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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又一次无罪释放
七三年三月的一天,瞿永顺的战友吕杨,在县城一家小饭馆吃饭,看到临桌三个人在喝酒,背着他的人已经醉酗酗语无伦次。在他转过头来时,吕杨认出来哪人叫吴二愣,是在县医院住院时认识的,他患肝病,地弯村人。
吴二愣在说了一阵女人如何如何后,说:“女人她妈的没有几个好…好…好东西,可是我吴某人也不是好…好…好欺负的,哪个大坏蛋钟士仁给老子戴…戴绿帽子,我就让他见阎王去…去了…只是老瞿太…太…太冤屈了……”他仰头又喝一杯,显得很开心。
“老吴,你喝醉了,别瞎说。小栓,扶你二叔咱们走”。一位与吴二愣年龄相仿的人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吕杨听后心里想:“吴二愣是酒后吐真言,钟士仁肯定是他所杀,战友瞿永顺的沉冤可申了!”。他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收获,战友瞿永顺有救了。一定要把这几个人的姓名、与吴二愣的关系等情况弄清楚。
“老吴,你好?”吕杨过去打招呼。
“老吕,你咋…咋在这里”?吴二愣问。
“我来县医院复查肝炎。你是……”
“我又住了半个月医院。”
“好了吗?”
“癌…癌…症,好不了啦,活一天算一天吧。”
“这二位是?”
“噢,他、我的侄儿小栓,吴…吴小拴;他,我的朋友赵发才。”
“你们去哪儿?”
“出院了,回家去。再见!”两人扶着吴二愣走了。
这天是七三年三月十七日。
第二天,吕杨到西沟里村瞿永顺家,说明自己叫吕杨,瞿永顺的战友。把他在饭馆听到的事情告诉了田小兰、田小芳、瞿金林他们。
三人听后大喜,全都十分激动,眼中热泪涌动。
“姐,我和永顺离婚完全是对的,见到了效果,永顺有救了、真地有救了!老天保佑,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田小芳激动雀跃,兴奋不已,泪流满面。
“小芳,你冷静点。听他吕叔说。他吕叔,你看我们女人娃娃的,这事该咋办呢?”田小兰说。
“我知道你们的情况。我把听到的情况,已经写了个材料,时间、地点、过程、证人都写清楚了。可以是个申诉状。不过这事你们别嚷嚷出去。金林年纪小,你们两人又不方便……”吕杨在发愁。
“金林的大伯行不?”田小兰问。
“行,他们是亲兄弟,当然行。”吕杨说。
“他吕叔,哪你等等,让金林去叫他大伯来,咱们一起商量?”田小兰问。
“行,我就是专门为老战友的事而来的。”
瞿金林去叫大伯,田小芳去做饭。
瞿永吉听到消息喜出望外:“老天睁眼,金林,你爸有救了。”
“就是,是吕叔带来的好消息。”瞿金林说
瞿永吉来后,大家吃了饭。
经过商量决定,申诉材料、诉状由吕杨书写;由瞿永吉带金林去县法院投递,为瞿永顺申冤。田小虎带田小芳再去一趟瞿永顺服刑地,把给县法院的所有材料抄一份交给永顺,让他在监狱里也提出上诉。两边同时进行。
吕杨当天就写好了相关材料,第二天分头行动。
瞿永吉和金林到县法院送上了材料。
接待人员翻了翻材料说:“行,材料我收了。把你们的地址留下回去等消息吧。”哪人把瞿永吉说的地址写在纸上。叔侄二人回了家。
田小虎带妹妹田小芳来到瞿永顺的服刑地。
瞿永顺听后大喜、激动万分,喜极而泣。
管教人员看了材料,认为是件好事,就把它交给了瞿永顺。
瞿永顺看后,不禁泪湿衣襟。其实瞿永顺在监狱一天也没有停止过申诉,差不多一个月上交一份申诉材料,为自己喊冤鸣不平。
“小虎、小芳,我出狱指日可待。你们先替我感谢战友吕杨,我出去再重谢他。”
瞿永顺根据田小虎送来的材料,向监狱领导写了申诉。监狱转给了有关的法院。
四个月后,田小兰、田小芳她们听说吴二愣被公安抓走了。
又过了两个月,田小兰、田小芳她们听说钟士仁的弟弟钟士会和老婆王桂香被公安抓走了。
半年后的一天,公社派出所通知田小兰她们,去瞿永顺服刑地接他回家,瞿永顺被无罪释放了。
这消息又使一家人珠泪涟涟,兴奋异常。
田小虎带瞿金林,把瞿永顺从监狱接回了家。
瞿永顺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感谢战友吕杨。是他把自己从监狱里“捞”了出来,是他免除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苦刑,是他救自己出了水火,是他让一家人团员、幸福、美满。说是救命恩人恰到好处。还是战火中结成的战友之情深厚、牢固、亲密。从此二人成了莫逆之交、生死兄弟。
县法院重新作出判决,明确瞿永顺杀人案是一桩错案、冤案,彻底平反,无罪释放。还给了瞿永顺几千元补偿。
公社在干部会上宣布,为瞿永顺平反,恢复名誉,恢复党笈。
同时宣布的还有对钟士会、王桂香二人的处理决定,他们是捏造事实,罗织罪名,诬告无故、陷害好人。被打成地、富、反、坏、右五类分子之一,带上了“坏分子”帽子,交由群众监督改造。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恶到头终有报,吉凶祸福自铸成。
瞿永顺七零年四月被捕,七四年二月无罪释放,蒙冤三年零十个月。
真是多灾多难,劫后余生,悲喜交加,感慨万千。
瞿永顺无罪释放的消息又让乡亲们咂舌:“瞿永顺两次蒙冤,两次获救,真是福大命大”,“好人蒙难,是上天磨炼他的心志,苦尽甘来,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小芳迷信‘克夫’之说,不过傻人有傻福……”
群众对钟士会、王桂香二人则是一片谴责之声:“钟士仁吃、喝、嫖、睹,他的弟弟钟士会也不是好货”!“头顶三尺有神灵,王桂香哪个泼妇打成坏分子罪有应得”,“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老天爷是不会放过恶人的……”
关于吴二愣的案子,听公社派出所况所长说,吴二愣知道自己是肝癌晚期,活不了多久了。一到公安局就全部交待了杀死钟士仁的原因、过程。还说瞿书记是冤枉的,自己愿意服法。
钟士仁与吴二愣老婆通奸,文a革初就被吴二愣抓住过一次。钟士仁威胁说:“瞿永顺是大队书记,我都能打他的反革命,你吴二愣有啥能耐和我对抗?我随便捏个罪名就能整死你。不过我今后不再和你老婆来往了。”
吴二愣忍了。只是常打老婆出气。
平静了好长一段时间,吴二愣又发现他们有来往,他就跟踪老婆。哪天半夜跟到队里打麦场上,吴二愣用麻绳勒住了钟士仁的脖子。
“二愣,放过他吧,会出人命的。”老婆为钟士仁求情。
“真不要脸,不滚开我连你也勒死。”老婆回家走了。
吴二愣勒死钟士仁后,把他背到村边“忠字碑”后边,面朝地扔在哪里。钟士仁钱夹中有二佰多元钱,三十斤粮票,一枚XXX像章。吴二愣把钱、粮票、像章拿走,把钱夹、绳子、语录本扔在附近就回家了。
“你把他咋样了?”老婆问。
“杀啦,扔‘忠字碑’后边喂狼了。你要是说出去,我就把你也杀了。”吴二愣打了老婆几拳,老婆不敢哭。
从此吴二愣的老婆变得疯疯颠颠地了,吴二愣也不理睬她。
办案人员把语录本、钱夹上不明身份的一个指纹和吴二愣的指纹作了对照,是他的指纹。吴二愣提供的像章背后用铁笔刻有“钟士仁”三个字,有人证实是钟士仁的笔迹。讯问吴二愣老婆,她承认与钟士仁有私情,哪晚亲眼看着吴二愣用麻绳勒住了钟士仁的脖子。
法院认定,钟士仁是吴二愣因奸情所杀。
后来,吴二愣被判无期徒刑。因肝癌晚期,保外就医。半年后就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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