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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进了这间不大的茶室,拂乱了躁动的烛火。
她拥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彼此的呼吸都变得很重。
茶室里的气氛越发暧昧起来。
她白玉般的手臂在他腰间游动,轻轻解下了他的腰带,褪去了他破旧的衣衫。
她忽然愣了。
“你骗我?”
小玉的手从熊淍身上滑落,打翻了桌上清茶,她一连退了两步,恍然大悟道:“你根本就不怕!你之前说的这一切,根本就是装给我看的!”
熊淍外衣之下,赫然是一件夜行衣。
原来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熊淍道:“我没有骗你,我一开始就已说的很清楚,我不怕。”
小玉嗔怪道:“那你骗我说杀不了他。”
熊淍望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我没骗你,直到刚才,我都没有把握能近他身。”
小玉似笑非笑道:“这么说现在你有了?”
熊淍摇摇头道:“我还是没有。”
小玉上前几步,贴着熊淍身子道:“你会有的。”
她踮起了脚,吻向熊淍。
就在二人嘴唇相距不到一尺之时,熊淍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推开了她。
小玉愣了,她无法相信这世间竟然会有男人主动推开她。
他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熊淍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小玉,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下意识的,他就是这么做了。
“你不必这样。”
熊淍有些紧张道:“答应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小玉眼眶红了:“你嫌我?”
她的语气变得有些急躁:“你嫌我已嫁给了别人,你嫌我脏,是不是?”
“没……没有。”
显然熊淍并不习惯应付这个场面,他已有些语无伦次。
“我……我根本没想这么多。”
熊淍脸颊发烫,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红。
小玉低着头,似在哽咽。
熊淍好矛盾,他正值青春年少,眼见一个绝世美女在面前含泪哽咽,真想上前好好抱抱她,劝劝她。
但他不能,他内心深处始终认为,自己若是这么做了,就是辜负了岚,他答应过岚,要一辈子只喜欢她。
虽然这句承诺他当初并没有来得及说。
不知过了多久,熊淍打破了沉默:“我们走吧。”
他实在想不出比这四个字更好的安慰方式。
小玉仍然低着头,声若蚊蝇的答道:“好。”
夜,风起雾渐散,月色暗,星光更淡,是个杀人的好时候。
张府门前,灯火通明,看门侍卫遥见两个人影行来,初时并未在意,待二人行近,方看清是新过门的夫人与丫鬟,当下躬身行礼,打开了府门。
那夫人自然是小玉,她快步进了门,穿天井过长廊,那丫鬟便是熊淍乔装打扮,他跟在小玉后头,每一步都踏在小玉踩过的地方,不差分毫。
熊淍心中明白,自己或许一步踏错,便有可能牵动机关,到时阵法运转,惊动了张府中人,自己身死也就罢了,若是连累了小玉,那心中可万分过意不去。
这般行了一阵,熊淍只觉得这张府与其它地方真是不同,他当奴隶时也去过不少大户人家,要说如此大的院落,免不了安排大量人手巡逻轮岗,可这张府之内悄无声息,除了门口见到的两个守卫,进门后便再也看不见巡逻之人,阴森幽静,倒给人几分荒宅古墓的感觉。
一路无险,在小玉带领下,二人很快进了一间屋子,刚一进门,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异香,跟在小玉身边,熊淍对这些香味已然习惯,房内点着灯,他抬头一看,见房间正中挂着一个大大的“喜”字,熊淍今日打探消息时,曾听人说张员外十日前娶了一个夫人,当下心道:“这字成色较新,看来十日前嫁到张府的便是小玉没错了,短短几日,却不知小玉为何要杀她相公?”转念一想:“人家私事我还是不要多问了,只管杀人拿钱便是。”
熊淍思索之际,小玉已关上了门,她回过头来,眼神正好与熊淍撞在一起,二人不免都有些尴尬,小玉低声道:“他,他一会就要来了。”
熊淍点点头,四下张望,但见卧房陈设多杂,墙后床下处处皆有藏身之地,一时反倒找不出哪个地方最是合适,正自犹豫间,门外忽然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小芳啊,你可算回来了,大晚上的跑哪儿去了呀?可想死我了!”
熊淍侧目一看,见小玉神色慌张,心知来者便是张府员外,当下不容多想,提气一纵,跳到了房梁之上。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人影挤了进来。
熊淍屏气凝神,心无旁骛,脑海里只回荡着小玉交代的那句话:“你要杀的人姓张,是梁州有数的富豪,他身长八尺,体型臃肿,平日里总是戴着一个金丝面具,披着一件虎纹裘衣。”
小玉此刻已坐到了床边,她抬眼看了看张员外,道:“相公来了?奴家晚上有些烦闷,去喝了些茶,回来的迟了。”
张员外走到小玉三步之外忽然停下,随手找了张椅子坐下,笑道:“哦!原来小芳是去喝茶了呀,怎么不叫上为夫的呢?这不巧的很嘛,为夫今晚也口渴的紧。”
熊淍藏身之处位于床沿正上方,张员外若不上床,他便难以下手。
“下回吧,下回再去,一定先说与你听。”
小玉忽然捂着胸口道:“相公,小芳今天不知为何,心口好疼。”
她言下之意,便是要对方来帮自己揉揉,哪知张员外竟答道:“心口疼?那要不要把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
他这下语气转的突然,熊淍心中一惊,暗道:“他发现了我?”他本打算强行出手,所幸出手之前,脑海中飞快将各个细节回想了一遍,诸如动作声音,气息隐匿,并未发现自己有什么明显破绽,是以收敛气息,仍藏在横梁之后。
小玉面露不解道:“相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人心又如何能掏的出来?一掏出来,人不就死了?”
面具之下,也看不出张员外是何表情,只听他道:“人心是不能掏,但你的心却可以,因为你不是人。”
小玉忽然长大了嘴巴,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消息,她捂着嘴道:“相公你这是听谁说的?小芳,小芳怎么就不是人了?”
张员外冷冷道:“白玉儿,你瞒得过别人,也想瞒着我吗?你这个妖孽,几年来易容改名,犯下了无数大案,多少武林中成名之人死在了你的手上?你和我成亲,不过就是为了取我性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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