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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南,小荷和叶明边打猎边成长,向着小荷的目标,妖修豪门——水晶宫——前进。
可正所谓“穷家富路”。俩人虽然拼命打猎,还是难以为继路上的消耗,除了衣食住行,还有小荷的修炼和叶明傀儡的维护。
两人向南刚走了不到一千里,刚刚出了北疆地界,小荷和叶明就花光了身上积蓄。中皇疆域是个远比其它四疆富庶的地方,当小荷看着一个小城就有那么多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暗恨自己苦苦用了一千年才能走出那座山。
“肿么办?没钱吃饭也就忍了。没钱住客店,这城还会宵禁,咱们又要去城外找地方躲躲么?”小荷传音跟在后面的叶明。叶明耷拉着傀儡脑袋,浑身要散架般地跟在后面。不是叶明沮丧,这是上次他和小荷在城外过夜,再次遇到了狼群围攻,其中还有个跟小荷一样,开智化形的大妖,看上了小荷,要吃了她晋级,结果两人拼死出来。叶明的傀儡就是在那次断后的时候差点被群狼咬掉脑袋,拆散了架子。
“又要住城外么?怕怕。作为一个群妖垂涎的千年灵荷,你就不怕被人加个鸡蛋,先煎后吃么?”叶明对狼还是有点抵触的。自己几次跟狼打交道的经历,都让他心有余悸。小荷听了叶明那个先什么后什么的成语,转身对着叶明一通狂踹,“就你没用,就你没用!”
“哈哈哈哈!好霸气的小姑娘。要不要修修你的傀儡啊?我们神兵阁可是皇都的招牌,保质保量啊。”忽然路边一个正要关店铺的大汉对着小荷说。
小荷忽然灵机一动,说:“神兵哥哥,我遇了狼群,东西都没了,您能不能收我帮您打下手啊,我会做饭,会采药,您帮我修好傀儡需要多钱,我就做多久小工,您看行不行?”
“啊?这样啊。”大汉犹豫了一下,又过来拎起叶明藏身的傀儡,看了看。“我说你这傀儡已经废了,经脉都断了,承载阵法的木头都朽了。你还是换个新的吧,修好它跟新的差不了多钱了。但是,留你我可不敢。没有城牌的,除了在客栈登记留宿外,一般是不能随便收容的。”
“神兵大哥,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有身份牌的,都被狼吃了,本来指望有傀儡打打小怪,赚路费的,没想被人忽悠了,买了这破傀儡这么不中用。”小荷充分发挥自己千年老妖能的忽悠能力。
“掌柜的,您看这?...”神兵阁的大汉突然像小荷身后一看,恭敬地问了一句。
“带她去城务府办个暂住牌,说是为咱们打工赎身的,然后安排在后院东厢女眷那里。明早起来干活!”一个冰冷的女声传来,声音低沉,略带沙哑。
“是。还不快谢掌柜的?”大汉一拍小荷后脑勺,小荷赶忙转身弯了弯腿儿,拜了个丫环似的礼,头都没敢抬,对方什么样子都没看到,只看到一双素白的鞋子稳稳地从自己身边走过。
“你就这么把自己卖了?”叶明传音给小荷道。
“是啊?不对啊,这打工赎身是从何说起啊,这要是签了卖身契,岂不是走不了了?”小荷也恍然,看到大汉眯着眼对自己笑,更觉得有问题。而且十分讶异自己刚刚怎么就被瞬间上了套,都来不及反应。是那个女的出现得太突然?还是被大汉一拍给拍蒙了?
“那个女东家的在大汉说不敢收容的时候就出现了,你没注意到。后面你编的词儿怕是被她看穿了,直接利用了把你给拴这了。”
“遇上高手了?不行,得想个办法。”小荷心里不觉紧张了起来,觉得这微妙之中蕴藏了危机。
“兵大哥,您贵姓?”
“免贵姓钟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荷啊,钟大哥,刚才掌柜的说赎身什么的,是不是再说赎这傀儡的身啊,不是我吧?我没读过书,文言文啥的,理解不透。”小荷很是谄媚地问,那吊丝表情让人立刻忘了她那迷人的大眼睛,浮现出龟孙儿媳妇的模样。
“我靠,为毛又卖我?”叶明传音暗骂小荷,虽然他知道卖傀儡只卖得了他的身,却卖不了他的心——那也不行啊!
“你闭嘴,好好观察大汉表情!要是黑店,一会儿就跑!”小荷传音直指要害。
“呵呵,我家掌柜的好心收留你,你还不愿意么?不说赎身,凭啥留你入府啊。我们家大业大的,就为了个小破傀儡钱,用得着留人入府么?”大汉又开始笑眯眯的,在小荷看来,完全没了开始那种豪迈憨厚的样子。绝对吃人不吐骨头!
“你说他们是不是又看穿我的本质,想要吃我?”小荷私语叶明。
“马上到城务府了,一会儿你就插嘴说因为会画傀儡内阵图被招收当小伙计的。”叶明传了个音后,立刻收了所有气息,装死,因为他感觉有能量扫过了他的傀儡。
“来者何人?放下傀儡接受检查!”这城务府也是戒备森严,对傀儡这种疑似危险品是十分警惕的。
“禀报官爷,在下神兵阁管事钟离。带阁上新收的小丫鬟来报个备。”
“小丫鬟兼小阵法师!”小荷赶紧插嘴。
城务府警备撇了小荷一眼毫无表情的说:“放下傀儡接受检查,才能带进去。”
小荷心里犹豫,怕这城务府有高深法阵能探出什么,但忽然心中一动,把身后牵着的傀儡往前一扔。警备接过一通翻查,甚至打开内核仓看了看,而且又瞄了几眼那些破损的经脉,仿佛也是内行。检查无误,才放了钟离和小荷进去。
“进去别乱说话!惹出事情,直接扣下,严刑逼供,没事儿也能问出事儿来!”钟离略带严肃地说。
“哦!我是小阵法师哦~”小荷嘀咕着。钟离斜眼瞄了她一眼,轻轻一笑。
“见过户部主簿大人,在下神兵阁管事钟离,这是我的城牌,想给新招的小丫鬟兼阵法师上个城牌,低等权限就行。这是双方协议和注册费。”钟离递上自己的城牌还有一卷文书。小荷都不知道他啥时候写的。
“双方协议:小荷,丫鬟兼初级阵法师,受聘于天兵阁,辅助炼阵,以资抵偿修复傀儡费用。偿还之前不得解聘。双方可有疑问?”主簿大人也不废话,直入主题。
“补充一下:以资抵偿修复傀儡之3000下品灵石费用。聘金满3000下品灵石而傀儡未修复,亦可提出应得款项,主动解聘。”小荷又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在那纸上指指点点。
“嗯,补充完了,双方再看一下。钟管事,这人是你们雇的,这根底和规矩就由你们查清教明白,出了问题,你们全责。可是明白?”主簿依旧官腔十足。
“在下都懂,回去她只会在有人管带的情况下才会出神兵阁,其余时间都只在阁内。”钟管事抱拳上秉。
“嗯,好了,这是低等城牌,只能在指定地方居住,就是神兵阁;日落以后不得上街,违者鞭刑50;紧急情况时要优先避让高级城牌携带者,违者任由高级城牌处置;偷窃者断双手;打斗者斩四肢;杀人者,魂飞魄散!都听明白没有?小荷阵法师?”这最后五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小荷心里丝丝冒凉气,心说我就算被你看穿是灵药,也该是个垂涎欲滴的色色表情啊,这个主簿怎么一点没有书生气,反倒像个凶神恶煞?结果头也不敢抬地一通惶恐乱点,接过城牌的双手还直哆嗦。
“去吧。代我向掌柜的问安!”主簿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跟钟离一拱手,随手又一个请便的手势。钟离也笑呵呵一抱拳,转身走出办事厅。
“钟哥,您俩认识?”小荷忽然觉得这俩人是在演戏给自己看。自己简直是刚躲过一个套,又掉进一坑,甭想逃出这个漩涡的感觉。
“啊,东家掌柜的面子,在城里还是有些分量的。”钟离又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憨笑。小荷已经放弃暗骂他的虚伪的心思了,心说你有笑面虎,我有夜(叶)...骄阳!叶明和小荷最近这段闯荡,真的是智计百出,才九死一生。小荷擅长明算布局,而叶明冷不丁就来点阴谋诡计,一路过来也收拾了几个败类。
“喂,叶明,你又发现什么来?刚刚让我放心把你送去接受检查?”小荷传音问道。
“城务府有探查阵法,探查能量外加魂刺探魂,不过对我没啥用。嘿嘿。”叶明悄悄回道。
小荷拖着傀儡跟着钟总管回到神兵阁,安顿在了东厢女眷房。
“喂,我说,这是女眷的地方,不该看的别看哦!”小荷把包袱扔到床上,环视了一下周围匆匆走过的丫鬟女仆们,瞄了眼地上的傀儡。
“你把我扔到屋子外面去吧,让我看我更难受。”叶明更好奇的,是这个神兵阁的内幕。
“破傀儡,坑死我了,脏死外边去!”小荷假模假样滴叨咕着,把叶明连傀儡扔到了门外去。
“天上的星光好清爽,还有月光...”叶明盘坐在凝魂珠里,丝丝缕缕的魂丝从他身上飘起,仿佛生机勃勃的水草,诡异地放射四散。经过这段时间的开发,叶明发现自己能在晚上用魂丝吸收月光的能量,用来补充白天在日光下保护魂力而抵消的灵力。而且,月光下的修炼进境很快,远比自己用其它属性灵石补充得还快,经济又实惠。叶明称自己为月亮能。
叶明在月光下安静地修炼着。
“咦?有能量扫过来了,是探查阵。是感觉到我这有能量波动了?”叶明远远发散出去的几根魂力丝感受到了能量波动,自己赶紧停止吸收月灵力,静观其变。
天兵阁有自动巡夜的法阵笼罩着,一感到各个屋子外面有异常能量波动就自动来探查。叶明则开始和这探查阵斗智斗勇,一会儿动动,一会儿停停。甚至还把魂力丝一直伸到门外捅咕了几下,果然这贱招儿引得几道探查阵前去搜索。可叶明的魂力丝何止一条,当看到对方探查阵的能力后,叶明放心的散出魂力丝,四处探查起来:这是阵符室,果然门口阵法厉害了,能剿断魂丝啊!这里是仓库,哇!好多材料!要是都用上,我能造出个不亚于千机老祖那黑傀的身躯啊;当然这是已经几乎有了老祖的设计图纸...这里是...设计室?好多图纸,我都拓印一遍,方便我入门学习的参照;这儿...不好,有高手!我嚓,快撤!那里一定是藏宝重地!
就这样,叶明东捅捅,西逛逛,没弄得鸡飞狗跳,也搞得阁内好多守夜高手疑神疑鬼,有种被影子或者是空气暗中撩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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