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天蒙走到这位姑娘面前,闻到一股特殊胭脂粉的味道,心道:“好香呀,姐姐的身上也有一种香味,但是和她的完全不同。”然后把她的斗笠和面纱取下来,放在桌子上,并打开解药的瓶口,用手轻轻的扇动,使药物飘到这位姑娘的鼻子里。
慢慢的这位姑娘苏醒过来,睁开模糊的眼睛,看到一双眼睛在看她。正要发怒说出:卑鄙无耻的花和尚!但只说道:“卑鄙无耻……”四个字后,看清楚了面前只是一个孩子,于是急忙改口,且语气缓和很多道:“小兄弟,是你救了我吗?”
羊天蒙没有直接回答她,还是呆呆的看着她,只见她脖子上挂着一个红色的项链,并有点痴痴的道:“姐姐,你真好看!”这位姑娘一看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称赞她,也挺高兴,有点害羞道:“小小年纪,就开始说谎,长大后还得了!”然后,把斗笠重新戴在头上,并用面纱遮住脸。
羊天蒙小嘴一抿道:“我没有说谎呀,像我在蒙山上,看到的日出,山上的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还有一些可爱的小动物和一些花草,都很好看呀。你和它们一样好看。”这位姑娘一笑道:“是吗?你叫什么名字?”
羊天蒙道:“我姓羊,名叫天蒙,他们都喊我天蒙。”这位姑娘道:“天蒙,这名字起的挺讲究,你父亲很有学问吧。我叫草付之。”羊天蒙道:“付之姐姐,你这么漂亮,戴上面纱,大家就看不到你的脸了,多可惜呀!”草付之道:“可惜什么?”羊天蒙道:“可惜,天下人又错过一道美丽的风景呀。”
草付之莞尔一笑道:“天蒙,我还有重要事情需要办理,咱们后会有期,你的救命之恩,以后定当亲去蒙山答谢。”
草付之看到法苦,二话没有说,拿起剑直刺他的脖子。法苦急忙闪躲,可是草付之的剑法极其灵活多变,忽然变招直接刺向法苦的一只眼睛。只听法苦“啊啊……”的惨叫声,左手捂着左边的眼睛,鲜血从手指间渗出!
这一变故太过突然,朗公也没有想到草付之有这么精妙的剑法。徐敦颐、颜逸等人也是愣在当场,都没有来得及施救!
草付之接着又出剑刺向法苦的右眼,并道:“先废了你两只眼睛,免得你以后乱看!”朗公急忙用双手夹住草付之的剑,并道:“这位女施主的‘灵宝剑法’已经得到真传,你师父葛巢甫可好?”
草付之鄙视道:“本姑娘,没有空搭理你们这些臭和尚,坏事做尽,还装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然后,草付之想从中抽出剑来,可是怎么使劲都没有用,剑在朗公手里纹丝不动。草付之反而把手中的剑松开,并道:“既然你这个臭和尚,想要我这把剑,我给你便是。”
朗公道:“打狗还要看主人,他已经成为我门下弟子,还轮不到你来惩治他?”草付之道:“你说的好听,他把我迷晕,图谋不轨,我杀了他这样的和尚,也算是功德一件。”朗公道:“反正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我也不要你的剑,你速速离去吧。”草付之接过剑“哼”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徐敦颐道:“朗大师,这位姑娘的剑法精妙绝伦,真是难得一见呀!”朗公道:“她用的是‘灵宝剑法’,这套剑法从《灵宝经》中转化而来,是道教灵宝派的精华所在。这位姑娘剑法也得到真传,只是内力修为不够。”
颜逸笑道:“三楼总算平静下来,可以好好享受一顿美餐了。”只见一桌子的菜,做的甚是精致。羊天蒙道:“我要吃那个鱼。”朗公道:“这些菜全是素菜,那个鱼也是豆腐做的。这个客栈的老板,知道我是出家人,特意准备的斋菜。”徐敦颐道:“原来如此。”羊天蒙吃了一口“鱼”称赞道:“这个鱼挺有意思,虽然是豆腐做的,但是还有鱼的味道,真好吃。”几个人吃完一桌子菜,回到一个很小的寺院。
朗公道:“这是燕王特意给我安排住的地方,这以前也是一个破旧的小寺院,我来到后收拾的挺好。”徐敦颐道:“有地方住就已经很好了,多谢朗大师。”法显道:“朗公,我想和你一起讨论一些佛法。”朗公道:“如此甚好。”然后对徐敦颐和颜逸道:“你们去休息吧。”徐敦颐和颜逸道:“多谢大师。”羊天蒙道:“徐伯伯,舅舅,我想听听两位大师讨论佛法。”徐敦颐和颜逸点点头。
法苦心里道:“我才不想听你们讲什么经,论什么法呢?我待会出去找点吃的。”朗公道:“法苦,你也跟随我们一起,听一下佛法。”法苦和羊天蒙跟随法显和朗公走入正殿。
四个人坐在圆形的蒲团上。法显道:“我仔细研究了翻译的所有佛经,很多佛理还是让我很困惑,一直感到好像缺失了什么?导致大量僧人为非作歹。”朗公道:“自从白马驮经来到洛阳,已经三百多年了;当初天竺高僧摩腾与竺法兰在白马寺里译出《四十二章经》,从此中原的佛教开始兴盛,但是单纯的依靠天竺僧人带来的佛经极其有限,佛经义理还不完善,缺乏的正是佛教戒律来约束众僧。如果有中土人亲自前往佛陀的故乡了解和学习佛法,并带回佛经戒律,那将是中原佛教的一大幸事,可惜呀……”
法显道:“可惜什么?”朗公道:“可惜至今还没有中原人亲自前往佛经的故乡取回佛经戒律,去往天竺的路途极其凶险,需要通过雪山和沙漠,并可能遇到强盗丢掉性命。”法显道:“我志在寻求佛经戒律,完善佛理,当在所不惜。”朗公道:“大师,你已经近花甲之年,实在不适合长途跋涉。”法显道:“有志不在年高,如果能够找到佛法戒律,更好的弘扬佛法,我死不足惜。”
朗公道:“大师,既然执意如此,我不妨替大师卜上一卦,看看凶吉。”法显道:“如此甚好,也给我指条明路。”只见朗公拿出几十根蓍草,从其中拿出一根放在一旁不用,并把剩下混在一起,随意的分成两堆。然后从左边一堆里取出一根蓍草放在左手的四、五指节中夹住,并把右手边的蓍草按着四根进行分组;然后按照同样的方式对左侧蓍草进行分组。最后把左手蓍草的剩余放在左手中指与无名指间,并把右手蓍草的剩余放在左手中指与食指间。接下来,朗公闭上眼睛,口中默念,两手大拇指在其余手指关节点不断的游动。
羊天蒙很是好奇,小声的问道:“大师,这样预测未来准吗?”法显示意不可说话。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朗公慢慢睁开眼睛道:“大师此路前去必定九死一生,不过可以功德圆满,能够取回大量佛经戒律。”法显高兴道:“那我何时出发前往天竺,走水路还是旱路?
朗公道:“我听闻大秦的国君姚兴是一个笃信佛之人,长安也慢慢成为北方一个佛教中心;你若去长安定能够得到姚兴的资助。所以我建议你走旱路先前往长安,那儿会有一些沙门中人也前往天竺;这样也就有一些同行之人一起前往天竺。”法显道:“我也正有此意,我什么时候出发比较合适?”朗公道:“最近什么时候都可以,当然是越早越好了。”
法显担心道:“只是现在因为缺少戒律,很多沙门中人胡作非为,这已经引起清城山道教的杀戮。我认为他们只是以清除佛教中败类为借口,借机想打压佛教是真!”朗公道:“我也正担心此事,不过,你有比较好的办法吗?”
法显道:“我已经决定给庐山的慧远等人传递一些消息,联合他们来彻查清城山道教为什么杀戮沙门中人?”朗公道:“慧远大师,在南方威望甚高,有他出马再好不过了。我能够帮你什么忙吗?”
法显道:“我已经打算让徐大侠去送这封信。”朗公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就在这时,只见四五个鲜卑士兵脸上有血迹,慌忙的跑进来道:“朗大师,大事不好了,有人刺杀燕王,你快过去解救大王。”众人急忙跟随着士兵前往燕王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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