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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作罢,尹志与桃花相视而笑,余音绕船,飘散在濛濛烟雨中。风雨如画,却是好一场盛世年华。
“娘子。”尹志对视着桃花,温情款款,有一种莫名的欢喜在眼神之间流转,就像是与生俱来天然一般。
“嗯!”桃花低声应着,眸光之中秋色婉转,面上红霞飞动,却是已然情动。
“你真美!”尹志站起身,走到桃花身前,并排坐下,将桃花一把揽入怀中,相拥而靠。有一种默默的温情在两人心间回荡,感情有时候就这般简单,多余的言语,皆是累赘。
就这般相拥,恬静的望着船舱外的细雨,望着雨丝飘荡的湖面,一种宁静与闲适,衬托着安逸的氛围。
“相公,你说青白二蛇会出现么?”桃花转过脸,望着尹志,柔声道。
“呵呵,谁知道呢,或许大概吧,我想。”尹志闻言微微一笑,望着细雨蒙蒙的窗外,看着那微微荡漾的湖波。心中又想起了,日前的推算,那周易八卦卦象之上显示,今日于西湖之上必有所得,然而卦象混乱似又有无限之可能。想着,微微叹息一口气,暗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转身望向怀里的桃花,见她也望着窗外水波荡漾之处入神,便开口问道:“想什么呢?”
“我……”桃花闻言,脸颊一红,一层绯色迅速布满了玉颈直至耳根。
“咔嚓!”这时一道雷声传来,远方的天际一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西湖上的风雨似乎变大了。
“有妖气!”尹志眉头微微一皱,却是望向远处的天空,暗道,会是谁呢?转身朝着船外的船夫喊道:“韩老,朝雷雨方向过去。”
“是,少帮主!”老渔夫竟然就是丐帮执法长老,闻得尹志话语,微微应了一声,便掉转船头向着电火雷鸣远处湖面而去。
“啾!”一声低啸,一道黑影自远方的高空飞速而来,就这般直直的落在了船头,正是尹志的金雕小金。
“你说会是什么妖怪?”桃花自一旁端起一杯热茶,送到尹志嘴边,低声问道。
“唔,咕咚!”尹志低头饮了几口,暗想片刻,有些莫名的道:“谁知道呢,如今大劫将近,却是妖物祸国的时机。”想着,一道身影却是慢慢的浮现在尹志脑海……
那是怎样的一道身影?其气质灵气逼人,神采飞扬,娇媚不可方物。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丰姿绰约,犹如仙女一般;脸上雪白的肌肤之中透出一层红玉般的微晕,真是晨露新聚,奇花初胎,说不尽的清丽绝俗。顽皮可爱,有一种小女子的机灵。既有南方女儿的心思灵动,狡黠慧捷,又兼北国女子的率直坦然,虽是妖精,却心地善良,对白蛇一片忠心,为了姐姐放弃了修道成仙的机会,与姐姐、许仙在人间快乐胜似神仙。
她便是青蛇,《白蛇传》之中白素贞的婢女、姐妹——岑碧青。
有人曾评价小青,说起容貌娇艳俏丽,如娇字所说,定是可爱粉嫩,如姣花软玉一般惹人怜惜;如艳字所说,定是鲜艳水灵,娇而不弱;如俏字所说,定是翩然灵动,宛若精灵的紫罗兰;如丽字所说,定是秀丽雅致,眉眼中带有淡淡水乡女子气息。平日里神采飞扬,机灵可人,秀气又不失精灵古怪;伤心时,眼神满是幽怨,梨花带雨更平添几丝女儿家的温柔,惹人怜惜。
在尹志看来,小青在整个《白蛇传》之中的分量甚至一点都不比白素贞轻。她与白素贞本来就是一体两面,其灵秀、妩媚、机敏、狡黠,清丽绝尘又顽皮可爱,以至于能够在尚未成道之时,只以一具蛇身引得路过西湖的捡香童子回眸一笑,俗念顿起,落入凡尘。虽说蛇种本就天生媚骨,然而能如此,只有小青与白素贞。
近了,尹志感觉着空气之中阵阵浓烈的妖气,与雷电击中湖面腾起的水蒸气的味道。望着雾气腾腾的湖面,隐约间看到了一条长约六丈的巨大蟒蛇在水底嬉戏,巨大的蛇头犹如大号的木盆一般,颜色翠绿欲滴,宛若玉质,虽然体积庞大,却并不显得狰狞。而有一种别样的活泼、可爱之感。就像一个尽情游戏的小孩子,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有一种自然、逍遥的气质。
“啾!”小金站在船头之上,发出一阵低音,一双巨大的鹰眼死死的盯着湖底的青色巨蟒,却是只要尹志一下令,便会扑向猎物。
正在玩的兴起的小青像是也感受到了来自水面之上的敌意,抬起巨大的蛇头,正好望见了湖面船头之上小金,感受到来自小金的压力,将头探出水面,一脸的戒备,但在望向小船船舱的时候,却是又露出疑惑的神色,总感觉着那船上有一种令自己感到亲近的东西,这种感觉甚至比在自家姐姐白素贞身上所感受到的更为强烈。
这时,尹志带着桃花走上船头,一起观望着对面水中的小青。
“青儿姑娘,久违了。”尹志望着水中的巨蟒微微一笑。
这是?小青见得尹志从船舱内走出,却是一惊,心中暗道,怎生如此奇怪,这人怎像见过,否则哪里来的许多亲近之感?又望着尹志之旁的桃花,又是一惊,这般美色竟然不下于自家姐姐,且有一身好修为,这二人难道是天界的金童玉女?
这时候,听得尹志竟然唤出了自己的名字,青蛇大惊,却是翻起一道巨浪。自西湖之中飞起,化作一身着青纱的美貌少女,站在水面之上,望着对面船上的二人一雕,开口道:“你这个人倒是好生无礼,竟然……”话没说完却是自己脸颊一红,想起往日姐姐教授自己的人世礼节,竟然说不出话来。
“呵呵,青儿姑娘,在下并无恶意,不知你是否赏光,上船一叙?”尹志见得小青的神情,微微一笑,开口道。说着,却是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带着桃花先进了船舱。
“哼,来就来,别以为姑奶奶怕了你!”小青见得尹志二人进了船舱,先是一愣,接着有些气恼,却是踏着波涛上了小船,面对船头的小金却是有一些害怕,绕着圈进了舱门。
“青儿姑娘,来,喝一口热茶,暖暖身子!”桃花见得小青进了船舱,走到夫妻二人对面坐下,却是微微一笑,端起一旁小炉上煮好的热茶,倒了一杯递了上去。
“呃。”小青见得桃花那一脸真诚的笑意,一时之间竟有一种自惭形秽之感,但一瞬间便将这种感觉放下,也是微笑着双手接过茶杯,道了一声谢。端坐着,轻轻喝了一口茶水,只感觉那茶汤清香,沁人心脾,更难得其中竟有一股子温和的灵气,自喉咙流入腹中,自己那点微薄的修为就然像是有了一点长进。
小青此时,却是一惊,虽然自身修为浅薄,但也知晓这茶水肯定是贵重之物。有些好奇眼前这修为深不可测的二人的来历,抬起头,望向尹志二人,见得二人也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脸颊一红,连忙放下茶杯,擦掉嘴角的茶水,张嘴道:“不知公子前来寻找小青,所谓何事?”
“无它,只为了结个善缘。”尹志却是微微一笑,望着眼前的小青,忽然又想起几年不见的小狐狸,但较之眼前的小青,小狐狸却似乎更加活波,古灵精怪一点。
“善缘?”小青闻言,则是一愣,不知眼前之人所谓的善缘是何等物件,但又想,自己不过一届小妖,五百年修为虽然不短,但身无长物,有的也就一颗内丹。眼前之人修为高深,又有此等灵茶,岂会贪图自己那点微薄修为?
“呵呵,青儿姑娘无需烦恼,相公只是与青儿姑娘开个玩笑。”桃花见得小青疑惑的神情,却是开口道:“我等夫妻二人虽是特意来寻找青儿姑娘姐妹,但其实也是游玩至此,不过既然能见到便是有缘,也便了了我二人此行的目的。”桃花说着,微微一笑,自怀里取出一物交给小青道:“这块玉符,乃是我平日里无事所制,这边送与姑娘,做个纪念。”
看的桃花作为,尹志虽是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询问,完全处于一种感觉上的信任。便也自怀里取出一只玉盒,送到小青面前道:“此物乃是千年紫芝,其妙用我便不说,也一同送给青姑娘,想来,日后自有用到之时。”尹志说着又端起茶壶为小青倒满一杯灵茶道:“这灵茶来产自南海普陀仙境,也算难得之物,青姑娘不如多喝两杯,对巩固修为很有好处。”说完也端起一杯茶水慢慢品尝起来,不再说话。
“咕咚!”小青望着眼前的二物,很是不雅的吞了一口口水,要知道蛇性本贪,更何况是小青这种仅有五百年道行,因为机缘才化形的小蛇妖?只见那玉佩之间隐有一种天然道韵,又像有万道佛光隐于其中,有一种祥和的气息,让人一见便觉得价值不菲。
又看那玉盒之中的紫芝,道道紫色仙灵之气萦绕其间,氤氲灵气凝而不散,一股子药香令得小青直流口水。拼命地将自己的眼睛从二物之上移开,小青连忙端起灵茶,细细的品着,心中暗想,姐姐说,无功不受禄,可是,可是这两个坏人因要送我东西,这难办呢。
尹志与桃花二人一边慢慢的品茶,一边细细观察着小青的神色,均是不住偷乐,原来呆在一起久了,还会感染上对方的恶趣味。
末了,当桃花为小青添了第四杯灵茶之后,尹志二人实在受不了了,怎么觉得,特么这笨蛇是为了蹭茶水呢?于是尹志抬头对一旁纠结喝茶的小青道:“青儿姑娘,天色不早,令姊估计会担忧了,我夫妇二人也就此告辞,改日有缘再见。”说完却是掐动印诀。
小青一时之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眨眼自己便来到西湖边上一座凉亭之中,却见玉符、玉盒均在身边,就连一壶灵茶也正在桌上冒着热气。不然的话,小青还以为自己刚才是睡着了,做了一场梦。轻轻收起玉符、玉盒,特别是玉盒那是贴身收好,端起茶壶小小抿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之色,耳中却传来了尹志的传音:“青儿姑娘,那紫芝之事却是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切记,切记。”
小青闻言一惊,抬头四望,却见四周一片烟波飘渺,更无他人。眼前却是渐渐浮现出那个陌生的身影,只觉得那个男子别样的俊美,一股子出尘意境,更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之感,顿时只觉得有一阵温柔。呸,小青微微啐了一口,又想起那位姐姐也是一般漂亮,不觉有阵微微失落。
喝了一口茶水,忽然想到,对了,把茶水给姐姐带点,想着却是端起茶水,架起一阵清风飞遁而去。
西湖之中。
“夫君,你为何要戏耍青儿妹妹?”桃花见得尹志施法,将小青送走,便开口道。
“哪里?”尹志望着桃花,一本正色道:“我只是觉得这丫头有些像小丫头,迷迷糊糊冒冒失失的,又没有小丫头的刁蛮精怪。”
“呵呵。”桃花闻言,掩嘴而笑,道:“相公觉得青儿妹妹怎样?”
“呃。”尹志闻言,却是一惊,竖起耳朵。
“要不,相公把青儿妹妹也收了?”桃花见得尹志的神色,暗暗鄙夷,开口说道。
“噗!”尹志闻言,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连忙摆手,但一张老脸却是涨红,摇头道:“这个,随缘吧。”
“咯咯!”桃花见得尹志的样子,却是笑出声来。
“啾!”就连一旁的小金都发出了一声低音,像是在鄙夷尹某某一般。
“咳咳!”尹志连忙正色,道:“我是那样的人么?”
“好啦好啦。”桃花笑道,岔开话题:“相公,我们接下来又去哪?”
“嗯,去寻宝。”尹志微微点头,想了想,又道:“有些不放心,我们还是去趟苏州,再去寻宝。”说完却是对着船外的韩长老道:“韩老,去苏州吧。”
“好嘞!”韩长老闻言,却是高声应道,提起一旁长篙,轻轻一撑,小船便像电一般,朝着远处蒙蒙的湖面直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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