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从横 > 第一章 京都

?时值入秋,但暑意依然不减,蝉鸣不止。张韫秋摇摆着手中纸扇走出了梅

  鹤居,口中嘀喃着这等鬼天气,如何了得。

  梅鹤居乃隶属太学院的学府,王公子弟向学之所,取名于梅妻鹤子的典故,

  此间古木参天,但依然没有挡住烈日的锋芒。张韫秋乃是当今圣眷正荣德妃之弟,

  襄国公的世子,因此在鹤居做学。

  这时张韫秋已至门外,在外等候的小厮赶忙把马匹牵了过来,谄笑道~公子,

  您是回府呢?还是去‘芸香阁’转转?~

  只见他一脚把小厮踹倒,大骂道~你们这群混账,可知那郑妃芝已经到京十

  余日了,怎么没人通报与我?你们都是吃干饭的阿?若是被他人抢去,我扒了你们

  得皮~

  几个穿武服的下人也赶忙迎了过来,掺起了小厮,一同回道~冤枉阿,我们也未

  成听说,公子从哪听来的阿?再说公子气宇宣扬,天姿国色,有什么样的女人会弄不到

  手~,话没说完引来了后面一群刚出来的贵介公子的大笑,张韫秋怒瞪后面的公子哥儿

  一眼,几个家丁又惹来一顿鞭子.

  ~是我告诉张兄的~黔西侯马文跟了过来.马文父亲因殁于疆场,所以马文十九

  岁便继承了黔西侯的爵位,可是手无大权,因此巴结于张韫秋,想以次为进身之道,这

  两年他们二人欺男霸女,不知做了多少恶事.襄国公以国仗的身份任与右相国之位,可

  说位高权重,所以连都察院都不敢管,更何况京兆尹.因此二人合称‘京中双霸‘.

  ~马兄,废话别说,小的们,去郑府~张韫秋喊道,~等等,张兄,你不知阿,郑美人

  虽已来十多天,但只呆在家里,只是与小妹有旧,昨日过府,所以我方才知道,昨日在

  我家小住呢~马文答道.~什么?你小子没动她吧?~张韫秋大吼道,

  ~怎么会呢?我妹妹连内院的门都不让我进,只是昨天消息就已经传开了,恐怕

  今天我府上已经门庭若市了~

  ~那我们还不快走~说完,几骑疾驰而去,后面这些公侯的弟子又怎肯后人呢,

  于是,尘烟四起,浩浩荡荡的人流向黔西侯府进发。

  我坐于对面的茶楼厢房之中,看着飞驰而去的众人,我不经大笑,~公子笑什

  么?~钗儿把住我的手问到,自从那天车中起,钗儿就不知不觉地大胆了些许,言辞间

  多有撒娇之意,我一边说着一边把钗儿抱起放在了我邻近的椅上,~我笑这些公侯子

  弟白痴,以后我让你坐你便坐~,~是,公子~钗儿红着小脸乖巧的回了一声.我不禁又在

  她的粉脸上摸了一把。回首对跪在桌旁的茶楼老板问道~什么事?~

  ~小候爷,外面来了几个不知身份的人,腰携兵刃,对这不停的张望,甚是可疑~

  茶楼老板小心的回道。

  我不禁有些微怒~这个楚平,竟敢不听我的吩咐,私自跟来了,叫他们进来~不一

  会,十个彪形大汉冲进了厢房跪倒与我的身前,~公子,我们实在不放心,禀明了老爷

  和夫人,方才跟来的~,

  ~你们选四个留下,其余的回府中去~等他们全退出屋外,我叹道~郑妃芝是什么人?

  怎能让这群公子变得如此狂蜂浪蝶啊?~

  茶楼老板机巧的回道~郑妃芝,西蹇人,郑氏乃是西蹇的第一大家族,而西蹇城作为

  丝路的起点,其族氏不仅富甲一方,更因熟识域外诸国,其曾祖父起,就被授予鸿胪寺卿,

  到其父时,更是娶了希泊儿公国贵族女子,生一女,便是郑妃芝,五年前其父已升任礼部

  尚书。两年前,宣皇五十大寿,郑妃芝入京贺寿,骑一匹白马入京,以白缎束发,武服,

  披一件鹅黄披风,暗红色的头发,稍带蓝色的眼眸,名动京城,使得欲观其色的人众堵塞

  了京都大道~。

  我回头诧异的望了他一眼,心中暗想~四年之间,没想到公孙测竟然把知情司发展出

  如此人才,只是这情报重责积于一手,倘若以后不能控制,就危险了,这次回去必须再委以

  一人,分其权而治~想到此处,主意已定。~你唤何名?任何职司?你形容得如此仔细,怕是

  也想当其裙下之臣吧~

  ~小人姓夏侯,单名一个焕字,现掌京都情报总疏,小人也只是慕其名,不敢有其他的

  念头~夏侯惶恐的回道。

  我微微点了点头,将茶楼设置于此,几可与其他的暗报正常接触,又不会惹人嫌疑,想

  到此人却可重用,于是对旁边听的入迷的钗儿捏了捏她的小手,让她把名记下,钗儿不明所

  以然的扯了我的衣角一下~公子,奴婢不该管这事啊~。

  ~你是不是我的人?~钗儿听到这双关的问话,脸一下就红的如柿子一般,用我简直就发

  现不了的幅度点了一下头。~那你以后要管的事还多着呢~

  我喝完最后一口茶,便同钗儿携琴走出了茶楼,往京城北角的定德胡同走去,楚平等

  几名护卫远远的跟随,钗儿不停的左看右看,赞叹着京都的繁华,走了近一个时辰,方到定

  德胡同,我看着那已脱落红漆的大门,高挂的牌匾上书着林府,门前飘落着许多树叶,不禁

  感慨万分,想来她近年过的甚是寂寞啊,不过转念一想,她那窈渺的身姿等着我去拥有,心

  急剧的跳动了几下,便转身进了林府的后巷,来到两年前弹琴的古树下,庞膝而坐,再次弹

  起那首‘云欲飘香’。

  一时琴铉之声骤起,我也回到了数年前,漫天的飘雪之间,只见白儿立于那冰天雪

  地之中,笑颜如花,连桃花在她身旁都仿是失去了颜色,春天悄悄的降临了,白儿骑着我

  的雪里红纵情在溪间飞驰,转眼间又到了夏日,我立于瀑边大石上,呆呆的看着正在沐浴的

  白儿娇美的身体,和那红如赤霞的脸蛋,听着她那如黄莺出谷般的斥骂,就在那秋意烦人的

  季节,秋天的到来带走了树叶最后的生命,她穿着洁白的束身衣裙流着泪登上那一去不归的

  马车。

  曲终,半飨我方回神,曲未变,只是比两年前那一曲又多了几分悲哀,抬头望去却发

  现钗儿和楚平等皆是热泪满面,我方起身,小巷对面的拐角处走出一群男女,百余众,其中

  一名最是貌美的女子越众而出,梨花带雨的脸蛋上露出几分笑容~终于让我逮到你这个小贼

  了,你是谁?~

  我细看了看她,不禁愣住了,天地间竟然有如此美人,高挑的身材,鬓角如斯,秀丽

  得脸蛋透出高贵的典雅,紧身的武服显出那般的凹凸有致,细顺的头发随意的披在了脑后,发致

  颈间的位置用白绸轻轻的束住,腰间别有长剑,眉目间藏不住的傲人之意.随即发现她脸萼微红,

  终究还是抵不住我这般的侵略般的注视,低下她的小脑袋.

  这时后排的等人皆跟了上来,已有几人看见她那绯红的脸颊,~呔,你这小贼是什么人?立

  于林府后巷,恐怕是鸡鸣狗盗之辈吧~张韫秋带着强烈的妒意指着我.

  我在西南已逾二十几年了,还没有人敢对我如此无理,向楚平等人打了个暗示,制止

  了他们拔刀的举动,~我姓楚名青,,无德无能,当然比不上张兄国色天姿了~我忍着笑意嘲弄着,

  群人中多都在梅鹤居上学的,一时间巷中哄笑震天,钗儿也笑得趴在了我的背上,张韫秋更是憋红了脸再拿怒视与我,一副恨不得把我当场格杀的模样。

  突然间我听见了一个熟悉声音,~方才是哪位公子在外弹琴~~是我~~我家小姐有请公子入府一叙~~那彤儿你还

  不快开门~那扇破落了木门带着一阵吱呀之声瞬间便被打开了,~大公子,原来是你啊,快请进~彤

  儿带着急切的神情迎了出来,一如往昔的帮我拍拭着衣袖上的灰尘,然后躬身让出了入门之道,

  忽然呀了一声,我明白她是见了钗儿竟和她家小姐这般的相似,两年前遇见钗儿的第一面起,我便发现

  钗儿与白儿间的神情竟如此的仿佛,以至与二话没说扔下了千金,从她父母手中将她买下.

  我方要起步,~原来是个盗玉窃香之辈,呸!想那林家小妞平素正正经经的,没想到也.....

  .........~说到此处,一想还有美人在侧,又见我怒容满面地望着他,便停住了,我看了看他的打扮

  ,鼠眉鼠眼的,估计也是公侯子弟,从他的话语中我又得知此人必然有扰于白儿,以我性格,焉能放过他,

  转身对楚平喝道~与我教训教训这个白痴~,楚平等人早就摩拳擦掌,问言便如虎狼出笼一般向那人扑

  去,惹得众人一阵混乱,一对十几人的侍卫从后阵抢出,在京都重地,也没有人敢随便以兵刃厮杀,于

  是一时间拳脚乱飞,盏茶功夫,双方分开,一时鸦雀无声,我的四名护卫竟然是毫发无伤,对方的十几

  名侍卫倒了一地,大多是骨头折了,爬不起来,还有几人昏迷了,我心中暗笑,这种呆在府中的侍卫,

  也只能吓吓平民百姓,我这次带来的千人是我青牙的精锐,楚平更是我原府中西南铁骑团中的三名

  百骑长之一,至我掌军后,现任中军帐前护卫使,三名护卫更是西南武林中的好手,更兼身经百战,

  尚有一套软甲护身,岂是这几个脓包可以伤的.

  那名鼠眼公子被楚平等夹在中间,颤抖着叫道~我是燕国公之子,饶了我吧,~忽又好像想起了什

  么,扭头对着那群人中的一名年轻公子叫道~卢兄,你是刑部之人,可要救救兄弟阿~,我不禁冒出一身

  冷汗,常年驻扎在西南(在此稍微简介一下何谓西南,其实西南是指河西省和南阳省,河西省州府为河西

  城,南阳省州府为鲁阳,南都亭侯受封于鲁阳,只是楚平此人雄才霸略,几年前河西省大旱和洪水等灾害

  肆虐时,进驻了河西省,开仓赈粮,与百姓同危共济,后灾害过去,百姓感其德,再加上楚平这几年

  兵威甚著,以重赂贿其权贵,宣帝不闻朝政,便把楚家的南都亭侯改为了西南都亭侯,这一改,便默

  示了楚平纵横的开始),养成了目中无人之势,现朝政已有倾覆之像,地方盗贼四起,三年内南边便

  已四次贼寇造反,自己再如此轻视天下群雄,只怕今次连京城都出不去了,思及至此,放眼向群人扫

  去,已有几道目光停在我的身上,似在看戏一般,虽然诸人皆和我一样一席便服,但我从他们的靴子上

  惊奇的发现到,有二十几人穿的都是朝靴,其中有五个蹬的是四品以上文官才能穿的青云靴,有七个

  穿的是四品以上武官的虎头靴,而我也只不过是从二品的骁武将军,更何况燕国公乃北方双公之一,手握

  二十余万雄兵,朝廷尚且顾虑三分,我更是不宜得罪,自己因心中挂记着白儿,差点就范了大错。

  虽然看出了些什么,但我却仍未明白为何有如此多权贵会迷于一个郑妃芝,难道这些公侯就如

  此的放纵子弟吗?(要此时我还不知眼前貌美的女子便是她,我就真是白痴了),竟然会跟随她到此

  一小巷中来,忽然间我感一道精光,我随之望去,看见又有几人陆续而来,此人见我望去,对我笑了

  笑,我一观,此人额有盔檐,骨骼粗旷,蓄有胡须,应是一员武将,但好似品衔并不高,从他的随从来看,

  我猜应是正五品的州防御使.想到一个权字,我霎那间恍然大悟,谁要是娶了郑妃芝,可能便是郑氏这代的

  家主了,不仅能得到大量金银,还能获得西蹇城的实质控制权,难怪引得此班人心动不已,自己久居南

  方,竟落得孤陋寡闻了,不过西蹇城与自己的属地一南一北,到真是没什么瓜葛,于是便不在多想,眼看

  聚的人越来越多,我吩咐楚平等放开了燕国公的公子,留下两人把守后门,让楚平回府去调集三十名护卫

  来,余下一人守前门,施施然的正要步入林府后院,却听见~彤儿,我正好也两年没见依白姐姐了,我也

  要进去~

  我忽感衣角被拽了拽,原来彤儿正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我,明显是在征求我的意见,看来彤儿

  是越来越惹人喜爱了,我丢下句不许,继续的往前走去,后面竟传来拔刀的声音,~你又不是此间主人

  ,怎敢拦我~郑妃芝一声娇喝,竟使得后面拔兵刃的声音不断传来,众皆和之~对阿,你又不是林府的

  主人,我们为何只许你进不许我们进去,~

  我心下怒气冲天,好不容易进的府来,看来准备把白儿带回府中的想法又要被这个臭毛丫头

  给破坏了,我转身让手下把马刀收起,毕竟敌众我寡啊,眼见郑妃芝站与台阶上与我的护卫大眼对小

  眼的对瞪着,不禁要感到既愤又可笑的,我拍了拍彤儿,示意让她回答。

  ~我们公子可以说是林府的主人~彤儿红着脸儿大声的回答道,倒也没辜负我的宠爱.

  ~啊~~~~~~~~~~郑妃芝惊讶了好半天,看着我喜意满面,好似明白了什么,~原来是这样啊,那更

  不能让你得逞了,本小姐今天非进去不可了~,看着她那坚决的神情,冰蓝的眼睛,真是让我苦笑不矣,心

  想这个美人儿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只是自己怎么也不明白,这般众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后巷弹琴????

  既然让这个灾星进了门,后面这群贵介之流也是挡不住了,索性大方些,让他们把随从置于外,纳帖进府,

  随即把彤儿招来,递给她一张千两的银票,让她去准备酒菜宴席,把所有府中下人召集起来,然后把那些

  贵介依次引进前府大厅中,再去盛乐坊招一批歌姬来.

  交待过后,忙领着钗儿往小凤阁行去,身后又响起数人的脚步声,我也无暇去管,行至楼下,晃眼

  间竟发现白儿在阁间依窗而望,双眼微红,(因是刚才听了我的琴声,已然动心了吧????)身形依然

  是那么窈窕,望着她那秀丽的容姿,我嗡地一下,抑制不住自己,冲上了阁楼,紧紧把她拥在了怀中,随着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我脸上便多出了五个手指印,~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你还是如此的轻薄~依白怒

  容满面地望着我,可能还是记得我当年的薄情,和不小心看见了她在溪涧沐浴的举动,让我兴奋不已的

  是我发现了她怒容的后面藏着一股淡淡的羞意,我默默的仔细的端详着白儿,这几年不见,她又长高了

  不少,腮凝新荔,配以纤细之体,自有一种娴雅风韵。~白儿~我唤了她一声,她不经意的恩了一声,可

  是好景不长~不许你再唤我白儿~我一看情形不好,~那我以后叫你小白儿,乖白儿~依白气得连话都说不

  出来了,可能是没想到这几年我变得无耻了些。

  ~你这小贼,果然在这里偷香~下层梯间传来了郑妃芝的声音和小婢的阻拦声.~你还不让郑姐

  姐上来~依白怪责的对我说道.

  ~喜雨可是你的丫环,我可使唤不动~我小心的答道,果然一个震天踏偷袭而来,我敏捷的以我的

  机智躲过了脚上的一劫,~你还要骗我,前两天我要去北城小住几日,她却以什么宣帝寿诞,京城中的庆典热闹

  非凡的理由拼命阻拦与我,和彤儿两人整天说你的好话,都快让耳朵长茧了,还有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为

  我挡去了不少的‘登徒子’,难怪当年我走时,你说只要有她在我身边你就放心了~依白边说边拽住我的

  胳膊在我脚尖狠狠跺了两脚,看见我装出来的毗牙裂齿状,方解去了心头之恨。看见她都明白了,我只好

  讪笑几声吩咐喜雨让开了楼道,喜雨原是南阳剑派女弟子中的佼佼者,(其派弟子多已在我军中任职)

  三年前是我让她跟随依白,对我倒是极为忠心。

  ~林姐姐,我们可是有两年没见了啊~~是啊~我看见两人亲热地在那寒暄了半天家常,看了看郑

  妃芝那成熟的脸蛋,忍不住问道~臭丫头,你多大了~,好半飨,郑妃芝看了看周围,只有我们三人,又用疑惑

  的眼光看了看依白,方才反应过来我是在问她,~你~~~~~~~~~~~可能是第一个人竟然如此称呼她,说出

  了第一个字后便再也接不下去了,看到她快要气炸了肺的样子,我不禁大笑了几声,终于报了一箭之仇,没

  想到她片刻便恢复了正常,还面带微笑的回答道~十七,小贼,你呢~没想到她还真比白儿小了两岁,照此推算

  那她岂不是十五岁便名动京城了.

  正在此时,只听见楼下传来争吵声,后又传来剑击声,紧接一声痛呼,我们三人赶忙走了下去,只见喜

  雨握剑而立,张韫秋倒在地上,左腿和胳膊上各中一剑,看见依白却呆了呆,没料到阁楼上还有如此佳人,不

  片刻马文领着二十几个随从涌进了小凤阁,分出几人为张韫秋包扎伤口,其余人等呈扇形围住了我和依白几

  人,一时刀剑生辉看来是想不得罪人都不行了,马文开始发话了~郑小姐,此事与你无关,还有赵侯爷,魏兄,谢

  兄,请你们退出阁去,~几人劝说了几句,见无效,便退出了门外,我回首望去,看见郑妃芝正欲拔剑,大有拔刀相

  助之意,我暗想到这个丫头倒还有几分义气,喜雨护在依白身前,知道她可是我的心肝宝贝,而依白却尚在和钗

  儿互相对视着,惊讶之意现于情表.

  ~别伤着那两个美人,~尚在包扎的张韫秋不忘指着依白和钗儿说了一句,随众会意的笑了几声,

  紧接又说道~把那不知好歹的小子给我剁成肉泥,还有把那个刺我两剑丫头给我擒了,对了,把郑姑娘给我一块拿下~

  说完还淫笑了几声,只见外面观战的不少人都出去召唤人马了,郑妃芝更是气得得面色煞白,我不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利令智昏了,不过他的这番话使得本还在思虑着是否动手的我随手夺过了郑妃芝腰剑,~钗儿.依白,你们三人到楼上去~,看着我不容置疑的神情,郑妃芝也只好随着二人上到了楼阁半腰处向下观望,钗.白二人对我的剑法是甚有信心的,倒是郑妃芝现忧容.一剑在手,我信心十足的观察着情形,暗想能在冲过我两名护卫的防护,虽是仗着人多,想必也确

  有真本领吧,不会是什么燕国公那种末流吧,细细看了看这批剑士持剑的姿势,明显扇形中央马文身旁和左

  手边护在张韫秋身旁的几个剑士是硬手,再看了看地形,风阁地方狭小,大厅已被他们占去了大半,好在几方

  椅几可以使其难以形成合击之势,心下思虑以定,见从前厅闻风而来的贵介不断的增多,回头对喜雨耳语了几句,

  转头对张.马二人说道~二位仁兄,如有得罪之处我在这向两位赔礼了,大家还是以和为贵~张.马二人看见我声音

  微微颤抖恐惧的模样,马文不禁大感得意~现在赔罪可就晚了,除非你........~我看面前众人一阵的嘲笑,防备意识荡

  然无存,不等马文说完,发出了猛烈的剑势与喜雨向他刺去,马文只觉剑光如网一般向自己攻来,不禁胆破心惊,

  不顾一切的向后退去,我正好趁势连续刺倒两名敌人,又如闪电般的向右侧的敌人攻去,连续劈断了敌人两把铁剑

  后,才发现手中竟然是把极为锋利的宝剑,更是放心的冲进了敌人中间,随手的劈刺,毫无花巧可言,但敌人总是伴

  随着我的剑势一个一个的倒下,待得被我刺倒了七八个敌人时,右翼的敌人已经无胆再战了,纷纷得向左边逃去,

  我鳖了一眼喜雨,见她已退守着楼梯口了,对付她的全是硬手,眼见已有些不支,忙向张杀去,看见两人迎了上来,我

  大怒,压着其中一人的剑势给了一记重劈,到此时我已压制不住自己狂涌的杀意,胸部受了我的重创,恐怕他可要成

  为今天的第一位亡灵了,只见另一个已有些却意,但我却不想放过,一招灵蛇吐信,在剑花中忽出一剑,刺中了他的

  腹部.

  张韫秋此时虽坐于后排的椅上,但依然感受到了一阵阵的寒意从这个叫楚青的人身上传来,他毫不怀疑

  这人有杀死自己的念头,忙叫道~快来人....保护我啊.......你去给我挡住~,惊慌之色已现于言表,不禁让人对这个所谓的襄国公世子大感鄙夷.

  围攻喜雨的几人正要撤剑回去,~慢着,宋琏,宋倡,你们二人回去挡住,我们只需拿住这几个女子,不怕

  他不降~只见中有一人,留两撇小胡子,一脸奸诈之像.我急忙向前杀去,却见左侧两道剑光想我攻来,剑法殊为不弱,

  连挡我数剑后,就采避实就虚之理,不与我的剑正面挡格,就在此时我又听见喜雨的一声痛呼,偷眼一看,见喜雨左肩

  中了一剑,血直往外流,尚倚着梯柱咬牙死守,我不禁心中大急,暗恨怎么没带我的马刀出来,这把破剑虽是锋利,但过

  于轻,不利于砍劈,而自己剑法又远没刀法好,看来只好用袖中匕首进行突袭了,正准备丢弃长剑之时,只见一人拔刀加

  入了厮杀中,我定眼望去,郝然是刚才在后巷中对我笑了笑的彪形大汉,我也不及言谢,甩手贯力将长剑给梯间围攻最是

  卖力的来了个透心凉,量他怎也想不到有此不测之祸吧,我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刺进了刚才出主意的小胡子

  的后心,此时另外二人方才反应过来,连忙回身与我战在了一起,可惜我师傅曾经说过他教我的武艺我没一样能青出于蓝的,唯有自创的近身战是他所不及的,如果一个敌人让我进入了匕首的攻击范围,那绝对是他的不幸,眼前二人正印证了

  此说法,我熟练的躲过回身剑芒,轻巧的刺中了二人的右手腕,看来他们以后是不是要改用左手剑还难以臆测。

  这时,郑府的家兵也已赶到,楼外更是人头涌涌,我看大局已定,把喜雨拉入怀中,掏出我的白带,

  又去了些随身带的止血草药,帮她把伤口包扎上了,~公子这是你的臂徽啊,怎能......~她竟然已泪流满面了,我明白

  她的意思,我的青牙骑士团在西南赫赫有名,这条白带便是象征之一,上面或书或绣有个人的名字,每逢战阵,战士皆以白带系与左臂,以示死战,阵亡后,便以白带拴于木牌上,作为碑铭,战阵之时还可用于裹伤.她是鲁阳人,自然知道这条白带的作用,~这条白带便赏给你了~我按住了她那欲跪下谢恩的身子.依白跟钗儿三人也已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钗儿更是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我身上确无伤痕方才放心.

  “啊!啊”伴随着两声惨叫,最后顽抗的两人也伤于那彪形大汉的刀下,剩余的五六人更是惊慌的护着张.马二人躲进了墙角,神情紧张的看着我和彪形大汉.而那大汉却没再攻去,收刀还鞘,我尚未言谢,却见他对我恭敬的施了一礼,立于了我的身旁,不再言语,我不禁疑然,此人又非我的属下,而我不过是东唐王朝那多如牛毛的侯爵中的一个公子而已,(至少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南都亭侯就是这样,南阳省地处边远,东唐开国之时那还是荒芜人烟的地方,一省户籍不到两万户,为了抵御草原科尔沁八部向西面的扩张,方才把那广漠的土地封给了像我们家这样的一个小小侯爵,历经百多年,因南阳省可以说是成为了唯一一个不用纳钱粮给朝廷的省份,还有每年不停的有范各种罪行而发配过来的流徒,方才有了今天南阳省的六十三万户,但是在我的指使下,在朝廷的眼里,南阳省至今还是户籍未过四十万,常年处于战争,兵荒马乱的贫瘠之地,因此方才有了三年前干脆给了我父亲西南都亭侯,把河西省的六个州划给了我,让我自给自足,朝廷不再增发兵马钱粮,让我自行募兵,至此除了河西省的首府和余下两州外,西南两省已入了我的手掌,连我这个从二品的骁武将军也是赈灾有功,常年镇边苦功换来的,因为从十六岁领兵起,我报给朝廷的战表都是小有胜负)恐怕稍有显赫的身份便是齐国公的佳婿,难道他是李家的什么人???我一时也想不明白,却听马文颤抖的声音传来“楚兄.....还是以和......为贵,大家不要伤了和气”。

  “今天已然得罪了两家公爵了,襄国公不仅位高权重,更是京隶省的巨襞,不算禁卫军,光京城南面怀州和北面的北城加上城外羽林,虎偾二营便有十七万有余的驻军,各军中多有私党,只怕今次离开京城时须得多加防范了,只是眼前该如何处置呢?”思忖及此,我看了看门外诸人,见大多数人多报着幸灾乐祸的态度在那观望,不少人还暗含冷笑,心中便已有定计,突然听见急剧的脚步声传来,定睛一看,不知何时,楚平竟然带着两百余名青牙赶到了,我不禁诧异万分,只让他带三十名护卫来,他竟然把我这次入城的人全带来了,待得把门外的众人围上了,两名方才出来禀报,~公子,是我们看到情急,便发了信号给统领~,我看他们衣服破裂,连内甲都露出来了,身上还带了几处包扎,血已染红了衣襟,看来是受伤不轻,指着他们的伤处问道~怎么回事?~,

  “方才遭到他们七八个人的围攻,幸好有两名兄弟相助,方才把他们放倒,未成拦住他们,惊扰了公子,还请公子治罪”二人回道,我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回府去,便往他们所指的二人看去,不禁觉得有些眼熟,侧头用疑惑的眼光又望了身侧之人一眼,因为我记起那两名军官就是与他同来之人,显是他的下属,只是现在我也不方便询问,便让楚平撤去了包围,领着门外众人到前厅用茶,三名已经死去的抬到后院去,伤者上好药后拘禁起来,再把张,马二人给绑了,让他们想想罪状该怎么写.

  依白和郑妃芝看着那几个死状恐怖的尸体,晤住嘴在那干呕不已,我刚想抚慰一番,没想到依白指着我身上的鲜血不让我进前,我忙把身上的袍服脱去,因天气炎热,外面只穿了一间单衣,露出了精壮的上体,依白和郑妃芝

  看着肌肉横生的我,羞得连小手都感到发烫,钗儿平时服侍贯了,再着死伤之事也见得多了,倒也没觉得什么,过来用手绢把溅在我颈中和面部的鲜血擦了去,依白这时走了过来,把我硬拖上了楼,从衣橱中取出一件袍服,背着脸丢给了

  我,“穿上,看你像什么样子”

  我疑惑的看着手中的衣服,恍然间便明白了过来“白儿是做给我的吧,我要看看,你还私藏了多少好东西”,依白死把住橱门不放,我也不敢用强,放过了娇羞不已的她,把手中的袍服穿上了身,竟发觉小了不少,已然

  失去了宽松的感觉,但针线甚是细腻。

  依白走到了我的身旁,看着我身上的袍服,幽幽的道“两年没见,你的武功进步了不少啊!”我见她平淡中透出一股幽怨之色,显是怪我两年不来看她,心疼不已,想把她搂入怀中,却又被她推开,无奈的叹了了口气道“雄图霸业,美人如玉,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依白至此方有些了解了我琴中的心境,~可是你为什么要娶齐国公的女儿呢?‘她反问道.

  我不答,闭上双眼回忆道~九岁时,父亲就把鲁阳府交给了我,和着母亲.楚楚去了京城为官,誓要当到宰相,扔下了你我.十二岁时贼寇夜间入府抢劫,无人敢上前抵挡,我孤单一人,白儿还是个小可怜,牵着我的衣角躲在身后,我终于愤怒了,和二弟拿着刀对着盗贼疯狂的砍去,府兵和奴仆们方敢上前,最后盗贼被吓跑了,我也被众人称为了奇童,此后,我解除了那些奴仆的卖身契约,拣选府中精壮组成了西南铁骑团.十三岁时,西南铁骑团已训练成军,于是生搬硬套古人的治理之道,杀去了一批欺我年幼的贪官,而后又合着王将军扫荡了境内的贼寇,方才使得南阳清静.十四岁时,我兵法.武功略有小成,便带着我的铁骑加入了军队,两年间,历经了大小四十三场战役,只是当时军队太弱,败多胜少,死伤军民十余万,十六岁时,我不顾父亲让我二十岁接掌军队的令示,我一面掌着南阳省的政令,一面接掌了军队的指挥权,组成了纯骑兵的青龙牙骑士团,开矿山,设兵器司,铸重甲,习骑射,再以步卒及百姓在武弥山口建起了方城,收服了武弥山脉中的高狄族,几年间,百战百胜,方才竖起了军威,十八岁时,河西行省北部遭洪水淹没,到同年七月又遭旱灾,庄稼只收了不到往年的两成,一时间饥民遍地,盗贼四起,我应万民之命,领军进驻了河西省,剿杀匪类,诛杀奸商,抄没了河西境内所有的官府和商人的粮仓,把粮分给了百姓,因此也结下了祸根,灾刚过,河西御史便连同众商贾告我私自调兵过境,私开官仓,私采铜铁二矿,朝中更是多受了贿赂,连我父亲都被罢官下狱,知情司成立还未一年,我也未出过河西一步,当时忧心如焚,思来思去,只好令人去向齐国公李豫求娶其女为妻,待得同意,立即命人携重金带得万民请愿书和我伪造的河西御史同众商贾的罪证上京,最终从李族打开的缺口转败为胜,不仅父亲升了官,还受封了河西六州府,待得诸事已定,白儿却离我而去了.‘

  待我睁开双眼时,依白已是泪流满面,见我停下,便问道~我为何不知道这件事呢?~

  ~你当时还在鲁阳,怎能知道河西之事,等诸事过后,白儿你就硬给我安了一个薄情寡义的头衔,不听我解释便离去了啊~我赶忙答道.

  依白想着自己却有不是,当时只因为骤然听得楚青下聘礼给横海李家,抢了正妻的名分,急怒下毅然离去,其实怎也舍弃不去十几年的情谊,不禁低下头怪责道~那也都怪你啊,我们已有文聘之约,你却又另纳新人,欺负我没爹没娘~.(林依白,年十九,父亲因罪被革去爵位,发往南阳充军,后女诞之时其母梦见一股白气升起,言于楚母,方知楚母诞儿时,亦是如此,因此两家便订婚约,结秦晋之好,后林父死于战阵,白六岁时其母也思郁而终)

  依白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样子使我不禁大喊~冤枉啊,我疼你还来不及呢~,看见我这般无赖模样,依白再也忍不住掩袖而笑,我便顺势把她抱在了怀里,见她乖巧的伏在我的怀中,脸色彤彤,我不禁大是得意,缓缓的在她唇间吻了吻,依白眼中的泪珠如珍珠般又滚了出来,我忙问道~怎么了~

  依白道~你已经有了李家小姐,贱妾该怎么办呢?~

  见她已自称贱妾,虽心有怜意,但还是大笑起来,片刻发现依白呆呆的望着我,便回道~傻丫头,既然已经自称贱妾了,便要唤我相公~语气接着一转~大丈夫顶天立地,你是我的,当然以后跟着我了~

  依白‘狠狠‘捶了我几下后,不由大嗔道~什么是你的?....还有谁是小可怜啊?~

  我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不和她多言,扯起她的小手往楼下行去,~对了,刚才你在后巷为谁弹琴啊?竟然连我们京城的第一美人都............~依白花音未落,竟发现我咕咕的滚下了梯去,依白忙赶了下去,见我坐地苦笑说道~我为谁奏?~恍然明白了过来,心中一阵喜意,过来把我参起.厅中此时已用清水洗过,但血腥之气由存,我接过了陆循递来的张.马二人的伏辩.他是这次随我来的青牙一千一百二十骑的领军,乃是我军中历经百战的勇将。伏辩大意是自认,妄闯民宅,行凶伤人,殴斗中不小心打死了自己的随从,上还有他二人的手印,看一切都没问题了,便让他们带着那些死伤人众滚出了林府,正要去前厅会会那些显贵们,发现那彪形大汉同着他的两个部下在廊侧站着,便让依白这个主人往前厅去了。

  大汉拽住我的手把我拉进了花丛,我知道他有话要说,让陆循他们把住四周,诚恳地说道~多谢将军的援手之情,让本人该怎么谢你了~.

  大汉忽的跪倒在地说道~末微之功,不足挂齿,我愿跟随公子征战四方,成王霸业,还请公子收纳小将~.

  这话来的如此突倏,我不禁愕然,其意不明,便搀起他应道~我府不过是百家公侯之一,虽有一省之地,但兵微将寡,时有外敌入侵,民生贫瘠,恐怕将军难有作为~。

  大汉不以为然的道~公子雄踞南阳,河西两省,带甲十万,户籍逾百万,万民归心,州府升平,更兼虎视河西,泰宁二府,当朝腐朽不堪,天下已乱,公子名震西南已指日可待,末将许州防御使蔡臣章愿效犬马之劳,还请公子勿疑~。

  听得他说的两省情形如此详细我已心下讶异,接着又闻~泰宁~二字,心脏急剧的跳动了几下,说道~奥----,原来是蔡将军啊~。其实我早有取泰宁的意图,以此便能隔江而望河东,无后顾之忧,再图西南的其他三镇,

  因此对泰宁周围的形势早已烂熟于胸,一说许州防御使,我便明白了,许州在泰宁府东,与泰宁隔着南通河,驻军四千,今他若要是归顺,泰宁便在我的掌握之中,仔细思索了一番各种可能的情况,道~将军言带反意,怎知今日你背叛了朝廷,明日你会不会又叛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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