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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楼并没有因为之前林泽的缘故,变得安静下来,此时夜已经深沉,虽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距离逍遥楼不远处的战斗,但并没有人多想。
因为铭文城自古如此,烧杀抢掠时有发生,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危。
所以逍遥楼内,依旧歌舞繁华。
一楼的角落里,老鸨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面前这个不苟言笑,看起来还有些猥琐的老者,目光不时看着三楼拐角处香闺,眼里闪过浓浓的担忧。
“酒满了……”老者终于开口了,目光落在桌子上,已经开始溢出酒来的翡翠杯子上。
老鸨心中一惊,连连赔不是。老者挥了挥手,示意老鸨下去。
老鸨躬了躬身子,带着满面的尊敬缓缓而去,而此时谁都没看见,一道幽光沿着楼梯闪进了三楼的香闺之中。
老者端起酒杯,有些百无聊赖,他的神识并没有将整个逍遥楼罩住。一来,是这铭文城谁不知道钱青,没有人敢对他出手。
二来嘛,就是这位少爷办事儿的时候,不喜欢被人看着。
深粉色香闺之中,床幔间人影绰绰,朦胧而又充满着诱惑。
仙儿跪在床上,雪白的尾巴轻轻摆动着,俏脸上带着淡淡的哀愁,眉目轻轻蹙在一起,惹人怜爱。
而在她晶莹的脚边,钱青安稳地平躺着,睡得极香,嘴角更是带着笑意,似乎很是享受的样子。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按在钱青的喉结上,来回地滑动着,眼神里有杀意闪烁。这股杀意,掩藏得极深,但却是那样的刻骨,那样的铭心。
她银牙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面上毫无血色。
忽然,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发白的骨节微颤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五指猛地一握,便要捏碎钱青的脖子。
“你这是要寻死吗?”忽然一道冰冷的声音传出,仙儿身子一颤,按在钱青脖颈上的手指蓦地收回,旋即冰冷地目光看向香闺的角落。她尾巴一甩,五指之上立时有血芒闪烁,直奔角落内的那道人影。
嗡~!
一道微微地震动波纹猛地传出,仙儿冲到半路立时全身发软,倒在了地上:“楼……楼主……”
仙儿声音发软,浑身更是提不起一丝力量,一道全身沾满鲜血的身影缓缓从阴影里踏出。
正是林泽。
林泽的手里,握着一块黑色的掌令,其上写着逍遥二字。林泽握着这道掌令,掌令之上,散发着淡淡的曦光。
这道掌令,便是周洲用来控制仙儿等人的法器。林泽杀死周洲之后,在他的储物袋之中发现了这道掌令。
早在之前周洲带着林泽来来到这逍遥楼的时候,林泽便看见了周洲的手里一直握着这道掌令,所以在和李单对战的危机关头,林泽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关键时刻他选择了逃进这逍遥楼,从周洲的储物袋之中翻出了此物。
“你不是楼主,你是谁!?”仙儿眸子极冷,看着林泽极为的忌惮。
此刻的林泽,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模样,不再是之前那个带着千幻面的粉嫩少年,所以此刻的仙儿并不认识林泽。
“我是谁?我当然是就是你的楼主!”林泽缓缓走了出来,坐到了床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昏睡过去的钱青,道,“你还真是好手段啊……这小子不过就是想睡你你,你便要杀了他?”
“关你什么事!?”仙儿从地上爬了起来,立在林泽的面前,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芒。
此刻的林泽,身受重伤,若是对他出手,不知道没有把握。
仙儿看着林泽手中的掌令,只要能够将这道掌令夺过来,那么她便自由了。
“不要想杀我,你杀不死我的……”林泽立刻戳穿了她,从掌令之中,他已经知道了面前这个狐女的身世,眼中有些悲悯闪过,“我现在受了伤,外面还有人在追杀我,我必须要在这里养伤,不过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只要我的伤好了,我马上就还你自由。至于你的恩怨情仇,那就靠你自己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有的选?”
“……”仙儿沉默了。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快那点儿丹药给我……不要耍花招,你的姓名可在我的手里……”林泽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仙儿闻言并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林泽,她还在犹豫。
“贞仙儿,三仙狐族,幼时和母亲来到这铭文城。铭文城城主钱七别觊觎你母亲的美貌,施计想要霸占她,你母亲宁死不从,拼死将年幼的你送出。之后你被周洲所救,他为了建了这座逍遥楼,你也就安定在这里。”林泽淡淡地说道。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仙儿眉头皱在一起,显得非常的痛苦。
“随着你的长大,你的美貌渐渐为人们所熟知,名动铭文城。你一边帮周洲打理这生意,却在暗地里伺机杀掉钱七别!”林泽无动于衷,继续道,“既然你的仇人是钱七别,那你杀他的儿子有什么用?”
“至少可以让他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仙儿咬牙切齿道。
“美女,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哎哟……”林泽正说着,伤口蓦地痛了起来。仙儿见状不由得觉得好笑,扭着身子到床后面抱了一个玄色的小箱子出来。
……
而与此同时,逍遥楼的一楼。
李单缓缓地踏了进来,他的脸上沾着血迹,他的眸子额如同鹰眼般锐利,他缓缓进来,一股恶臭立时涌进逍遥楼。
“这他妈哪里来的叫花子,快滚出去,扫了老子的雅兴老子弄死你!”一彪形大汉一手举着酒坛,一边冲着李单喝道。李单眸子极冷,随意地扫了他一眼,此人立时双目蹬出,全身冒出血红,鲜血炸裂而出,立时身亡。
逍遥楼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有那跟着钱青来此的老者依旧淡定的喝着酒。
“哎哟!这位大爷,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老鸨强忍着李单身上难闻的味道,贴了上来。
李单抬手将之推开,冷声道:“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得非常漂亮,但全身是血的小子跑进来?”
“没有。”老鸨连连摇头,旋即环顾四周,问了一圈,也没有人看到。
老鸨走了过来,小心翼翼道:“这位前辈,确实没有。”
“我自己去找。”李单说着,便要往里。
“这……这不好吧……”老鸨连忙拦在李单的面前,这夜深之时,在这逍遥楼里,可正是大好的时候,若是客人被这全身恶臭的老者给打扰了,那可就是出了大事了。
老鸨用求救的眼神看了一眼那跟着钱青来的老者。
这恶臭老者修为高深,老鸨还是看得出来的,没有必要自家人出来送死。
“滚开!”李单将老鸨掀开,正欲往前,忽然一道白光在他的闪在他的面前,他抬手一接,握住了一只酒杯,里面的酒稳稳地装在里面。
“这位道友,我家少爷在里面,可不想要被人打扰,给老夫一个薄面可好?”那老者轻轻说道,同时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李单喝酒。
李单目光闪烁了几下,抬眼狠狠地扫了一眼三楼,目光里带着莫名的意味。
这给他敬酒的老者,修为深不可测,李单面对着此人如同面对着一方深海,没有意一丝的把握。沉默片刻,他将酒杯送到嘴边,咕咕咕一杯酒下肚,道:“好酒!多谢道友!”
语罢,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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