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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片熊人死灵兵临赛瑞尔达城下时,米兰达感到了随之而来不可抗拒的灾难,她曾经见过不死灵体的可怕。她在阿瓦洛萨会议室中紧闭着双眼,脑海中仍回想着海柔尔在城墙之上的战前陈词,或许,那个比她晚出生几分钟的女人如今已经同赛瑞尔达的骑士们一起牺牲在了城下,他这么想着,藏在桌面下的双手紧握,她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在赛瑞尔达立下条约赶走了阿瓦洛萨的射手们,如今又落魄的想要请求他们的宽恕以及援助。
赛瑞尔达的风雪依旧冷的刺骨,他们的新领袖在战场上失去的踪迹,勇猛的骑兵团长海柔尔带着城外的袭兵离去而不知所踪,城中的百姓们都认为这两个勇猛的将领都在为了赛瑞尔达的昌盛而与邪恶力量在外斗争着,他们在厅堂前、街道旁、饭桌上不停的祈祷着神灵能赐予他们和平。
漆黑的夜晚,人们遵循着平日正常生活的作息时间,烧起炉火,卧榻而眠。
一所房屋中不断的传来小孩的哭声,在她母亲的怀抱中嘤嘤哭泣,母亲不停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嘴中哼着歌谣,但这些身为母亲都会做的事情却也无法让这个还未断奶的孩子安稳下来,母亲将她的乳|头放在孩子的嘴边,孩子幼小的双手逮过乳|房,用力的吮吸着。
可不消片刻,孩子又张开了小嘴,露出粉嫩的舌头哇哇的哭了起来。
母亲略带生气的抱怨道,“你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旁边一位长相粗狂的男人,看来一眼母子二人,说,“今天城外死了那么多人,这孩子应该是被血腥味吓到了。”
母亲看来一眼孩子的父亲,嗔怪道,“孩子还这么小,怎么会分辨出血腥味。”
男子叹了一口气,听着屋外嘶吼的风声,走到门前将房门关了个严实,他的双手不时抖动着。
抱着孩子的女人,一只手不断轻轻的拍打着孩子的后背,道,“你害怕了?你在发抖。”
男子低下了头,慢慢的说道,“我看到了,城外的那些东西。”
女子又问,“什么东西?”
“一群怪物,刀枪都伤不了他们的身体,可是只要他们碰到我们的战士,带来的就是死亡。这个城不能待了,我们明天就走!”
女人眼神变得疑惑,想了想同意了丈夫的意见,点头说道,“我们去哪里?”
“去阿瓦洛萨,去皮尔特沃夫,去哪里都好,总之不能待在西北了。”
女人手中的孩子还在哭泣,她点了点头又安慰着这个不知为何哭个不停的孩子。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男人朝着门外问道,“谁?”
门外并没有人说话,回答他们的还是“咚咚咚”三声敲门声。
女人说道,“去开门吧,普洛大叔最近嗓子不好,这时间来肯定又是来拿药了。”
男子打开房门,普洛站在门外,脸色很差,男子侧身示意他可以进屋,但并不算苍老的普洛却没有挪动他的脚步。
男子微微笑了笑,对着屋内说道,“普洛大叔好像不太想进来,你去把药拿出来。”
屋内响起妇人走动声,男子又说,“普洛大叔,您的儿子为赛瑞尔达献出了生命,他的功绩将会永远流传。”
门外的普洛黑白参杂的头发上落了一层雪花,他看着这个屋子的男主人没有说任何话。
屋内的女子在里面的柜里寻找来人想要的药物,只是怀中孩子不断哭闹,她不断的哄着,半天才从柜子里将药物拿了出来。
她抱着孩子走向房门,丈夫还在和普洛说话,他望着丈夫高大宽广的背影笑了笑,将药物递了过去,“给!普洛大叔,这孩子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哭个不停,让您久等了。”
可当她越过丈夫的身躯看到门外的人时,一声凄厉的尖叫从她嘴里传出,普洛浑身笼罩在黑雾里,一只手拿着一把沾满血的匕首深深地插在自己丈夫的腹中。
她看向丈夫,这个雄伟的男子一脸的难以置信,抬起一角就将普洛踹到了大街中间,然后带着老婆孩子进屋,关上了门。
孩子在哭泣,女人也在哭泣,她跪在丈夫身旁,颤抖的手悬在那把匕首之上。
丈夫的神情变的虚弱,他说道,“今天晚上就走!”
“可是你……”
“为了孩子,你必须走!去阿瓦洛萨,去找桑森,然后让他带你去皮尔特沃夫,永冻苔原不能待了,扶我起来。”
男子慢慢站起,从柜子里取出妇人常用的针线,然后一咬牙将腹中的匕首拔了出来,迅速用针线将伤口缝合了起来。
女子咬着嘴唇,满脸泪水,她知道丈夫这个举动是已经放弃了继续生存的希望了。
他提了一把锋利的斧头带着老婆孩子悄悄地从后门出去,向着圈养钢鬃的地方走去,黑夜里,灯火稀松,不时有惨叫声从某个地方传来,伴随着嘶哑难听的歌声飘荡在空气中。
男人咬着牙将女人和孩子扶上自己的坐骑,然后拉着缰绳朝着最近的东门走去,路上又遇到了城里的铁匠,铁匠弓着腰,手里拿着平时打造武器的铁锤就站在街道中央,当他看见这一家三口的时候,提起铁锤就抡了过来,动作笨拙,却出手毫无顾忌。
铁匠的眼睛漆黑一片,嘴中不停吐着黑气,男子在他一锤轮空的瞬间,一斧落下,将他的头颅斩了下来,腹中伤口的疼痛然他半跪在了地上,他又挣扎着站起,拉起钢鬃,走向城门。
当他将女人孩子送出城门时,说道,“走吧!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回头!”
女子哭泣的看着站在门口拄着斧头的丈夫,久久不走,怀中的孩子这时候停止了哭泣,片刻后男子大吼,“走!带着艾伦走!”
女人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咬着嘴唇,一拉缰绳,钢鬃便向着雪原跑去,她不断的回头,丈夫宽大的身躯如同一座铁炉立在城门中央,风雪渐渐将两人的视线遮挡,女人驱赶着坐骑向着阿瓦洛萨跑去。
就在两人互相望不见彼此的时候,站在城门前的男子,“嘭!”倒在了地上。
而后,又站了起来,提着斧头走进了城内。
暗影岛,林海城堡。
预兆和海柔尔在灰尘落下之后睁开了眼睛,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整洁光亮的黑曜石地面,以及刻画在上面的红色圆圈,两人此时正站在红圈中央。
“呼!”预兆背后的翅膀突然间出现,翅膀一抖,将两人身上的灰尘吹散,预兆一搂海柔尔的纤纤细腰,腾空而起,从城堡被龙息毁掉的顶端飞出,悬在城堡上空。
预兆开口道,“我们走,这地方太过诡异。”
他们按原路返回,不过这次有翅膀的帮助,很快就回到了闹鬼海滩,预兆又带着海柔尔走进了墓室,他在约里克的灰烬旁跪下,然后磕了一个头。
预兆在心中默默的念着,“父亲,我该为何而生。”
海柔尔站在一旁不言语,看着预兆的神情,也恭敬的朝着那堆灰烬躬腰行礼。
“我们现在就回弗雷尔卓德吗?”海柔尔问道。
“嗯,如果锤石说的是真的,那么莫德凯撒应该带着卡尔萨斯到了永冻苔原,应该是先到了熊人部落,所以会出现这么多熊人死灵。”
“他们也是不死生物吗?”
预兆点头,“莫德凯撒是这个岛屿第一个死灵体。卡尔萨斯是一个强大的巫师,不算是死灵体。”
海柔尔皱着眉头,心想着,最为古老的死灵体,和一个强大的巫师,都是凡人无法与之抗衡的存在,难道弗雷尔卓德就要被他们攻陷,占领。
“你怕了?”预兆问道。
“哼!你有见过我害怕吗?”
“你说我们为什么要回弗雷尔卓德?我们能阻止莫德凯撒的计划吗?”预兆站在海滩边上对海柔尔说道。
海柔尔摇了摇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预兆。
预兆有些看不懂海柔尔眼中的意思,哀怨、彷徨,还带了点鄙视,她说道,“你在弗雷尔卓德有过重要的人吗?我曾经感到最为重要的人就是我的父母和姐姐,我和米兰达虽然不合,但都曾经在父亲面前许下誓言,将来不论是谁当上首领,另一个都将用生命扶持,可是……”
预兆知道海柔尔想要说什么,米兰达在兵临城下是弃城而跑,显然伤碎了海柔尔的心。
“我想要回去。”
预兆望着这个突然下定决心的女人,他说道,“为什么?”
海柔尔看着征服者之海最东边的黑云,“为了赛瑞尔达,我想带赛瑞尔达的人们离开弗雷尔卓德。”
预兆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想要回去弗雷尔卓德,因为他想要弄清楚,莫德凯撒究竟在计划什么?这和自己之间的联系又是什么?
海柔尔又说道,“我并没有想违背承诺,我会追随你,不过得在这件事做完之后。”
“你需要我的帮助。”
“嗯。”
征服者之海在曾经的海下城市——阿纳波斯上空的风暴漩涡下永远得不到半刻平静,只是这一段时间,这片海域的北方,有一半被无尽的黑暗完全笼罩。
高耸入云的铁刺山脉挡在瓦罗兰大陆中心和极北之间,挡住了风雪,挡住了天空,而在仍然正常的那一侧,没人知道山的那边何时进入了永夜,又何时结束。
而只有在一个地方可以看到那片黑暗的天空。
那就是,皮尔特沃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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