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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的郡亲王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光亮、热闹。而民间的住房在夜晚总会发出些奇怪的响声。悉悉索索,弄的人们提心吊胆。官府知道了这事,竟然调查开来。不过,什么也没查到。整个长安民间,却是笼罩了一种莫名的不安中,而罪魁祸首此时却在一个废旧宅子的地窖中喝着小酒,吃着烤肉,好不潇洒。
颜若皱着眉吃着手中的烤肉,有点焦味,“你烤的东西不会吃死人吧?”
顾惜洛撇了颜若一眼,扯了扯自己身上又脏又烂的衣服,说:“看看,你以为你自己还在郡亲王府么?有吃的就不错了。”
颜若皱眉想了下说:“这一天比一天追的紧了,咱们总不能一直逃跑吧。”
顾惜洛苦笑,说:“不然怎么办,咱们还来个反击?”
颜若眉头一挑,说:“反击?好办法,设个局。”
顾惜洛想了想,说:“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我们得准备充足了。不成功便退,不能恋战。”
颜若笑了笑,说:“这几日追的你是牢牢的把洛叔的话记在心里了。”
顾惜洛白眼一翻,说:“你试试记不住?还说我?”
颜若苦笑,说:“不说这个了。开始准备吧。需要什么,一会出去弄吧。”
顾惜洛点点头,不说话,拿起地上的酒壶抿了口酒。
烛光摇摆。墙上的影子摇曳不定。像个幽灵。
烟花三月,本该是好的季节,可是五皇子兵败的消息如一道惊雷,炸在了龙朝皇宫中,炸的颜凌天晕晕乎乎,炸的满朝文武昏昏沉沉,炸的沁才人一阵眩晕。本来是大胜的局面,就因为五皇子轻敌,穷追不舍,粮草跟不上,结果在庆国的哏垣山脉中遭了埋伏,若不是身边侍卫的拼死相救,估计五皇子的命也丢在了哏垣山脉中。武皇子被庆国暗部的杀手一路追杀会了龙朝国境,但现在身在何处,却无人知晓。
龙颜震怒,下令漳州所有守城将士拉开搜索线,大范围的搜寻已经回到国境的五皇子的下落。
漳州守城将军也是个汉子,给所有参加搜寻队伍的将士只有一句话:“一个月内没下落,要么自己跑路,要么提自己人头来见。”
命令发下,漳州所有将士出动,所以现在的漳州,只是一座空城。对于皇帝此举,正德殿内跪了一地的满朝文武,为了五皇子,将边境的漳州挖空,若是大兵来犯,拿什么抵挡。皇帝却是几句话封死了满朝文武:“老五虽然败了,但也把庆国打成了残废,难道庆国的皇帝是个傻子?庆国的兵部尚书是个白痴?现在他庆国要是敢加兵我们龙朝,我顶覆灭了他整个大庆!”
皇帝霸气无比的几句话,却实实在在的证明庆国没有加兵龙朝的漳州。
此时漳州地界的漳州密林中,五皇子倚着粗壮的树干,喘着粗气,已经讨回龙朝地界两天了,可庆国那暗部的十三个杀手却是不知疲惫的机器般,穷追不舍,虽然被颜静杀了死个了,可还是不退,看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哪怕自己人死光了,也要杀了龙朝的五皇子,在龙朝皇帝头上狠狠的敲一棍子。可是他们却低估了这个龙朝五皇子的实力了。
颜静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看了自己身上满是口子的衣服,自嘲的笑了笑“呵呵,都被你们追了两天了,难道还是要丧身在这老林子里么?”说完,颜静抬眸看着不远处犹如幽灵站着的七个蒙着面的黑衣人。
领头的黑衣人眸子中尽是冰冷,像是看死人般的看着颜静,说:“虽然是敌人,但我依然佩服你。所以,让你死个痛快。”
颜静淡然的一笑,说:“我也佩服你,为了让我龙朝震下,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黑衣人冷哼一声,吐出两个字:“值了。”话音方落,七个人,七个方向,七把喂着毒药的软剑。同一时间向着一个人,颜静。
眼前白光一闪,洛屈指弹开迎面射来的一支细小箭支。身子微转,躲开了刺向腰间的一剑。轻飘飘一掌拍出,看似无力,却如山岳般沉稳,狠狠的按在了软剑上。颜若只觉虎口一阵刺疼,却依然将软剑稳稳的握在了手中。几个错不,闪身到了一旁,与洛拉开了距离。
而此时,第二支袖珍箭支也射到了洛眼前,洛眸中精光一闪,暗喝了声:“好!”嘴中吸气,对着那支袖珍小箭吹了出去。袖珍小箭微微偏了些方向,擦着洛的耳垂射过,带起一丝血花。
就在洛这分身的一瞬间。顾惜洛与颜若并肩站在了一处。
洛满意的看着对面站着的颜若与顾惜洛二人,点点头,说:“这次我不得不说,你们二人设的这个局还不错。不过我不明白,这看似精心布置的杀局,却没有一丝凌厉的杀意。”
颜若苦笑,说:“让我们怎么对洛叔你起一丝的杀意呢?”
洛冷冷的说:“在什么环境中,就要以什么心态,什么身份去面对。你们对我即使没有杀意,也要把这杀局弄的有些杀意。看着你们这没有杀气的局,换做别人,你们又一次的死了。”
顾惜洛也是苦笑,说:“不过能对洛叔布出这个局,并且把您成功的骗了进来,就不错了。”
洛看了两人片刻,说:“不管你们布什么局,若是没有对应这局的气势,什么局都是败局。我若再不对你们有点杀意,看来你们真的拿不出点样子来。”
说完,洛脚尖点地,闪向了不远处站着的颜若和顾惜洛。颜若与顾惜洛面色一紧,向两边微微闪了闪,眯眼看着越来越近的洛。洛又是轻飘飘的一掌,拍向了持剑而立的颜若,深知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掌着实厉害的颜若只是侧身闪开,脚下几个错步,一剑刺向了洛。另一旁的顾惜洛展开折扇,横着划向侧身对着自己的洛,前有剑,后有扇,洛却毫不在意,那双精致的好似宝玉般的手掌,空中凌乱的翻飞,左手食指由下至上,上挑开了颜若的剑,右掌平平的贴在了扇面上,生生将扇子按了下去。又脚尖点地,左脚狠狠蹬在了颜若的胸口上,颜若嘴中射出一抹血箭,妖艳的染红了胸前,身形狠狠的摔在了不远处的墙上。看着飞出去的颜若,顾惜洛瞳仁颤动,微一错神,洛的左掌便印在了胸膛上,顾惜洛只觉嘴里一甜,一口血雾喷出。身形飞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洛稳住了身形,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冷冷的说:“这就是你们没有杀意的下场,这就是你们下不了狠心的下场!”
颜若捂着胸口,咳了口血,抚着身后的墙,艰难的坐了起来,开口道:“谢洛叔教诲,我们记住了。”
洛点点头说:“莫以为受伤了我就会停止对你们的训练,明日继续。”
顾惜洛躺在地上苦笑,说:“这都能被您看出来。”
颜若也是苦笑着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洛再次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出了这民房。夜,又重回了平静之中。
周公公点燃了香台上的熏香,吹了吹。
颜凌天看了周公公一眼,说:“你入宫前的俗名是国强吧。”
周公公愣了一下,说:“老奴早就忘了自己的名讳了。”
颜凌天恼火,说:“和朕说话还这般小心,说是说,谁能真的忘了自己的名讳?”
周公公苦笑了下,没有说话。
颜凌天自顾自的说着:“记得你们潮州临着海呢吧?朕去过两次,看着那起潮时候的景色,挺好呢。”
周公公点点头,那稍微佝偻的后背忽然挺了些:“陛下喜欢便再去看看就好了。”
颜凌天点点头说“去是要去的,到时候你也一起去吧。”
周公公点点头,没有说话。
而颜凌天今天似乎话有些多:“记得去年这时候还下了场大雪吧。才播种的庄稼毁了许多呢。”
周公公知道自己不能再装沉默了:“陛下记得很清楚呢。不少大臣都上书说是天怒呢。”
颜凌天点点头,说:“可最后呢,还不是老五的一场大捷,让所有人闭嘴了。”
周公公沉默了阵子,说:“老奴想告假,漳州有个朋友,老奴想去探望下。”
颜凌天嘴角上扬,心情似乎不错,说“准你假,不过路途遥远,你照顾着自己的身子点。”
周公公点点头说:“陛下莫要担心,老奴这身子板还好些,没事的。”
颜凌天点点头,说:“恩,回去收拾收拾,去吧,记得早些回来,还要陪朕去潮州呢。”
周公公点头,跪安。出了御书房,抬头看了下那刺眼的阳光。抬手挡了挡,似乎被阳光灼伤了手背,随即又收了回来。
颜凌天放下手中的奏章,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渐渐走远的周公公,笑了笑,自语:“二十年前是你,现在又是你,你就是朕始终舍不得打出的那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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