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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议论纷纷,对着林泽指指点点。
流沙河神情微冷,一旁的硫年默默地看着林泽,他们要看看,林泽到底能给出一个怎样的说法。
“为什么是你炼的丹,就不会出问题了?”林泽有些不解,很认真地问道,“就算是神药师,我想要是心神不够专心的话,出现问题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听到林泽这看似平淡的问题,众人心神纷纷一颤,暗道今日之事决计不可善了了。
林泽的问题,看起来问得如水波般柔软,但大家都听得出来,这是对流沙河的蔑视,对流沙河丹道修为的不信任!
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一枚破禁丹的问题了,林泽现在是在直接怀疑流沙河的丹道品格。
此话一出,果然流沙河面色蓦然青紫,如同一股怒气生生按在了他的脸上。他的胡子在这一刻竟然诡异地无风自起,一股凌厉的气势蓦然冲出。
此地立时静谧,静得落针可闻,只有众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身后的熊瑞德见到形势越来越坏了,拉了拉林泽的袖子,眼中有着浓浓的担忧。
原本他的想法,是一定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但现在将林泽给卷进来了。若是因此毁了林泽的前程,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此刻他看着林泽的眼神之中那意思很明白,希望林泽不要继续了。
林泽看着他,眸子非常清亮,平静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句句属实。”
“那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要退!?”林泽骨气铮铮。
“好好好!”流沙河不怒反笑,指着林泽恶狠狠道,“林泽,你如此污蔑老夫,今日之事,即便是他乐正雪风来了,此事,也不能善了!!”
“跪下!”硫年站了出来,眼神之中带着讥讽,睥睨着林泽,“快给我师尊跪下!好好地磕两个头,若是把我师尊磕得高兴了,今日说不定还能原谅你!”
硫年说得底气十足,原本在这药阁,他就是说一不二的主,此刻自己的师尊更是就在自己的身后为自己撑腰,所以硫年肆无忌惮,呵斥着林泽,一定要林泽跪下道歉。
“流沙河大师,你我说话,让一个小辈插嘴,他是不是太过放肆了?”林泽神情不变,根本不看硫年,而是向着流沙河问道,神情看起来非常地恭敬。
“林泽!看来一个圣子虚名当真是蒙蔽了你的眼睛,行事竟然如此放肆,此刻更是把自己同我师尊放在了相同的位置之上,你把神纹宗无尽的长老先辈们放在何处,你的眼里,还有神纹宗吗!?”硫年气势汹汹,咄咄逼人,“跪下!向我师尊道歉!”
流沙河面色不变,静静地看着林泽,整个人如同一尊绝世飘渺的仙人,伫立在林泽的面前,像是一尊难以逾越的大山,更是出尘的气势流转,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不敢直视。
“你算什么东西,敢叫我跪下!”林泽不卑不亢,此刻蓦然往前踏出一步,在流沙河的面前,毫不屈服。
流沙河乃是婴丹境修为,此刻就这么立在林泽的面前,属于婴丹境的修为蓦然爆发而出,像是一道风刃,气势不断扭转而出。
林泽毫无惧色,傲然挺立,目光直视着往前踏出的硫年,凌厉气势冲出,硫年不由自主地身子一颤。
在林泽的身上,出现了一股让他感到颤抖的气息。
硫年的修为在林泽的面前,根本站立不稳,加上林泽修为浑厚,蓦然爆发,直奔硫年,使得硫年立刻瑟瑟发抖之下,便要瘫倒在地。
忽然,一股温暖的气息将他托住。
“他不能叫你?那老夫呢?”流沙河一步踏出,衣衫翻卷,气势轰然而起,在这一刻全部施加在林泽身上,“敢对我出言不逊!看来是时候给年轻人一些教训了,否则有些人还真不知道这世界的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神箭,裹挟着流沙河婴丹境的修为,蓦然按在林泽身上。
林泽身上压力顿时增加,额头淌出冷汗,脖颈之上,有青筋暴起。
“给老夫跪下!”
流沙河忽然一声爆喝,修为如同奔雷完全轰出,林泽身子一颤,如同暴风雨之中的浮萍,随时都将沉没。
“这林泽,是不是太蠢了一些!竟然敢正面和流大师作对,这不是自己浪费自己的前程吗?”
“被封了一个圣子,看来就是真的找不着北了,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在这神纹宗横着走了吗?”
“真是不知死活!药阁和一个圣子相比,谁更重要?即便是他十个林泽也不够看!天赋绝颠但不代表着他可以登上绝颠!区区筑基修为,说不定哪天就夭折了!”
流沙河婴丹境的修为完全爆发,按在林泽的身上。林泽双腿微曲,正欲开口之时,身后的熊瑞德不淡定了,向着流沙河咆哮道:“够了!!此事因我而起,我来跪!”
说着,他双腿一曲,便要跪下!
林泽猛地撑开身子,蓦然后退一步,阻挡了熊瑞德的动作,冷声道:“没有错!为何要认错!”
旋即,林泽蓦然昂起头,看着流沙河一字一句地说道:“据我所知,一枚丹药在炼制之时,各种原料药力之间相互纠缠,衍生出我们所不知道的变化,而这些变化,便是营造出一种丹药药效的关键。”
“你想说什么?”流沙河眼眉一跳,神情变得肃穆了许多,看着林泽的眸子里多出了认真与一抹警惕。
林泽顿了顿,环顾四周,在众人一双双看戏的眼神中,缓缓道:“若这毒素,是熊瑞德放进去的,那么这毒素在丹药之内,便如同在一个球形的灵果中央挖一个洞,虽然将这毒素填充在了里面,但这毒素本身与药力之间,并没有交集。
但若是这毒素自丹药炼制之时便已经产生,那么它便会和药力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最后这句话,林泽的语气极重,目光之中更是迸射出一道神光,湛湛目光落在流沙河的身上。
流沙河的眸子微不可查的一闪,道:“那又如何?丹药已成,谁能看见它的药力构造?”
“以灵力包裹之,以道火融之。”林泽说道,不顾流沙河惊骇的目光,林泽掌心一翻,手中多出了那枚暗红色的破禁丹。
“他这是要干什么?听他的意思,似乎是找到了证明的方法?”有人不解,开口问道。
“以灵力裹着丹药,然后以修为催动灵力高速摩擦,将灵力点燃,从而融化丹药!”弟子之中,有擅长丹道的,一眼指出了关键所在。
“是的!只要融化后的破禁丹内毒素完全与药力纠缠在一起,那么就说明……”此人的话语没有说完,但后面的内容他不说,大家也懂。
见到林泽掌心一翻之下,便有灵力将暗红色破禁丹裹着,灵力开始沸腾起来,流沙河面色微变之下,大手蓦然向着林泽探来。
“怎么?流沙河大师您想要干什么?怕自己的事情败露,所以现在想要毁灭证据了吗!?”
林泽大河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这自己这里。
流沙河蓦然收手,此地人多嘴杂,他不便出手,目光微冷地看着林泽。
旋即他右手缓缓缩进了绣袍之中,蓦然,一道暗红色的灵力从他的袖子之中震荡出来。
这一股暗红色的灵力极淡,极为微弱,加上其没有一丝的攻击性,所以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人发现这道灵力。
流沙河嘴角带着冷笑,那暗红色灵力沿着他的指尖缓缓而出,涌向了林泽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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