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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方也没有意识到青花白蟒会突然发难,不过他反应极快,口诀一掐,一道厚土盾立时出现在蟒蛇与谷鹰中间,蟒蛇头撞上厚土盾,并没有造成多大波动。
“你干嘛!”谷鹰情急之下朝着蟒蛇大叫,没有意识到蟒蛇根本听不懂他的话。
而青花白蟒也没有继续攻击,只是在两人靠近灵液池的时候才露出尖牙,表现出愤怒的样子。
“它变脸怎么那么快!”谷鹰抱怨道:“现在怎么办?”
“灵液估计能治好你的病,当然要多拿一些。”刘方环视周围,又把目光放在蛇卵上,说道:“不过这母蟒蛇的行为到底想表达什么?”
刘方又仔细看了看木属性灵液,这时他终于发现了异常,青花白蟒周身散出的毒雾竟然融入了灵液中。这不是表明了灵液是有剧毒的吗?
为了证明猜想,刘方往灵液中投入了一块石子,那石子竟然浮在灵液上,一会儿,石子完全被腐蚀了,变成了一团白色泡沫。
谷鹰看得背脊发凉,刚才他要是把手放进灵液中,现在估计只剩下森森白骨了。
“它这是有意识地在帮助我们?”谷鹰震惊道:“这消息太可怕了,我一定要告诉族长。”
刘方笑着朝青花白蟒点点头,母蟒蛇随即卷住蛇卵,沉入灵液。
这时刘方才望向震惊不已的谷鹰,问道:“这真有什么奇怪之处吗?为什么你三番两次对此表现出奇怪的情绪。”
“你不知道吗?”谷鹰自语道:“也许这个故事传得还不是很远,也许只在老人之间相传。但是我们谷雨族的确流传很久了,可能是因为草甸族离我们很近……”
谷鹰的脸色变得悲伤,嘴上说话吞吞吐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刘方问道。
“我告诉你。”谷鹰稍微振作,说道:“我们边走边说吧,先离开这个地方,反正灵液是没有希望了。”
刘方点点头,他们一同离开洞穴,离开前青花白蟒还露出头来,目送他们远去。两人朝着来的那条路走回去,一路风轻云淡、绿野遍地,处于崇山峻岭之间,没有巨大的力量,会让人有一种无力、渺小的感觉。
快走到那群白蹄蛮牛群附近时,谷鹰终于开口了。
“这个故事,是代代相传的。”他说,“大约在两百年前,弱小的草甸族常年被其他族蚕食,最终他们受不了部落长期的欺压,选择联合几个同样面临灭绝的族群,但是他们并不是立刻发起反抗,也不是逃走到其他部落,没人愿意离开故土。他们有了一个惊天的计划,那就是培育蛮兽,那时候蛮兽依旧是大山的主宰,我们只能在蛮兽脚下偷偷喘息。”
“他们这是要借助蛮兽的力量?”刘方说。
“没错,”谷鹰说,“草甸族联合几个族群,在半年时间内偷来不下几十头白蹄蛮牛幼崽、还有几头断眉虎幼崽、独眼狼幼崽,总之他们圈养了一大批蛮兽幼崽,竭尽全力照顾这些生命,希望有一天它们长大后能念养育之恩情,供人驱使,这样他们就有了防抗部落的能力,但是……”
“但是什么?”刘方急切道:“结果怎么样了?难道被部落发现了吗?”
“他们失败了!”谷鹰仰天叹道,“天不遂人愿。部落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计谋,但是上天也不愿他们成功!大约过了四五年,蛮兽终于长大了,原本他们计划着蛮兽能乖乖听话,可是就在他们要出发和部落谈判的前一天,那些蛮兽一夜之间全部逃跑了,他们没有任何控制手段,完全把希望寄托在和蛮兽培养感情,显然他们失败了。而且,部落知情之后,派出一万人要消灭那几个叛变的族群。没等大军压境,那几个族群已经被重新席卷而来的蛮兽杀光了!昔年养育的蛮兽带来更多更强壮的蛮兽,把村子毁了,几千人被杀光,尸血遍地。据说,草甸族的族长临死前捧着一张发黄的狼皮纸,仰天悲恸,说道‘祖先的教训啊!我不愿意相信,现在相信了,却已经来不及了’,他最终被狼群分尸吃掉。”
“这,”刘方听完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就算是在陆洲,再凶恶的野兽要是从小被驯养,都会有感情了。难道那些蛮兽真的只是血肉傀儡?
“我们以后还是少和蛮兽接近为好。”谷鹰说。
“这其中一定有原因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原因,但……”他忽然一顿,摇摇头说道:“唉,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我们先回猎场。”
“恩。”谷鹰神情落寞地点点头。没能拿到木属性灵液,他十分不甘。
“放心。”刘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一定会找到能治好寒毒的办法。”
谷鹰突然抬起头来:“谢谢你。”
他眼含热泪,心中对刘方不止有尊敬、仰慕、更多的是感激和朋友情谊。
两人最终在天黑之前赶回了猎场。后来的几天,他们到处游走,听到了一则重要的消息,那就是猎雄重伤不治,已经死掉。刘方这一下就不担心自己暴露了。但是同时猎虎派出很多人到处排查,他在部落长老面前暴怒,几乎要把部落掀个底儿朝天。
之后的一个月内,刘方开始认真学习各种小道术,并且把攻伐之术也修炼到他这个境界能达到的高度。两者相互作用之下,就算是小元劫初期的修者他也不会怕,有一战之力。
闲余时间,他走遍猎场边界,希望寻获能解谷鹰毒的草药,但他没有找到。最后他只好再次来到青花白蟒的山洞。而那里显然被部落的人搜索过,里面一片混乱,完全成了废墟,那汪有毒的灵液不见了,青花白蟒也早已消失。
“唉,果然寻不到了。可我怎么感觉那颗蛇卵十分亲切呢?”
他又找了片刻,最终没能发现什么。
但是,就在刘方怅然若失,准备离开的时候,洞内黑暗处忽然金光一闪,一道细微的闪电般的东西忽然射出,刘方反身避开,左手化爪,一招探龙爪压下去,以他现在的速度很少有能避开探龙爪的蛮兽,除非是十分擅长速度的蛮兽。
可是,探龙爪抓了个空,那点金光落在了岩壁上,刘方停手,定睛看过去,发现那竟然是一条小蛇。
“青花白蟒?”刘方惊讶道:“难道是那颗蛇卵孵出来的?不对!”
他慢慢靠近小蛇,而那小蛇也显出一副亲昵的样子,对他没有敌意。
“这明显是青花白蟒幼蛇,但也有不同,就是蛇的额头上有一片金色鳞片。看着很有王者之气。”
小蛇听了他的话,好像听懂了似的,一个劲儿点头,甚至从岩壁上跳到刘方肩膀上,开心地玩耍起来。
“这蛮兽不想没有情感啊。”刘方自语。
这时小蛇爬出山洞,在草丛里游来游去,草丛上聚集的白蹄蛮牛居然靠拢在一起,似乎很是惧怕这条额生金鳞的青花白蟒幼蛇。
“果然具有王者之气!如果能安然成长,日后必然能成为蛮兽之王。”
小蛇却一无所知,快乐地在草丛里游荡。
黄昏,刘方带着疲倦的身躯回到猎场,因为这一天他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那小蛇十分贪玩,到处跑,而且那些普通蛮兽见到小蛇都怕得不得了,除了青花白蟒本身就是高一等的蛮兽,自然还有其他原因。
刘方将这件事告知谷鹰,他自然还是不信,蛮兽和人类培养不起丝毫情感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根深蒂固。
半个月内,刘方寻找了许多力量强大的蛮兽来试炼,然而猎场内的蛮兽已然不能满足他。他也常常跑到外面去,小蛇十分依恋他,总是恋恋不舍地目送他离开。
这段时间内他也没见到母青花白蟒,倒是见了许多不同的蛮兽,了解了更多山里的草药。小蛇趴在他的肩膀上,他完全可以在狼群、蛮牛群里走来走去,不用害怕被围殴。
这期间,刘方也想过,要培养一些蛮牛,用来保护大山族,毕竟他早晚要离开的。不会真的在这里呆上五年。
不过,事情没有按照他的预想发展,猎虎很快就盯上了他。
有一天傍晚,就在他和小蛇玩得很开心的时候,猎虎出现了,他从天而降,踏碎地表,怒气冲冲地盯着刘方,喝道:“小辈!纳命来!”
这突然的情况令刘方面色难看,他没想到自己要这么快离开南蛮岭,毕竟他还挂念大山族和那两个小姐妹,他的心中虽然有了应付的办法,却始终放不下这里的一切,就像当初放不下陆洲一样。
小蛇依偎在他肩膀上,吐出小舌头,瞪着猎虎,吐出一丝丝毒雾,但是它还小,根本不能帮助刘方,这里注定要有一场大战。
PerseverancePrevai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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