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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掠夺者感到了生命正在慢慢流失,他嘶哑的声音充满惊慌,他奋力向后跳去,挣脱了那根让它恐惧的铁棍,血液顺着它跳开的身躯,仿佛一条不受控制的水管,洒了一地。
预兆躺在地面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手中指向屋顶的铁棍上散发着淡淡的蓝光,跳向一边的血脉掠夺者渐渐变得虚弱,它的眼睑半耷拉着,缓缓地伏在地面上。
黑暗的房间中,传来瓦勒莉痛苦的咳嗽声,这个惊吓过度昏迷的女孩醒了过来,她看到房间中央散发着蓝光的铁棍,轻轻叫了一声预兆的名字,又昏睡了过去。
预兆看到铁棍上散发的蓝光真正的来源却是那些流淌在上面以及慢慢向着铁棍汇聚的血液,这些冰冷的血液在铁棍上发光并且变的温暖,淡淡的温度通过铁棍传到他的体内,不断补充着损失的魔力,甚至在他感觉到体内储存的魔力已经饱和之后,流淌在地上的血液还在继续越过他的身躯,攀爬到他的手臂上,汇聚在发光的铁棍顶端。
这诡异的场面让预兆感到惊慌,他一挥手就把铁棍扔在一旁,铁棍离开他的手,那些不断流动的血液,突然间失去了引力,从铁棍上跌落,在地板上溅出一朵不规则的花纹。
他看向一旁伏在地面上的“怪物”,“怪物”此时也在注视着他,这个奄奄一息的血脉掠夺者原本半张脸染得鲜红血液已经干涸,显得更加狰狞,它笑了,笑的很僵硬,咧开的嘴里尖锐的牙齿邪气森森,那原本一岑白的眼珠变的黑白分明。
这是窗外突然响起一阵奇怪旋律的哨声,那“怪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腹部流血的洞口,从门口跑了出去。
预兆看向背后满是血迹的翅膀,心中满是疑云,那翅膀似乎感到了主人的注视,慢慢消失不见。
预兆凭借着记忆找到瓦勒莉将她抱回到了楼下的房子。
借着灯光,她看到这个女孩从肩膀到脖子,一条参差不齐的伤口上血肉模糊,瓦勒莉又睁开了眼睛,她看了一眼预兆,虚弱的说道,“我就知道,知道,你,你能赶走,那个,那个怪物。”
预兆说道,“我该怎么办?”
原本他是可以用魔法治愈瓦勒莉,但当他在楼上空手使用魔法时,体内的魔力仿佛冻结成了一块,无法驱动。他对老约里克的遗物感到了害怕,那个居然反过来抽取血脉掠夺者血液的铁棍,那个预兆从不离身的散发着蓝光的铁棍就孤零零的躺在了楼上那片血迹中。
瓦勒莉艰难的扭了一下头,看向内屋,说道,“那里面,有个,有个红色的箱子……”
预兆点了下头,没等瓦勒莉说完就跑进了内屋。
他将那红箱子拿了出来,放在瓦勒莉身边打开,里面放着不少药物和一本陈旧的巴掌大的书,瓦勒莉点了点头,预兆凭借着感觉拿出一瓶药来,将里面的药粉倒在了瓦勒莉的伤口上,瓦勒莉痛苦的咬着嘴唇,一丝淡淡的血液从她的嘴角渗出,预兆这时候才知道这个女孩多么的坚强,这么大的伤口强忍着不吭声。
包扎的过程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因为这得需要瓦勒莉脱掉衣服才行,很显然,预兆这个封闭的男女思想完全对这个过程不忌讳,瓦勒莉却是任由他退掉了自己的上衣,原本苍白的脸红霞朵朵,包扎完之后,瓦勒莉转过头来,看着预兆不温不冷的脸,轻轻哼了一声,说道,“你去楼上帮我那几件干净的衣服。”
预兆对这女孩奇怪的脾气有些想不明白,他转身出了房门走向二楼。
瓦勒莉在预兆离开后,轻轻的说了句,“这个虚伪的粗鲁的不懂礼貌的短发魔法师。”
二楼黑暗的房间里仍然弥漫着血腥味,躺在地上的铁棍光芒以及很微弱了,预兆皱着眉头将它捡起,用魔法照亮了这个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上衣就下了楼。
瓦勒莉躺在床上,痴痴的看着打开的房门,说道,“他是一个异乡人,而且是个魔法师。”
预兆走了进来,他扶起瓦勒莉,将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伤口的疼痛又让这个女孩轻哼了一声。
他说道,“要不要我告诉克莱斯特大人?”
瓦勒莉摇了摇头说道,“不要,我不想让克莱斯特大人担心。”
预兆说道,“血脉掠夺者袭击居民以前就有发生过吗?”
瓦勒莉说道,“嗯,虽然次数不多,但是也算发生过,而且……”她深呼吸了一下,“血脉掠夺者之所以被列为危险物种,也就是因为那几次的袭击受害者都死了。我那个时候害怕极了,我想我就要去陪爷爷了。”
预兆同情的看着这个眼眶中弥漫着泪水的女孩,他说道,“我答应过你哥哥会在他回来前照顾你的。”
瓦勒莉擦了擦泪水,说道,“我有些渴了。”
预兆走进内屋烧了些热水递给了瓦勒莉,瓦勒莉说道,“哥哥的房间里应该有衣服,你去换一件吧。”
预兆此时也觉得,衣服上沾满了血液,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有些不妥,只好从班森班森房间拿了一件衣服穿上。
处理好一切后,预兆拿起了红箱内的那本陈旧的书说道,“这是什么?”
瓦勒莉靠在床上说道,“那是爷爷留下来的。”
预兆将它打开,书上写着很多陌生的符号,他继续往后翻,后面开始有一些可以辨认出来的图案,他说道,“这书上的符号你认识吗?”
瓦勒莉摇了摇头说,“不认识,那些符号和巨石上的符号好像是同一种类型的,我估计只有历代大祭司们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预兆继续往后翻着,他看到一页上画着一只鸟儿,嘴里衔着一只皇冠,鸟儿上方画了一个圆,在圆与鸟儿中间一条一指宽的黑线将他们隔开,在这副图案下面有一条后来写上去的注释,预兆指着它坐到瓦勒莉旁边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瓦勒莉笑了一下,说道,“你不认识弗雷尔卓德的字啊,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女皇逝世,永夜来临。’原来哥哥是在这里看到的。”
预兆又将书翻了一页,这一页上面画了一个不规则的黑色方块,在方块中间,有一个白色的圆,下面同样有一段注释,瓦勒莉看了一下说道,“它的意思是,黑冰将会与白瞳联合。这是什么意思?”
预兆看了一眼瓦勒莉,沉默了一下说道,“黑冰指的是嚎哭深渊,白瞳,如果指的是血脉掠夺者,那就麻烦了。”
他再往后翻,是一黑一白两支羽毛互相交叉,下面的注释是一个问号,看来注释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瓦勒莉这时候突然伸出一只手拉住了预兆的胳膊,她说道,“我知道嚎哭深渊,那里面囚禁着上古曾近和阿瓦洛萨以及赛瑞尔达开战的种族,如果他们联合,那么哥哥他们这次肯定会有危险!”
预兆点了点头,瓦勒莉接着说道,“得把这件事告诉克莱斯特大人,让他把哥哥他们找回来。”
预兆从瓦勒莉抓着他胳膊的力道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紧张,他慢慢说道,“你认为克莱斯特大人会相信我们说的话吗?”
瓦勒莉此时又留下泪来,她说道,“可是,哥哥他们很可能有危险啊。”
预兆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这个女孩,他说道,“好,我答应你先去找克莱斯特大人,和他说这件事,至于他相不相信,我不能保证。”
瓦勒莉感激的点了点头,预兆扶着她躺下,给她盖上被子,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
他走出房门,屋外的雪下的很大,没走几步,肩膀上已经有一层不薄的雪花,他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说道,“班森,你想要做什么?”
正如瓦勒莉所说,“女皇逝世,永夜来临。”这句话是班森从那本书里看到的,那下一句他应当也看到过了,那为何他不提这件事,而且就这么深陷自己于危险之中。
预兆走向议事厅门口,雪花掩盖住了他在身后留下的脚印,议事厅的大门关着,他敲了敲门,一个侍卫打开了门问道,“请问,你找谁?”
雪花掩盖住了预兆的短发,他穿着班森的衣服,侍卫并没有分辨出他是不是阿瓦洛萨的居民,他说道,“我想找克莱斯特大人。”
侍卫说道,“克莱斯特大人今天出去后并没有回来。如果你有事的话我可以同报班奈特队长。”
预兆点了点头,那侍卫让他稍等便进了议事厅。
不久后,班奈特走了出来,他的面容有些憔悴,额头上带了一丝轻微的擦伤,他疑惑的看着穿着班森衣服的预兆说道,“你有什么事?”
后者开口说道,“我有一些关于这次缉拿行动的事要告诉你。”
班奈特道,“你说吧。”
预兆想了想,要是直接告诉班奈特这些事,未免有些莽撞,他问道,“血脉扩张者去弗雷尔卓德内部这件事以前有发生过吗?”
班奈特摇了摇头说,“还没发生过,这是第一次,这和你要告诉我的事有什么联系。”
预兆说,“我想我大概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班奈特道,“哦?你知道些什么?”
预兆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那本巴掌大的书,翻到黑色不规则方块那一页,给班奈特看了一眼说道,“就是这个。”
班奈特看到后点了点头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克莱斯特大人的。”
预兆说道,“那麻烦你了。瓦勒莉在家很担心班森,这件事我想你们还是尽早商议,一面出些差错。”
预兆说完,走下了议事厅门口的台阶,他有些担心瓦勒莉,想要尽早回去。
这一次班奈特对他的警惕好像减少了不少,想来应该是这个调查队队长对于这次行动极为关心的缘故。
他走了两三步,班奈特低声的一句话却让他有些惊愕,班奈特虽然声音极小,但预兆敏锐的听力还是捕捉到了一个词,“信口雌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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