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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献瑞,氤氲五彩,异宝降世,九州变换。
夜微凉,寒风起,山雨欲来。于黑夜的笼罩下一个瘦弱的身影踉跄独行,衣衫破碎,神色慌张,看其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似在躲避着什么。身上不住流淌的鲜血似在昭示着他永远都摆脱不了的那场灭门惨案。
“咔~咔”
早已漆黑如墨的云彩,忽然间被一道刺目的闪电从中劈开,就连天仿佛都已经忍受不了这份沉闷,想要打破这份压抑。但天威仅仅一怒之后却也重归沉寂。似是默许了狂风的肆虐,乌云的压抑,雨水的不留情面。那道闪电过后,天空竟然再也没有响起一声雷,亮起一道电光。
“贼老天,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李家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李紫函到底做错了什么......”天若有灵李紫函心底的这声嘶吼定会令他也为之颤抖。
于这天地间,李紫函真的想以一声大吼发泄心中的苦楚。可此刻仍身处险地的他,却只能在心中凄苦的质问这不公的苍天。一滴泪水控制不住的沿着李紫函的眼角滑下,勾勒出他此刻狼狈的模样。
风起云涌,天空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大雨,尽情的冲刷着这污浊的世界,同时也将山坳里那片冲天的火光渐渐掩藏......
“下雨了......”
一滴雨水无情的拍打在李紫函麻木的脸上,似是这丝冰凉激起了他心中的回忆,瘫坐在地上的李紫函猛然抬头,一双血红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远处那片嘶吼的火光。就在那里一张张熟悉扭曲的面孔深深地冲击着李紫函已经渐渐冰冷的心,冰冻僵冷,直至变得不带有一丝感情。
任由雨水混杂着他身上的血水浸润着身下这片德厚的土地,层层渲染,慢慢勾画,一幅怒指苍天的画卷于无意间逐渐形成。
“阴龙化九风,阳凤自腾空。两仪平地起,血染轮回功......老祖宗的预言成真了吗?这就是我李家最终的下场吗?”李紫函紧紧地攥着手里他们李家世代守护的颠倒两仪玉,口中喃喃自语。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伤口狰狞可怖,充满仇恨的血液不住的流下,滴落在平时李家视若至宝的颠倒两仪玉上,再任凭鲜血沿着宝玉滑下,为脚下那幅刺目的画卷更添一笔。
顾不得将手中的颠倒两仪玉收起,此时的李紫函早已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李家的命运在三天前彻底改变,李家这个存在了上千年的庞然大物于三天前陷入黑暗.
回忆定格在三天前......
“家主,我李家东南所有势力这个月共进账黄金五百万两,白银一千万两,西北......”
“太无聊了,梦蝶这帮老顽固为什么每个月都要向爹爹汇报这些毫无意义的数字?他们要是这么有功夫,还不如陪小爷我出去耍一番那。梦蝶要不咱们偷偷跑出去玩吧?”
百无聊赖,哈欠连天的李紫函,偷瞄了严肃的老爹一眼,悄声的对旁边正聚精会神听着长老们汇报的小梦蝶道。反观这位李家的小公主,只是在百忙之中抬起那张白皙优美的脸,对着李紫函微微一笑,冲着老爹使了一个眼色,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诶......”
无奈的李紫函只得在心里对老爹抱怨了一番,当然要是让他当着这位不苟言笑的老爹抱怨的话,相信他今晚一定会趴着在床上度过的。
这个家对于李子涵来说就是他挥霍的资本,是他永远坚强的后盾。十六年里,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李家大少爷,这个地位是自从他出生就已经定下来的,即便他再怎么纨绔,他的弟弟们再怎么有天赋,他的这个地位也是不可动摇地。家里所有人的都对他宠爱,敬畏无比。这也就养成了他的大少爷脾性。一天不闯祸都浑身难受。
“一会是跟铁蛋去河里摸鱼?还是跟狗剩去偷王寡妇家的那条可恨的狗?”
就在李紫函为这两件事心中无比纠结的时候,一件足以改变李家命运的大事正在悄然发生。
昆仑山号称万龙之祖,平日里白雪迷蒙,瑞霭千条。一片仙家气派。然而今天的昆仑山脉却寂静异常。几个身着白衣的人飞速的从空中掠过,目标直指昆仑山主峰。
“右护法,再行半日便可以到达镇魔洞,哑头陀已经带人将一切准备妥当,就等右护法您与左护法一到,便动手破除封印。”
飞身在最前方的魔天佑听了身后人的禀报,即便他已经知道了全盘计划,极速前行的身躯也不由得顿了一下。
“三百年了,整整三百年了。当初圣王率领我九灵听风谷部众征战天下,所向睥睨,眼看就可以笑傲天下。谁知异变突起竟然被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一个毛头小子找上门来,扬言要与我王赌斗一场,他要是赢了,我王便要无条件的被他封印五百年。他要是输了便自绝于我王面前,从此天下任由我王征讨。”
“当初我王正值得意之时,怎可看的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答应跟他决战,也只不过是起了戏耍之心而已。可谁知就是这么一个无名小辈,竟然与我王不相上下,两人大战了三天三夜,那场大战令得天地色变,海水沸腾,山峦坍塌。当真是凶险无比......”
还记得曾经有人描绘那产战争言到:“暴雨梨花天有泪,狂风怒吼为卿言。血溅五步非丈夫,观君一战世黯然。”
摩天佑讲到这里便不再言语,那场战争已经成了九灵听风谷三百年来的耻辱,即便他如今已经到了泰山崩于眼前面不改色的地步,再提起那场战争时,也不由得一阵恐惧。
众人无言,一闪身便消失在白茫茫的大雪中......
“哑头陀一切是否都已经准备妥当,要知道为了这一天我九灵听风谷已经不惜一切代价,准备了三百年。三百年里我们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所以这次不允许一丝一毫的差池。”
昆仑山一处隐秘的山洞里,一个将身形完全掩藏在黑衣里的老者,对面前肥胖的和尚小心的问道。
“放心吧左护法,一切小的都已经亲自确认了好几遍,已经确保万无一失,我以项上人头担保。只是不知道右护法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到......”
“他已经来了......”
魔天佐的声音从四面飘忽而来,让人捉摸不定,而原本站在哑头陀前面的那道身影,却一下消失不见。
“你来了?”
“来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
魔天佐嘶哑的声音里竟然罕见的出现了一丝颤抖。这要是让其他的人听见一定会惊讶的下巴都掉在地上。这位可是索命无情的杀人阎王,几何时听到过他的情绪波动。
摩天佑的一身白衣此时也被渲染成了黑色,一行人在他的带领下,没入山洞深处。
次日连绵千里的昆仑山一道魔气冲天而起,威压扩散而下就连周围的积雪都下降了三丈有余。少顷一切又归于沉寂,天空云淡风轻,蔚蓝如洗。一切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只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排整齐的脚印。
入夜李家......
刚从密室出来的李家家主,眼望苍穹愁眉不展,不由得哀叹一声。原本挺拔的身躯,在这一刻不由得佝偻了起来。迈开艰难的脚步,消失在黑夜里,身后只留下:“阴龙化九风,阳凤自腾空。两仪平地起,血染轮回功......”的余音。
“子涵来让父亲抱一抱,这么多年是为父没有给你足够的关心,导致了你这一身纨绔的品性。”
李紫函一进屋就被老爹的这句话弄得天旋地转,这还是自己那个整天板着脸不苟言笑的老爹吗?
一时间两人就这样僵持下来。李家家主完全是情之所至,而李紫函却是不明就里。
“子涵明天你就随你母亲回你外公家呆几天,你外婆已经想你想的望眼欲穿了。去看看他们吧。记得没有为父的日子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行事不可再这样乖张。做人一定要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
一边说着,李家家主难得的竟然摸了摸李紫函的头。满脸的不舍。
“老爹不就是去我外婆家住几天吗?至于搞的这样吗?”虽说感觉到了父亲今天的不同,但一听见马上就可以离开家出去玩,李紫函满心的喜悦,早就把那丝疑虑抛之脑后。
“紫函去吧,早点睡吧。”看着李紫函佯装镇定的走出房门,李家家主仿若一身力气都被抽空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家主一切能够调动的力量都已经准备妥当,在外的高手也已经连夜赶回来......”
李家家主的身后突兀的一道黑色的身影显现而出,声音低沉的向他汇报道。
“影子你也下去吧。”
李家祖师堂,一盏昏黄的油灯随风摇曳。一个略有些佝偻的身影静静的伫立,说不出什么感觉的望着高高在上的那幅俊美青年的画像。
一灯,一画,一声叹息。
听风挥师战无穷,
白衣仗剑天下惊。
魔气冲霄九万里,
血染苍穹泪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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