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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七背负双手,看着面前这位宫装少女,嘴角不禁掠过一丝微笑,实际上方才他早已经觉察到屋里有人,以他如今的六识感应,在后院之时就已经觉察到家中有人光临。
不过那时心中正自百感交集,只当是屑小之辈,前来偷鸡摸狗,这本就是他们的老本行,如今家人不在,百盗光临也是意料中事,这也是“偷人者,人恒偷之”,怪不得旁人。
但没料到的是对方竟然是一位一身宫装的俏少女,只看其冰肌玉肤,手指如葱,就不难断定对方不是小地方出来的,就算落叶县域也绝难出这么个娇嫩人物,脆生生说出的话音也是极为纯正的官话,了无一丝方音。
而对方显然对荒七的这种眼神极为反感,不禁一怒,皓腕轻抖,“呛啷”一声,从腰间拨出一把软剑,迎风一抖,寒光森然,剑身便笔直起来。
“再若不知进退,小心姑娘剑下无情!”
少女粉颜含怒,如冰霜一般,看得出对方并不是虚言恫吓。
见对方轻轻松松便将软剑以内劲逼真,不禁让荒七心中一惊,没想到这姑娘竟然是内外双修的高手,虽然对方还未突破武师境,但这内外相济的剑修,实力无疑是可怕的,这不禁让荒心心中突然有了几分战意。
他此时刚突破武师境,虽然还未进入大师境,但已经无疑算半个大师修为了,体内澎湃的精元与修为突增的力量感正想一试身手,倒不妨与这少女玩上几手,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但聊胜于无。
“出招吧小妮子,若你能赢得了我,我就出去,而且再不回来,怎么样?”
荒七故意一脸戏谑,心中存了激怒对方,使她全力施为的心思,自然不会和颜悦色,那目光中更有一丝调笑与猥琐。
但少女却是一位心思细腻的人物,方才只是一时激怒,见对方衣着褴褛并且血迹斑斑,本能的心生厌恶之感,但此突然想起她们初来时,郡主也是这般模样,不由心中一动。
“荒七!”
那少女极为聪明,见对方一脸猥琐,正上下打量自己,心中虽怒,却是冒叫了一声,一双秋水般的双眸却紧盯着对方双眼,他清楚的看到对方眼中闪过的一丝欣赏,虽然并未答声,但却已经让她心中更加多了一丝疑律。
荒七哪会看不清对方眼中的疑惑,见对方年纪轻轻,竟然如此聪颖,毫不上当,心中不禁多了几分赞叹,这大地方的女子,果然是冰雪聪明,不由他不佩服,虽然对方这点小把戏自己不至于随声而应,但既然对方有了疑虑,这游戏便不好玩了。
“不错,我正是荒七……。”
“啊!果然是你,你……你没死啊?”
荒七还未说完,那少女却不禁一惊,娇躯一颤,心中一乱那软剑也“哗啦”一声又折了下去。
对方这反应倒出乎荒七的意料,不禁皱眉道:“怎么了,很吃惊吗?我回自己家,你突然出现我还没吃惊,你倒是吃惊起来,见鬼了么?”
“不是……不是……。”
那少女一脸惊骇,忙将软剑重新收回腰间,又看了几眼黑箭,这才慢慢稳定了心神,她虽然艺高人胆大,但却从小长于富贵之家,对这“鬼魂”之流,天生畏惧,但看那只威猛的黑犬在一边轻步徘徊,心中便安定了下来,她听说这狗本就是灵性十足的阳灵之物,若对方是鬼,那断无身边有犬的道理。
“七公子莫怪,是郡主说你已经死了,又找不到你人,命奴婢在此守候三日,以尽人事……,哦对了,既然七公子未死,那我得赶紧回禀郡主才是,也免得她伤心……。”
那少女心中一安,顿时思维话语俱也都清楚起来,继之而起的却是一脸的兴奋,说话间就从腰间取出一方传音石来,就准备激活。
“慢慢慢,你这说了一气,我怎么听不明白什么意思,能说说你是谁?你所说的郡主又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荒七不由一怔,忙开声发问,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不知道这少女说的什么意思。
少女闻言方自恍然,自己一时替小郡主高兴,却忘了给荒七解释,对方如今得到这天大的富贵臂助,却还蒙在鼓里,忙上前躬身行了个万福礼,躬身道:“回七公子,奴婢冬儿,我家小郡主名讳上玉下芬……。”
“小芬,你说的是八灵,她是郡主?”
荒七头脑中“轰”的一声,只觉乾坤倒置,心中如巨石投波,激起千重巨浪,他突然隐隐间恍然大悟,魔老爷子所说的“告密者”可能与八灵有关,如同自己名叫元舍一般,玉芬乃是八灵的正名,这个他倒是知道,但这个郡主的身份却让他万万料想不及。
“正是,我家郡主自幼被恶人拐走,为此王爷这十几年来广布耳布寻找,二年前万幸被元公子偶愚,方得以相认,这二年来,小郡主为元公子铲除‘黑龙会’,造福大燕百姓之伟业,屈身此间二载,这才解救出被黑龙会从小控制的流浪儿百余名……。”
冬儿口齿伶俐,在一旁解释八灵的身世,不过荒七此时心中却百感交集起来,眼前又浮现出八灵那清纯秀丽的玉容,还有她在泥泞中爬向自己的凄婉情景。
打死他也不会相信如此清纯可人的八妹,竟然会是暗藏了二年的“线民”,在他心中,八妹永远都单纯的象一张纸,那心思更如冰似玉一般,纯的没有一点黑点,但此时这个形象却正在坍塌,枉他还这几年辛辛苦苦,为其上缴贡银,原来这一切,都是个笑话。
一种心痛的感觉让他几欲落泪,险些就欲弯下腰去。
“解救?”还是“欺骗?”
“感恩?”还是“愤怒?”
他突然感到一切都如虚似幻一般,真假美丑,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就算是被其他任何一位兄妹欺骗,他都没有这么愤怒过,没有这么伤心过,这种对信任的践踏,其伤害远胜过因此带来的其他任何美好。
冬儿一旁明显的感觉到了荒七身上这种气场的变化,那种冰冷失落的感觉让她一怔,在她看来对方应该为此欢欣喜悦才对,但明显结果与他的猜测相反。
“七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还要给小郡主回信吗?”
见荒七一脸的阴冷,冬儿忙试着问道。
“多谢郡主搭救,不必回信了,你直接回去吧,荒野小民,就不劳郡主挂念了,此时天色已晚,明日冬儿姑娘就可以回去了,你只管回禀小郡主,多谢她的一翻大恩,但荒七己死,从此魔屋不存,让她忘了这里吧。”
冬儿不禁大张了檀嘴,她突然感觉到荒七此时浑身弥漫着一种孤傲之气,看着他脚步沉重的去往了魔龙的浴室,她突然感觉到这个男孩子仿佛一只受伤的凶兽一般,如此需要舔励伤口。
心中沉闷的荒七,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了一种受伤的感觉,洗涮一翻后,从里到外,换上了魔龙的一身锦衣,但他还是感觉不到一丝轻松,回到魔龙的卧室竟然发现里面摆着几们小菜,明显是冬儿收拾的,腹中饥肠辘辘,他也不客气,坐下便如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
此时已经是后辰时份,突然间荒七便有了一阵心力交瘁的感觉,就连这好不容易晋升的愉悦感都不翼而飞。
冬儿进来收拾碗筷,荒七发现这姑娘竟然仿佛哭过,也不知道是谁惹了她,但荒七此时没有一丝心绪管她,稍加沉呤,便走出中堂,向前院自己的住而去,虽然魔龙不在,但他还没有想过将自己当成这家的主人,他要回到自己的地方休息。
“不知好歹,小郡主怎么就会看上这样的人?”
身后传来冬儿低若蚁蝇的自言自语,但一字字却俱都传入荒七的耳中,不由收中一震,身形稍加滞缓,但仍是毅然向前院走去。
前巳时左右,一阵轻微的响动传入荒七耳中,但他仍在假寐,他清楚的感觉到十数丈外的内府,进入了三位不素之客,但他却没有起身,紧接着便又传来冬儿的怒叱声。
“请这位公子自重,阁下这几晚连连不请而来,需知本姑娘的容忍有限,望你莫可自误。”
“姑娘明鉴,田某早就说过,魔家的家当,田某还看不上,在下数次来访,不过是想与姑娘交个朋友,姑娘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后面这男子声音,荒七一听就反应过来,不由心中莫名的邪火便涌上心头,这位田公子乃是本村首富,田仁之子,名叫田玉缺,自小风流成性,以前曾几次三翻想调戏八灵,却被荒七狠狠收拾过几次,这才有所收敛,没想到今天又来魔府生事。
以前村里人都知道,魔家虽然一家屑小,但有二个家丁却武功高强,所以俱皆十分忌惮,但如今树倒猢狲散,自然便有人欺上门来,若只是偷盗,荒七还不想多管,但这种调戏良家妇女之事,却向来是荒七的专利,最讨厌别人与自己一般,不过自己还做不到以强凌弱的调戏,这般不要脸的事情却是他最为厌恶的事情。
况且虽然冬儿只是客,但毕竟在自己家中,这面子却不好丢,不然以后连他荒七都要受人欺负了,正欲起身却听的外面已经打在一起,冬儿的娇叱声与“叮叮当当”武器相接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稍稍展开身形,如一屡轻烟般消失在卧室之中,身形几纵便到了后府院中,这种速度以前他要全力以赴才能做到,但如今却是轻松如意,毫不费力。
“姑娘既然如此固执,那小生就只能无礼了,二位大师速速将他擒下,田某某重重有谢!唏溜……”
田玉缺一身儒生装扮,虽然肤色并不是太细腻,但却自小锦衣玉食,虽然是山里人,但这身皮囊,却仍有几分英姿之相,但那口中极为蹩脚的官话,却大煞风景,那话未话完,便狂吞口水的色相更让人作呕。
不过那二位武师却显然并不是本村人,也不是田府的护院,赫然是二位炼体巅峰的高手,一人飞舞一只镔铁棒,一人却耍动一把鬼头刀,二人夹攻之下,将冬儿逼逼的步步后退,险象环生,眼看冬儿就要不支,若不是对方执意不伤害对方,而只是生擒,冬儿早就被击倒在地了。
“二位大师,千万莫伤着她,那细皮嫩肉的伤了我可不依……唏溜……。”
田玉缺在身后一脸兴奋,连吞着口水,为请这二个人,他可是费了大劲,这几天磨着父亲,运用关系在落叶城,才请到这二位高手,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伤害美人,今日可算是事随人愿了,他们这些乡民却哪里知道,虽然冬儿只是一介丫鬟,但却怎是他们这些愚民所能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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