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汉末英雄梦 > 一、原来是梦?

?眼睑频频微颤,终于启开了一道细缝,透出的目光毫无神采。耳朵却能比较快的适应;从睁眼前的嗡嗡乱响,到睁眼后调整成一串优美性感的女声。虽听不甚清楚,却能清晰感受到音色间那份掩抑不住的喜悦。

  瞳孔在收缩调节,散乱的目光缓缓聚焦,努力辨识着眼前的影象。好容易方才捕捉到一抹如阳光般耀眼的金发。目光移转;如玉的肌肤,湖水蓝的双眸。

  很想看得更真切些,不过那蓝色的眼眸,如有旋涡的两泓深潭吸引去了所有的目光。仅仅感知眼前肤色白皙的玉容,映着昏黄的微光,朦胧间漫射着乳白的毫光。一切如真似幻。

  惊艳的感觉在胸间轻轻涌动。

  “莫是梦吧?”天真幼稚的怀疑如泡沫般升起、消逝,更多的泡沫接连涌现;

  “这是在那?”一念未决,一念又生;

  “这是怎么呢?”这念头一起,心中无来由的一空,一阵虚泛有如潮水漫涌而来。神散智混,又昏了过去。

  模糊间感觉这是一处墓园。墓碑群营造着毫无生机的阴冷,隐约的哭声传递着浓郁的伤感。感觉自己成了人群中的一个小孩,被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人牵在身边。无知的孩子心中没有什么伤感的情绪存在,只是出于好奇,不停的四周张望。但所见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陌生的一切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熟悉。

  随着人群的慢慢散去,冰冷的墓园影象也渐渐的淡薄。影象开始围绕着孩子不停的转换。好象一直是身处于繁华的都市,不过感觉总有一股阴云在笼罩。那可能是母亲的女人没有再出现,只剩下孩子在人群中迷茫的游荡;在垃圾中翻找食物;在野狗的尖牙利爪下挣扎;在寒冷潮湿的角落里舔舐伤口;在雨雪交织的街头瑟缩。寒冷、饥饿、疼痛和恐惧等等这些组成了整个世界。孩子在这世界中慢慢成长,隐约间一种冰凉麻木的感觉在侵蚀他的身体,侵蚀他的心灵。

  在那冰凉的感觉攻城略地慢慢扩张时,阵阵温暖袭来。影象转幻成了一个图书馆,四周明亮起来。孩子有了暖和的衣裳,丰美的食物,学会了看书写字。一位慈祥的老人清楚的出现在影象中。

  影象虽然很纷杂凌乱,变幻也渐渐加快,却越来越光亮、清晰。孩子在慢慢成长为十六、七岁的少年时,又一个葬礼的影象标示了老人永远的离开。

  影象阵阵波动模糊,隐约间少年脱离了城市,穿上了军装。在训练场上流汗;在战斗中流血;在礼台上受勋。少年渐渐高大,渐渐强壮。影象跳转得更快,虽然少了一种温暖,却仍然明亮,也更加丰富、真实。

  影象不再变幻,清晰的展现了一个金属的世界,在这庞大的地下空间里,到处是巨大的机器,忙碌的人群。空间中央的巨大金属平台上,他赤裸着强健的身躯,躺在一个如巨型试管的玻璃器皿中,全身被接满了各种管线。一种淡兰色的液体在缓缓向巨型试管中注入,慢慢的将他淹没。终于他被完全淹没,影象也随之暗淡,直到一切归于黑暗。

  在黑暗中心却变得活络了,一种明悟静静出现:“原来是梦。”

  将醒未醒间感觉有人在翻动他的身体,帮他擦洗、换药、喂食……细致的做着一切。很想醒来,浑身却漫无着觉,没有丝毫的气力。等一切再度回复宁静,一份温暖在不知不觉中蔓延了整个身体,心底无由的滑过那双湖水蓝的美丽眼眸。这种奇异的灵觉很快就被那份没顶的温暖冲散,整个人沉浸其中直到了无知觉。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候,仿佛间又回到了梦里,回到了那金属的世界。四周所有影象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兰色,空间里那些巨大的机器正在崩毁,人们疯狂的尖叫、奔窜。一切都在燃烧,一切都陷入了混乱。

  耀眼的光芒在这极度混乱的空间中不停闪灭,伴随的狂暴能量将一切撕碎、分解。突然而至的黑暗将一切吞噬,能量在黑暗中无节制的汹涌,疯狂撕扯着一切有形或无形的物质。空间也无法承受这种狂暴的肆虐,产生褶皱乃至破碎。所有的物质向着黑暗中某一个破碎点疯狂的塌缩下去。最后死一般的,能让人窒息的寂静在黑暗中无边的弥漫。

  精神在那强烈的窒息感中挣扎,竭力想从噩梦中醒来。无法感知到身体,似乎身体并不存在,他成了种纯精神的存在。薄弱的意识无力挣扎,在黑暗中静静的等待,等意识渐渐消散,等待一种另类的永恒。

  “也许该去见老爷子了!”一种淡淡的温情从意识中游离出来,渐渐浓烈。仿佛间那窒息的感觉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老爷子知道我去见他会高兴吗?”老人慈祥的脸好象在黑暗中明灭。

  温情在静缢的黑暗里弥漫,精神慢慢沉淀,意识缓缓凝结,一份生机也随之渐渐蓬勃了起来。一些奇特的影象从心底涌出,涌入黑暗中淡淡展开。一颗蓝色的星球在黑暗中飞速扩大,辨识出的地貌证实那是地球。

  眨眼间黑暗就被充实,山川湖泊,河流草原,清晰可见。一颗流星从天外飞来,由南至北掠过天空,消逝在北方的天空。

  人群、士兵、城市、宫殿等等鲜明的影象纷杂而至。人群穿着古老的服装,使用古老的器具生活在古老的城市;士兵身着铠甲,举者矛戈之类的冷兵器守卫着古老的城市、宫殿。在庄严的皇城中一群穿着朝服的官员,在皇廷上朝拜。一切变幻的影象都在讲述一个古老的真实世界。

  一道闪电将古老世界的影象撕碎。狂风骤雨,电闪雷鸣,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影象出现。夜空下隐约是一片广阔的草原。一颗流星划破天际,冲向大地。闪电将天地耀得煞白。数十个大小帐篷组成的群落出现在草原上,流星正向那些帐篷冲去。流星撕裂空气的尖啸声提醒了人们,人们跑出帐篷在雷雨中奔走。慌恐飞速的蔓延。

  流星划过所有帐篷的上空,坠向了不远处的一座草丘,闪电的强烈映照中泥水、草石四处飞溅。流星并没有造成灾难般的巨大伤害。

  草丘一片狼籍,半边草丘被移平,地上被砸出了一个大坑。电光闪灭间,大坑中央出隐约爬伏着一个人影。人群的火光先后接近,雨夜中有一抹金发映着火光,最先出现在坑旁。影象开始淡化、消失。那双蓝色眼眸再次涌现,在温情中跳动。那份奇特的灵觉宣示了是谁救了他。

  黑暗重至,意识越来越清晰,刹那间心中醒悟过来:这些不仅仅是梦,这些原来都是记忆。

  不管是丰富鲜活的;不管是尘封久远的;还是虚幻离奇的,主角都是他自己。

  王图!从记忆中跳出的名字,是梦中那可能是母亲的女人唯一留下的东西。

  也许没有幸福过,就那样孤单的长大,能够少却很多的烦恼。也许没有过亲人、亲情,也就不会有悲伤消沉。

  经过两三年非人的孤单生活后,王图碰上老爷子时——哪个老图书管理员,也许就有六、七岁吧,开始了解幸福。而幸福的时间总是流逝得非常的快。十七岁,老爷子给定的年纪。那一年老爷子的死,让王图一下子麻木了。被那种突然而至的悲伤所冲击的。

  人在某些时候需要一些高强度的事来干干,刺激一下,王图得老爷子一个老友的帮助当了兵。玩命的训练让他得到了优异的成绩,却有些恋上了玩命的感觉。虽然没有象小时侯那样,动不动就悲观的看待一切,不过也把学会的温情给深深埋藏了起来。

  单纯的个人背景,优异的成绩,使王图转到了隶属国家安全机构的特殊部门。通过了更加严酷的训练,十八岁的王图在生死徘徊间,学会了杀人和被杀。浑浑噩噩到了十九岁,又在获知国防科研部需要的时候,成为了一名很优秀的志愿者。那是个和人体潜能相关的项目。据说能将人改造成超级战士,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百人敌、千人敌、万人敌。要成就越大的事,承担的风险自然也就越高。

  “这个世界存在着无限的可能,好好活着,去看看自己一生能够发掘多少可能吧!孩子!”老爷子弥留时说过这样的话。王图用行动给这句话加了个另类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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