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秋之回忆 > ●8月5日●

?虽然已经开始上课了,不过操场上反射的热气,一点一点地夺走我的学习yu望。现在虽然是上课时间,泳池那里却传来戏水开心的笑闹声。我愤恨地看向窗外,到底是谁?可是从这个位置,实在不能确定谁在泳池里。……抬头看着蓝蓝的天空,我叹了口气。讲台上站着南老师,静静地上着课。

  【燕】

  ‘忘记带课本的人可以安心了‘

  【燕】

  ‘今天要改变上课方式,针对‘传奇‘来讨论一下‘

  【燕】

  ‘不用课本,我们要看现在发下去的资料‘

  我看了发的讲义,眼睛还是飘向窗外。望着泳池那头。刚刚的笑闹声已经不见。可能被老师发现,所以被禁止了吧。我暂时对泳池失去了兴趣。眺望着天空。一大片云为背景,破碎的云朵静静地在天空滑过。(云是自由的吗?)我想起昨天老师说过的话。老师,被身为艺大助教的严肃父亲所教养……。难道……是羡慕可以自由弹琴的萤吗?(……不对)(云是要靠风才能流动)破碎的云也消失在风里。

  【燕】

  ‘在这里出现的朱雀是指‘

  忽然听到了声音,我急忙回过头来。朱雀……南老师爸爸的名字也叫朱雀。

  【燕】

  ‘是守护京都四个方位的四个圣兽其中之一……‘

  【燕】

  ‘负责守护南方,其实是类似凤凰,或传说中火鸟类的鸟‘

  【燕】

  ‘据说……朱雀是一种灵鸟。外型来说,头上有冠、尖锐指爪、长长鸟喙、还有美丽翅膀的鸟‘

  【燕】

  ‘守护四个方位的分别是青龙、朱雀、白虎、玄武‘

  【燕】

  ‘在阴阳学……还有另一种说法,方位中央是黄龙,再加上这四个,成为掌管五行的五圣兽‘

  【燕】

  ‘……虽然这有点偏题,不过……这里的主角是……‘

  朱雀。

  只因为名字相同吗?不,可是……为什么是这个名字呢?我随着老师上这堂课的意识,开始思考着什么是朱雀。──午休。我在学校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便当,回到学校。手里晃着塑胶袋,往足球社的办公室走去。去年大我们一届的学长们隐退之后,就把办公室的使用权交给我们。后来,吃饭或是休息的时候,我们几乎都利用这间办公室。这间社团办公室是我们的交谊厅,也是工作室,是非社团的人不得进入的圣域。就像归巢小狗的本能一样,我的脚步自动地走向其中一间房间。

  打开门,我进到里头。不变地……还是一样的脏乱,甚至不能说不变,而是我已经习惯这样的环境。霉臭味、灰尘、汗臭味、脚臭味……这是个混杂着原始气味的空间。‘这里对我们来说……是办公室,也是圣域‘如果告诉那些沙漠的旅人,或虔诚的宗教家,他们会是什么表情呢?如果他们说‘可能搞错了‘,这不是很丢脸吗?幸运的是,我不是旅人也不是宗教家,所以现在可以在这里悠闲地吃便当。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我踏过散乱在地上的垃圾,进到办公室里面。把堆在椅子上的杂志扔下去,弄个空间就坐了下来。

  嗯,怎么觉得有东西在动。看着脚边。在椅子跟桌子的空隙间,有一个男人躺在那里。

  【健】

  ‘──翔,翔太!?‘

  【翔太】

  ‘嗯……?‘

  【健】

  ‘‘嗯?‘什么啊!你怎么倒在这里睡!?‘

  【翔太】

  ‘看了不就知道‘

  【翔太】

  ‘我在念物理呀‘

  翔太很自然地回答着。手里的漫画单行本──背面的封面写着‘ONEWAYTIKET卯月泉‘。

  【健】

  ‘怎么看都觉得你是在看少女漫画‘

  【翔太】

  ‘天真!健太天真了!‘

  【翔太】

  ‘事物的本质总是隐藏在看不到的地方‘

  【翔太】

  ‘你现在说的话,只不过是事物的表面‘

  翔太把书啪地阖上,站了起来。

  【翔太】

  ‘虎克定律F=kx,健应该知道吧?‘

  【翔太】

  ‘k为弹簧的弹性系数,x为弹簧伸缩量,F为所施外力‘

  【翔太】

  ‘也就是说……弹簧在弹性系数k内,弹簧伸缩量x与所施外力F成正比‘

  【翔太】

  ‘在这本漫画里……有很易懂的解说‘

  翔太把手上的漫画递给我。我接过来,啪啦啪啦地翻着。不管怎么翻,里头都只是漫画内容而已。什么k什么x的……都没出现半个字。这个时候……我……

  【健】

  ‘这是什么啊?‘

  我把书还给翔太,然后问他。翔太坐在我的正对面,开始说了。

  【翔太】

  ‘这个漫画是个很单纯的爱情故事‘

  【翔太】

  ‘主角是个17岁的女孩,名叫萝拉‘

  【翔太】

  ‘故事里,萝拉无法忘记初恋情人的凯文,已经想念他好几年‘

  【翔太】

  ‘经过了很多事,终于跟凯文相遇的萝拉……‘

  【翔太】

  ‘努力地想要暗示他,希望他能知道自己的心意,不过……却一点帮助也没有‘

  【翔太】

  ‘终于……萝拉鼓足勇气,向凯文告白‘

  【翔太】

  ‘可是凯文已经有其他喜欢的女孩~‘

  【翔太】

  ‘萝拉死心了,从此就消失在凯文的面前‘

  【翔太】

  ‘可是,凯文却不知为何,心里像是破了个大洞,充满了空虚的心情‘

  【翔太】

  ‘然后……凯文找到了萝拉,向她吐露自己的心情‘

  【翔太】

  ‘这个时候……萝拉的心情已经冷却下来,最后……‘

  【健】

  ‘……………………‘

  【翔太】

  ‘……………………‘

  【健】

  ‘……最后……怎么了?‘

  【翔太】

  ‘什么?‘

  【健】

  ‘最后了吧。结局呢,他们有在一起吗?‘

  【翔太】

  ‘没有。凯文被甩,就结束了‘

  【健】

  ‘这就叫做单纯的爱情故事?‘

  【翔太】

  ‘笨蛋,就因为这样才单纯啊‘

  【翔太】

  ‘没有做作、谎言、安排剧情,是个不折不扣的爱情故事‘

  【翔太】

  ‘现实的爱情故事不就是这样?‘

  【健】

  ‘是这样吗?‘

  我不经意地停下筷子。趁着这个空档,翔太迅速地抢到炸鸡块,塞到嘴里。

  【健】

  ‘啊……‘

  【翔太】

  ‘男生跟女生之间,有着看不见的弹簧‘

  边说着,翔太吞下了炸鸡块。

  【翔太】

  ‘一方越是想接近,另一方就会离得越远‘

  【翔太】

  ‘一方离得越远,另一方又会慢慢地靠近‘

  【健】

  ‘呜~嗯……‘

  【健】

  ‘可是……也有互相喜欢的‘

  【翔太】

  ‘的确是有‘

  【翔太】

  ‘可是……两个人越靠近的话,又会给弹簧加诸过多的

  压力‘

  【翔太】

  ‘F=kx‘

  【翔太】

  ‘收缩长度比例越大,就会增加反弹力‘

  【健】

  ‘这就是说……‘

  【翔太】

  ‘是的……‘

  【翔太】

  ‘如果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两个人就会被弹开,弹簧也会因此断掉‘

  【翔太】

  ‘失去连接点的两个人,也许再也不会相遇……‘

  【健】

  ‘…………‘

  【翔太】

  ‘嗯?仔细想想……很像物理学吧‘

  翔太的表情像个贪吃鬼,又再伸手拿我的炸鸡块。我把腿抬高做成防护罩,不让他接近我的便当。

  【健】

  ‘我知道你说的意思……‘

  【健】

  ‘不过,会去想这么麻烦的问题,实在不像翔太‘

  【翔太】

  ‘嗯嗯,如果我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去想这么麻烦的问题……‘

  【健】

  ‘???‘

  【翔太】

  ‘也许是因为能做的事情变少了,为了填补这个空缺,所以我才无聊到想这种问题‘

  【翔太】

  ‘对了……‘

  翔太用脚尖玩弄着脚边的足球,接着说。

  【翔太】

  ‘要不要跟我一起玩?‘

  我把最后的炸鸡块让给翔太,吃光便当的我们拿着足球,走向操场。操场上虽然有棒球队在练球,不过……另一边的足球门附近,并没有人在使用。我跟翔太站在罚球线上猜拳。翔太先攻,我则后攻。已经很久没有跟翔太单独PK了。赌注是,这礼拜发行的全部杂志……一共10本。输的话就要出钱买那些杂志。我有些紧张地站在球门前。

  【健】

  ‘好痛,痛痛痛痛……‘

  我把沾满泥巴的衣服脱掉,换上制服。翔太已经换好衣服,喝着自动贩卖机买来的乌龙茶。

  【翔太】

  ‘真是一点都不成熟~‘

  【翔太】

  ‘只是玩玩而已,干嘛这么认真?这是一般常识吧‘

  【健】

  ‘可是……我一点都不这么认为‘

  【健】

  ‘一般高中生,一回家就有香喷喷的饭可以吃……我又不是过这样的生活‘

  【健】

  ‘10本杂志的钱,可是会影响我这星期的生活‘

  【翔太】

  ‘可是……弄成重伤,不是本末倒置吗?‘

  【翔太】

  ‘医药费搞不好还更多‘

  【健】

  ‘哈哈,重伤……太夸张了吧‘

  【健】

  ‘只是膝盖擦伤而已……‘

  【翔太】

  ‘‘而已‘?……你食指的关节不是脱臼了吗?‘

  【健】

  ‘那个……已经好了啦……根本不算受伤‘

  【翔太】

  ‘真是固执……‘

  【健】

  ‘谁叫我穷呢‘

  说起足球技巧,翔太是比我还要厉害。可是……一旦赌上重要的生活费,怎么能输。被逼到极限状态的我,早就忘了这只是游戏,认真地踢球,努力在球门守球。结果,pk战5-4,我赢了。阻止最后一球的时候,我的左手食指脱臼了。虽然脱落的关节弄回原来的地方,不过……还是留下像是被火烧伤的痛楚。我小心翼翼地不要碰到那根手指头,慢慢地伸手进去制服袖口,终于……换好衣服了。原本想要紧急包扎一下的,不过……在办公室里没有找到足球社的急救箱。

  【翔太】

  ‘还是去保健室吧?‘

  我听翔太的建议。

  【健】

  ‘啊,萤……‘

  【萤】

  ‘健!……怎么了?‘

  萤也在保健室。坐在桌子前,惊讶地看着我。桌上放着绷带、纱布、消毒药。

  【健】

  ‘受伤了?‘

  【萤】

  ‘嗯嗯……‘

  【健】

  ‘哪里?我看看?‘

  【萤】

  ‘没事的!没有什么大不了!‘

  【健】

  ‘?‘

  【萤】

  ‘手指……被割到一点点点……‘

  【健】

  ‘为什么?‘

  【萤】

  ‘练习得太频繁了……‘

  【萤】

  ‘指甲跟指头间的缝隙……那里有一点点裂开的样子‘

  萤摊开左手给我看。左手指包着绷带。

  【健】

  ‘嗯,这个……‘

  【健】

  ‘这样子……不严重吗?‘【萤】

  ‘咦?‘

  【健】

  ‘这样还能弹钢琴吗?‘

  【萤】

  ‘啊,没问题,没问题的!‘

  【萤】

  ‘这样的伤,明天一定就会好了‘萤开朗地回答着,我却暗自替她担心。‘钢琴是纤细的乐器,指头上的一点小伤也会改变音乐的强弱‘我以前曾听过这个说法。我握着萤的手,轻轻地抚mo受伤的地方。

  【萤】

  ‘真的没问题~‘

  萤把手轻放在桌子上,装出弹钢琴的样子。看到她的动作,我比较不这么担心了。听着她的手指咚咚地敲着……可是……还是很奇怪,我想着。重要比赛前,会有人练习到手指受伤吗?在桌子旁的垃圾筒里,我看到染着鲜红色的纱布被丢在里面。

  【萤】

  ‘对了,健怎么了?‘

  【萤】

  ‘哪里不舒服吗?‘

  【健】

  ‘不是,手指有点脱臼……‘

  【萤】

  ‘脱臼!?‘

  【健】

  ‘嗯……‘

  【萤】

  ‘在哪里,我看‘

  【健】

  ‘没事‘

  【健】

  ‘关节已经接回去……只要再贴个药布就会好了‘

  【萤】

  ‘怎么会脱臼呢……?‘

  【健】

  ‘跟翔太一起踢球──pk战‘

  【健】

  ‘为了要挡翔太的球……‘

  我摊开左手让萤看。

  【萤】

  ‘等一下‘

  萤说着,从药柜里拿出一张肌肉贴布。用剪刀裁成适当大小,撕开表面的塑胶膜,然后贴在我的指头上。

  【萤】

  ‘痛吗?‘

  【健】

  ‘不会‘

  萤仔细地为我手指缠上绷带。

  【健】

  ‘如果……这里也帮我的话,我会更高兴‘

  边说着,我卷起制服裤的裤管,露出擦伤的膝盖。

  【萤】

  ‘哇呜~好严重呀~‘

  【萤】

  ‘打得这么激烈?──pk战‘

  【萤】

  ‘好吧,先用水清洗后再消毒吧‘萤一点也没有露出不耐的表情,静静地帮我处理。接受伤口处理的时候,我盯着萤的后颈。通透的白皙,散下的头发摇曳着。细细柔柔的头发里,我发现一颗小痣。我还不知道……原来萤有那颗痣。第三节课的下课钟声响了。我跟萤一起坐在保健室的床上。开着冷气的室内,刚好适合运动过后的身体温度。外头正炎热──。8月的太阳笼罩着大地,散发炙热的暑气。让人不禁觉得……关上的窗外是另一个世界。

  【萤】

  ‘嗯,健?晴天娃娃……‘

  【萤】

  ‘晴天娃娃……是喜欢晴天还是雨天呢?‘

  看着挂在窗边的晴天娃娃,萤喃喃自语地说。

  【健】

  ‘搞不好……晴天娃娃其实喜欢雨天喔‘

  【萤】

  ‘啊,健也这么想吗?‘

  【健】

  ‘嗯……‘

  【健】

  ‘因为……如果没有了雨,晴天娃娃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呀‘

  【健】

  ‘如果这世界上再也不会下雨,不就没有人会想做晴天

  娃娃了……‘

  【萤】

  ‘嗯嗯,没错‘

  【萤】

  ‘晴天娃娃一定喜欢雨天……‘

  【健】

  ‘为什么问这个?‘

  【萤】

  ‘嗯,这个……因为那个晴天娃娃看起来好像很困惑的样子……‘

  【健】

  ‘困惑?‘

  【萤】

  ‘是呀。总觉得晴天娃娃不适合晴天‘

  【萤】

  ‘好像在说‘咦?我可以在这里吗?‘……‘

  【萤】

  ‘我觉得他好像有这样的烦恼‘

  【健】

  ‘原来如此‘

  【健】

  ‘是像男人搞错楼层,走到卖女生衣服楼层的烦恼?‘

  【萤】

  ‘呜~嗯…‘

  【健】

  ‘还是,抱着冲浪板来到海边,海面却平静无波的烦恼?‘

  【萤】

  ‘如果真的要说,应该是后者吧……‘

  【萤】

  ‘好像搞错场合,做了无所谓事情的感觉……这个意思……对吧?‘

  【健】

  ‘是呀……‘

  这样说来,晴天娃娃的确有点可怜。它其实很喜欢下雨,但是他的工作却是要让天气放晴,真是讽刺呢。

  【萤】

  ‘所以……晴天娃娃很伟大吧?‘

  【萤】

  ‘为了许愿的人,宁愿牺牲自己……‘

  突然,保健室的门被打开。反射性地,我和萤都回头往门口看去。

  【燕】

  ‘咦?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是南老师。老师走到我们的面前,眯着眼用一种质疑的眼光。

  【燕】

  ‘哈哈~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燕】

  ‘健?萤?这里不是你们可以玩的场所喔‘

  【健】

  ‘我们没有在玩什么‘

  【健】

  ‘是受伤了……‘

  【萤】

  ‘受伤了……‘

  我和萤同时开口,同时伸出左手,举起包着绷带的食指。

  【燕】

  ‘你们……‘

  【燕】

  ‘……到底在做什么?‘

  老师又再一次眯起眼睛,嘴角微弯地问。

  【萤】

  ‘老师怎么也来这里?‘

  【燕】

  ‘嗯?啊,有点……‘

  【燕】

  ‘有点想睡觉,想来这里休息一下‘

  【健】

  ‘老师?这里不是老师的休息室吧‘

  【燕】

  ‘没关系……我不是来休息的,我是要来睡觉‘

  说着,老师已经坐在床边。

  【燕】

  ‘好像有点冷……‘

  【萤】

  ‘冷?‘

  【燕】

  ‘这里的冷气太强了吗?‘

  【健】

  ‘是吗?‘

  老师缩着身子,两手交叉着,抬头看到了晴天娃娃。

  【燕】

  ‘啊,真怀念……‘

  【燕】

  ‘已经好久没看过晴天娃娃了……‘

  【萤】

  ‘很可爱吧?那个晴天娃娃‘

  【燕】

  ‘嗯~嗯……与其说很可爱,倒不如说……‘

  【燕】

  ‘很可怜‘

  【健】

  ‘你看,没错吧‘

  【健】

  ‘不管是谁都觉得晴天娃娃看起来很可怜‘

  我得意地对萤说着。萤跟之前一样,露出不满的表情。

  【燕】

  ‘你们两个知道晴天娃娃的来由吗?‘

  我连想都没想地摇了头。旁边的萤……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萤】

  ‘我知道喔~这点小事~‘

  【萤】

  ‘晴天娃娃源起于中国的‘扫晴娘布偶‘…对吧?‘

  我有点发呆。为什么萤会知道这件事?

  【燕】

  ‘很了解喔~萤‘

  【燕】

  ‘就是这样,写成扫除的‘扫‘,放晴的‘晴‘、‘娘‘──‘

  【燕】

  ‘这个扫晴娘布偶其实就是晴天娃娃的原形‘

  【燕】

  ‘跟日本的晴天娃娃长得完全不同‘

  【燕】

  ‘用纸裁做成的布偶,穿着有红有绿的衣服,拿着扫帚的小挂饰‘

  【燕】

  ‘你看,它拿着扫把就像要扫地一样‘

  【燕】

  ‘把乌云扫开,让天空晴朗…所以,它一定要拿扫把‘

  【燕】

  ‘这个扫晴娘流传到日本的年代并不是很清楚……‘

  【燕】

  ‘平安时代的书已经有提到,不过我想……应该是再更早以前吧‘

  【燕】

  ‘最早时,被叫成‘晴天坊主‘或是‘晴天法师‘‘

  【燕】

  ‘会冠上‘坊主(和尚)‘或是‘法师‘的名字,是因为在古代只有旅行的僧侣或修行者,才会祈愿晴天‘

  【燕】

  ‘晴天娃娃的头又刚好长得像和尚头‘

  【燕】

  ‘怎么样?很有趣吧‘

  【燕】

  ‘晴天娃娃在日本是男的,在中国却是女的喔‘

  老师说完话的时候,刚好响起上课钟声。今天的第四节课,我已经决定要去上物理ⅠB的课。我跟老师还有萤道别之后,离开了保健室。为什么老师看了晴天娃娃,会说好可怜?结果,我并没有问到答案。

  【老师】

  ‘那今天就先上到这边。记得自己要在家做复习。你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知道吗?‘

  我想……今天上的所有课程,就这样全都结束了。因为一早就一直坐在书桌前的关系,现在身体显得有些僵硬。我张开双手伸懒腰,叹了一口气。

  【健】

  ‘呼……讯息啊……是萤吗?‘

  【翔太】

  ‘辛苦了。今天结束了吧‘

  【健】

  ‘嗯,翔太也是吧‘

  我喀喀地扭着脖子,坐在旁边的翔太跟我说着话。原来刚刚那节课,也是翔太今天的最后一节,难怪表情这么开心的样子。

  【翔太】

  ‘嗯,健……你等会有事吗?陪我一下吧‘

  今天还要去玩吗?等一下还有打工,今天一早就一直坐在书桌前,已经筋疲力尽了。不过……如果不轻松一下也不太好。

  【健】

  ‘嗯,好啊。有什么建议?‘

  【翔太】

  ‘嗯,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意见……‘

  【翔太】

  ‘喔,这样吧。很久没去健的房间。去那里慢慢聊吧‘

  【健】

  ‘咦,我的房间?不是要出去玩吗?‘

  ……轻松一下的意义有点不够耶。

  【健】

  ‘嗯,怎么办才好……‘

  【翔太】

  ‘嗯,怎样?……哈哈,这样啊‘

  【翔太】

  ‘那你先回去等我好了‘

  【健】

  ‘咦?‘

  【翔太】

  ‘我会先去便利商店晃一晃,消磨一点时间才过去。这样……健应该比较方便了吧?‘

  【健】

  ‘……什么意思‘

  【翔太】

  ‘你不是要打扫吗?应该有很多东西要藏起来吧!‘

  【健】

  ‘哪有这种东西!‘

  【翔太】

  ‘哈哈哈哈哈哈哈!‘

  【翔太】

  ‘好吧,今晚就让我们两个男人聊个痛快吧!‘

  【翔太】

  ‘晚上见‘

  【健】

  ‘知道了,等你……‘

  我和翔太分开,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健】

  ‘啊……对了……‘

  突然想起刚刚萤有传讯息来,这时候已经到了车站里。‘今天可能会比较早结束……一起回家吧‘

  【健】

  ‘糟了……怎么办……‘

  总之,先回讯息给她吧。如果还在等的话,就来车站一起会合好了。‘对不起,我已经一个人来到车站。还在练习吗?‘

  【健】

  ‘好吧,就等一下好了……‘

  等萤的时间,我回顾了萤以前给我的那些讯息。按了按钮,收到的讯息就会按照朋友各自件数的顺序排列。可是,信箱里的讯息几乎都是萤的。因为有保留件数的限制,‘早安!‘或‘辛苦了‘之类的讯息,就都删除了。可是…跟其他朋友比起来,萤的优先顺位总是比较高。

  ‘直接说会觉得不好意思,用讯息反而都说得出口‘……常听到这句话,老实说……的确是这样没错。这个信箱里塞满了萤的真正想法。从我们相遇到现在,那些无法在一起的时间跟空间。能够填补两人距离的,就是这些讯息了。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讯息的确很方便,可以传达言语无法表达的东西。)

  (可是……也会有发生了,却不愿意说,或不能表达的情况吧)

  (之前也有因为‘回答得不够诚恳‘而被骂的事情……虽然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边想着这些事,边浏览着讯息的时候,新的讯息来了。当然是萤的。

  ‘没关系,不去了。可能会待到比较晚,你先回去吧。明天再见啰‘

  ……结果,我还是要一个人回去。可是,刚刚明明就很想回家的,为什么现在不想回去了呢。是因为看到萤的讯息吗?现在,我很想见她。想听到她可爱的声音。想摸她柔软的头发。这样,我才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她的存在,现在的我觉得好需要。……那是为什么呢……。我又再一次传讯息给萤。‘我会在车站前逛逛,结束了再跟我联络。嗯,不用急没关系‘讯息的后半段是说谎的。可是,如果不这么说,萤就没办法集中精神弹琴,搞不好会被老师骂。只能这么告诉她。萤不是那种可以一心多用的女孩。(……嗯!?)正准备横跨商店街马路的我,看到了……一个女孩被两个看起来不怀好意的男人包围着。男人笑得很奸诈,想要跟那个女孩说什么的样子。可是,女孩用手捂着耳朵,不想听他们的话。……简直就像漫画里头的情节。可是,看不到哪里有能救她们的英雄。两个笑得很狡猾的男人,慢慢地把女孩围在中间。(她的制服……是我们学校的……)

  【男1】

  ‘有什么关系?跟我们一起去玩啊‘

  【男2】

  ‘笨蛋,你这么靠近人家的脸,人家会怕的‘

  【男1】

  ‘嗯?是女生嘛,霸道一点才好……是吧‘

  【女孩】

  ‘啊……不要……‘

  被男子强行拉着,女孩失去平衡,倒坐在地上。

  【男1】

  ‘什么?要在这里玩是吗!?哇哈哈哈哈!‘

  【女孩】

  ‘……不要……不要碰我!‘

  看起来应该是一年级的样子。不管怎么看,女孩都不像对那些男人有好意。该怎么办呢……?

  不采取行动不行了。我不擅长打架。(有没有什么东西……啊,这个好)我捡起脚边的空罐,朝锁定目标的男人丢了过去。

  【男1】

  ‘好痛!什么东西?‘

  我投的罐子完美地丢到男人后脑杓!男人搓搓头左看右看,然后看到了我。

  【男1】

  ‘喂!混蛋……是你把这个丢过来的吧!?‘

  【健】

  ‘……咦?我?我做了什么吗?我没有钱喔‘

  我没必要回答那个男人的问题。我故意引起那些男人的注意,装傻地回答,希望那个女孩能够趁机逃跑。……但是。

  【女孩】

  ‘……啊啊……‘

  那个女孩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嘴里好像不知道在念什么,就这样站在原地。

  【健】

  ‘哎呀呀……快跑呀‘

  【男2】

  ‘啊啊?你在说什么?‘

  (惨了……)我刚刚说的话,好像被男人们听到了。

  【健】

  ‘……没办法。没错,是我‘

  【男2】

  ‘小兄弟还不快走。会被我们修理还这么高兴啊?啊嗯?‘

  【健】

  ‘…………‘

  【男1】

  ‘告诉他这个社会上的规矩!‘

  很不巧的是,旁边都没有人经过,根本不可能求救。(没办法……)最后一次很认真打架是什么时候了?而且,印象中……根本没有赢过的样子,这次也不用太期待了。现在的状况,不这么做不行了。

  【??】

  ‘香菜!‘

  【健】

  ‘嗯?‘

  忽然从我的背后出现一个声音。一回头,有个女孩手插着腰,大摇大摆地站在那里。

  (咦?那个女孩……)

  【??】

  ‘怎么了,香菜?这些人对你怎么了?‘

  【香菜】

  ‘啊,啊!……救我……‘

  【??】

  ‘放开这个女孩!‘

  【男1】

  ‘啊?什么,你也想要一起玩是吧?‘

  【??】

  ‘……滚开‘

  【男1】

  ‘……呜……!?‘

  被女孩强硬的口气吓到,男人们有些退后。不是强硬口气。那个锐利的眼光跟气势,完全把男人们压倒。

  【??】

  ‘香菜,过来这里。有什么……问题是吗?‘

  【男2】

  ‘呜……别把我当笨蛋!!‘

  【??】

  ‘…………‘

  【男2】

  ‘那是什么态度,真是令人不爽!!‘

  【健】

  ‘危险!!‘

  【??】

  ‘咦!?‘

  身体反射性的动作。男人挥起拳头,正准备要打后来出现的女孩,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冲到她和男人中间。

  【健】

  ‘呜……‘

  【男2】

  ‘喔啊!‘

  幸亏拿包包挡了下来,最初的第一拳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第二拳的时候,来不及拿包包挡了!

  【健】

  ‘呜喔!‘

  由下挥上来的拳头,直接打在我的肚子上。受到这个冲击,身体自然变成ㄑ字型。(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就在这个时候。后来出现的女孩伸出手掌,用力打在男人的脸颊上。

  【男2】

  ‘呜啊!好痛!‘

  【??】

  ‘……大家都围过来了喔……‘

  【男2】

  ‘呜……‘

  就像女孩说的一样。虽然是巷子里,可是……也不是没有人。从一些些的人影看来,可以知道有人正往这里看。虽然他们不可能直接过来,不过,叫警察来也是迟早的问题。

  【??】

  ‘事情闹大之前,还是聪明一点回去吧‘

  【男1】

  ‘啧,喂,走吧!‘

  【男2】

  ‘什么啊,这样好吗?这些家伙……‘

  【男1】

  ‘笨蛋,我已经不想再吃免钱的饭了‘

  【男2】

  ‘……算了……给我记住!‘

  男人们有些不甘心地走掉。可是……我根本没有余力去想这件事。

  【健】

  ‘呜喔,呜喔……‘

  被男人打到的肚子,到现在还像火在烧一样痛。胃里的东西像在逆流。

  【香菜】

  ‘……没事……吧?‘

  【健】

  ‘啊啊……你?‘

  【香菜】

  ‘嗯,我没事。嗯……这个……谢谢你‘

  说着,这个叫做香菜的女孩点点头。好像也不再害怕了。还能够对旁边的女孩笑一笑。

  【??】

  ‘……你……不是那些家伙的朋友‘

  【香菜】

  ‘不是的,所以他……‘

  【??】

  ‘你真多管闲事‘

  【健】

  ‘什么!!!!?‘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我不禁脱口大叫。

  【??】

  ‘竟然没想好计划,就擅自跟人打架……你的脑袋跟蜻蜓一样呀‘

  【健】

  ‘蜻蜓?‘

  【??】

  ‘……就是说你笨‘

  【健】

  ‘才不笨!我是在帮忙!?‘

  【??】

  ‘不记得有叫你帮忙呀。是你自己要帮忙的。你要是发生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的确,她是没要我帮忙。是我自做主张。……可是……如果真的放着不管……

  【香菜】

  ‘鹰乃学姊……不要这么说……‘

  像是在替我辩解一样,香菜怯生生地开口。可是……

  【鹰乃】

  ‘好了。香菜别说了,我们走吧……要是染上这个男人的愚蠢就惨了‘

  【香菜】

  ‘好……学姐……‘

  香菜对我做了不好意思的表情,然后……躲在那个女孩背后的位置沉默着。

  【健】

  ‘鹰乃……寿寿奈鹰乃?‘

  【鹰乃】

  ‘……你……认识我?‘

  寿寿奈鹰乃是我从三年级开始的同班同学。从一开始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呈现一种不准男生靠近的感觉。不管什么男生接近她,几乎都没有好结果。不过,她却对女孩子很温柔。而且……看起来就像‘值得信赖的学姊‘,所以非常受学妹们的欢迎。休息时间或下课时,总是会看到很多女孩子围着她。我想……这个叫做香菜的女孩,应该也是拥戴者的其中之一吧。

  【健】

  ‘我跟你同班啊‘

  【鹰乃】

  ‘……啊,白河的……‘

  【健】

  ‘嗯嗯,没错‘

  【鹰乃】

  ‘总之,不要多管闲事‘

  【健】

  ‘我知道……刚刚的确是我轻举妄动‘

  【鹰乃】

  ‘……是啊‘

  【健】

  ‘可是……我不觉得我做错了‘

  【健】

  ‘所以……我也不会道歉。如果我又看到相同的事,我还是会这样做的‘

  【鹰乃】

  ‘……真是笨蛋‘

  【健】

  ‘什么都没做,后悔可是这个的100倍‘

  【鹰乃】

  ‘…………‘

  (不管怎样……如果说句谢谢也好)

  不过,我吞下这句话,当作没事了回答她。

  【健】

  ‘拜拜。以后小心点‘

  【鹰乃】

  ‘……谢‘

  【健】

  ‘嗯?‘

  【鹰乃】

  ‘……没事。香菜,走吧‘

  【香菜】

  ‘啊!等等!学姐!!‘

  就这样,两个人先走了,往我相反的方向走去。(对了……)我想起萤,拿出手机看了看。可是……没有收到新的讯息。为了确认,我还是打去讯息中心问,结果还是一样。(今天还是回去吧……)‘等了一阵子没有你的联络,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健】

  ‘好痛……‘

  我抚mo着疼痛的肚子,踏上回家的路……。翔太来我房间玩。这已经不是翔太第一次来朝风庄。而且,介绍朝风庄给我的正是翔太。

  【翔太】

  ‘啊啊,真怀念‘

  边感叹着,翔太坐在塌塌米上。

  【健】

  ‘怀念?……你上次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

  以前这个公寓好像住着认识的人,所以翔太也常常来玩的样子。

  【翔太】

  ‘总觉得……留着那个时候的味道‘

  【健】

  ‘味道?‘

  【翔太】

  ‘气氛吧,嗯,就是那种感觉‘

  【健】

  ‘……嗯‘

  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我没有详细问翔太这件事。

  【翔太】

  ‘现在这里就住了你跟那个……叫做什么家伙的‘

  【健】

  ‘啊,是信……‘

  【翔太】

  ‘对对‘

  【健】

  ‘啊,对了……其实隔壁已经……‘

  南老师搬来的事情,还没有跟翔太说过。

  【翔太】

  ‘啊,你还留着这个?‘

  【健】

  ‘……咦?‘

  【翔太】

  ‘爵士(健参加少年足球队)跟澄空的合照。真是不害臊的家伙‘

  【健】

  ‘才不是。我只是有时候会拿出来‘

  【翔太】

  ‘啊……要给萤看是吧?‘

  【健】

  ‘啊,嗯嗯,是啊‘

  【翔太】

  ‘这个也很怀念‘

  进入滨吹学园的我,理所当然地参加足球社。进入高中以后…第一件最令我惊讶的就是脏乱的社办。参加社团之后,第二个星期的某一天……。经理拜托了……我跟中森一起,把那个会让人联想到世界末日的荒废社

  办打扫乾净。

  【翔太】

  ‘伊波国中念哪里?‘

  边扫着地上的垃圾,中森问着基本问题。

  【健】

  ‘樱峰……樱峰二中‘

  【翔太】

  ‘什么,樱峰啊~那很近‘

  【健】

  ‘嗯,说近也算近吧。都是在市区内‘

  【翔太】

  ‘不对不对,我是说跟我很近!‘

  【健】

  ‘咦?……你也是樱峰的?‘

  感到有些兴奋地问着。那时我还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中森。

  【翔太】

  ‘当然不是。我是在澄空车站的附近‘

  【健】

  ‘澄空啊……一点都不近吧‘

  【翔太】

  ‘很近啊!从樱峰车站的话,才1、2…3站而已!‘

  【翔太】

  ‘我念的是私立学校,还有很多人从更远的地方来‘

  【健】

  ‘咦,是喔‘

  【翔太】

  ‘E组的大河内同学是从织田原来上学的喔……吓到你了吧?‘

  【健】

  ‘织田原?这么远?‘

  【翔太】

  ‘嗯嗯,所以……跟那个一比,樱峰实在太近了‘

  【健】

  ‘呼……‘

  我把那个人偶汽球往教室外面放。中森盯着那个飞出去的下半shen……

  【翔太】

  ‘对了……‘

  【翔太】

  ‘伊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健】

  ‘开始什么?‘

  【翔太】

  ‘什么什么,当然是这个‘

  中森把脚边转来转去的足球,往我踢了过来。突然飞过来的足球,我牢牢地接住。

  【翔太】

  ‘足球啊,足球!‘

  我啪啪地打着怀里的足球,坐在最近的椅子上。正面的墙壁上贴着‘打倒!透!‘的纸条。有些变色,到处都有点破破碎碎。像是小孩子写的字一样地差劲。

  【健】

  ‘小学时候吧。应该……是四年级‘

  【健】

  ‘有个叫做爵士的少年足球队在我们那里……‘

  【翔太】

  ‘爵士!?‘

  【健】

  ‘嗯……你知道吗?‘

  【翔太】

  ‘知道啊,那当然……‘

  中森像是被什么动摇一样地看着我。弯着腰,把堆起来的垃圾往外头丢,然后……就直接蹲下。脚边还有金发的头套丢在那。

  【翔太】

  ‘我是澄空FC的……‘

  【健】

  ‘咦?真的?‘

  我真的很惊讶。澄空FC是爵士的死对头队伍。包括正式比赛、练习赛,从以前到现在……我已经有10几次跟澄空FC对战的经验了。也就是说……

  【健】

  ‘我们搞不好以前就见过面?‘

  【翔太】

  ‘也许……真的有‘

  【健】

  ‘记得吗?我的事情?‘

  【翔太】

  ‘不‘

  中森摇摇头,捡起金发的头套戴在头上。

  【翔太】

  ‘除非是众所瞩目的选手,否则……怎么可能会记住每个选手的脸……对吧?‘

  【健】

  ‘嗯,的确是……‘

  我也不记得中森的事情,所以也就放弃去想了。如果说出‘中森‘这个单字,我只记得他不受欢迎。(对了,为什么中森要带着那个金色假发?)

  【翔太】

  ‘可是……也不能说没有记得选手。应该说……那个选手不容易让人忘记……‘

  【健】

  ‘?‘

  【翔太】

  ‘──蜜塔莉这个女孩,你知道吗?‘

  中森唐突地问着我。拢着及肩的金发……。

  【健】

  ‘啊啊……听你这么说,好像有‘

  我摸着球的骑缝线说着。不过……还是静不下来,我拿起架上的手机铃声乐本啪啪地翻着。

  【翔太】

  ‘我喜欢她‘

  我的手停了下来。

  【翔太】

  ‘我跟她告白,可是被甩了‘

  【健】

  ‘呼……‘

  【翔太】

  ‘什么啊,反应一点都不认真‘

  【健】

  ‘因为我不太记得,而且……她又是上一届的……‘

  【翔太】

  ‘你说你不太记得,那……你又怎么记得她是上一届的?‘

  我啪地阖上那本铃声乐本,站了起来。

  【健】

  ‘你看。快点做完吧!根本都还没做完嘛‘

  【翔太】

  ‘原来如此……‘

  中森拍着膝盖跳了起来。

  【翔太】

  ‘伊波也喜欢她吧?‘

  不对!就在我反驳之前,我的视线突然模糊。中森把那个金色假发戴在我的头上。

  【健】

  ‘嗯,喜欢……‘

  拢起浏海,我回答着。一片恍惚金色的视线里,我看到中森天真的笑容。就因为这件事,我跟中森变成好朋友。4月快结束的时候,我就直接叫中森的名字‘翔太‘。题外话,我跟翔太拼了命整理非常乾净的社办,不到一个月就恢复原本的模样。

  【翔太】

  ‘最近怎么样?‘

  说着,翔太站了起来。

  【健】

  ‘咦?什么?‘

  【翔太】

  ‘什么什么,那个啊‘

  【健】

  ‘啊,念书跟出路?‘

  【翔太】

  ‘你在说什么。你一定要去古古星了‘

  【健】

  ‘要去也可以。等我得到机器人的身体就回来‘

  【翔太】

  ‘我不是在说火车天上飞的故事‘

  【翔太】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翔太】

  ‘最近跟萤怎么样?是这件事‘

  翔太边说边盯着我看。我在那双认真的眼睛后面,感觉到非常不好的意图。

  【健】

  ‘……说到这个……‘

  我避开翔太的眼神,岔开这个话题。

  【健】

  ‘萤的手机萤幕画面……是翔太做的吧?‘

  【翔太】

  ‘嗯,那个……怎么样?‘

  【健】

  ‘没有啦,这个‘

  【健】

  ‘那个照片被人看到很不好意思……‘

  【健】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去找你弄的‘

  【健】

  ‘而且还不让我知道……萤真是……‘

  【健】

  ‘好想叫她不要弄‘

  【翔太】

  ‘……然后呢?‘

  【健】

  ‘啊,没有啦,只是……‘

  【翔太】

  ‘忌妒?‘

  【健】

  ‘咦?‘

  【翔太】

  ‘是忌妒我吧‘

  【健】

  ‘才没有!‘

  我想都不想地脱口而出。

  【翔太】

  ‘是吗……‘

  【翔太】

  ‘真是会看时机的家伙‘

  【健】

  ‘那……是什么意思?‘

  【翔太】

  ‘只有这时候你才会说……你是她的男朋友。平常对她不是都很冷淡吗?‘

  【健】

  ‘哪有……这种事‘

  【翔太】

  ‘没有吗‘

  【翔太】

  ‘最近不是不太理她?‘

  【健】

  ‘才没有!昨天我们两个人还一起去游泳……‘

  【翔太】

  ‘啊……我对你们两个的事情,实在不想说什么‘

  【翔太】

  ‘最近你都不太陪她,她觉得很奇怪……萤这么跟我说的‘

  【健】

  ‘我就跟你说没有了‘

  【翔太】

  ‘这跟你没关系。是对方这么觉得!‘

  【健】

  ‘…………‘

  【翔太】

  ‘发生什么事了?‘

  【健】

  ‘没有……什么都没有……‘

  【翔太】

  ‘……为什么嘴巴这么牢固呢?‘

  【翔太】

  ‘简直就像隐瞒什么事情一样……!‘

  【翔太】

  ‘就是你这种态度!‘

  【翔太】

  ‘我不能忍受!‘

  忽然,翔太揪起我胸口的衣服。

  【翔太】

  ‘你已经讨厌萤了……是吧!‘

  【健】

  ‘才没有!‘

  【翔太】

  ‘萤是这么这么地喜欢你……‘

  【翔太】

  ‘总是为你着想!‘

  【翔太】

  ‘而你却……‘

  翔太的手臂用力了。如果我想推开紧捉着我的翔太,一定会演变成互相抓着对方的局面。

  【健】

  ‘我根本没有讨厌萤!‘

  【健】

  ‘只是……我只是……‘

  【翔太】

  ‘‘只是‘……什么‘

  【健】

  ‘…………‘

  【翔太】

  ‘你什么都没说啊!‘

  【翔太】

  ‘回答啊,健!‘

  【健】

  ‘住手……放开我,翔太……!‘

  【翔太】

  ‘话干嘛说到一半!说清楚啊!‘

  【??】

  ‘你们在做什么!!‘

  是老师。没有敲门就进来,是因为听到了争吵声,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

  【燕】

  ‘住手!‘

  【燕】

  ‘在吵什么!那只手放开!‘

  翔太看到忽然进来的老师,瞪大眼睛,错愕的表情。我还在考虑,该怎么说明这个情况的时候──

  【翔太】

  ‘……混蛋!!‘

  翔太的拳头已经打在我的脸上。

  【健】

  ‘……!!‘

  老师冲进了我们之间。

  【燕】

  ‘你们两个!‘

  【燕】

  ‘给我规矩点!!‘

  【翔太】

  ‘…………!!‘

  【健】

  ‘…………‘

  郁闷、冰冷、厌恶的沉默流动着。翔太放开了手,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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