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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一千年前,中原之地并非只有这么几个国家,而是小国林立,政权的更迭也是相当频繁,如果一个政权建立了十年还没有被推翻,那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与时俱进的国家。
当然,各个国家彼此之间的试探与征战也是从未停止过,虽然彼此之间都打着或是替天行道,或是诛伐暴君的旗帜,但是谁都明白,这一切不过都是利益的驱使,土地、财富和人口才是战争的目的。
如果哪个国君说自己是个另类,真的只是为正义而战,那么他不是在骗人,就是在骗自己。
然而,这些连绵不断的战争看似极为热闹,却远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血腥。更有一些史料记载,这些战争的过程极为单调,就是两军气势汹汹的赶到战场,然后互相臭骂、破脏水,但是却绝不轻易开战。
那么,真正胜利是属于那一方的呢?就是首先发现对方先逃跑的一方。虽然这样的记载有些言过其实,甚至在美化战争,但是也足以看出当时战争的形式。
相比之下,北方蛮族对中原的窥探来才是真正的威胁,茹毛饮血的蛮族可是绝不会如此的小打小闹,因为他们是为了生存。
终于,某一年的冬天,百年难遇的严寒毁坏了蛮族地区的草场一直以来都已放牧为主要生活来源的蛮族人为了活下去,便举兵南下,大肆的抢掠中原地区,血腥的场面要远比中原自身的战争要残忍百倍。
相对于凶悍无比的蛮族,中原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显得太过柔弱了,所以只好联合起来与之对抗。但是即便如,在战场上也只能是和蛮族大军平分秋色,战争丝毫没有要停止的迹象。
就在无辜的百姓身陷战争的泥沼之时,一个更加残酷的事情却接踵而至。在汉蛮交界的那片一望无垠,几乎无人踏进的丛林之中,一个神秘的种族悄然出现,他们比蛮族人更加的凶悍,更加的嗜血。
因为他们不但长相可怕怪异,更有一些百姓曾经看到过他们吃人肉、喝人血,像是从地狱走出的恶魔一般,所以世人都称他们是魔族。
没有人知道魔族原起何处,也没有人知道它为何而战,只记得魔军仿佛从天而降,将汉蛮两军尽数杀戮,之后便开始泛滥人间,魔军嗜血如命,所到之处无一人能活,霎时间,山河一片疮痍。
眼见众生遭此劫难,众修行之人不得不暂弃门派之见,联合蛮族奋起抗衡,然而魔族所向披靡,众门派节节败退,万物苍生几近覆灭。
就在此时,那些一直以来隐居山林的修行者也无法脱身世外了,他们暂弃门派只见,联合起来和百姓一起抵抗魔军。
有了修行者的帮助,在世人合力的抵抗下,魔族终于被杀的所剩无几,最后残存的余孽被赶回了那片一望无尽的丛林之中。
经过这场极为惨烈的战争之后,汉蛮两地都已精疲力尽,山河疲敝,早已没了战争的可能,最初汉蛮两方的战争也不再继续。
“那魔族的余孽呢?就不再继续追杀他们了吗?”
教舍之内的一个弟子突然问道。
老教习长叹一声,摆了摆手,极为无奈的说:“据记载,当时魔族的余孽很快的就逃回了那片丛林之中。而当时,那片丛林极为危险,几乎没人能进入后能活着出来。听说其中毒物遍布,野兽丛生,更听说那片丛林中有一个火山,据传闻,那个火山就是地狱的出口,你说以当时人的能力,谁敢继续追击呢?就算是现在,恐怕也只有那些大修行者才敢舍命进入喽!”
这时,又有一名弟子起身询问道:“先生!那、那您所说的魔族就是魔宗吗?”
老教习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远不止于此!”
说着,他扬了一下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似的,片刻后,他继续说道:
“从那以后,世人都认为魔族再也不会也不敢重返人间了。但是,只能说世人只猜对了一半,魔族确实很长时间没有再出现过,这个状态大约持续了几百年,具体的时间却没有明确的记载。”
说道此处,老教习眼神突然凝重起来,他的表情也随着冷峻异常,“只知道,几百年前,一个神秘的宗派在汉蛮交界的地方建立起来,它的修行功法却和正统的修行法门相去甚远,而且花样繁多,修行之人根本搞不懂这个门派是从何而来,更不知道它的修行法门是如何悟到的。只知道,这个宗派分为四个堂口,这个你们大概是知道的,就是玄音、白骨、枯叶和隐修。”
“直到一名大修行者偷偷的进入了这个宗派,看到了宗内的情况,世人才知道了这个宗派的一些情况。之所以,之后将这个宗派命名为魔宗,不只是因为他们修炼的是邪魔外道,也不只是他们修炼时的手段极为残忍,更是因为这位闯入魔宗的大修行者看到了魔宗的宗主。”
“虽然这魔宗内的所有人和普通人的长相并无差异,但是那位大修行者通过史料的比对,还有其他的一些修行者的调查,发现这位魔宗的宗主就是当年的那位魔族的首领,魔尊!”
听到此处,教舍内一片寂静,简直是一片死寂,包括最后一排的许尘。
片刻后,许尘前面的潘安终于是忍不住了,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都几百年了,竟然说魔宗的宗主就是当年的魔尊,这是不是有点扯呀!”
“谁说的?”
老教习突然厉声喝道,环视了一下整个教舍,却没人应答。
这时,潘安早已低下了头,不敢出声,也不敢抬头看上一眼,生怕被教习认出就是他说的。
老教习愤愤道:“都说了他们是魔,活个几百年有什么奇怪的?”
教舍之内再无一人敢随意的说话,都屏气凝神的听着。
而此时,潘安却歪了歪脑袋,看了许尘一眼,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哎!许尘,我也开始怀疑这个老家伙了,他这不是讲神话故事呢吗?再说了,活的长一点就是魔,那咱们兑山宗的师叔祖不知道都活了多大岁数了,难道……”
“混帐!”
老教习突然望向潘安和许尘的方向,痛声骂道:“要反了你们了,潘安!你可以怀疑历史,也可以怀疑我,但是你却不能怀疑咱们兑山宗的掌门。你既然连兑山宗的掌门都怀疑,那你还为什么拼命的来到这里?”
潘安知道自己再也躲不过去了,便怯懦的站了起来,小锅般的肚子不停的抖动,不知道是实在控制不住,还是被吓的。
他颤颤巍巍的说:“先、先生,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不是个屁!”
老教习似乎有无尽的怒火,在许尘身上没有发泄干净,这又在潘安的身上发泄了出来,“潘安!你马上回家把你的父亲给我叫来,如果我到要看看你父亲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如果你父亲也认为你是对的,那、那我也无话可说。”
潘安眨了眨眼,他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来了回事怎样的结局,除了一顿胖揍还有其他的结果吗?
想到这里,潘安突然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跟教习道着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时说走嘴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求求您了,我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我保证,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爹来了一定会把我的腿打断的。”
如果说眼泪是最好的武器,那也和潘安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他连半滴眼泪都没有流出来,他只是一般“哭诉”自己不是故意的,一边求着饶。
虽然教舍内的弟子都看出了潘安的拙劣表演,但是老教习却是极为受用,轻声道:“行了!别哭了,吵死了。”
也许是潘安“哭”得太过投入,似乎根本停不下来,依旧没有停止哭诉,也没有停止带着哭腔的碎碎念。
“行了!够了!你要是再哭,我可真的要找你父亲了。”
老教习又是一声厉喝。
听到此处,潘安的哭声戛然而止,当他抬起头时,脸上连一丝泪痕都没有,他怯怯的说:“谢谢先生不杀之恩!”
这一句引得教舍内一片笑声。
然而,这一切却并没有停止。
也许是潘安的求饶让老教习更加对许尘的执拗更加厌烦,也许是老教习认为刚刚正是许尘故意和潘安窃窃私语,以此来反对自己。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许尘,随手指了指,极为平静的说:“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说过让你离开吗?”
“哦!”
许尘眼神暗淡,他以为刚刚的那件事早已经过去了,却没想到老教习竟然依旧是这个态度。
答应了一声后,许尘便颓废的向着教舍前的门口走去,虽然他也极想听听那些历史,但是,却不能如愿了。
几个落井下石的笑声骤然响起,那当然是来自西门文宇和几个同党的。
来到门口,许尘没有径直的推门而出,而是缓缓的转身,向着老教习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又环视了一下整个教舍,那些复杂的眼神竟然如此的熟悉。
有嘲笑的,有楼井下石的,有无所谓的,有李天明的无奈,有潘安的羞愧,还有一个是那样的冷漠。
许尘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这时,背后却响起了老教习洪亮的声音:“我的课堂是给那些知道上进,明白尊师重道的弟子上的,绝不是给那些不学无术,甚至心术不正的人准备的。这并不是什么小气,也不是我听不进不同的声音。只是,我绝不会因为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你们明白吗?”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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