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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
一阵清风吹过，树上的叶子顿时欢快的摆动起来，发出一阵阵欢乐的旋律。
阳光斜射而下，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投射在树下的草地上，落在了一张极为年轻却很是清秀的脸庞上。
随着清风拂过，少年头上的细碎的黑发轻轻随风漂浮，不断的在少年的脸颊上滑动。
似是感受到了发丝拂动脸颊带来的酥痒之感，原本紧闭着双眼在树下假寐的少年幽幽睁开双眼，露出一双极为纯净幽黑的眼瞳。
伸手挡住了那斜射而下落在自己脸上的阳光，少年缓缓起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才坐了起来。
重重的呼了口气，回过头望向身后那高耸入天云雾缭绕的绝高山峰，对着高山微微躬了躬身，笑道：“师父，师兄，我下山了。”
行了一礼之后，莫然这才扭头看向山下那浓密的树林，唇角微扬，露出一丝极为自信的笑容：“无尽神州，我来了。”
说完，衣袖一摆，大踏步的向着山下走去。
……
“还真是热闹。”一黑衣少年站在一条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行人如织的街道，眼中泛着一抹浓烈的光芒，满是喜悦的盯着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
“栖-山-镇。”少年仰着头看着那小镇的名字，低声喃喃道。
“名字倒是不错。”少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笑了笑，而后将目光移向那林立的房屋，摸了摸自己有些空空的肚子，皱了皱眉道：“还是先找个地方吃东西吧。”
“这位爷，请进。”来到一间客栈门前，少年还未来得及开口，那小二却是急忙高兴的迎了出来，满脸笑容的恭敬问道。
少年点了点头，虽然他在山上待了十几年没有下过山，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清楚，相反他在山上阅览了不少关于无尽神州的各方面的信息。许多神州之人在见识上甚至都还远远不如他。
跟着这位热情之极的小二走进客栈，少年寻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看着店内清幽的环境，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位爷，您要点什么？”这黑衣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神态丰盈，面容俊朗，以他这么多年的看人经验，这少年肯定是一个不凡之人。因此，他说话的语气也是恭敬之极。
“嗯，把你们这最有名的东西给我点一遍吧。”没有什么犹豫，少年不假思索的开口道。这是他第一次花钱吃东西，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有没有自己和师兄做的好吃。
在神山之上，从来都是他们两人交替着做饭，这么多年下来，两人的手艺可是说相当不错了。
“这，这位爷，这价位…”小二看着少年有些不敢确定的开口道。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一般像眼前这种大手脚的子弟，都是极为看中所谓的面子，听到他这么说，肯定会更加大手大脚的花费。他们花费越多，自己好处也是更多。
少年听到小二的话，脸色不变，依旧是笑着道：“没事，你端上来吧。”
下山前，师兄曾经给了自己一大袋的银子，在无尽神州就是用银子交易的。就算是这些饭菜再贵，自己吃一顿饭的银子总是够的吧。
得了少年的准信，小二脸上满是兴奋之色，便前去招呼去了。
少年端坐在凳子上，饶有兴致的透过窗户打量起街道上来往的行人。
看着那一个个风尘仆仆，来来往往不断在街上行走的人，他感觉很是有趣。
在神山上，虽然也居住着一些老家伙，但是他们平常都是死气沉沉的，专心修炼，压根就不可能见到这种热闹的景象。
“哼。”少年眼睛一直盯着窗外，思绪却是有些飘远了，忽然听到一声轻哼，顿时回过神来。只见窗外的街道上一身着红衣的少女正怒气冲冲的盯着自己，显然刚才那声娇哼便是出自她之口。
“你是何人？”少女见少年依旧是神色不变的盯着自己的脸庞，顿时脸色微沉，冷声道。
“我是莫然。”听到少女的问话，少年坦然回答道。
“莫然？”红衣少女眉头微皱，低声喃喃道，想了想似乎没有再栖山镇听到过这个名字。
“你刚才为何盯着我看？”少女顿时回过神来，怒气冲冲的哼道，一副很是骄横的模样。
“没有，我刚才是在看街上的行人。”莫然摇头否认。同时心里奇怪，这小姑娘是长得很好看，但也太自视甚高了。
“我说有就是有，你还不承认。”听到莫然不承认，少女顿时就心里有些怒气了。我长得这么好看，难道还比不上街上的那些人？这人真不老实，被自己发现了竟然还敢不承认。
“好吧，我承认。”莫然无奈的点了点头，看这小丫头的架势，若是自己再不承认就没完没了了。
听到莫然承认偷看自己，少女顿时心怀大慰，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看着那站在窗外美美的笑着的红衣少女，莫然摸了摸鼻子，这丫头不会是有毛病吧。
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站起身来，急忙一把将那窗户给关好，这才坐下来松了口气。
噔，噔，噔。
窗户才一关上，顿时窗外就传来一阵剧烈的敲撞之声，同时，少女那轻灵的嗓音也是隔着木板传到了莫然的耳旁：“莫然，你给我把窗户打开，赶紧打开。”
听到那沉闷的敲撞之声传来，莫然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看上去很是柔弱的样子，脾气却是这么火爆。摇了摇头，莫然慢慢的拎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刚刚倒好，还未递到嘴边，只听轰的一声，木屑飞散间，莫然又看见了窗外的那个红衣少女。窗户竟然被她一掌轰碎了，看着自己被溅满碎木的茶杯，还有那稀烂的木窗，莫然嘴角微微抽了抽。这丫头真是太暴力了。
红衣少女一掌轰碎木窗，而后身形一动，极为灵巧就从窗户外钻了进来，落座在莫然桌子旁边的另一条长凳上。
“这，这位姑娘，你把人家的东西打坏了。”莫然看着若无其事坐在自己对面，悠闲的喝着茶水的少女，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窗户道。
“坏就坏了。”红衣少女却是昂着头，不屑的瞥了一眼，而后看着莫然蛮横道：“若不是你将它关上，本小姐也不会出手，它就不会坏，所以，这损失该由你赔。”
“这，凭什么？”莫然不是傻子，这东西又不是他弄坏的，他干嘛要代别人受过。
“若不是你招惹我，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归根结底，一切都是你的错。”小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很是伶牙俐齿，说出来的话竟是这般的没道理可言。
莫然看着这个脸上有着笑意却一脸倨傲的小丫头，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爷，您的菜来了。”就在莫然纠结间，先前兴高采烈离去的小二手中却是端着两盘美味的食物走了过来。
嗅到那香味，莫然顿时食欲大振，就连那打破窗户的事都给忘了。
“这位爷，这是怎么…”小二刚刚一走近，就看到莫然桌子旁的窗户已是一片狼藉，好像是被人强行打坏的。看着这难以理解的一幕，小二愣了愣。
旋即他敏锐的目光又很快注意到了坐在桌旁的红衣少女，看到少女容貌之时，小二猛地张大了嘴，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刚欲开口说话，却是被少女那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瞪了那小二一眼，少女皱了皱鼻子，瞥了一眼莫然，轻声道：“窗子是他打坏的，由他赔偿。快点上菜，本小姐饿了。”
说着，手中已经拿起了一双竹筷子，盯着小二手中的两盘菜。
“啊，哦，哦。”听到少女的话，小二先是一愣，但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急忙将菜摆好，便匆匆忙忙的离去了。
看着小二远去的身影，莫然皱了皱眉，这人怎么跑的这么快，就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一样。
没有多想，莫然立刻便动起了碗筷，这可是自己花钱的。看着那一点不见外，很是自来熟的红衣少女，莫然咬了一口碗中的大肘子，暗衬道这丫头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很快，小二便接二连三的不断往桌子上摆菜，直到将整张桌子摆满，再没有半点空隙之后这才悄然离去。
看着满桌子的美味菜肴，莫然也是吃的不亦乐乎，这些东西味道还真是不错，比自己的手艺都是要好上不少。
红衣少女也是毫不顾忌形象，又喝了一大碗汤之后，这才抬头看着莫然道：“你这人还不错，一见面就请我吃东西。我叫杨寒月，在栖山镇要是有人敢欺负你的话，报本小姐的名字就行。”
望了眼窗外，杨寒月有些不舍的道：“我得回家了。”
说完只留下还在喝汤的莫然，少女的身影便已经消失了。
莫然一口将碗中的热汤喝完，怔怔的望着那早已消失的红色身影，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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