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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荒凉的大山,光秃秃的闪着锃光,山峰连群,荒芜人迹,就连飞禽走兽都是稀罕之物。
此刻,群山连绵中,一条羊肠小道,一道略微驼背的身子,正步履蹒跚,身后一条不断喘着粗气的大黑白狗儿,慢吞吞的跟着,每一步落下都是气力啊。
山风卷着尘土肆虐,呼啸而过。留在莫言与二哈满身尘土。再看,那身上铺的厚实的尘土到也不足为奇了。
莫言双手插进衣袖横摆在腹前,低着头闷闷的前行,没有目的,没有神情。因为,他们被迫落在这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谁也不知道是哪,毕竟对这个世界不熟,是个粗人一个。
轰咚咚——
莫言警觉,连忙带着二哈闪躲在一处碎石堆砌的矮山旁,探出脑袋。
前方山谷内,三匹瘦马正在低头拱着泥石寻找食物。马儿不远处是三道人影,奋力的开凿着石山,不时挥手擦汗,在烈日的曝晒下,汗流浃背。
“幺儿,快点,越来越热了,晌午要到了。”一位中年人对着一位只有十五六岁的瘦弱青年说道,带着不耐烦与燥意。
“知道了,叔。”那青年埋头苦干,似乎很有热情,就像是要挖出什么宝贝来。
莫言躲在远处,静静地观望,现在只能这样,对于人生地不熟的他来说,沉默是最好的。
噜噜叱——
马儿似乎受到了惊吓,打着响鼻,躁动起来,不安的拖着缰绳想要挣脱。
“吁吁——”中年男人,连忙甩开手中的铁铲,匆忙的拾起绳鞭,呵斥安抚。
“娘西皮的,你们这几个畜生也跟我摆脸,要不是看你们有点用,早他娘杀了下酒了。吼吼什么吼吼!”中年人似乎火气很大,手里的绳鞭也没闲着,照着本来就不壮实的马屁股就是抽。
啪啪啪——
本来空旷的山谷,此刻显得很是暴虐。
“叔!干嘛打小冬!”青年孩子,一把夺过中年人手里的绳鞭,挡在一匹最瘦最小的马儿前,伸着手臂阻挡。
“兔崽子。”中年人啐了一口,便忙去了。
“小冬,疼不疼?不要怪阿叔,他也没办法,被逼急了,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你忍一忍,回去给你好草料。”青年男孩带着心疼与笑意安抚这那匹叫小冬的马儿。俯身在小冬脖颈处。
突然,男孩愣了愣,居然抬头看向莫言所在方位,显得疑惑,然后带着戒备走向莫言。
莫言观察着方才的动静,此刻知道被人知道了,也没有闪躲,很大方的走了出来,蓬头垢面的。
“你是……你……”显然小男孩还是有点慌张与害怕的,看着此刻走出来的莫言,高大的身形很是壮实,而且眼前这个人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气息。
“不要害怕,我只是路过。”莫言尽量和蔼,带着笑容解释道。
“我知道,小冬告诉我你在这里,说你没有恶意。”小男孩放下心来,如是说道。
“小冬?它告诉你的?”莫言一惊,指着远处那匹瘦弱的马儿,满眼疑色。
“嗯,小冬可厉害了,能感知到很远很远的东西。”小男孩似乎很骄傲,昂这头说道。
莫言无言,到底是小冬厉害呢,还是这个小男孩厉害呢。
汪——
不安分的二哈也跳出来,上来就是绕着小男孩嗅鼻子,好像是本能一般。
这着实吓了小男孩一跳,从未见过这样的狗,怯生生的去触碰二哈,二哈倒也大气,很快俩人就熟了。
小男孩叫二娃,乳名幺儿。中年人是他的叔,叫王铁,一直喊铁叔。另外一个沉默似乎不说话的男子是个哑巴,村里人都叫他哑巴,为人很和善,而且哑巴不是村里长大的,是几年前从外地来的。
“叔,这有个莫言大哥哥,他路过这,想问问路。”二娃带着莫言找到铁叔。
“铁大哥你好,小弟莫言。”莫言客套,客气的说道。
眼前这个男人,有点苍老,也许是村里人风吹日晒造成的,双眼有点闷火,似乎很是不耐烦。
“昂,问路?”铁叔抵在铁铲杆上,似乎谋划着什么。
“嗯,问路。”莫言收敛了笑容,又说了一次,心里也在盘算着。
“这路有千千万万,这荒山野岭的,不知小兄弟一个人怎么个找到这的啊,都来到这了还不识路吗?”铁叔带着不经心,小动作的又拾起一把铁锤。
莫言带着笑意听着,静静地看着这个中年人,“本想一人闯荡,殊不知大山太大,一不留神迷了路,还望铁大哥指条路让小弟早早离去。”
“哦,这样啊……”铁叔哦了一声。微不可查的退后了一些。
“说!是不是土族派来的!想抢夺我们的宝山!”突然暴起,铁叔扬着大铁铲揣着大铁锤对着莫言喝道。
二娃也是一惊,本能的退后了几步,一旁的哑巴也慢慢的拿起铁铲站在铁叔身旁,虽然没有扬起,但是意思明显。
莫言也是很无奈,苦笑连连,怎么自己就成了别人口中的土匪呢?虽然现在样子是有那么点意思,可是自己为人一直很善良的呀。再看看眼前这三个人,很明显只是凡人,自己一介修士……
“铁哥,你多虑了,我不是什么土族,只是路过问路。”莫言半弯着腰,很和善很和善的解释道。
一旁的二娃也帮腔,“叔,莫言大哥哥不是坏人,小冬告诉我了,他真的只是路过。”二娃还真怕叔一铁铲拍死莫言。
二哈则很是悠闲地嬉闹着一旁的马儿,丝毫不关心这里的事。
“好人?别糊涂了啊幺儿,你看他背后背的东西,肯定是什么挖具。你告诉我他不是土族的?!”铁叔不赞成,扬着铁铲,皱着眉怪叫道。
莫言还真是没有办法了,遇到这么个不讲理的人,也是头一次,太朴实了。要做点什么证明一下自己啊。
哒哒哒——
抬步,莫言走近石山,铁铲还是对着自己的脑袋,不足三尺,铁叔戒备的绕着莫言想看看这小子想干什么。
砰——
乱石飞窜,石块滚落,莫言抬手一拳轰砸在半壁石山。霎时,石壁轰塌,竟然从里面滚落出一些奇异的石块,散着气源气息,透着白光。
一旁的铁叔幺儿哑巴,都一愣一愣的。自己堪堪挖这么久都没挖到,眼前这个草莽大汉一拳居然砸塌一方石壁,生生的轰出足足有六七块气源石。
铁叔看着滚落在地的气源石,生生的吞咽口水,满眼的贪婪,连手里的铁铲都快握不住了。
“叔,叔!气源石呀,这么多!”二娃大叫,张大嘴巴,小脸都是惊讶与掩不住的喜色。
气源石,是这个世界修炼提升境界的一种矿石,结合天地凝气,形成的一种特殊矿石,是修士的最爱。气源,修炼的根本,凝气结缘而修,是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换句话说,谁的自身气源最大,谁的境界就越高。
“我知道我知道。”铁叔离不开眼睛,楞楞回道。
莫言也略显疑色,原来这三个人是在开挖气源石,那这座山岂不是源石山?难怪刚才这个铁叔这么紧张,原来是生怕自己断了他们财路啊。
“还说不是来抢我……我们的……源石山。”铁叔语气停顿,显得有点慌张局部。毕竟眼前这个人可是一拳轰塌石山啊,谁看了都知道是个修士。可是,土族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源石请动一位修士来跟自己抗衡。
虽然土族和自己的石村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开挖源石都是分区作业,可是也有时候发生一些争执,但是还不至于去花费源石请动修士啊。请一位修士那可是需要一方源石啊,一方啊!那可是一年的收成,卖到市面上,足可以换来一年的粮食,村里人也就可以好好度过一年了啊。
“气源石,你们拿回去吧,我真不是什么土族的,只是路过。”莫言虽然也想收为己用,但还是没有强拿,毕竟这是人家的领地。
“给我?”铁叔松开手里的铁铲,瞪大了眼睛,看看其他人,指着自己疑声道。
“哎呀呀,小兄弟,我就说嘛,叫什么来着?莫……莫言,莫言小兄弟,我一看你就是一个真男子汉,啊,这个不打不相识,铁哥我认定你这个朋友了。”还没说完,铁叔顿时言语斗转,一副生来就熟的勾搭着莫言的脖子,喜笑颜开。
莫言也是一惊,这转变太快了吧。还有,这铁叔手臂劲挺大的,嘞的脖子疼啊。
“啊哈哈……”
一阵欢声笑语,两人勾肩搭背相谈而笑,二娃忙忙收拾地上的气源石,乐开了花。
莫言了解到,这里这一大片都是源石山,有的有源石有的也是荒山。
很久以前,一位无上大能在这里发现一块仙源石后,惊动了这片大陆的所有修士。传闻,那块仙源石助那位大能一举飞仙,成为传奇人物。至此,每天都有大批修士前来这里开垦源石,久而久之,这片地区的山岭都被垦荒了,成了不毛之地,原来居住的的一些村落也生活的越来越困难了。
靠着开挖剩下的一些不纯的源石变卖来生活。有的村落则是举存迁移,剩下石村,土族,月湾村这三个村落还在坚守着祖上留下来的土地。因为他们都有一个祖训,凡我子民誓死捍卫领土,绝不放弃家园。
“铁大哥,看你刚才那么,难不成有什么……”莫言想起先前铁叔的作为,有点不解。
“哎,最近山里来了一帮强盗土匪,仗着是修士用蛮力镇压我们逼迫我们缴纳十方源石,否则就血洗村落。十方啊!以往一年垦出一方已经是谢天谢地了,现在他们居然要十方!而且不知我们一个村落。现在村里都过得很是困苦……”说着,铁叔眼神满是怒火,却又不断唉声叹气。坐在石块上,望着远方,流露出复杂的情色。
莫言现在也就是孤家寡人,虽然爱打抱不平,但是在不知对方实力之前,至少来说不会打没把握的算盘,再说,这也和自己没多大关系。这个世界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也就是简略的安慰一番。
“咦,对了,小哥,你也是修士呀。”铁叔似乎发现了新大陆,眼神有了神采,一拍大腿说道。
“对呀,莫言哥哥,你能不能帮帮我们。”二娃也是机灵,连忙帮衬。
汪——
“不行!绝对不行!”还没等莫言,不安分的二哈蹿过来抢答道,摆着誓死与人干一架的做派。
“啊!狗……狗说话了……”二娃直接跳的老高,躲在铁叔背后。
“……”铁叔也是相当惊愕,盯看着二哈,大眼瞪狗眼,手指连指着二哈看着莫言结结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
“不要担心,就是一条狗而已,只是特种,会人言。”莫言直接一屁股坐在二哈背上,压的它连连刨土,吃了一嘴灰。
莫言憨笑着,看着众人,不留意的瞥了一眼哑巴,发现他并没有那么惊讶,倒是镇静的对着莫言憨憨一笑。
莫言也没当回事,本就是随意一瞥,也许哑巴只是出于礼貌而已。
“哑巴?”莫言心里犯了一点嘀咕,就没多想,开始和他们解释起来,大概的说出自己的生世,当然都是胡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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