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也许还不知道,她砍下去的那一刀彻彻底底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万能的上帝给了她两条不一样的道路去选择,而她选择了一条很风光的路,但却是不美满的……]
一进屋就听黑子笑骂道:“他妈的,两个逼,追了两条街才堵住,没等动手呢就跪地上舔我脚丫子。”背后闪出来小锋和大匝①,接过清清和大龙脱下的外衣。黑子扭头道:“大匝就是壮,一电炮把两个都喽倒了,我们再上的时候都没乐趣了。”说着,朝着一个麻袋狠狠踹了一脚:“都他妈爬出来!”麻袋蠕动了几下,才见两个人蜗牛似的钻了出来。猫眼给清清拿了张椅子,清清以与她现在身份极不相符的淑女姿势坐在椅子上,看了看两个人:一个光头,看样子挺能打,另一个却瘦的跟白骨精一样,显然肾亏的厉害。
清清挽了挽袖口,沉声道:“我和你们两个没什么好说的,只想让你们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今天晚上吉大女生宿舍出事的女孩是我死党。”光头像是明白了什么,睁开眼睛看着清清,嘟囔着说道:“那妞儿挺爽,逼还挺紧,夹得我……”没等他说完,清清一鞋跟踹在他脸上,光头四颗门牙立刻掉的干干净净,顿时发出了母猪般的嚎叫声。清清的脸有些红,盯着光头道:“本来今天不想见血,但是你个王八羔子嘴里不干不净,那就先从你开刀!”说着,手里就多了一把30多厘米长的瑞士军用匕首,起身朝光头走过去。猫眼和黑子见清清要动手,立刻跑到光头旁边,按住了他的脖子,等着清清下刀。
清清低下头看着手里那把冷森森的匕首,这一刀砍还是不砍?动了手,明基的人决不会放过自己,那样从前发的誓就破了。过普通人的日子,还是继续活在黑暗的阴影中?一边不停地问自己,清清的脑海中一边电流般闪过无数个因为自己的身份而遭遇不幸的朋友们。普通人的生活平淡,但是温暖幸福,有纯洁的友情和亲情,自由而阳光;做一个黑社会呢?风光、热情、刺激,也很危险,那里只有仇恨和暴力。清清犹豫着,目光深邃的有如茫茫宇宙中的黑洞,那不是一个花季少女该有的目光。
整个房间静得像画家笔下的静物素描作品。
突然,光头粗哑的声音打破了平静,“他妈的,让一个小娘们治到这种地步我已经没脸回去了,想下手就给我个痛快的,老子从来就不知道死字儿怎么写!”
清清从杂乱的思绪中醒过来,看了看光头,沉声道:“放开他。”
“清姐,怎……”黑子还没等说完,清清抬起手对他做了个不要再说的手势,道:“没错,我是女的,你看不起我是不是?今天让你看看我这个女的到底比你强还是比你差。”
猫眼和黑子对看了一眼,慢慢松开了按着光头的手。光头站起身抹了抹嘴上的血,忽然大吼一声:“就是死我也要拉你个垫背的!”说着,抬拳向清清冲过去。清清面无表情,侧身闪过光头的拳头,顺势抬起练过舞蹈的腿,狠狠踹在光头的后脑勺上。光头大叫一声,却没有倒,清清脚下不停,冲到光头的近前,按住那颗光亮的脑袋用膝盖重重一磕,光头闷哼一声,似乎晕了过去。清清却还不松手,将那颗光头猛地一下撞在墙上。光头的脑袋上见了红,软倒在墙边。清清仍然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女的怎么样?”声音平静,没有一丝颤抖。
光头呻吟了几声,突然又站起来扑向清清。清清眉头一皱,迅速向后一跳,接着一脚踹在光头的胸口。这一脚用了全力,光头“啊”的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清清没等他站直身,抓紧了匕首抬起手。砍不砍?徐启华威严的身躯、母亲慈祥温存的笑容和与海英一起度过的快乐日子闪电般一幕幕出现在脑海里。报仇!清清全身一紧,目光里满是阴森森的杀气,手里的匕首带着寒光划出一道冷冷的弧线。光头凄厉的叫了一声,倒在血泊中……
瑞士军用匕首已经被光头的颈血染成红色,更加显得恐怖。清清回过头,看着已经被吓得没魂儿的瘦子。
“大……大姐,我……我……我不知道她是你……你的朋友,饶了我吧,求你了……求求你……”瘦子脸色惨白,看起来已经不像活人。
“想认错,去对海英说吧。”
清清不理会瘦子的嚎叫和求饶,一步步走过去。喘了口气,原地一个转身,“嗤”的一声,瘦子带着悲惨的叫声倒地,鲜血狂喷。
清清并不回头去看瘦子的死相,冷冷地说:“明天给海英买块休息的地方,把他俩那根丑陋的犯罪工具卸下来,送到海英的墓上去,我不想看那东西。”说完,把刀往地上一扔,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
一个星期以后,学校里闹的沸沸扬扬的“强暴事件”逐渐降温了,校领导把清清她们所住的203寝室改成了一个杂品屋,清清和同寝的四个女孩儿搬到三楼去了,但是无论如何,清清都无法接受海英已去的事实,课耽误了不少,心情却不见好转。
这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大龙他们前簇后拥着清清去吃哈根达斯,眼看自己主子成天没精打采,这些性情中人也不免莫落,总是想着招给清清找乐子,盼她快点高兴起来。
很多东北人都有这个习惯,冬天吃冰淇淋就一个字:爽!好像西藏人冬天也要围着炉子吃西瓜一样。因此,哈根达斯这个大名鼎鼎的美国冰点全球连锁店在寒风瑟瑟的东北仍然火的一塌糊涂。
“清姐,这两天过的还好吧?”猫眼问了个最没创意的问题。
清清没有答话,低着头泯她那杯“玲珑玫瑰”。
“我干爹说什么了?”清清问这话的时候仍然没有抬头,好象很害怕范旭阳的责备。
大龙干咳了一声,“其实……我们这次来为的就是这件事情。”大龙显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阳哥其实挺讲道理的,可是这回怎么就……”“别吞吞吐吐的,直接说吧。”
“明基的人让你……陪他们喝酒,阳哥同意了,让我们晚上接你回去。”大龙眉头紧皱,无名业火快把冰激凌烤化了。
清清苦涩的笑了笑,“喝酒?”
一旁的黑子不耐烦了,吼了一嗓子:“我去和他们对劈!华阳的人不能受这窝囊气!”从他身边走过的漂亮服务员快走了几步,这以后他们这张桌子方圆数里内没去过外人。
清清的表情很不自在,长这么大她没受过别人欺负,这回眼看着就要被逼着和别人喝酒了,大姑娘上轿头一糟。这么多年来,范旭阳把她当作掌上明珠,没一件事不惯着自己,这次是怎么了?况且还不是自己去惹的事。
在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猫眼和黑子都在唠唠叨叨的怨天尤人,大龙则忙不迭的安慰清清,拍着胸脯担保不会让清清出事。清清则沉浸在一片悲伤与疑问中。
范旭阳坐在五万块钱订做的红木办公桌前,屋子里烟雾缭绕,只有他自己知道抽了几根烟,满是血丝的双眼阴沉而神秘,已经画上年轮符号的脸更显苍老。已经几个晚上没有睡过安稳觉了。他自己没有儿女,只是数年前有个情人,所以清清这个老铁的女儿,范旭阳对她比自己的孩子还亲,从来没有弗过她的意,但这次不一样了,事情太过复杂。
“清清……原谅我吧……等这件事处理完,我会好好的补偿你。”范旭阳自言自语。
门开了,清清秀丽的脸庞,妖娆的身材出现在门口,却带着幽怨的眼神。
①匝(音zā):东北口头话里女人乳房的俗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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