傅卫东。
重新进了病房之后,杨小天说道:“傅老,你们先聊,我就出去了,”
“别忙,”傅老说道。
然后傅老对傅卫东说:“卫东,小杨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对不对,”
傅卫东蹲在傅老的床边,握着傅老的手,说道:“爸,那当然了,小杨医生是咱们全家人的恩人,”
“嗯……你也这样觉得,那就好,”傅老说话挺吃力的,说了这些话后就有些喘。
“爸,您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傅卫东说。
傅老却是沒有理会,而是说道:“你们要记住小杨的这份恩情,小杨给我做手术是冒着风险的,而且他也不求什么报答,但正因为如此,你们才要更加把这份恩情牢记在心,你明白了吗,”
傅卫东连忙说:“儿子明白了,”
同时心中也挺震惊的,心想杨小天在父亲心中的分量还真是重啊。
一般來说,像他们这种地位的人,明确出來感谢内容,比如说给你升个官之类的,这都不算啥,对他们來说就是挥挥手一句话的事。
恩情也算还完了。
但傅老明显不想这样,他要让傅家子弟把这份恩情牢记在心,那就等于是还不完了。
不过既然是父亲交代下來的话,傅卫东肯定只能是服从,同时他心想自己要把这件事告诉家族子弟,别有些人觉得杨小天年轻,就在杨小天面前冒充大尾巴狼。
“傅老,那我就先告辞了,明天再來看您,”杨小天说道,傅老这边手术已经做完了,身体也已经进入了稳定期,剩下的就是疗养了,也不必二十四小时盯着,每天來看看情况就行了。
傅老点头:“好,好,对了,你难得來一次北京,让辰辰陪你逛逛北京城吧,”
杨小天笑道:“傅老,您忘记了吗,我家也是北京的,自己就能逛了,”
“哦,也对,”傅老恍然大悟,“不过,这大过年的你也不回家,还是让辰辰陪着你吧,你们年轻人也有话说,”
说完傅老就闭上眼睛,开始休息了。
杨小天笑了笑,却是沒放在心上,对傅卫东说:“傅部长,那我先出去了,”
“嗯,”傅卫东点了点头,旋即又说,“你叫我声叔就行了,傅部长这样叫挺见外的,”
杨小天也不矫情,点头说:“好,”
说罢就向外走去。
傅卫东看着杨小天的背影,心想虽然杨小天说不用人陪,但父亲如此安排定然是有其用意的,自己不能不放在心上,晚些时候要和傅辰说说这件事。
对了,自己儿子也和杨小天差不多大,也可以先亲近亲近。
正想着呢,外面忽然传來一阵喧哗声,听声音还是自己儿子的声音。
他不由瞪大眼睛,看了眼父亲,还好,已经睡着了,于是他赶紧一路小跑出去,这兔崽子,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就敢大声喧哗,要是吵到了老爷子,老子我打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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