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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哉,秋之为气,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虽然刚进山的时候还觉得天气炎热难耐,但到了山上才发现,秋已经降临多时了。一转眼来到全真教已经是第五天了,尹父在第二天,观看过尹志的拜师大典就已自行离去。用尹父的话说,是因为离家太久了,需要赶回家去,怕尹志江一个毛头小子撑不住场面。其实尹志明白,尹父是因为舍不得尹志平,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将他带回去,所以匆匆离去。
看着尹镇北离去的身影,颇有一些萧瑟的情绪,有什么看不清楚的东西,在尹志心里边悄悄扎根,发了芽。尹志知道,对于尹父的离去,其实自己也是相当的不舍。
今日,已是重阳节,正是老叫化原本拟定前来全真教吊念王重阳的日子。老叫化没有说,但尹志知道,过了今晚,老叫化也将离开全真教。继续开始他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笑看风尘的日子。
所以今日,一大早尹志就拉着小道士赵志敬,帮着自己在终南山上收集各种野味。为的,是要给老叫化践行。
虽说全真教主张三教合一,王重阳创教之时以《道德经》为尊,提出“三教从来一祖风”的融合学说。全真教上下奉行无心忘言,柔弱清静。正心诚意,少思寡欲。注重修行,分为真功和真行。真功即内修,其修持大略以识心见性,除情去欲,忍耻含垢,苦己利人为宗。全真因内修“求返其真”,主张功行双全,以期成仙证真,所以叫“全真”。这种内修主要是修养精神,即性,也称为性功,全真教既修性,也修命。真行即外修,主张济世度人。而像尹志这般,贪图口腹之欲,罔顾清规戒律却是要不得的。不过那是指一般修道之人,却无法限制住尹志。所以,在尹志入门的时候,全真七子一起商讨过关于尹志的问题,在得知尹志的资质以及屡有奇遇,一身武学甚至超越了七子中的所有人,当然,内功与经验肯定和七子没有可比性。全真教上下一致决定,对于尹志在全真教的生活,一律不予限制,以免遏制了尹志自身的发展。
当然,其实这也是洪七公提出来的要求,笑话,老叫化什么人。何曾被规矩限制过,丐帮历来规矩也蛮多的吧,所以这尊大神宁愿漂泊江湖,避开他的徒子徒孙,活得逍遥自在。而且,谁让全真教可是出过一个特殊人物周伯通的。所以尹志来到全真教,虽然被邱处机收为门下弟子,但在整个全真教弟子眼里,却成了除却周伯通与七子外,最不可招惹的人物。先不提洪七公曾强收尹志为弟子,就说全真七子给尹志的不加限制。即便尹志现在还未满九岁,但俨然成了除周伯通以外,终南山又一祸害。才刚因为周伯通的消失而松了几年气的终南山众人隐有预感,一颗新生的“霸王星”,正在终南山的天空上,冉冉上升。
傍晚时分,重阳墓前。
“志平啊,熟了没?我已经快不行了。”老叫化洪七公此刻正在一旁吞着口水,盯着尹志平受伤的野味,问着。
“还没呢,再等一会儿,您都问了七遍了,就不能耐心一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尹志平看了一眼老叫化,又继续翻弄着手上的野味。转过脸,向正在一旁添柴的小道士赵志敬吩咐道:“赵师弟啊,把火拨旺点。”
话说小道士赵志敬,自从尹志平来到全真以后,便也被“老玻璃”王处一给收为弟子。随即呢,又将其派出来,负责尹志平的日常起居,于是,以前的路人甲小道士便成了尹志的专职跟班以及御用伙夫兼职……(此处省略一百个字儿)。至于本来想要收下赵志敬的“丹阳子”马钰马道长,这老道士悲剧了,不但弟子让人抢了,其实是不好意思跟师弟强人,毕竟大师兄还是要有大师兄的风度,而且还赔进去三份半的见面礼。(因为用尹志的话说,尹志一出,一个顶俩,再怎么,见面礼得拿两份半,至于为啥躲了半份,那是为俺未来媳妇儿要的。)
“小志平啊,你再不弄好,我可要饿死啦。”洪七公又开始叫唤,双眼盯着尹志手里的野味,看着一只色泽金黄,“嗤嗤”作响的野兔,口水直流,眼睛贼亮贼亮。
“哎呀,师父,你就不能再等一会。。。”尹志“啪!~”的一声,拍掉老叫化伸上来的右手。
“徒儿啊,为师真的是快要忍不住了。”洪七公缩回了右手,重新坐回一旁,嘴里抱怨着。
而一旁的赵志敬,看着眼前这整天斗嘴的一老一少,看着眼前不断跳舞的火焰。笑着眯起眼睛。
终于,在忙碌了大半天后,当烧烤的香味快要弥漫整个终南山山顶,使得众多牛鼻子对着米饭斋菜难以下咽的时候,尹志开始收工。尹志从一旁取出提前准备好的,数量众多的盘子,将烤架上的东西慢慢转移到了其中,又从烤架上端下了两口小煎锅,里面正是洪七公“钦点”的烤鱼。最后,尹志平又来到一旁赵志敬所看管的火堆旁,扒开堆下的泥土,从里边取出两个大土块,用石子敲开,却是荷叶包的叫花鸡。一顿收拾,却是整了十七八个盘子,看得一旁的洪七公直吞口水,等到尹志开始招呼赵志敬,老叫化却早已坐下,开动起来。
看着一旁狼吞虎咽的老叫化,尹志直是摇头,从一旁抱出一个小坛子,拍去泥封,一阵浓香扑鼻而来。却是尹志,带着跟班四处打劫,从马钰的房间里边偷出来的菊花酒。尹志,拿出三个小碗,挨个倒满,而正在吃食的老叫化,闻着酒香,很自觉地就端去了一碗。末了,还用不屑的眼神看了尹志一眼,那意思是说,你个小屁孩儿,毛都没齐喝什么酒。他却不知道,尹志的正太身体里,装着一个二十岁变态宅男的灵魂。(PS:尹志:抗议,我虽然宅男,但不是变态。笔者:我说是变态,就是。)
尹志将一碗酒,放到了赵志敬旁边,便端起另一碗,拿起一串烤山雀,小酌起来。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尹志听出是大师伯马钰。
“你这小猴子,才来全真教没几天,就弄得上下鸡飞狗跳,还在你师祖坟前搞烧烤酒会!”尹志的师父邱处机笑骂着。
随着声音,三个身影由远而近,正是大师伯马钰,师父邱处机还有“老玻璃”王处一。
“你这个小猴子,你这顿烧烤,可是弄的我们全真教上下都食不知味啊。”马钰笑着,跟邱处机王处一走到一旁径自坐下,接着道:“还偷了我私藏多年的菊花酒,你说,师伯我该怎么罚你?”
“呃”尹某某偷东西还被当事人抓住,老脸泛红,不过随即理直气壮道:“师伯,您是出家人,我这样做可是为了防止您犯错误,再说,出家人不喝酒,这酒在您那放着拜师浪费了,还不如拿来孝敬七公。”说着,朝自家师父眨眨眼睛,却是把邱道人刚喝下去的一口酒给喷了出来。
“你这个小猴子呀!~”马钰笑骂着,也从一旁取出一只酒碗,自顾倒了一碗。
“小子,早就听志敬说你手艺不错,今日一见,果然不错啊。”却是“老玻璃”王处一,此刻正满面红光的啃着尹志准备的野味没看言笑,却是看得尹志脸颊直抽。
得,本来是做给老叫化的践行宴,现在成了六个人的聚餐。尹志看着三个满面油光的老道士,心中暗想:重阳祖师啊,你肿么不从棺材板里边爬起来管教一下你的徒弟啊。
一顿酒饱饭足,已是夜深人静。不远处的篝火还在“噼啪~”燃烧着,映着在座六人的脸。一时,四下无语,小道士赵志敬连忙跑到一边添柴火。
“七公!”尹志开了口。
“小子,别说了。”老叫化开口道,“我等江湖儿女,自当洒脱不羁,莫做那小儿女姿态。”老叫化说着,又喝了一口酒。又开口对邱处机三人道:“小牛鼻子,我这徒儿你们可给我照顾好了,若是少了一根汗毛,可别怪老家伙我以后扒了你等的皮。”
“前辈请放心,志平怎么说也是我的徒弟,我怎么可能让他在山上受欺负。”邱处机赶忙应道。
“洪老前辈尽管放心,在全真教地界,莫不是还让这小子受了委屈,让我们‘全真七子’脸面往哪搁。”“老玻璃”王处一也连忙表态,说着又转头向一旁的赵志敬道:“志敬徒儿,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小师兄,尽管揍他。”
“七公!”尹志站起来,走到老叫化身边坐下,道:“七公以后可要经常来看我。”
“好孩子,七公一定经常来看你。”洪七公相当溺爱的摸着尹志的脑袋瓜。
“七公,在外面行走,一定要管住嘴巴,提防别人的暗算。”尹志小声提醒着。
“噗,咳咳咳。”老叫化满脸通红,心里却腹诽,貌似老头子一辈子只被你小子暗算过。
“不知七公此去可有去处,以后如何联系?”丹阳子开口询问。
“别,这可别。”洪七公连连拒绝,这些年为了躲他那群徒子徒孙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谁让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留在中原各地的眼线自然不少。“老夫此去,只是浪荡江湖,若是有事,自会前来。”老叫化说着,转身来到王重阳墓碑前,对着墓碑道:“王三哥啊,我这算是又来看你了,不知道你跟林大姐,在地下有没有走到一起。哎!~”老叫化叹了口气,像是在感叹生命,又像是岁月,老叫化脸上的褶子忽然伸展开来,视线模糊,像是在回忆。“王三哥,我老花子没佩服过几个人,你算是一个,林大姐算一个,周兄弟、老毒物和黄老邪算半个。段王爷,也算半个。现在,你跟林大姐都去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哎~王三哥,既然酒也喝过了,话也说过了,咱么就此别过,等明年这个时候,我再来看你。”
老叫化说着,转身看向尹志平,道:“乖徒儿,师父一身本事,悉数传给你了,你可要苦练功夫。以你的资质,你将来一定比我们这帮老家伙强得多,你可要代为师去看看更加巅峰的风景。”说着,像是有些不舍,从怀里取出了一块小铜令,上书一个“洪”字,道:“这,是为师在丐帮的私令,只有几个长老识得,你以后行走江湖,若是有事,可前往丐帮总坛,寻求帮助。”
“七公~~”尹志听着,有些哽咽道。
“好孩子,莫要说话,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到时候,却是要检查你的修业。为师,这就去了。”洪七公说着,发出一声长啸,身形如鹰隼般长空而起,几番跳跃,便消失在了远方的暮色里。
七公走了,尹志怔怔的,望着远处,想着前两天才离别的尹父,摸着手里还有温度的铜令,黯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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