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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八灵与荒七又说又笑,仿佛一只出笼的燕雀,连方才对元复与冯铁虎满腹的怨怼都仿佛不翼而飞,酒丐华五州不由暗笑,这丫头看似精明早熟,但毕竟还是一个单纯的孩子,竟然连趁势剪灭仇患的事情,这时都忘到了爪哇国。
心中突然一动,对于这个到现在还听不进自己劝化,有些单纯幼稚的外舅元复,他自然不能太伤其颜面,但区区冯铁虎,他治办了对方,也毫不影响朝大局,也借此敲打一翻这个不成器的外舅,更能顺势拉拢荒七与八灵,一举数得,何乐不为。
“大胆冯铁虎!”
众人俱等着他发话,场中除了八灵那清脆的笑声,众人俱都一脸恭容,等级着他发落,一念及此,老国师顿时脸色一寒,沉声叱道。
场中众人俱是心中一寒,冯铁铁虎本人倒还只是心中一声哭笑,躬身听训,但元复与冯铁兰,却俱是心神大乱,纵然他二人俱是心机不凡,但在酒丐面前,却只能肃手而立,不敢有丝毫异动。
“浑成王口谕,你不尊也便不尊,权当你口说无凭,果敢办案,但元皇子转告真相,案情大白,你又为何仍要一意孤行,我且问你,你这是心存何意?”
同样是质询,但酒丐这等奇人就算尽力收敛威压,场中也被一阵浩然威压笼罩,除了后知后觉的荒七见别人俱是一脸冷汗,这才强逼出冷汗外,其他人俱是心中惊悸不己,几欲伏身跪倒。
饶是冯铁虎铁胆,在对方这无意间的威压下,只感心中慌筑。
“卟通”
让众人意外的是,场中毫无修为的冯铁兰倒是率先反应过来,顾不上心中胆怯,玉体一动,伏地就拜,更让他们气愤的是荒七竟然也紧跟着单膝跪倒。
“国师大人息怒,小女子有下情呈报。”
“国师大人,草民也有下情呈报。”
冯铁兰刚说完,荒七便紧随而上,众中俱是一脸鄙夷,心中暗自替冯铁虎叹息,这般英雄人物,却要被这“小人”穷追猛打,置于死地了。
这一瞬间,就连元复也是眼中精光一闪,对荒七更增了许多杀念。
“哦!荒七,你先说说看,你有什么下情上情的,说来听听。”
酒丐虽然一脸寒霜,但一见荒七跪倒,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连说话间都不拿文掉武,有了几分调侃之意,这让元复一旁不由一震,他此时才知道老爷子竟然对这痞子青眼有加,难怪明显对其大有包庇,这种调侃的话,不是对方极喜欢的人,他是绝不会如此随便的,心中不禁又惊又怒。
“国师大人息怒,草民做为此事的事中人,倒不觉冯都统所作,有何不妥之处,此事发生太过突然,乡友们并不知情,所以引发民愤极大,冯大人事急从权,也是依法而为,小民因不知后来冯大人因何事接听讯音,但小民执意要决断此事,不愿夜长梦来,以致乡里不和,此与冯大人无关,而且……。”
场中众人俱是呆住,没想到荒七此时,竟然还不惜以身试法,在这种异人面前撒慌,要知这欺上之罪,却一点都不比他方才的“忤逆不敬”轻,更何况是为了自己的敌人,这让众人不禁如坠十里雾中。
就连冯铁虎本人与元复,不禁心中一松的同时,更加疑惑不解起来,不知道这小子又有何阴谋。
冯铁兰却不禁芳心中猛然间被一阵感动充斥,秋水般的双眸中顿热泪盈框,她何尝感受不到荒七这翻冒险,乃是对自己的一片深情,怕自己心中难过,这种受呵护的感觉,就连自己的兄长都从来没有给自己过。
方才自己虽然说愿陪对方去死,那也是因为她心底良善,自觉愧对荒七,虽然姐弟之情有之,但也更多的是愧疚之心,但若换作现在,她倒还真有了几分真心真意。
酒丐却是眼中一亮,对眼前这痞子更是多了几分欣赏,就连脸上的一片冰寒也是回春化雨,轻声一笑道:“还有什么,不妨直言,也让这群不知所谓的愚民们听听,莫道他们看到的便是真,其他都是虚。”
他讲话中将这“不知所谓”四字说的极重,显然是针对元复,此事却只有他与元复二人心知肚明。
“而且草也不知当初与冯大人传讯的是谁,若是元皇子那当时有没有说明情况,这些都是未知之事,大人何不征询一翻,也免使冯大人这般的清官蒙冤!”
荒七轻描谈写这几句话,却说的极有讲究,自己一力承提此事,虽然是为兰姐在所不惜,但这皇家勾心斗角之事,刚才便是一翻警醒,他自然要将这痊皇子拉下水,一起说道说道慌言,也免得到时对方对自己又存机谋。
酒丐心中暗赞这小子机警,却不露声色道:“那复儿你也便说说,若只是荒七执意武斗,做为官家执法之人,也难辞管带之责,那你便也说说吧!”
他这话也有讲究,明知冯铁虎与元复二人,义兄义弟,感情极深,况且前有荒七为其开脱,若他执意实话实话,自不觉让追随自己的诸人心寒,自己也先带追究冯铁虎的决心,以免这个榆木脑袋的外舅实话实话。
“这……。”
果然元复顿时陷入二难之中,心中对这真理与兄弟之情二种东西,一时决择不下。
“小贼,冯爷何要你卖好,此事……。”
“大胆!”
冯铁虎却突然虎目圆挣,对荒七怒声喝叱,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未骂完竟然被对方喝止。
荒七一脸寒霜道:“冯都统,你乃镇官,我乃草民,你如何喝叱与我都是小事,但今日国师大人是在上,你竟敢知法犯法,咆哮此间,就算你不怕罪加一等,却要让家人再度牵连受苦,你算个什么男人……。”
冯铁兰一旁更是泣不成声道:“糊涂的大哥,你该醒上一醒了……。”
一见妹妹哭的伤心欲绝,饶是冯铁虎心如铁石,也不禁虎目一酸,再不敢犯犟。
荒七一语说罢,酒丐躬身道:“方才草民也是极怒之下,才有这犯上之举,草民愿意领罚!”
此情此景顿时让元复再难守诚如恒,心中虽然万千不甘,却不愿自己的兄弟一家再受磨难,脚步沉重如山般上前一步,躬身说出一翻违心的话语。
“此事概因愚甥一心亲身前来,所以未与冯都统通报,而后又一翻俗务缠身,所以一步来迟,此事罪在愚甥,愿在国师面前领罚。”
酒丐见自己这位生性迂腐而且固执的外甥元复,竟然被这位如痞子一般的少年迫的违心低头,不由心中有些不可思议。
自己从小看着元复长大,为让他明白这帝王之术,不知浪费了多少口舌,对方都听不进去,没想到今日三言二语,竟然被这少年给逼的主动示弱低头,这对认识这位众多皇子中的“异类君子”来说,无疑是平生第一次。
不过对方毕竟是皇子之尊,况且是自己的外甥,自己今日虽然不满意对方今日的行事,却也不好公然训叱,不由叹了一声道:“罢了,既然是元皇子之误,幸好今日也未酿成什么祸,那便散了吧,莫都再在此处丢人。”
众人如逢大赦,俱躬身就要告退,田玉石却心中不甘,仍想说些什么,却被一身狼狈的戚威低声叱了一声,一把抓住,匆匆离去,元复一脸不安,正要躬身退下,却被酒丐叫住。
“冯都统你先带人回府理事,复儿若无他事,就且先留下吧。”
冯都虎一脸复杂的回目看了一眼冯铁兰,知道今日之事,对这位性格向来要强的妹妹伤害甚大,想要解释几句,但嘴张了几张,却拙于言辞,心中一阵黯然,只得向酒丐与元复躬身一礼,退出了演武场。
“怎么了小家伙,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一众闲人一走,场中顿时清静了许多,荒七一直被八灵在一旁缠着问长问短,闻言一怔,心中一阵苦笑,忙强压心中奔涌的血气,肃手请众人入内说话。
“七哥你真的没事吗?你是不是又在逞强?”
一入中堂,冬儿与冯铁兰就忙着替几位大人物沏茶,八灵不愧是从小与荒七一起长大,见荒七脸色不佳,顿时一脸担心。
“别装了小家伙,这么重的伤也能撑着,不知该说你坚韧,还是该说你死要面子!”
极力忍耐,不愿八灵与冯铁兰担忧的荒七闻言,终于放弃心头强压的一丝执念,丹田精核强转间一缓,一口鲜血吐出,人便向后仰身倒去。
幸亏酒丐早有准备,身形一幻,已经移至荒七身旁,一手托住荒七的后背,另一手运指如风,封住了荒七几处穴道,再向他嘴里塞入了一粒丹丸,又取出酒葫芦,给他灌了几口酒,见荒七缓缓睁开双眼,才命在一旁惊慌失措的冬儿与冯铁兰,将其搀入静室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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