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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迹感叹一阵,突然动了到外头透透气的念头,也难怪他了,在这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地方闷了快一个礼拜,只要是正常人都不能忍受的。
摸到苏雪房门旁一看,只见苏雪以被蒙头动也不动,看样子大概是睡了,于是齐迹悄悄摸出大门,往大街上溜跶去了。
大门掩上,房中的苏雪轻叹一声爬了起来,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刚才为了猜测齐迹靠近过来的意思还小鹿乱撞不已,怎料他却是想出门去玩了。
苏雪无奈之中,随便拿件衣服包裹长剑就追着齐迹出了门去。
齐迹小心地避人耳目来到稍远处的大街上,自由的空气令他精神一振,也有精神来欣赏这座美丽的城市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齐迹完全听不懂这里的语言,就连排在高中课程中的英文他都听的一头雾水,更别说是法文或德文了,于是他只好瞎子摸象似的到处乱走,随意观赏些城市风光。
没有向导的带领,齐迹不小心走到了人烟稀少的街区,就算维也纳是座极为美丽的城市,却也有不为人知的丑恶之处,打从他在街上晃荡的时候,就有一些地痞流氓盯上了这个落单的黄种人,在他们眼中齐迹不啻是一只肥到流油的羊,还是一只和众人走散,正在等着别人来抢劫他的无助羔羊。
当一群穿着五颜六色,头发染烫的千奇百怪的年轻人出现在齐迹面前时,他并不感到紧张或恐惧,这些人全都不比齐迹大,虽然他们之中几个人正拿着蝴蝶刀在那里耍弄,但是齐迹知道光凭自己一个人,完全有能力撂倒他们。
令他惊讶的是,当中有一个东方脸孔的女孩子,被他们推挤着来到齐迹面前,对他说出了不甚标准但仍在流利范围的华语道:“他们只要钱,把钱给他们,他们就不会伤害你。”
“你会说中文?你是中国人吗?”齐迹无视于周围虎视眈眈的恶少们,自顾自的与女孩攀谈起来。
女孩矮矮小小,大概只有十四、五岁模样,穿着无袖小背心,配上一件浅绿碎花短裙,瘦小的身子显得十分纤细可爱,露出来的肌肤显现一种南方风情的咖啡色,一双水样的眼珠子不时闪露着紧张的神色,好像很不习惯做这类威胁抢劫的工作。
女孩摇摇头,脸上一红,说道:“我父母是新加坡人,所以会说华语。”
看着这两人就快要聊起来,一旁的恶少不满的以英语怒吼几句,吓得女孩子赶紧回了几句话,然后转向齐迹道:“你赶快把钱都交出来吧,不然他们真的会伤害你的……”
“可是,我没有钱耶。”齐迹笑着把身上的口袋都翻了出来,别说钱了,就连一张小纸碎片都没有。
女孩见他做出这个动作,发急道:“没有钱的话,他们会生气揍你的……”
女孩话还没说完,就被粗鲁的推到一边,几个恶少已经挥舞着拳头冲了上来,口中喊着一些不干不净的粗话,虽然齐迹听不懂英文,但是某种以F开头的粗话还是听得懂的。
对于这类流氓,齐迹也不客气,对着冲在前头的那人迎面就是一拳,他刻意收敛了力量,只把那人打的鼻血四溅倒摔出去,却没有把他的头骨给轰爆了。
另一个手里攒着刀子的恶少,一刀子刺了个空,脚下给齐迹一拌直摔了出去,手上的刀子还扎伤了自己,鲜血流了一地,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些以为齐迹是只肥羊的恶少们,突然发觉其实他们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齐迹的打击既快且力,一拳一掌的都是打在要害上面,虽然没有伤及人命,但是没躺个三、五天是别想任意活动的了。
眼看恶少们就要被齐迹全部击倒,其中一个已经被打倒在地上的人,竟从怀中掏出了手枪,对着齐迹“嗙嗙嗙”的连开了好几枪,幸好那人被打的头晕眼花,加上齐迹从眼角余光中发现了他的动作,这才抢先一步避开了子弹。
即是如此,齐迹仍不免心头一阵狂跳,虽然他遭遇生命危险的次数还颇多,可是被枪弹攻击倒还是第一次,枪炮类武器之强大早已深植人心,齐迹也不能免俗的在心理上有很大压力。
眼看那人正在重新瞄准,齐迹赶紧抢上一步,一脚把手枪踢开,又在那人脸上重踢一记,将他踢晕过去!
其他人一看连最后的王牌都失效,发一声喊全都跑光了,那些被打倒的人也都连滚带爬的逃走了,只留下那个新加坡女孩半跪坐在墙角,一副受尽了惊吓的模样。
“啊,让你见到不好的场面了,真是不好意思……”齐迹伸手去拉女孩,却发觉她的眼中突然射出很强的光芒。
“你会功夫?”女孩看过很多电影,对那种只凭着一人之力,就可以打败众多坏人的神奇技艺有着不可思议的崇拜,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亲眼看到这种她以为只会在电影中出现的功夫!
“呃、这个……”
“啊!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了,有功夫的人都不会说自己会功夫的!”女孩自以为懂规矩的说道。
女孩这段话差点没把齐迹噎死,现在就算他极力否认,也只会招来女孩“我早就知道”的眼神罢了。
齐迹暗叹一口,只好提起别的话题道:“你怎么会跟这些人混在一起?你看起来不像是这种女孩子。”
“我……我……”女孩子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个结果,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我们快点走,不然‘洛比’马上就要来了!”
齐迹身不由己的被女孩子拉着走,一边还要问道:“洛比是谁啊?这附近的老大吗?”
“嗯,他有很多手下,也有很多枪,就算你会功夫也打不过他的。”女孩拖着齐迹在维也纳街区中左转右转,这可苦了跟在后面的苏雪,既不能让他们发现,又要追上本地人的脚步,好几次差点就跟丢了。
也幸好杜遇等人都把搜寻目标放在外地,维也纳只有几个高级干部在,这才使得街上狂奔的他们躲过被发现的可能。
女孩拉着齐迹来到一栋公寓,附近出入的都是和她差不多年纪的青少年,各式人种肤色在这里都见的到,齐迹猜想这里是某所学校的宿舍。
齐迹猜想的没错,这里就是学生宿舍,宿舍呈现一个“口”字型,电梯楼梯等都在中央,从楼梯间出来就是一条首尾相连的走廊,两边都是挂了号码牌的灰黑色门板。
来到三楼,女孩推开一间挂着“三二七”号码的房间,房间不是很大,有着三张书桌床(就是底下是书桌,上面是床的东西),却只有一张书桌床上摆著书,其他都空荡荡的没有东西在上面。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我叫‘华彩儿’,叫我彩儿就可以了,你叫什么名字呢?”女孩关上门,却打开了话匣子,一双眼睛死盯着齐迹,手是怎么也不肯放了,好像很担心她一松手齐迹就会不见似的。
“我……我叫齐迹……”齐迹实在是怕了她那种看待奇珍异兽的眼神,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起来。
“你身上连一毛钱也没有,一定没有住的地方吧!你可以住在我这里,我没有其他室友,所以还有两张床是空的。”
“我们今天才见面,你就这么放心我?你不担心我对你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吗?”
“不轨?不轨是什么意思?”华彩儿的中文并不是那么的灵光,所以不了解意思的她睁大了眼睛望向齐迹,等待他的解释。
华彩儿的问题差点把齐迹击倒,特别是他已经不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这就让他更难回答她的问题了。
“总之,那是很不好的事情……”齐迹困窘的敷衍过去,却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忙道:“我不能住在这里,我还有一个……一个同伴在等我!”
“同伴?那也没关系,你可以跟他一起……”华彩儿话没说完,突来的巨大敲门声使她吓的跳了起来。
“碰碰、碰碰碰碰!”毫不客气的敲门声,似乎在预告着来者不善。
“你先躲起来!”华彩儿把齐迹藏在一个没有使用的衣柜里面,然后才慌慌张张的打开了门。
齐迹没有让华彩儿把衣柜掩上,他轻轻用指头顶住了衣柜门,藉着那一点点的视野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几个人从门口鱼贯而入,这几人虽没有恶少们般的鲜亮衣衫,但是脸上的神情也不怎么正经。
他们簇拥着一人而来,那人脸上带着一体成形的墨镜,顶着一头棕红色的头发,灰色的西装外套下却搭配着一件花衬衫,衬衫既不扣也不扎,露出了底下一副强健的身躯与浓密的体毛,他毫不掩饰的把枪枝挂在腰间,露出了一截银白色的枪柄。
洛比的脸形轮廓称得上帅气,不过鼻头嘴角却带着邪气,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令人十分不舒服的气息。
华彩儿用英文与他们说起话来,讲的又急又快,齐迹只能隐约听懂华彩儿不停的叫那人做“洛比”,想必他就是这附近的老大了吧!
他们讲什么齐迹一点也听不懂,只看到华彩儿不停摇头,那个洛比的脸色越来越坏。
就在齐迹猜测是不是有关自己的事情时,洛比突然吼了几声,扬起手来就赏了华彩儿一个巴掌,把她整个人都打翻了过去,接着还掏出枪顶着她的头,威胁似的大吼几句,只见华彩儿吓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十足受尽欺负的女孩模样。
此情此景,齐迹只感到一股热血冲进脑袋,不顾一切后果就想要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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