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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领路人,齐迹和苏雪来到老板们下榻的饭店,只见苏老爷子早就等在大厅,一见苏雪回来忙不叠的迎了上来。
“爷爷……”望着苏老爷子担心的神色,苏雪不由得感到歉疚,让他老人家担心了这么多天。
孙女儿的歉疚苏老爷子全看在眼中,他只是溺爱的抚摸着孙女儿的头顶,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苏老爷子此举惹的齐迹也愧疚起来,毕竟是他把人家宝贝孙女拐带了这么些天,不说些什么好像过意不去的样子。
苏老爷子察觉了齐迹的动作,忙对他说道:“先别急着对我说话,你们家那个胖子还在等你问话呢!我希望你能等正事说完了以后过来一趟……不管多晚都要过来!”
苏老爷子这已经不是要求,而是命令了!
齐迹只能点头诺诺称是,在问明了杜遇的房间所在之后,他便独自一人上楼去了。
来到门外,齐迹极力收拾忐忑的心情,轻轻的敲了下门,然后就听到杜遇的声音道:“是小齐吗?快点进来,我等你有一段时间了!”
齐迹依言进入,发觉房里不只有杜遇,连媛媛那个小东西也同样在场。
“我已经问过媛媛,知道你身体的异变是怎么回事,我也可以相信你能够控制魔化的部分不再扩散,不过你还是要千万小心,如果发觉有什么不对劲,马上通知家里人,以免发生什么不幸……”
齐迹觉得奇怪,他以为很难解释的事情竟然这么容易就化解了,真不知道媛媛是怎么跟他说的。
杜遇话声一顿,续道:“你还记得杜家子弟所必须遵守的训示吗?”
“记得。”齐迹不明白老板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不相干的问题,但他还是恭恭敬敬的答了。
“告诉我第十二条是什么。”
“不因武功心生骄傲、不以武功恃强淩弱……”齐迹心中一动,难道是为了他痛打那群恶棍的事情?
“你还记得就好,那么你应该知道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犯了这一条规矩吧?”杜遇话声渐厉,脸上长存的和善笑意完全消失不见。
“可是,老板,他们对华彩儿……”
“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的责任是消灭扰乱世间的魔物,这类事情是警察的责任,我们没有必要也没有权力管理全世界的秩序。”
“难道我们对那种发生在眼前的犯罪也不闻不问吗?”
“小齐,我们是驱魔人,不是正义使者。”
齐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傻怔怔的呆立着,嘴巴一张一合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杜遇见他这副模样,叹道:“很残酷吗?小齐,不过这的确是事实,我们的责任只在对抗魔物方面,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难道,我们连那种人渣也要保护吗?”齐迹的问话里已带有明显的疑惑,他少有的对驱魔家族本身起了怀疑。
“是的,如果他们遭受魔物攻击的话,我们必须要保护他们。”杜遇斩钉截铁的答道。
“为什么?他们……他们做出了那种不可饶恕的事情……”
“小齐!能不能饶恕不是你来决定的,这个世界还有一种叫做法律的东西!”杜遇高声提醒齐迹道。
“可是、可是……”齐迹总觉得有哪里出了差错,但是他却怎么也找不到。
“小齐,我知道华彩儿是你的朋友,也知道她帮了你很多,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而忽略了最基本的规矩。”
规矩……齐迹哑口无言了。
强烈的无力感把齐迹的肩膀都压垮了下来,他有气无力的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请容我告退了。”
“嗯,也好,关于这次你擅用武力的问题,就等到回去之后再做惩处吧。”
齐迹只觉一阵阵倦意涌上心头,至于被处罚什么的根本就不在意了,默默的退出房间,却是站在门口发呆了好一会儿,脑中思绪乱起,但是过多的杂念反而堆积成一片空白的感觉。
“在想什么呢?”媛媛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推了推齐迹。
齐迹被媛媛一堆惊醒过来,长叹一声道:“没什么……只是,有一些相信很久的东西碎掉了……”
“你是说杜遇讲的那番话?可是看起来不像啊……”媛媛几千年来跟过的主人很多,除了齐迹以外每一个都是脾气古怪的家伙,因此造成她很会看人脸色的本领。
只是,就算她发觉别人心情不好,也不会放低姿态,有时候还会故意去激怒人家。
齐迹心情确实低落,对于媛媛的诸多骚扰波澜不兴,弄得媛媛反而自己生气起来道:“喂!你到底怎么了啊!?”
看着媛媛气嘟嘟的样子,齐迹只是拍拍她的头,说道:“对不起,我有点累了,明天再跟你说好吗?”
“小齐,我不是小孩子,不必用这种哄骗的语气跟我说话!”媛媛不满的道。
齐迹一楞,他倒是忘记了这一点,媛媛外表上看起来是娇俏可爱没错,不过她的年纪可不是会让人轻易的蒙混过去。
“对不起……我的心情很不好,我等会儿还要去找苏老爷子呢。”齐迹伸手揉乱了媛媛的头发,惹来她一阵白眼伺候,不过大致上好像接受了齐迹的道歉。
“好吧!今天就先放过你,明天一定要老老实实的招供喔!”媛媛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反怒为笑的回去她自己房间里了。
媛媛前一刻还气呼呼的,怎么一下子就转变了脸色?
女孩子……就算她是存在的几千年的剑灵,也同样的让人难以捉摸啊!
齐迹来到了苏老爷子门外,在敲门之前他心里一阵发虚,真不晓得苏老爷子叫他一定要过来一趟是什么用意。
这边齐迹还没敲门呢,里面苏老爷子就发觉有人在门口徘徊不定,呼吸心跳也乱的一踏糊涂,好几次还给厚厚的地毯拌了脚,重重的脚步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是小齐吗?进来吧!我正在等你呢。”
苏老爷子的话声好像就在耳边响起,吓的齐迹浑身一缩,却只能硬着头皮推开苏老爷子的房门。
进入房中,只见那张宽大的书桌上,竟然摆放着一副笔墨,青铜纸镇下压着一张平整的宣纸,上头写了几个龙飞凤舞的草书,虽然是中国字,不过齐迹看不懂苏老爷子写的什么字来着。
“苏老爷子……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苏老爷子含笑望向站的笔直的齐迹,说道:“不必这么拘束,坐下再说。”
齐迹畏畏缩缩的端坐在整个房间的最角落处,脸上紧张的神情分明是在等着苏老爷子的责备。
“别这么紧张,老头子只是想跟年轻人聊一聊而已。”苏老爷子取出了整套茶具,自顾自的摆放起来道:“你身体魔化的事情,已经跟杜胖子讲清楚了?”
“是的,老板已经从媛媛那里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说到这个,齐迹心里是一阵轻松,这样他就可以继续在杜家的生活了。
苏老爷子听了之后略显惊讶,问道:“媛媛小妮子跟他讲清楚了?胖子没有让你自己说吗?”
“没有,我到的时候,媛媛就已经说完了,老板只是嘱咐我一些要注意的事情而已……”齐迹想起后来杜遇与他的一番对话,心情又低落下来。
苏老爷子长年管理众人之事,齐迹的表情变化全看在眼中,于是问道:“怎么?心情不好?杜胖子跟你说了什么,可以跟我老头子讲讲吗?”
齐迹想了想,杜遇告诉他的话应该不是什么秘密,于是就放心大胆的说了。
苏老爷子听罢,这才知道小伙子担心的原来是这档子事,展颜一笑道:“这个原则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不过是有原因的,你可愿一听老头子说个故事?”
齐迹还能怎样?当然只能点头称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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