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头,我要走了!”老人听了他的话瞬间停下了动作,随后放下酒杯,慢慢的站了起来“我想去看看你们口中那丰富多彩的大千世界。”
“我应该早就被饿死了吧,如果没有那些好心肠的乡民。”说着说着他眼眶湿红了“同龄的孩子现在都有父母的关爱,长大了可以孝敬他们,可是我却...不知道我长大了要去孝敬谁,帮助谁,无助的时候...又能依靠谁?到现在我都是漫无目的的活着啊!”
老人温和的望着他,感触颇深。“羽历你…还坚持得住吗?”
听到老人的话,羽历心脏不由一颤,回过神来,稚嫩小脸上浮现一丝愁容,饶是如此还是苦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道,孩子,要知道你现在出去真可能…”老人没有再说下去,但其话中之意却再明白不过。
“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后悔。因为我不想再像现在一样漫无目的的活着!”此刻少年目光坚定,粉嫩的小手捏的紧紧,带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绝。
“路遇强盗你该如何应付,就凭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老人问道。
羽历不说话,紧握的手慢慢松了开来,却又突然握了起来,看向老人“只要活着就是!”
“这小子的目光灼的我眼疼!”老人心里说着,仅仅是被他的执拗打动“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就这样,享受着微凉的海风,观赏着一望无际的沧海。任那时光一分一秒地流逝。此刻老人站在君临崖边,看着大海的尽头,这一刻他像那君临天下的帝王,疏狂潇洒“无妨,去看一看吧,好男儿就应当纵横天下。”
似乎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听了老人的话,他心中的目标更加笃定了。
从一个在裹包里嗷嗷待哺的幼儿,长成现在这个比同龄人成熟稳重的少年。他从小就受人恩惠,在邻居的轮流帮助下长大。先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婆婆四处讨饭将还是婴儿的他养大,可那老人在他刚刚三岁的时候便死了,那时他什么事也不知道。之后街坊们都会给他施舍点儿东西,有时候会给他找个小活儿让他赚点银子,让他勉强填饱肚子活下去。从小就尝遍人间疾苦的他,自然而然能够察言观色,左右逢源。在永和这个民风淳朴的地方他耳熏目染,独立而倔强的长大了。
“我知道镇子上...的亲人们,为了保护我的自尊心,才想出了‘赌’棋这个方法,让我理所当然的拿到活下去的钱。”此时的羽历哭得像个泪人。以他的聪明怎么会看不出那些人的良苦用心,不用说他也会每天为镇子上的人们打扫街道,劈柴烧火。事出必有因,也正是因为他的回报,几乎没有人会看不起他卑劣的出身。
“好孩子,你真是长大了。”老人安慰的拍着他的肩膀,赞许的望着他。
“去看看吧!青山绿水、高塔大殿、大漠流沙、绿水红瓦,飘在空中的城市,海一般碧蓝的水晶宫,还有说一句话全天下都能听到的奇山。世间纷繁,或许你会有特别的际遇,都在一念一瞬之间。一路上终究会遇见你毕生心爱的人儿还有那些情如手足的兄弟!”老人的目光顿时凌厉起来,说话间,他大手一扬,似乎要将这天地揽于怀中。
“会的。”羽历的眼中也是充满了无限向往,神色俨然。他望着天海交界之处,怔怔出神。对于老人的话他深信不疑。这个老人目光温和,神采飘逸,月白风清,如巨擘长存。也是这个人在自己最脆弱的的时候教会自己坚强。
老人会经常对羽历提及所谓梦想,和他分享天下奇趣,甚至和他谈风月谈人生。老人的话就像有魔力一般,让人没有一点理由不去相信。这个老人受尽全镇上人的尊敬。‘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也是他教得羽历翻遍全镇上的古籍、新史,跟着镇上的同龄人学识字。
羽历“扑腾”一声跪了下来,双手撑地,慢慢的朝老人磕了三个响头“谢封老赐名之恩!”
“羽历!”老人念叨着这个名字,微笑的望着少年,任他跪立着行完离别之礼。羽历这个名字有特别的意义,老人希望这个无依无靠的少年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至于他没有超人的天赋,没有至上精纯的元素之力,那都无所谓了!只要他以后能活下去就行了。希望他能够像一根羽毛一样在天地飘荡,历经沧桑,羽化升天。希望他日后不会被那些东西的出世波及性命。他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可爱的少年。
“我教你一样东西,从现在开始你一定将它牢记在心!”老人说话的过程中,一道口诀传到羽历心海,很快那些文字就印在羽历心海之中。羽历还没来得及平复自己内心的震惊,封老一脸严肃地说道:“切记,谨慎使用”
“封老,这口诀究竟是什么?”默念脑海中这些繁琐的口诀,羽历很是疑惑。
“封印之术,无所不能。”老人并没有给羽历想要的答案。夕阳将天空和海水灼的通红,漫天的红霞挂在天际像是在迎接黑夜的来临。老人一手捋顺着胡须,一手负于身后“有一些事情你年长了自然会了解,现在你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不到危及性命的时候不要使用。这是封印之术,但是这道口诀只是解…不是结。”
海潮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了数米高的浪花。他独自坐在礁石上,浮想联翩。冰冷的月光洒在他脸上,他遥望星辰,注视着那轮崭新的圆月,心中惊涛骇浪。离别总是无言伤。这一刻,他的心竟然隐隐作痛!
“每月十五,团圆佳节。本应是一家人团圆吃饭的时刻!”下一秒他纵身一跃,跌入冰凉的海水之中,品着两种咸杂。或许只有通过海水阻隔空气才能使他暂时逃离那格格不入的世界,才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忘记孤独的痛苦“明天——我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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