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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翻个白眼，点点头。
陈彦之的嘴巴张得能吞下两个整鸡蛋：“你这猫不仅能听懂人话，还能回答？”
黑猫不屑地看他一眼，又回树上去了。
陈彦之被这只猫人性化的眼神彻底震惊了：“瞿……瞿南，我没看错吧，它是在鄙视我？”
瞿南假笑：“呵呵……哪有，你太紧张了，它天生就那样眼神。只不过这猫年轻时在苗疆呆过，对那边的事情比较了解。”
瞿南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移话题：“那你们最后通知警方了吗？”
“今天一早医院领导已经报案了，估计警方很快就会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两个年轻的警.察从大楼拐角转过来，每人手里拿着一个煎饼果子，一边走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看这个样子，是早上没顾上吃早点，这会儿补上了。
瞿南看到他们吃东西，才想到自己也还没吃早点，他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算了，还是等着中午一齐吃好了。
两个警.察走得不快吃得却挺快，看样子也是计划好了在进太平间之前把煎饼吃完。等走到两人跟前的时候，煎饼已经全部下肚，两名警.察看了他俩一眼，径直向太平间走过去。
“这么大的事儿，医院方面也没人过来看一下？”瞿南很是不解。
陈彦之苦笑一声：“管后勤的马主任今天有事，让我替他处理一下。”
陈彦之心里有数，马主任倒未必是真的有事，真实原因应当是人家不想管这档子闲事。
不论从老古这方面来说，还是从自己解剖尸体这方面来说，这个祸事跟自己都脱不了干系，马主任把这事儿推到自己头上，倒也真不能赖他。
只是，这件事究竟会怎么收场呢？
他摇了摇头，冲着瞿南使了个眼色，两人相跟着进了太平间。
树上，黑猫的尾巴懒洋洋地摆来摆去。
几个有尸体失踪过的冰柜都被拉了出来，一个警.察戴着白手套正仔细地观察着其中一个，另一个警.察在太平间里四下转悠着，不时弯腰看看地面。
看到瞿南和陈彦之进来，转悠着的那个警.察——他的个子稍矮一些，长着一张娃娃脸——走过来很严肃地对他们说：“这里正在办案子，请回避一下。”
老古哭丧着脸跟在娃娃脸警.察后面，这时赶紧过来解释：“这是我们医院的陈主任，还有一位大……”说到这儿他停住了，看看陈彦之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陈彦之冲着娃娃脸礼貌地笑一笑：“警官同志，我是外科的陈彦之，失踪的三具尸体中有两具是我曾经的病人，来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听说是医院的医生，娃娃脸的表情不再那么严肃：“陈医生你好，我姓刘，正好有事要问你一下，你知不知道这些尸体生前都是因为哪些病导致死亡的？”
陈彦之对失踪的尸体是下了大力气研究的，这问题当然难不倒他：“第一具男尸是你们警方送来的，送来时就已经死了，我们医院没插手，具体死因我也不知道。第二具女尸是车祸，脾脏破裂导致大出血，抢救无效死亡，第三具也是车祸，大脑颅骨骨折，蛛网膜下腔出血导致死亡。”
流利地说完这段话，陈彦之自己也愣住了，他想到，被自己解剖的那具男尸也是外伤，只不过是从工地的脚手架上掉下来，被钢筋戳中心脏死亡的。
他意识到一个被自己忽略了的问题：这些尸体没有一个是因疾病而死的，都是意外死亡！！
这个发现要不要告诉警方？
要不要告诉警方自己解剖最后一具尸体的事情？
究竟是有什么人或者力量操纵了这些人的死亡，然后在尸体上种下蛊虫，还是蛊虫选择了这些意外死亡的尸体？
陈彦之越想脑子越乱，就没听到娃娃脸和同事说的话，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两个警察已经结束了对现场的勘察，正在询问老古。
面对警察，尽管是比自己年轻得多的警察，老古可也不敢撒谎，他就像个受审的犯人一样，低着头，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两人，
不过两个警察的表情就耐人寻味了，他们开始还很认真地听着，其中一个还掏出一个小笔记本记着，到后来老古越说越没谱——当然这是两个警察认为的——两人看着老古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劲，等听到尸体冒着蓝光自己跳跃着逃走的时候，那个娃娃脸的警察忍不住打断了老古：“丢了尸体你是有责任，但是不涉及刑事责任，你不要害怕，实话实说就好。”
“我就是说的实话啊！”老古都快冤枉死了，早知道警察不相信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呢！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娃娃脸小刘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老古，转而对陈彦之说：“你们这位工作人员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不如你来介绍一下具体的情况？”
老古更冤枉了，他几乎是喊了起来：“我没有神经病！这是真的，陈医生还和我一起找到一具大肚子尸体，送到手术室去了！”
这下好了，也不用陈彦之纠结了，老古替他都说出来了。
两个警察也不说话，只是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陈彦之。
在这种眼光无形的压力之下，陈彦之只得点点头承认：“是的，虽然我没看到尸体逃走的具体情形，但是我确实发现有一具男尸，死后肚子变大了，而且，这具男尸的腹腔中长满了……”陈彦之停了一下：“一种我从没见过的寄生虫。”
鉴于老古被警官同志认为精神状态不好的前车之鉴，陈彦之很明智地没有说那些虫子是蛊虫，而是用了寄生虫来代替。
娃娃脸小刘理解地点头：“嗯，这个季节，尸体如果保护不好的话，是很容易生蛆，不过你们太平间的工作人员也太不小心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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