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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爷,我不能让你们进去,这是私人的宅院。”一个门房模样的老头,挡在由大理寺司直苏凌、全副武装的捧日军、耀武扬威的厢军和茅山道士组成的奇怪队伍面前。
“私人宅院?大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快让开。”厢军都头耀武扬威的说。
“我们家的主人和你们知府大人熟悉的很,我们家主人……”门房仍然挡住大门,喋喋不休的说。
厢军中带队的都头一耳光将门房抽倒在地,“这老东西,看着就像有问题,再敢废一句话,就把你押回去审。”
院门被踹开,背负长剑,手持琉璃瓶的道士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十几名厢军搜索着房间和院子的每一个角落,五、六个周身板甲,脸遮面具的捧日军站在院子当中,手里拎着利刃,目光炯炯的扫视着四处。
院子里的家丁和侍从,纷纷被拽到院子里站成两排,护院们也交出了兵刃,三、五两银子的月钱,可买不来敢于跟官府对抗的护院。
折腾了半晌,老管家捂着被扇肿的脸,怯生生的问道:“各位军爷,查完了吗?我说了,家里没啥可搜的。”
带队的都头望向道士们,道士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瓶,说:“金蝉没有感应,这里没有任何使用过真气的痕迹。”
老管家听道士如此一说,呵呵笑道:“忙活了半天,要不要准备些茶水果品,军爷歇息一下喝点茶。”
“少废话!我们走。”都头一挥手。
“等等,那个小仓库,打开看看。”一直站在院中监督的苏凌说道,她的手指着院子角落的一个小得只有一丈宽的小仓库。
老管家楞了一下,说道:“那个库房早很久没用过了,里边大概是一堆没用的杂物,锁头都锈死了。这屁大个地方,也藏不了什么,有啥可看的。”
厢军都头白了管家一眼,自顾自的走到库房门口,用铁头的刀柄两下砸开铁锁,一脚踹开了木门。管家快步跟了过去,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老管家动作突然敏捷起来,如同山中的老猿猴一样扑向厢军都头。
“噗”刀尖从都头的前心刺了出来。
厢军们发现出事了,各持兵刃围了过去,管家一手持匕首,另一手从地上拾起厢军都头的配刀,舞动的呼呼声风,转眼厢军又被砍倒了两个。
厢军被老管家的凶猛震慑住了,这些州府组织起来的武装,招来的士兵多半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每年只训练半个月,对付寻常百姓尚可,可遇到真正武功高强的悍匪,立刻就慌了手脚,只远远的围着不敢上前。
老管家舞动着单刀,看到眼前的厢军裹足不前,便准备趁着气盛,杀一条血路冲出宅子。猛然间斜刺里一道黑影袭来,管家耳畔听到金属破风之声,举刀相迎,轻轻的一点金属摩擦声音,管家手中的单刀被捧日军的黑铁战斧削成两断,顺带着手臂也被卸掉了大半截。
“东家,快跑。”老管家倒在血泊中,大声喊叫。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闻声从库房中闪了出来,直奔墙角,眼看要越墙而出。一只羽箭紧随着人影射向墙角。
“嗡”,羽箭穿过那人的大腿,几乎钉在土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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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的苏凌破了大案,小仓库里原来另有地窖,一共起获了几千石私盐和上万两银子。这件大案一破,立刻成为了街头巷尾议论的谈资,百姓都认为这次全城戒严就是为了抓这个盐帮头目,现在案子已破,生活就要恢复正常了。可是两天过去了,捧日军没有一丝要离去的迹象,扬州城的搜索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沈大人,忙着呢?”知府杨大人又来了。
“杨大人啊,别担心,用不了几天我们都撤,你的商人一个不少的都会还给你。”沈瑜的回答跟前一天没什么不同。
“嘿,公事先放一边,我今天来可是有点私事想跟沈大人商量。”
“私事?请说。”沈瑜想无非是想送些亲人、朋友之类的出城罢了。
杨知府喝了口茶,笑呵呵的说道:“前天苏大人在扬州城内抓了个私盐贩子,这个人叫胡汉,是我一个朋友的侄子,误交了坏人,被利用了……”
“杨大人,你先等等,这案子我可插不上话,贩卖私盐可是重罪,不日就要押送去临安审讯,你就别为难我了。”沈瑜没说谎。
“不、不,我不是请你放人,是这样,胡汉这次被押去临安,肯定是有去无回了。”杨知府压低声音说:“胡汉的父亲今年都八十多了,就想在儿子临走前,能去死囚牢见一见儿子。可现在监房都被捧日营接管了,没有你们大理寺的手令,谁也进不去死囚牢啊。”
“那也不行,按照我大宋刑统……”沈瑜又要搬出发条来拒绝。
“我懂,我懂,所以我说是私事,公事先放一边。”说着杨知府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摆在沈瑜面前。“我前些日子胡汉的父亲做东去荷香楼喝花酒,席间我见到有一个名叫梦雪的歌妓,才艺出众,相貌更是绝佳,便央求胡汉的父亲胡老爷子付了赎金,我看沈大人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这梦雪姑娘跟沈大人是才子配佳人啊,如果能帮胡老爷子这个小忙,梦雪姑娘的卖身契,就送与沈大人了。”
沈瑜听到这里,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他们攥着梦雪的卖身契,就等于攥着梦雪本人,可以说梦雪现在已经是胡家的私有财产了,如果说沈瑜有什么软肋的话,那么现在杨知府正掐着沈瑜的软肋。
沉默良久,沈瑜苦涩的笑了笑:“好吧,我这就给你开通行文书。”
沈瑜虽然心中十分不安,但是将卖身契交给梦雪的那一刻,他看到梦雪兴奋的小脸,还是隐忍着将公事藏在了心底。俩人在梦雪的寓所肆无忌惮的庆祝了一番,喝掉了几乎一整坛汾酒,夜里又用各种姿势折腾了四次,直到天色微明才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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