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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站在门外,心惊胆战地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直皱,暗自叹息,子女的教育,确实是个大难题,当爹的人已经够坏水了,没想到生出来的儿子比他还要坏上几分。幸亏这父子两人都只会祸害别人,否则秦家可就惨了!
明知道我儿子天生不能修习劲力,参加不参加有什么分别?你们四个老家伙就没安好心,分明想让我儿子在众人面前又丢一回脸。秦啸天心中暗怒,却也无可奈何。谁叫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呢?
秦啸天沉吟半晌,狐疑地问道:“刚才你说没有吃亏,这是怎么回事儿?她下死手攻你要害,分明是想致你于死地,怎么就不是坏人了呢?”
“那个……”秦三少爷一脸难为情的样子,沉吟半晌,这才说道:“爹,你想想啊,她看了我的身子,我不也看了她的身子。再说了,我穿着衣服她没穿,吃亏的可不我。要是爹爹你带着人马找上门去,人家会说我秦家仗势欺人,对家族的声誉可是大大有损啊。”
少爷,到底你是去洗澡,还是偷看别人洗澡?洗澡有穿衣服的么?老管家却听得目瞪口呆,惊骇莫名,你果然没吃亏,人家小姑娘不哭喊着上门来找你拼命已经是万幸了。
秦族长一听这话,却是喜得眉毛都竖了起来,拍手赞道:“儿子,好样的。做事不能吃亏,这才是我秦家子孙的风范!”
秦辰叹息道:“当时她见事情败露,已经有悔意,突然良心发现,想要自刎谢罪,幸好杜大哥眼明手快,夺下了她手里的短剑,我不和女人计较,也就宽容大度地给了她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不愧是我秦啸天的儿子,这不要起脸的模样,很有我当年的风范。秦啸天老怀大乐,拍拍儿子以资鼓励。
“唉哟!不好!”秦三少爷被他一拍,急哼一声,顿时打了个哆嗦,脸上煞白一片。
“儿子,怎么啦?”秦族长紧张问道。
“我背后还中了一针,刚才人多嘴杂没好意思说。”三少爷只觉背后偏下部位传来一阵阵剧痛,又酸又麻,慌忙反过身子,撅着身体,用被子捂住头,差点失声痛哭。一个男人叫小姑娘扎了针,这事万一传出去,还叫人怎么活?
秦族长大惊,慌忙扯开儿子裤子,只见小半截银针尾露在外面,脸色倏地变冷,心里暗怒:“这女子也忒歹毒,怎么使出如此歹毒的手段?男人的那地方是随便能插针玩的么?”
“少爷,你等着先。我这就去寻块磁石将这针给吸出来。”杜非保护不力,彻底慌了神,心急火燎往外跑。
“站住!”秦族长咬牙切齿,脸色刹时变得黑如墨炭:“这银针入肉极深,已只剩个针尾,万一把那磁石也吸进去了呢?”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族长当头棒喝,一语惊醒梦中人,杜非恍然大悟,心里后怕不已,差点又好心办坏事害了少爷。
“爹爹,我好凄凉啊。”三少爷抬头两眼泪汪汪地望着族长。
“你先别动,我这就帮你把这针给吸出来。”秦族长按住他身体,右手在银针周围抚摩一会,手心腾出了阵阵雾气,突然暴喝一声,两根手指捏住针尾,稍一用力,一根冰凉的四寸银针便落在了他手中,闪着清冷的寒光。
“还好这银针没有淬毒。”秦啸天松了口气,安慰道:“只是涂了些慢性软筋散,让人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浑身乌紫,体虚乏力,难怪你一直昏厥不醒,原来是这软筋散在作怪,现在这药劲也差不多已经过去了。”
秦辰听说自己没事,顿时长长的吁了口气,心道你那小娘皮倒也还没把事情做绝。不过想想刚才在水里的情形,如果毒性那时候发作了,自己岂不是一命呜呼?想到这里,心里也有些后怕。
“这些天你好生在家养伤。你也不小了,别整日在外头厮混,唉……”秦啸天叹了口气,说道:“先前我和乌贡城纳兰家家主是出生入死的结拜兄弟,他女儿和你年纪相仿,早年间你还在娘胎的时候,我就给你定了这门亲事,只是我怕耽误了人家女儿家的终身,一直不敢提。现在纳兰家已经派人来催了好几次了,我看等你伤好了,你亲自去乌贡城纳兰家见见面也好。”
“知道了爹……什么?纳兰家?”秦辰低眉顺眼地应了声,突地呆了呆,忽然回过神来,顿时脸色大变,差点吓得跌下榻来,亏得杜非眼疾手快,慌忙一把扶住他,才没摔在地上。
秦辰颤声说道:“爹,孩儿年纪还小,从身心到身体都还没有成熟,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你还小?再过两年就要举行冠礼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已经交代福伯准备些布匹好酒红枣糕点,到时候可别失了礼数。”秦族长满脸哭笑不得的神情,狠狠地往儿子头上一拍,心里又恨又爱又无奈,急急败走,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院门口。
“爹,你先别走啊,咱们有事好商量。爹……”秦三少爷急得脖子都红了,冲着门口大叫。这不是要我亲命了吗?像我这么感情复杂的人,把感情全部放到一个人身上,我会崩溃的。
杜非见他面色惶恐,心里纳闷之极,不解地问道:“少爷,为什么你一听到乌贡城纳兰家就惊骇至此呢?那纳兰家的大小姐可是少爷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啊。”
秦辰哀叹一声,苦恼不已:“杜大哥,还记得年前我们在街上遇到的女子么?”
“记得,记得。那小娘子长得花容月貌俊俏无比,我当时都看傻了。少爷上前问路,还和她打了起来。”杜非点点头,口水都流了一地:“不过,那小娘皮也忒刚烈了,不就是被少爷的龙爪手碰到了身子么,竟然当场就要和少爷你拼个你死我活?碰一下又没少块肉,值得这样又哭又闹的,难道未婚女子的身子就这么金贵?”
“杜大哥,那女子就是纳兰家的大小姐。”秦辰哭丧着脸,懊悔不迭,戏女戏到自己未过门的老婆,真是倒霉。
少爷你太有才了。杜非看得好笑,少爷平时就好这口,看见漂亮的姑娘都口水横流移不动脚,这回可是平日打雁不留名,终于让雁啄了眼,报应来了。
“对了,杜大哥,我有件事想要麻烦你。”秦辰突然想起件大事来,恨恨地说道:“那小娘皮趁着我晕厥,顺手夺走了我娘留给我的玉佩。杜大哥,你也知道,我娘去逝得早,那玉佩可是她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了,怎么也不能丢啊。我爹可是说了,那玉佩可是我娘的传家之宝,传女不传男,将来可是要传给儿媳妇的。那小娘皮分明是要断我活路啊,不把她逮回来暖被,实难平我心头之恨……”
见少爷满腹哀怨,似乎有拉住自己一诉衷肠的倾向,杜非慌忙说道:“少爷,其实我已经派了人跟着那对你下手的小娘皮……我这就去看看,可别出了差错,坏了少爷的大事。”说完,也不等少爷吩咐,逃命似地窜出门去。
人都走完了,大厅里安静下来。秦辰悠悠地叹了口气,手里银针透过手心传来一阵幽幽寒气,心里一阵气苦。这小妞扎了我一下,我就必定要扎她十下。睚眦必报,斤斤计较,对这小娘皮,就得这么干。
他躺着生了会闷气,呆呆地望着屋顶,其实眼睛里什么都没看见。
他漆黑的眼睛里充满了一种不可言喻的绝望和落寞,更多的是困惑。
当一个人知道了自己哪天会死,就会不相信自已生存的勇气,变得绝望。当一个人遭透了别人的冷嘲热讽,受尽了人间冷暖,就会对生活失去信心,变得落寞。一个绝望而又落寞的人,往往会对生命感到困惑!
一个人的时候,他觉得很迷茫,曾经不止一次问自己:我真是一个等死的人吗?
不畏惧生命的人,不配拥有生命。他几乎每天都在承受着死神的折磨,时刻担待着对生命的恐惧。
我还能活多久?三少爷彻底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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