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叔父,你一定想不到,爱丽丝那小妮子居然是执政官的女儿,雅典的公主。”我一跨进大门就向叔父通报这个爆炸性新闻,决心让他大跌眼镜。
叔父正在房间里埋头写作,这种时候他都是雷打不动的粗神经,他的反应显然没有我预想中的那么强烈,因为他只是会意地点点头:“哦,我知道了。”
“嘿,叔父,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走到他面前,眼睛几乎凑上了他的鼻子,“爱丽丝是公主,公主!知道吗?”
叔父抬起头来傻傻地看了我半天:“爱丽丝?是公主?”
“执政官的女儿,雅典的公主!”我兴奋地补充到。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然后呢?”叔父似乎没搞明白为什么我如此兴奋,呆呆地问。
“你知道?”这次换我大跌眼镜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年轻的时候可是著名的宫廷学者,而且执政官每次资助我那么多金币,我怎么会不认识他的女儿?爱丽丝小的时候我还抱过她呢。”叔父说话间就拉起了家常。
“噢,天哪,”我一拍脑门,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你知道她是公主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以为你知道。”叔父觉得冤枉,“怎么?你才知道她是公主?”
“真是的,原来一直都没搞清楚状况的人居然是我。”我在一旁嘀咕着。
叔父也放下了笔,微笑地看着我:“想想吧,文迪,你平白无故地突然弄了一个公主到家里来,而且她每天都放下身分为我们烧饭做菜,我还能说什么呢?你们年青人的事,我可管不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叔父对于爱丽丝的事总是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了。
晚饭之后,准确地说,是在啃过两块干面包之后,我选了个最好的时机,摸进叔父的房间里,打算告诉他我最新的决定。
“什么?你要去温泉关?”叔父很惊异地问。
“对,这是苏格拉底的意思,而且现在也是我为希腊效力的时候了。”我认真地说。
“不行,我不同意。你根本不是军人,现在希腊还没有到要依靠招募志愿军来抵御波斯的时候。”叔父断然回绝了我。
“为什么不让我去?我已经加入魔法师战斗团了。”我倔强地说到,“我只是随军队出征,不会出什么事的。”
“那凯利呢?他也会和你一起去吗?”叔父问。
“叔父,你应该知道凯利服役的兵营是隶属静海风暴军团的。”我说到,“他要去的地方是比雷埃夫斯。”
“文迪,”叔父语重心长地说,“你长这么大了,从来也没有上过战场,你没有体会过战场上的腥风血雨,没有闻过黄沙上的弥漫硝烟,没有看过那种尸横遍野的景象,你又怎么会了解战争?”
我走到叔父跟前,轻轻地说:“叔父你不要瞎操心了,我听说北方的温泉关是天然的要塞,易守难攻,波斯人没那么容易把它打下来的。而且镇守温泉关的主力是斯巴达人,雅典派去的军队只是作后备军,能不能上战场还不知道呢。”
叔父摇摇头:“斯巴达人守不住温泉关的,除了那个人,谁也守不住。”
“那个人是谁?”我问到。
叔父摇摇头:“十三年前的爱奥尼亚,希腊人就领教过波斯帝国的武勋,波斯的驼骑兵,是大地上最强的军队。”
“十三年前?那是第一次希波战争,”我惊讶地说,“可是,在马拉松我们不是也打赢波斯人了吗?”
叔父长叹一声:“神骑士米斯托克利,拥有雅典娜女神的力量,他是唯一可以抵挡住波斯军团的人。”
“米斯托利克吗?那个雷霆战将,”我自言自语,“为什么是他呢?”
叔父低下头:“那真是一场惨烈的战争啊。当时你只有四岁,所以对此没有什么映象。”
我讨好地给叔父揉着肩膀:“不会的,斯巴达十二军团中,有六个军团都聚集在了温泉关,就是正面对战也不一定会输给波斯人嘛。而且我们已经赢了两次希波战争了,这次也一定会赢的。”
“那只是执政官用来稳定人心的话,我听说波斯王大流士在两年前病死了,领导这次西征的是波斯王太子薜西斯。”
“对呀,”我点着头回答,“连他老子也打不赢的仗,他又怎么可能赢呢?我看他是好大喜功,才坐上王位几天就想什么远征,真是自找死路。”
“你懂什么?”叔父一声怒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严肃地看着我,那凌厉的目光让我不敢抬起头来看他。我从没想过慈祥和蔼的叔父也会有这样凌厉的眼光。
“我问你,文迪,你见过薜西斯吗?你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吗?你知道他攻克过多少城市吗?你知道他为波斯赢得了多少武勋吗?”叔父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我不知所措,“你脑子里的薜西斯,是传闻中的薜西斯,是你臆想中的薜西斯,你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你怎么就知道他好大喜功纸上谈兵,你怎么能断定他就一定不如他父亲大流士呢?”
叔父的问题我一句也答不上来,的确,对于波斯我们知道得太少,除了波斯王大流士外,这十年来,关于薜西斯其人,根本就从没听说过。
叔父拍拍我的肩膀:“文迪,你还太年轻,还不能感受到那样王者的霸气,还不能理智地判定这世上的是非,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事。”
叔父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我可以告诉你,薜西斯此人绝不简单。他胸中的狼子野心又何止是希腊半岛,十三年前,在爱奥尼亚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薜西斯的威名,他仓库中的金银财宝可以从耶路撒冷一直堆到巴比伦,他手下的骄兵悍将踏平过整个尼罗河平原,把强大了三千年的埃及帝国连根拔起。如果大流士早十年去世的话,那现在站在温泉关上的,就是波斯的战马,不是斯巴达的神将。”
我沉默了一会。
“叔父,有件事,我一直都想问你。”我攸攸地说。
叔父抬起眼睛看看我。
“是什么事?”
“我想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我开门见山地说。
叔父稍顿了一下:“我跟你说过了,他是战死的,阿瑟.德谟克利特是真正的英雄,在第一次希波战争中,是他号召爱奥尼亚的希腊人反抗波斯的强权,是他指挥的军团,在爱琴海的另一头,保护着我们伟大的城邦,他是你的骄傲,孩子。”
“这么说,米斯托利克和我的父亲,是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罗?”
叔父点头:“他们都是女神亲选的守护者,注定了要为守护雅典城而战。”
我摇摇头:“还有呢?就这些了吗?”
叔父想了想:“对于阿瑟的死,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并不在他身边。”
我呆呆地望着叔父,想了很久。
“你说谎,”我说到,“如果你没有去过爱奥尼亚,那你怎么会对薜西斯如此了解,难道你见过薜西斯本人?你什么时候到过波斯?”
我突然见想起了刚才叔父说过的话:“十三年前?爱奥尼亚?叔父,我其实早就该想到了,你也参加过第一次希波战争?你去过爱奥尼亚,对不对?”
叔父摇摇头,并不回答我的问题:“算了,想去就去吧,你长大了,是该展翅高飞的时候了。”
“不,叔父你有事瞒着我,”我抓住苗头不放,“我只知道父亲是十三年前战死在爱奥尼亚的,可是你从来也没跟我说过他是怎么战死的。”
“对,我去了,我见过薜西斯,见识过他的文治武功,我断定他将来的成就一定在大流士之上,”叔父说到,“那又怎么样?十三年前我们都很年青,和你现在一样。”
我觉得叔父还想说什么,可他终究没有再开口了。
“那我走了,叔父,”我轻声走到门口,“如果你不肯告诉我答案的话,那我自己去找,我相信,只要追随父亲走过的路,就一定能找到真像。”
“文迪!”在我跨出房门的时候叔父叫住了我,“你听说过兽神官吗?”
我笑了起来:“没听过,是一种好吃的点心吗?”
“如果他们站在你的面前,你就笑不出来了,”叔父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老了一百岁,“那是一种你们从来也没见过的妖术师,在爱奥尼亚,这是死神的代名词。”
我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文迪,你要记住,兽神官使用自然的力量,是不可战胜的军队。”我看见叔父的关切和担忧全写在脸上。
我悄悄走出了房间,叔父到底在担心什么,我不知道,而他最后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我站在门口,并没有走远,虚掩着的门里叔父静静地坐着,一直过了很久。
“我该怎么做呢,阿瑟?”叔父叫着父亲的名字,“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我呆站着,没想到叔父居然同意了,但我却无法感到一丝的兴奋,心里莫名其妙地充满了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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