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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秦历5007年是多事的一年。这一年的一月、二月,照旧像往年一样平静,虽然前一年,著名的魔法师元斯鲁和色特刚刚被人刺杀,但是对于绝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这种事情,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人们照旧不缓不急地打发着日子。然而,这种平静,也就仅仅只有这两个月而已。就像表面平静的海面往往在酝酿着险恶的风暴一样,这平静的日子后面,也在酝酿着一场风暴,一场卷遍大江南北,震动整个帝国的风暴。而这场风暴是怎么诞生的,直到许多年以后对大多数人来说,依旧是一个没有答案的迷。大家只知道,这一年的前半年里面,在北方,出现了一些很不一般的事情:
3月,精灵之森出现异动,精灵族异常活跃,众多精灵开始积极融入人类社会;
4月,北疆商业重镇绍兴发生恶性案件,一月之中,5户人家被灭门;凶手不明;
5月,滨江城魔法公会发生凶杀案,包括公会长在内,共有十六名魔法师被杀;凶手不明;
……
这些事件,颇是轰动一时,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其实,就在这年的5月,在北疆军事重镇衮州,也发生了一件或许会更轰动地事情。只不过,这件事情却被官方严厉的压了下来,因此民间无人知晓。而即是是在官方的文档中,对于这件事情的记载,也是只字片语,寥寥几笔,语焉不详之极,就仿佛记载这件事情的执笔者,是要蓄意把这件事情抹杀掉一般。
而当时,官方的态度确实是这样的。只因为这件事情,其前因后果都不是普通人有能力接受的……
※※※※※
衮州城。
现在正是中午时分。北方的夏天总是来得早。虽然才五月末,正午时分的太阳已经开始让路人诅咒它的热度。被烘烤了一个中午,门卫们都有些焉焉,连站立的姿势也不那么标准了。“这鬼天气……”一个门卫刚刚小声嘀咕了一句,忽然停止了抱怨。因为他感到一股让他毛发悚然地寒意迎面而来。
一个由六个人组成的小型团体正在通过城门。领头的是一个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魔法师。他个子不高,穿着深色丝袍,手里拿着一把刻满咒文的法杖;丝袍胸前的标志表明他是一个术士。魔法师后面跟着一个年约近三十的青年,有着一头略为凌乱的黑色短发,身材不是很高大。青年后面跟着三个女性精灵,然后就是一个身高出众的兽人战士,身材高大,体格健硕。这六个人都冷着脸,不苟言笑。而且,他们散发出一股让人发寒的感觉。门卫们虽然没什么太大本领,但是却是终日与各色人物打交道。他们立刻就明白,这六个人都是高手。
门吏有些胆怯地拦住他们,要查看他们的证件。六个人默不作声地把各自的身份卡掏出来。待登记完毕,他们一言不发的进入了城池。门吏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瞅瞅手中的登记,小声说道:“克雷、嚎、格斯……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好像很不好惹啊!”一个门卫贫嘴道:“是啊是啊!一个个都寒着脸,这些人,莫非是来收人命的么?”言罢自顾自笑起来。众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些人,正是来收割人命的。
克雷一行人走进了城内。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拓跋扈。克雷拦住一个男子,很有礼貌的问道:“请问拓跋扈府怎么走?”男子听到“拓跋扈”这三个字,脸上露出嫌恶、恐惧夹杂的神情:“你们要找拓跋扈……大人么?你们是他的什么人?”语气颇为无礼。克雷愣了一下,半晌才说道:“算是朋友吧……”男子立刻不客气的说道:“既然是朋友,你们就应该知道怎么走吧?”说完转身便要走。嚎跨前一步,捏住了男子的手腕。一阵钻心的剧痛立刻让他不由自主的矮了半截。“哎呀呀……我说我说,拓跋扈府在城北,城北最大的府邸就是他家的……对了,他的府门前有一对玉做的鳌兽……”男子脸的白了,声竭力斯的说道。
嚎松开了手,转身便向城北走去。克雷说了句“谢谢”,转身欲走,忽然心里一动,朝格斯使了个眼色。格斯呆了一下,随即走上前,轻轻在男子背上拍了一下:“大哥,多谢你了!”男子捧着手腕,哭丧着脸说道:“不用不用……”
克雷笑笑,说道:“走吧。”追着嚎而去。他要格斯在男子身上做了手脚。这个男子,三天之后就会突然死去,而不论是神官还是捕快,都只会断定他是身患急病而暴毙的。格斯追了上来,克雷没有回头,一边走着一边说道:“看来这个拓跋扈一直就不是什么好人,名声好像不太好啊!”。他不知道,拓跋扈岂止是名声不好而已,他是衮州城里最为飞扬跋扈最遭人痛恨的豪门。他的哥哥是长老高斯的弟子,出任北京道提督已有近十年的历史,统辖着一道的军事大权,可说是位高权重。拓跋扈仗着哥哥的声势,为人处世就如其名“跋扈”——欺男霸女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格斯冷冷地说道:“能做出那种事情的人,你还能指望他是个铺路架桥、济贫济苦的大善人?”莉莉亚自从看见了影球里面的那一幕以后,一直寒着脸不发一声,连带着格斯的心情也极其的恶劣。
克雷没有回答,无声的加快了脚步。
一刻钟以后,他们看见了拓跋扈的府邸。确如那位男子所言,他的府邸是城北一大片高大建筑中最为壮观、气势最为嚣张的一座。包金的大门高达五米,府门前是一个铺着白玉石砖的大广场,两头张牙舞爪、体形巨大的鳌兽伫立在门前,恶狠狠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嚎就想上去踢门。克雷阻止了他。这里是人来人往的闹市,他不想事情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只要进到府邸里面了,嚎想干什么他都不会阻止。
克雷走上前,正要敲门,一个声音传来:“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可是拓跋扈大人的府邸!无关人等速速离开!”只听声音,会让人以为发话的最起码也是一个品衔不低的官员,因为他这一口居高临下的官腔,实在是给人印象深刻。克雷闻声看去,这才发现大门的最左边有一个小小的窥镜。估计说话的只是一个负责看门的小小门吏。说话间,窥镜下方一个小小的门被拉开,露出一张趾高气扬的脸。“说你呢?看什么啊?干什么的?”他朝着克雷喊道。
克雷暗暗地吟唱着咒语,他要释放“蛊惑”魔法。他懒得跟着种小人多费唇舌。他的眼中露出了异样的光芒,直直的盯着那个门吏的双眼。门吏一下子就双眼发直了,马上便打开了大门,几乎是趴在地上迎着他们进门。
金光闪闪的大门被关上了。克雷看也不看趴在地上的门吏,说道:“除了那个拓跋扈,其他人你们随便处置。碰到高手的话,大家要留神。记住,不能让一个人漏网。”拓跋扈怎么说也是衮州一大豪门,府中总会有几个硬手的。他的话刚完,嚎一脚就把门吏的脑袋踢飞了,白色的红色的混合物喷了一地。嚎竟然运起了斗气。看来,他是真的不留情了。
克雷的小心看来是太多虑了,他们一直也没碰到什么高手。别说是高手,连像样一点的对手都没有。看来,这个拓跋扈,还真是嚣张跋扈到家了。
嚎像疯了一般见人就杀。刚开始,格斯他们还会动动手;到后来,他们都停止了行动。嚎就这么进行着单方面的屠杀。他如旋风吹过,所过之处,血肉横飞,血流成河,却没有听到什么惨叫声。因为那些人还来不及发声就被嚎给杀死了。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不论男人女人,不论老年少年,在嚎的攻击下都成了血肉模糊的尸体。格斯实在不明白,嚎为什么会这么的疯狂?克雷说道:“因为他是兽人。”
就如同精灵一样,兽人们也对自己的同伴看到极重。在三族大战中,兽人们因为这一点,不知吃了人类多少。人类常常用突袭的方式袭击兽人的一个村落,待布好圈套后,他们就以那些村民为饵,引诱兽人军队前来。兽人指挥官们明知这是圈套,也会义无反顾的踩进来:对他们而言,每一个同胞的生命都是珍贵的。
这样的事情也只发生了几次。因为以后,人类军队突袭兽人村落,已经无法得到活着的兽人了:村民们会不顾一切的抵抗,他们那种无视自己生命的狂热的攻击方式,让魔法师们深深震动;而他们将要被俘虏时,他们会立刻结束自己的生命。母亲们会亲手杀死自己年幼的孩子,丈夫们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子……到最后,整个村子除了人类侵略者,不会再有活着的生物。
格斯不再说话。他眼前闪过了那个兽人少女被ling辱的画面。他能够体会到一些嚎心中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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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红着眼的嚎停止了屠杀时,偌大的府邸,除了他们六个人,已经没有活人了。拓跋扈看起来不在府中。嚎转过头看着克雷,他眼中的那股杀意,让克雷也打了个哆嗦:“接下来的是哪个渣子?”
克雷低下眼,避过嚎的眼神:“嬴馁。”
赢馁?赢姓,在圣秦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的。圣秦的开国帝王就是嬴政。虽然后来的王都不是出自赢家,但是,赢姓一族长期把持着长老院。现在的圣秦,二十四位长老中,就有六位是姓赢的。只是,赢姓一族都是居住在仙安城,怎么在遥远的北方会冒出一家姓赢的?
这位赢馁,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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