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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公子见到丁舟灰衣蒙面,从窗口跳了进来,一下子惊得将手中画卷跌落,却又迅速镇静下来,对着丁舟喝道:“你是何人,此处乃是中海县衙所在,你擅闯至此意欲何为?”
丁舟岂会被他气势震慑,当即上前一步,伸手指着那王公子的鼻子,厉声说道:“本人四处游侠,偶然到这偏远小县,只听得那民怨沸腾,皆道此处县令纵容恶子鱼肉百姓、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本人今日却是要替天行道,行一回侠义之事,为此处百姓除去一害。”
那王公子听丁舟这么一说,却是叫起了撞天屈来,急忙对着丁舟说道:
“这位大侠怕是有所误会,家父自到任此处县令以来,一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虽不敢说是青天在世,至少也是颇得民心,何来鱼肉百姓之说。
至于在下虽为县令之子,一向只在府中读书练武,甚少在外招摇,这强抢民女、无恶不作又是从何说来?
大侠即算是要替天行道,也还莫要乱伤无辜才是。”
“嘿,这小子居然比我还能说。”丁舟在心中吐槽了一句,接着浑身爆发出一股凶厉的气势,冲着那王公子恶狠狠的说道:
“你小子休要抵赖,我早已打探清楚,旬月之前你便曾当街强抢民女,刚刚我一进屋便见你手捧画卷,行那猥琐之事,似你这等下流淫猥之人,还有何坏事做不出来。
也罢,今日我便先去了你的烦恼根,以观后效,若是今后再不悔改,必要取你性命!”
说完丁舟便并指一划,那王公子的下裤便应声而落。
这王公子骤然觉着下身一凉,还未来得及惊叫,却又见丁舟作势再次一指向着自己的关键部位划下,当即双手护住下身,冲着丁舟悲怆的叫到:
“大侠且住,可怜我王家一脉单传,动手之前可否容我分辩一二。”
“有话快说,若你只是砌词狡辩,休怪我手下无情。”丁舟仍是恶形恶相的说道。
那王公子不敢怠慢,急忙说道:
“我王家虽不是什么王公贵胄,可也算是正经的官宦门第,家教甚是森严,想我王锋年已十七,连那勾栏之所都不曾去过,如何敢行那强抢民女之事。
大侠若是问这手中画像,其中来由却也简单。”
这王锋见丁舟暂时没有动手的意思,胆子也是稍大了些,继续对着丁舟说道:
“前些时日我出府去为我母亲买药,在那陆大夫药房中偶遇这小青姑娘,一时心有所属,回来便画下这张画像,朝夕相对,茶饭不思,又何曾行什么猥琐之事?”
“那当街强抢民女之事又做何解释?”丁舟沉声问道。
“那日我与那小青姑娘互相通了姓名,又欲邀她再深谈一番,却一时口齿木讷,未能表露心意。
待见那小青姑娘拿药之后急于离去,急火上头之下一时莽撞,拉扯了小青姑娘的手臂一下,此事却是我的不对,这几天我也正在懊恼此事,不知如何去跟她解释,但为此就说我强抢民女,只怕过于冤枉。”
这王锋对答有序,丁舟一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得接着问道:
“那你可知你父亲属下掾吏以你之名巧立名目无故欺压那小青姑娘,还要带人强掳她收养的孤儿?”
王锋却是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这才说道:
“大侠说的可是那税吏何启健?
此人我却有些印象,那日我与小青姑娘发生了争执,回府之后闷闷不乐,既不知如何再跟那小青姑娘解释,又不知如何向我父亲开口,毕竟家族中人还没有迎娶一个渔女的先例。
那何启健看我郁闷难解,便主动问我心事,我一时烦闷也就跟他简单说了下缘由,之后他便让我安心在家等待,一切都包在他身上,我却不知这些时日他做了些什么,大侠所说之人可真的是他?”
“不是此人又能是何人?”丁舟冷冷一笑,“莫以为你如此推诿便能置身事外,就算如你所言,也少不得治你个放纵属下残害百姓之罪。”
“如真是像大侠所言,这何启健做出此等事来,我自当禀告父亲治他应有之罪,至于我自己,冲撞了小青姑娘,大侠要打要罚我也是心甘情愿,只是还望大侠能免去这宫刑之罚。”
那王锋又冲着丁舟悲怆的说道:
“我王家这一脉三代单传,想我王锋一向洁身自好,十七年来从未去何处鬼混,至今也尚未婚娶,此次对那小青姑娘一见倾心,欲要娶做妻室,之前行事虽稍有不当,如何便要受那绝后之刑?!”
“我勒个去,这特么不就是一个纯情处男单恋高冷女神的桥段么。”
丁舟从王锋的话里深深的感受到了一个十七岁纯情处男的哀怨,一时再也装不出那凶厉之色,只是缓声问道:
“那依你之意,可是真心愿意娶她为正妻。”
“那是自然,当日一见之后,我便整日神情恍惚,心中满是她的身影,若是能娶她为妻,我必一生真心待她。”
王锋正色答道,但随即又神色一黯,“只是如今想必这小青姑娘对我必是误会更深,想要挽回她的心意只怕很难了。”
“如果你真的愿意一心对她,之前的误会我倒是可以帮你分说一二。”
丁舟此时已经对这王锋没有了敌意,看他对小青一往情深,也是愿意替他们撮合一下。
“咦,大侠莫非竟和那小青姑娘相熟?”王锋闻言有点奇怪。
“之前寄住在她们家而已,今日适逢其会赶上那何启健上门威逼,小小出手略做惩戒罢了,本想来到县城除去你这祸首,没想到其中却是这么一段缘由。”丁舟摇了摇头,对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也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那大侠可否赐告一下姓名,若是日后能娶得小青姑娘入门,必不会忘记大侠撮合之美。”
“我姓周名鼎,今天的事情我自会替你去跟小青姑娘做个解释,但是今后能否博得小青姑娘的好感,还是只有靠你自己,另外也需好生约束属下之人,莫要再搞出类似事端。”
既然知道是一场误会,这王锋公子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都是那税吏何启健在其中捣鬼,丁舟也不想再耽搁下去,抱拳拱手之后便欲离去。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前来通报,说是那税吏何启健求见,王锋瞥了丁舟一眼,见他没有什么不快,这才着人让他进来。
王锋趁着丁舟在场,更欲表现几分,便着实将何启健好生教训了一番,更是再三保证要禀告父亲开革了这何启健的税吏身份。。
这何启健一心想拍马屁却拍在了马腿上,最终只有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丁舟见事情已经解决,自然也不会再和一个普通人计较,便由得他离去了,随后也不顾王锋的一意挽留,离开县衙而去。
离开了县衙,丁舟这才感觉轻松了几分,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之前与那何启健和王锋言语对答虽然说的言辞锋利、振振有辞,但实际上丁舟只不过是将在六六、大蛇等人那里了解到的一些官场情况拿来忽悠了一下而已,好在最终没有演变成一场流血冲突。
不然这大正王朝的国家机器可不是吃素的,他可不想刚往死里得罪了血鹰,转过头来又要得罪大正王朝这个庞然大物。
眼看着现在时候还早,丁舟便寻着那陆大夫的药房而去。
听那小青姑娘所言,自己能够苏醒很大程度上也是仰仗了陆大夫的救治,此时有机会到了县里,理当去当面拜谢一下。
陆大夫的药房离着县衙并不遥远,丁舟按着正常人的速度走了片刻,便看到了那“陆氏医馆”的招牌。
丁舟走到医馆门口,发现医馆大堂之中正是取药之所,数位百姓正在排队取药。
丁舟便走了进去,对着一位学徒模样的年轻人说道:
“不知陆大夫今日可在馆中?”
那年轻人连忙回答道:
“先生可是来找陆大夫瞧病的?今日是家师坐堂接诊的时间,现在正在后堂为人诊治,先生可先拿此号牌入那后堂等待。”
看来这陆大夫在中海县果然是有不小的名气,居然和前世的医院专家一样还要拿号排队。
丁舟反正也不急,而且此来是表达谢意的,自然不会行那莽撞之事,便规规矩矩的拿了号牌,走近后堂安心等待。
入了后堂,丁舟发现等待的人到也不多,而陆大夫是在一间小屋中为人诊治。
等了片刻,前面的人陆陆续续的进去,又陆陆续续的出来,很快就轮到了丁舟。
听见屋内喊到了自己的号牌,丁舟便起身走进屋内,里面一位长须老者端坐在一条长桌之后,身旁站着一位年轻人,应该也是学徒助手之流。
“这位可是陆大夫?”丁舟对着那老者拱手一礼,正欲通报姓名,却下意识的扫描了一下,赫然发觉这老者居然有着暗劲巅峰的实力,这可不是一个普通大夫应有的实力,当即心里一惊,把后半截话缩了回去。
“老夫正是陆盘,你是哪里不适,先简单跟老夫说一下。”这陆大夫还在给上一位病人写着药方,一时没有抬头,便没有认出丁舟来。
“在下周鼎,前些时日为您所救,此次却是专程向陆大夫致谢而来。”丁舟转念之下还是以化名应对。
那陆盘这才抬起头来,看到丁舟的长相,也是愣了一下,抬手把药方递给身边的助手,
“你且拿这方子去帮着抓药,后面若还有人等着瞧病便让他们下午再来,我先与这位小兄弟聊上几句。”
那年轻助手应声拿着药方走了出去,屋内便只剩他和丁舟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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