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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你身份特殊,地位、资源无须再去通过竞争获得,你目前需要的是时间,需要慢慢稳固自身的根基,你看老白就没有参加过试炼,不是一样凝聚真灵吗?所以你没有必要去冒险争取什么。”铁木黎说道。意思很明白,石头这个接班人只需要稳固好根基,一旦先天圆满可以修仙,炼丹堂的资源必然会向他有所倾斜。
见铁木黎执意反对石头去参加试炼,齐青不仅暗自松了一口气。铁木黎入门没几年,没参加过长生门的试炼谷,但她却是在长生门中成长起来的,一直修炼到现在,对试炼谷的印象太深刻了,生还者十之二三的几率,没有必要实在无须去冒险,当初先天时,一个个要好的姐妹损命其中,要不是幸运,她也万难生还,想起试炼谷中的经历,她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老石,听铁师兄的安排吧,再说我刚来,咱们还没好好叙叙旧,你不能扔下我一个人就去试炼啊。”白亦凡也一旁跟着劝说。他是人精,老世故,自然一切看得明白,石头在炼丹堂前途一片光明,实在没有必要去冒险试炼。
“师兄、老白,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人生有太多的无奈,无力之下——错过、错失的已太多,这次好不容易能放开手脚去努力证明自己一次,我很想去,成功归来自不必说,就算试炼其间发生什么意外,我也不悔。”石头说道。继续留在炼丹堂太折磨,经常要面对齐青却偏偏什么都不能做,而先天根基与心神光点,三五年内也难以修炼成长到圆满,想回家去见姐姐总是遥遥无期!去试炼绝对是个好选择,这是个快速成长起来的机会,一旦在试炼中有所斩获,或许一下便能做许多之前没有实力与能力去做的事,虽然不知试炼中到底会经历什么,会得到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是次机会,所以他不怕死,他要去。
虽然铁木黎对他很不错,但石头明白,炼丹堂会逐渐壮大起来,真灵修士会越来越多,而他连先天根基都迟迟不能圆满,就算铁木黎拿他当亲友一般,一心要扶持他,可是以他这样的状态又能有多大的上升空间,又能做多少事?
想回家,没能力!
想追求齐青,没实力!
或许如果真的要回家——铁木黎很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同意并帮助他;或许对齐青直接表白——就算失败了可能也不会怎么样。但石头很明白,做任何事都不能总想着取巧,不能总想着去依赖别人的帮助,只有完全凭自身能力得到的东西,才完全属于自己。
这个道理石头在十多岁时就隐约明白:张村的小伙伴们,不论与他多么要好,也不能总是偷自家的东西一直给他吃,所以他那时经常挨饿;姐姐对他再好,再亲爱他,终归却还是没能把他这个可怜的、唯一的弟弟留在身边,不但没有,他还因此杀了姐姐家的男人,就连姐姐现在如何都不知。
原因无它,说到底就是他自身没有实力与能力,面对力所不能及之事时,往往只能是渴欲却不能求得。
“真的很想去啊?”白亦凡说道。
“嗯。”石头点头。
安排完在场真灵修士的任务,待所有人都离去行事,见石头去意坚决,铁木黎只好无奈道:“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好再阻你,那样难免会坏你道心,对你日后修仙不利……”
“石师弟根基稳固、潜力巨大,安逸留在炼丹堂稳稳修炼下去,仙路上必会有所成就,何必非要去冒生死之险呢?这决定实在不智!”齐青这时却说道,她很不愿意让石头去冒险,很想委婉的劝说一番,可有铁木黎与白亦凡在近前,矜持的她最终还是没能做到婉言规劝,说着说着就偏离了本意,似乎说成了赌气的话,让人听来很有讥讽的味道。
“多谢齐师姐关心,在下不想做一个懦弱的人,日后也不想做一个少胆识的修仙者,况且生死有命,纵然身死试炼期间,于我来说或许也算是一个解脱!”石头说道。齐青的话刺痛了他的神经,让他心中很不是滋味,更坚定了他的去意。
“是我轻看石师弟了,石师弟根基稳固、道心坚定,但去无妨。”齐青一笑说道,说完不再多言,向铁木黎与白亦凡点头示意,飘然而去。
如若齐青真的能放下矜持,对石头直言其意,石头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去试炼;如若石头在面对齐青时能睿智一些,自然能读懂齐青所要表达的心意。可两个人的内心都有问题:一个矜持、清高;一个自卑、要强。所以,阴差阳错,几句话,让两人个之间的距离更远了,关系看起来更难有所进展了。
……
深夜。
药园。
“兄弟,在一起这么多年,哥发现还是不够了解你啊!”白亦凡说道。
“嗯?怎么这么说。”石头说道。
“你说你好好的去试什么炼啊!去就去吧,人家都抓紧时间休息调整自身的状态,你却还巴巴的来浇灌药田,哥开始有些搞不懂你了!”白亦凡说道。
“呵呵!你都凝聚真灵了,我能不急吗!我是先天弟子,却同你们真灵修士一样黑袍加身,又是药园的管理者,做事情自然要勤勉、要有始有终,同其他弟子能一样么,再说,或许这也是我最后几次侍药了,说起来,毕竟是从浇灌药田开始进入的修行界,对浇水、喝水太有感情了。”石头一笑说道。
“就是因为你只会浇水、喝水,心神弱小,哥才担心你去试炼,可惜哥对试炼谷丝毫不了解,啥都帮不上!唉!”白亦凡说道,说完一叹。
“老白,我这次去试炼,药园就全靠你了,万一命衰死在其中,你就代我管理药园吧,虽然药园在炼丹堂是最底层,但这里毕竟有药田千块,做这里的管理者,还是比去炼药殿学徒强多了,还有,你把两个妹妹送给其他朋友吧,不然放在你家也是浪费,我绝不怪你,哈哈哈……”石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只是说道最后却又是没有正经话了,说完哈哈大笑。
“哥关心你,跟你谈正经事,你这家伙居然还惦记哥家里刚学会走路没多久的妹妹!哥真想诅咒你死在试炼谷,你这样的兄弟哥真有点儿不想要了!”白亦凡没好气的说道。
白亦凡虽然担心,但他毕竟比齐青与铁木黎更了解石头,知道石头的实力,石头虽然不会任何法术,但身体强健程度可是比他这个真灵还要强许多,而试炼谷难度又只是面向根基弟子,所以他也并不是十分的担心石头会在其中遇到生命危险。
如今根基弟子试炼在即,药园只是维持药草不枯萎即可,自然不用多浇灌,所以两人也很轻松,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偶尔斗几句嘴。
就在这时,铁木黎飘然而至。
“师兄!”两人连忙收起手中的侍药器具,上前拱手。
“既然决定要去试炼,怎么还不抓紧时间调整状态,怎么还来药园?”铁木黎看着石头轻声说道,他越来越欣赏石头的为人。
“呵呵!闲着也是闲着。”石头一笑,随口说道。
“既然要去,也不能不有所准备,给……”铁木黎说着从腰间取出一个纳袋递给石头。
“这是……”石头接过,好奇问道。
“取出里面的东西熟悉一下,现在就取。”铁木黎说道,很显然,他这是专门为石头准备的,为石头开小灶。
石头凝神,把纳袋中的东西一一取出……
(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闪闪,一看就知不俗。
一把乌黑的铁锤,十分坚硬。
一对长长的金属细棒,银白色,小手指粗细,前头稍扁平。
两瓶丹药,其中一瓶是聚灵丹,另外一瓶不知何用。
一个御鉴。)
“试炼谷三十年开启一次,一次试炼的时间是三年,感觉有危险就不要在其中冒进,找个安全地带待满三年就好。
匕首是武器,是用来猎取灵兽内丹的,吞吃不同内丹会得到相应的灵气,但灵兽的内丹对体内世界的冲击巨大,所以你要量力而行,太过凶猛、强大灵兽的内丹不可轻易吞吃。
铁锤是用来挖取地岩髓用的,地岩髓有强壮筋骨血肉的奇效,同样,也要量力而行,不可贪心多取、多食。
这对金属棒适合采取万物果,万物果能开拓根基弟子的体内世界,同样不可多贪食用。
丹药就不用我多介绍了,一瓶聚灵丹,另外一瓶是解毒丹。
御鉴中是关于试炼谷的部分情况介绍,你抽空抓紧熟悉其中的记载,虽然不是很全面,但对你行走其中也会很有帮助。同时,这其中有许多细节都是试炼之前不允许泄露的秘密,所以不能让除你之外的其他人知道。”铁木黎指着石头取出的事物逐一介绍。
“多谢师兄!”石头连忙拱手说道,眼中不自觉的就湿润了。他很感动,铁木黎对他已经不是上下级之间关注,完全是至亲长辈对后辈的关怀。
“之所以给你准备这些,是怕你在试炼期间万一遇到奇物却无法获取,白白错过机缘,但你一定要记住,试炼期间最忌讳贪心二字,哪怕就算什么也得不到,平安待满三年而出,也远比因贪心命损其中要实际。”铁木黎又说道。
其实铁木黎还有下文,他很想说这一切都是齐青提供的,因他自己入门不久,根本就不熟悉长生门的试炼谷,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齐青表示过,门中关于试炼谷的细节不允许过多透漏给即将试炼的弟子,她不想让人知道是她提供的这些信息。万一事发,为了不让齐青为难,所以铁木黎就只好把石头所有的感动与感激都接下。
其实齐青根本就不怕事发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是担心石头知道是她准备的一切而心乱,没法专心去试炼。结果,两人之间再次错过了一次拉近彼此距离的机会。
“嗯,我都记下了。”石头用力点头。
“好去好回,试炼开启之日,我就不再去送你了。”铁木黎拍了拍石头的肩膀,之后飘然离去。
“呵呵!兄弟,别光感动了,快擦擦眼泪,赶紧收起来吧,小心被人看到。”白亦凡这时在一旁笑道。其实石头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哭,只是两人在一起嘻哈惯了,他就是借机怄石头而已。
“嗯,是要尽快收起来,不但要赶紧收起来,还得想办法弄死你,免得你出去告密。”石头挥手把所有东西都收起,同时没好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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