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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雪的天,皇上要微服出巡江南,撇下政事给内阁不管。一路让颜若,以及刚回来的太子颜墨,说来奇怪,皇上微服出巡,理应皇子格格以及大臣作陪,而颜若却是带上了不是皇子,也没有一官半职的顾惜洛,给皇上的解释也就淡淡的四个字:“我的门客。”皇上也只是略微点了下头,便让顾惜洛跟着了。
一路行至江南,顾惜洛偶尔恻眸打量着天下的至高权者,心里的恨意就差涌出胸膛了,幸亏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不然早就被皇上旁边的侍卫群起攻之了。
华丽的船舫随着那还未冻住的小河漂流着,颜凌天靠着船舫的柱子上,透出些许懒散,不似皇宫中那么庄严了,颜若等人却是拘谨的站在一旁,小心的看着四周。
“你们都那么拘谨作甚,陪朕微服出访,便要有个微服出访的样子,不要再像在宫中那么拘谨了,看着你们,朕想懒散都不行。”颜凌天眉头稍稍皱起,语气有点不好。话音方落,颜凌天看见了一旁随意站着的顾惜洛,嘴角稍稍挑起,说:“老三,你的门客不错,你们就应该学学他的样子。”
颜若与颜墨顺着看向了顾惜洛,顾惜洛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也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了,对着皇上拜了拜,说:“草民乃乡村草野之人,不懂大规矩,还望圣上见谅。”
颜凌天眉头复又皱起,口气中带着点训斥:“方才夸你两句,你便又这般世俗了,罢了罢了,本打算放松放松心情,游乐游乐,可是与你们这些臣子晚辈出来,却无半分意思。”
颜若嘴角挂笑,说:“父皇教训的是,儿臣们是太拘谨了。父皇难得领我们出来次,若是不把父皇陪好了,以后可就再不会领我们出来了吧。二哥,你说呢?”说完,侧头看向一旁的颜墨。
颜墨松了松衣领,这并不是太暖和的天,颜墨却似乎很热:“我们若想出宫,必须要等父皇龙颜大悦,所以把父皇陪好了,这便是头等大事。”
颜凌天眉头稍稍舒展了些,说:“若想陪好朕,你们便先把宫中那拘谨的做派给我扔了。”
说话间。船舫别游到了尽头,靠着岸边停了下来。看着江南这和谐生平的景象,颜凌天忽然心情很好,嘴角上扬到一个很好看的角度。
颜若看着颜凌天上扬的嘴角,忽然有点吟诗的兴致:“花红柳绿江南岸,碧波倒影,风拂小河波纹起,层层叠叠了两岸繁华。”
顾惜洛展开折扇轻轻摇着,朱唇轻启:“莺歌燕舞长安俏,花香四溢,风吹巷子花瓣飞,飘飘洒洒了大街小巷。”
颜墨自嘲的一笑,说:“到我这里却是词穷了,呵呵,这文采却是不及三弟和你们的门客啊。”
颜凌天看了颜墨一眼,说:“放眼天下,有几个能像老三这般文武兼备。再说,若你也像老三是个摆弄文墨的将军,这长安将来谁来做王?”
颜若放声大笑:“哈哈,父皇说的极是啊,二哥,若你也像我这文不文,武不武的,将来父皇将这皇位给谁啊!”
颜凌天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对了,老二,我给你准备了门婚事,对方是户部尚书林翔的二丫头林霜云,那丫头你应该见过吧。”
颜墨一愣,说:“见过,只是。。。。。。”
颜凌天眉头一皱,对颜墨的犹豫有点不高兴,说:“只是什么?”
颜墨挠挠头,说:“我们二人都没说过几句话,彼此不是很了解,这婚事。。。。。。”
颜凌天微微摆了摆手,说:“这个朕也想到了,等从江南回去了,我便准备让你领着林家二丫头奉旨去淮安督办淮南织造局。也就半年时间。“颜若表情怪异,说:“父皇,这二哥却成了跑天下的行脚商了吧。”
顾惜洛淡淡一笑,说:“皇上这举措实属明智之举,先知天下,再治天下。”
颜若恍然,说:“呵呵,父皇用意良苦啊。”
颜墨一笑,说:“只是苦了我了,要不把这门婚事让给三弟你??你领着她去淮安转个半年?”
颜若连忙摆手,说:“二哥,还是算了吧,这门婚事乃是父皇赐你的良缘,我可不敢横插一脚。”
看着两个人互相打趣,颜凌天心情忽然好了不少,嘴角挂上了些许微笑。照在身上的阳光似乎都暖和了不少。
忽然间船舫上的四人顿感后背一阵冰凉,像是掉进了冰窖般。颜若和顾惜洛的目光同时盯住了河面上那个平淡普通的竹筏上的黑衣人,那人头戴着一个黑色的斗笠,看不太清面目。只是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颜若和顾惜洛心中都是一沉,能同时用气机锁住四个人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黑衣人依旧是缓缓划着竹筏,慢慢的靠近岸上的颜若四人,颜若和顾惜洛都上前踏了一步,挡在了颜墨和颜凌云身前。
颜若嘴里发苦,弱弱的问了顾惜洛一句:“咱俩加起来在他手下能走几招?”
顾惜洛自嘲的一笑,说:“这你还用问我?”
颜若恼火,说:“四周的破晓成员是做什么的,竟然能让他如入无人之境,划着竹筏就过来了。”
颜凌天的声音忽然传来,似乎夹杂着些许弱弱的错意:“为了不麻烦,我把四周的破晓成员散了。现在就剩下洛一个人了。”
颜若和顾惜洛顿时无语,两人对视一眼,脚下同时用力,身形同时滑向竹筏上的黑衣人。顾惜洛左手暗翻,将三枚金钱镖扣在了手中。黑衣人抬头看了二人一眼,眸中尽是不屑,手中的竹竿稍微一挑,些许水珠便化作漫天暗器射向颜若和顾惜洛。颜若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几个剑花便挑开了射到身前的水珠。顾惜洛右手折扇展开,大起大落扇了几下,水珠便化作无形了。同时左手的金钱镖射出,一枚射向黑衣人的喉头,一枚射向腰间,一枚射向*,这第三枚,实在有点不入流,可就是这猥琐的三枚暗器,*得黑衣人不得不后退。待黑衣人退到竹筏边缘方才站好,颜若便将手中的软剑狠狠甩出,直直射向黑衣人*。黑衣人顿时恼火,虽然对方二人加起来也不如自己武功好,可这还没近身,便出招这么猥琐下流,*着自己不得不一退再退。黑衣人脚尖一点竹筏边缘,身子腾空而起。而顾惜洛与颜若却是双双用脚尖点在竹筏的另一边,身形又滑向岸上。河面突然溅起大大的水雾,洛持剑破水而出,剑尖直指背向自己的黑衣人。黑衣人感觉到背后凌冽的剑意,双眼微眯,生生的将身形扭转,“噗“”噗”两声,洛的剑刺进了黑衣人的腹间,而黑衣人袖中锥形刺剑也狠狠戳在了洛的肩上,洛狠狠蹬了黑衣人一脚,与黑衣人一触即分。黑衣人捂着腹间半蹲在了竹筏上,眯着双眼看着岸上的颜若四人。而洛又重重的落在了河中,不多时,鲜血便混着河水,四散开来。
颜若看了顾惜洛一眼,笑了笑说:“还算默契。”
顾惜洛撇了撇嘴角,说:“敢来只身行刺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你看他像傻子么?”
颜若眉头微微蹙起,说:“但愿这是个傻子吧,如果再来这么个傻子,咱们跑路都没机会。”
上天似乎很爱开玩笑,一道黑影拉长了印在四人的身边,顾惜洛和颜若侧头,看着一旁高楼上站着的白衣人,衣角随着微风摆动着。
颜若与顾惜洛对视一眼,两人眸中尽是无奈。
颜凌天挺身而出,站在了颜若与顾惜洛身前,眯眼对着楼上的白衣人说:“不知阁下与我有何等深仇大恨,非要治我等于死地。”
白衣人冷漠的看着颜凌天,淡淡的说:“将死之人,问那么多作甚。”声音犹如身上那袭白衣,虽然转暖的天,但也让人瘆的慌。
颜凌天面色不改,心中却是微微一寒,暗自道:老夫一生纵横三十余载,莫不是今日真的死个不明不白,从而天下大乱,这如何让我对得起先祖列宗的万千社稷啊。“受死吧!今日就是你命绝之时!”一声暴喝。颜凌天从思绪中猛地惊醒。只见那人忽如那飞射空中的箭矢,夹杂着空气的刺啦声,以破竹之势瞬间弹开了颜、顾二人精心联手的一击。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颜凌天不甘的闭上了双目。
突然一阵微弱的笛声生生传入了颜凌天有些发鸣的耳中,随后那犹如泰山般的气势便不复存在了。本在做好已死准备的颜凌天艰难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那个熟悉的背影。嘴角挂起了苦笑。
一支墨绿色的竹笛,阳光下发着幽幽的绿光。好似食人野兽那眸中嗜血的绿光,那微弱的笛声便是从这竹笛中传出。笛子诡异,握着笛子的人却不是诡异之人。瑟音轻轻握着竹笛,抬眸看着不远处的白衣人,轻飘飘的送出一句话:“绝音阁要保他一命,你们山水阁想杀他,还是等个一年两年吧。”
白衣人双眼微眯,透着危险的味道,声音更是冰冷:“我们山水阁沉默了些年头,你们这些杂阁乱党便敢跳出来说话了?”
瑟音轻轻一笑“呵呵”,随即懒散的说了句:“不服接着打。”
白衣人顿时恼火,想起了这些年来渐渐衰落的山水阁,始终忍着怒气没有发作,狠狠的甩了下衣袖,脚尖点地,飘落在了竹筏上,蹲下身,指间在黑衣人身上轻点了几下,帮黑衣人止住了血。随后站起身,对着岸上冷冰冰的说了句:“今日之事,山水阁记住了,绝音阁的大礼我们迟早会奉还。”话音落罢,白衣人脚尖挑起了落在竹筏上的竹竿,缓缓划着竹筏,顺则河流走了。
看着渐渐飘远的竹筏,瑟音转身对着颜凌天耸了耸肩,说:“为了你女儿,不要领我的情。”
颜凌天面色尴尬,随意的问了句:“熙儿还好吧。”
看见是带走颜谨熙的瑟音,颜若凤目圆睁,危险的看着瑟音,声音很冷:“熙儿要是受一定委屈,我便屠尽你们绝音阁!”
一旁的顾惜洛死死扣着颜若的肩膀,颜墨侧身挡在颜若身前。
颜凌天回头喝道:“老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瑟音轻轻一笑,说:“看在你年轻冲动的份上,老夫懒得理你,还有那丫头过的比你好多了,你就放下你的心吧!”
颜若抿了抿嘴,没有说话,眸中的恨意并未减少半分。
瑟音看了跑一旁的顾惜洛一眼,对着颜凌天说:“我先走了,这江南的微服出巡,估计没人再不长眼的来打扰你们了。”
颜凌天拱手,说:“慢走。”
瑟音复又看了顾惜洛一眼,嘴唇上挑,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便转身大步走了。
被瑟音看了两眼,顾惜洛只觉得后背冷汗直冒,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颜凌天看了看河中,说:“想必洛也自己找地方疗伤去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住下吧。”
颜若三人点了点头,沉默的跟在颜凌天身后,向着江南郡最大的客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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